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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展顏臉上一紅，心跳也快了半拍，好似被他發(fā)現(xiàn)了心事一般，她立刻嘟嚷反駁，“沒有！”
    而他卻立刻應(yīng)了一句，“那就這樣。”
    不容她再多說半句，竟然就掛了電話。
    陸展顏聽著話筒那頭傳來的嘟嘟忙音，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涌上心頭。
    難道他是生氣了？不會吧，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小氣的男人！
    也許是在忙？大概是這樣！
    陸展顏這樣想著，安慰著自己。可是其實(shí)她還想問問他什么時候回來，通話卻已經(jīng)結(jié)束。
    陸展顏拿著手機(jī)瞧了半天，最后還是輕輕地放下了。
    仿佛輕輕的，連同孤單的心事一同放下。
    陸展顏，今天是除夕，不要想太多，你又長大了一歲！
    ※※※
    陸展顏一個人過了初一，又過了初二。
    可是初三過去了，陸展顏依舊還是一個人。
    秦世錦并沒有回來，除夕那夜后，就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陸展顏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卻得到了這樣的回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jī)……”
    起先還有些生氣，想著他怎么都能不聯(lián)系她，可是現(xiàn)在卻開始擔(dān)心了。
    他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應(yīng)該不會，也許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他總是很忙的。
    這樣的擔(dān)心一直維持到初五這天，秦世錦的司機(jī)小趙卻突然聯(lián)系了她，而后就出現(xiàn)在藍(lán)堡公寓。
    “錦總讓我給你送東西過來。”小趙溫和有禮地說道，雙手將一個盒子遞給她。
    陸展顏很是詫異，又是尷尬。
    他竟然派司機(jī)小趙過來送東西！
    陸展顏接過盒子，并不太重，尷尬道謝，“謝謝你。”
    送走小趙，陸展顏打開盒子，里面卻是一支非常漂亮輕薄的手機(jī)，米白色，線條流暢，握在手里，手感很好。
    她翻到聯(lián)系人列表，里面竟只有一個聯(lián)系人的名字。
    而這個人就是秦世錦！
    可是她更加狐疑了，他為什么突然讓人送手機(jī)給她？
    鈴聲忽然響起，屏幕上閃爍的，正是那唯一的聯(lián)系人名字。
    陸展顏接起電話，嘴角難掩笑意道，“我自己有手機(jī)，你為什么送我一個新的。”
    “你的手機(jī)沒有開通國際服務(wù)。”秦世錦的聲音傳過來，也許是距離的關(guān)系，在電話中聽起來很是溫柔。
    陸展顏愣了下，“國際服務(wù)？”
    “我在英國。”他簡明扼要地說道。
    “喔。”原來他是去英國了，全家去旅行嗎？
    陸展顏想要問，卻還是收了聲，“你告訴我一聲，我可以自己買的。”
    她的手機(jī)是幾年前的款式，用的很舊了，不能開通國際服務(wù)。后來宋文誠去國外念書，他們也都是通過郵件聯(lián)系，所以也沒有換的打算。
    “你不要就丟掉。”秦世錦聲音平平地說。
    “有錢也不是這樣浪費(fèi)的。”陸展顏有些無語的說。
    秦世錦這才似乎滿意，又是問道，“這幾天怎么過的？”
    “逛街吃飯睡覺，和平時一樣。”陸展顏若無其事地說道。
    “你怎么回公寓了？”
    “唔，回來收拾一下……”陸展顏怕他知道自己是一個人，急忙轉(zhuǎn)移話題，“你什么時候回來？”
    “還要過一段時間。”
    “恩——”陸展顏的聲音不由自主低落下去，有些沉悶。
    “想我了就給我電話，掛了。”秦世錦溫聲說道，也沒等陸展顏回應(yīng)，再次斷了線。
    這通電話后，卻讓陸展顏一掃幾日來心里的陰霾，覺得陰沉的天氣都一下子變得明媚起來。
    這種心情一直持續(xù)到當(dāng)天半夜，一通電話將她驚醒。
    以為是誰，卻不料是阿姨肖虹。
    她的聲音不似以往一樣盛氣凌人，帶著哭腔語無倫次地說，“你叔叔病危，曉潔不見了，她有沒有去找過你？”
    陸展顏一驚，急忙說道，“阿姨，你說什么？叔叔怎么會病危？曉潔不見了又是怎么回事？”
    “醫(yī)生說你叔叔得了什么威爾森氏癥，我也不懂，醫(yī)生已經(jīng)下了病危通知書，恐怕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肖虹說著，忍不住哭泣起來。
    陸展顏臉色頓時變得一白，連忙問道，“叔叔在哪家醫(yī)院，我現(xiàn)在過去。”
    肖虹報了醫(yī)院，陸展顏掛了電話，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往醫(yī)院奔去。
    當(dāng)她趕到醫(yī)院時，看到肖虹坐在走道，她的臉色蒼白，像一張紙。神情很是痛苦難過，十指緊緊絞在一起。眼睛又紅又腫，眼下一片青色。
    陸展顏大步跑近她，來不及喘氣急急問道，“阿姨，叔叔呢？”
    肖虹擦著眼淚，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陸展顏連忙扶她一把，肖虹倒也沒有推開。
    她整個人瘦了很多，憔悴得不行。
    肖虹沉默地領(lǐng)著陸展顏往陸柏生的病房走去，打開病房門，陸展顏就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陸柏生，他的臉上罩著氧氣罩，呼吸很微弱，幾乎看不見胸膛的起伏。
    “叔叔？”陸展顏?zhàn)哌M(jìn)病床，輕輕地喊他。
    陸柏生雙目緊閉著，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肖虹站在她旁邊，不停地擦眼淚，哽咽著說，“你叔叔聽不見的，他又昏過去了。”
    “阿姨，醫(yī)生到底怎么說？”陸展顏轉(zhuǎn)頭瞧著她，她向來的凌厲都沒有了，只是不停地掉著眼淚。
    “醫(yī)生說就是這幾天了，要家屬做好心理準(zhǔn)備。”肖虹哭著說。
    陸展顏腦子里轟然一聲，怔怔地看著陸柏生。
    “怎么會，叔叔還這么年輕。”
    肖虹掩面痛哭起來，陸展顏寬慰道，“我去找醫(yī)生。”
    可是從醫(yī)生那里得知的結(jié)果，并不如意，“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陸展顏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茫然地回到病房。
    經(jīng)過回廊，她下意識地往外看，夜色漆黑如墨，沒有星光。
    城市的霓虹燈，好像從來沒像這個晚上這么蒼白，一束束泛著冷意的光，令人覺著寒涼。
    肖虹站在病床前，她還在隱隱地哭泣著。
    太突然了……
    這樣的突然，像極了爸爸陸青松走的那日……
    她的心情，比起現(xiàn)在更加的沉重，卻也是一樣的茫然。
    那一天，她正在學(xué)校上課。突然被主任老師喊了名字，打斷了上課。陸展顏就站起身來，走出了教室。
    主任老師告訴她：陸展顏，你爸爸病危了。
    那一天，她坐著車趕往醫(yī)院。
    可是路上堵車，將她攔在路的中間，怎么也過不去。后來，她就下了車跑去醫(yī)院。
    也就是那一天，她卻沒有來得及見到爸爸最后一面。
    陸展顏回過神來，又是開口問道，“阿姨，曉潔又是怎么回事？她去哪里了？”
    她和肖虹的關(guān)系，在那十萬塊發(fā)生之前，雖然說不上水火不容，但是肖虹也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
    肖虹并不喜歡她，覺得是她拖累了他們家。
    可是如果沒有叔叔一家，她也很難順利地長大成人。
    肖虹雙手掩面，哭得更加傷心了，“曉潔不見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人。”
    陸展顏蹙眉，“怎么會不見？現(xiàn)在不是放寒假？她是不是和朋友出去玩忘了告訴你們？”
    “她離家出走了！為了一個不正經(jīng)的男孩子，和我們大吵大鬧，第二天人就不見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陸展顏覺得這天夜里發(fā)生的一切，讓她那樣驚恐。
    在她不在的日子里，這個不屬于她的家，也瀕臨四分五裂了。
    而后從肖虹口中得知，原來陸曉潔念高中的時候就和一個男生在一起，那個男生成績不大好，而且經(jīng)常打架鬧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陸曉潔就是很喜歡他。開始的時候她還會瞞著父母，不讓他們看出端倪，每次和那個男生出去約會，都哄騙父母說去同學(xué)家做功課。
    后來陸曉潔考上港大，那個男生理所當(dāng)然的落榜，上了一所普通學(xué)校。
    陸曉潔這個時候已經(jīng)住校，他們就更加管不住她了。有一次肖虹逛街，發(fā)現(xiàn)陸曉潔和這個男生親密地挽在一起，她氣壞了，立刻上前拉了陸曉潔就走，還斥責(zé)那個男生，不準(zhǔn)他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
    陸曉潔很生氣，回家就將事情全說了，告訴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很多年了。
    “她還說，她就要和他在一起，死也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我是她媽，我也不能干涉他們。還說畢業(yè)了就要結(jié)婚，可那是個什么人啊，成績不好，除了打架惹事還能干什么？以后肯定不會找到好工作！我怎么能讓曉潔和這種人在一起……”
    陸展顏從包里找出紙巾，沉默地遞給肖虹，想了想問道，“曉潔離家多久了，她不知道叔叔生病了？”
    肖虹搖頭，“學(xué)校還沒放假就搬出去了，你叔叔除夕那晚忽然發(fā)病，送到醫(yī)院來，醫(yī)生當(dāng)時就說……”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嗓音都啞了。
    如今叔叔已經(jīng)被醫(yī)生判了死刑，肖虹再強(qiáng)勢，也已經(jīng)崩潰了，不然依她的性子，她也不會聯(lián)系她，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陸曉潔的事情。
    “打她電話了嗎？”
    “一直關(guān)機(jī)，學(xué)校放假，也不可能去學(xué)校找，和她要好的朋友，我也打電話去問了，都說不知道。”
    聽見肖虹這么說，陸展顏也是一籌莫展。
    港城這么大，要在這個城市里找出一個人來，無疑就是大海撈針。
    “你有沒有辦法找到她？”肖虹驀地抬頭，淚眼模糊地緊緊盯著陸展顏，仿佛是在瞧著僅剩的希望。
    陸展顏蹙眉道，“我會想辦法，一定會找到她。”
    “展顏，你幫我找到她，你叔叔不行了……”
    陸展顏沉默點(diǎn)頭，“阿姨，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我看著，你自己的身體也要保重。”
    肖虹幾天都沒有好好睡過了，在陸展顏的安撫下，她步履頹沓地離去。
    陸展顏裹緊大衣坐在醫(yī)院燈線昏暗的走道里，陷入了沉思。
    叔叔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叔叔一定也非常惦記陸曉潔，如果最后都看不到，一定會很難過……
    陸展顏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人才有辦法從港城將陸曉潔找出來。
    陸展顏立刻拿出包里秦世錦給她的那支手機(jī)，屏幕亮起來，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diǎn)鐘了。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她有些躊躇地說道，“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秦世錦低沉的聲音帶著愉悅，十分清楚地傳來，“英國這邊現(xiàn)在是七點(diǎn)，港城那里應(yīng)該是凌晨兩三點(diǎn)，你想我想到失眠？”
    陸展顏忽然想起他之前說，想我了就給我電話。腦子雖然亂糟糟的，卻也知道她被調(diào)侃了。
    她也是太過著急，哪里還想得到時差的問題。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計算時差的時候，她語氣焦急地說道，“秦世錦，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那邊的秦世錦也聽出了她語氣不對，立刻便沉聲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陸展顏覺得起伏的心跳一下子變的安穩(wěn)，只是聽見他沉穩(wěn)的聲音，就覺得不那么慌張了。
    她穩(wěn)住心神，聲音也不像剛才一樣著急焦慮，將事情大致的說了。
    很快聽見秦世錦說，“我知道了，明天你等消息。”
    陸展顏略微心安，坐了一會兒，就進(jìn)了病房去看陸柏生。
    這一次，她一定不能讓遺憾再次重演！
    ※※※
    秦世錦的辦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小趙就聯(lián)系了她。
    “陸小姐，錦總讓我來告訴你，要找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
    “快帶我去。”陸展顏叮囑了肖虹一聲，就急忙跟著小趙出了醫(yī)院上車出發(fā)。
    車子開得很快，耗費(fèi)了兩個多小時，才在一處街道停下來。
    這條街寬不過一米半，車子都開不進(jìn)去。
    陸展顏跟小趙下車，忍不住就皺了下眉，這條街太過破敗。
    一進(jìn)小巷，就覺得陰暗無比，堆積得亂七八糟的雜物，總之環(huán)境非常糟糕……
    陸展顏從來不知道，港城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她更想不到，陸曉潔會從舒適溫暖的家里跑到這種地方來。
    她的心忍不住沉了沉，眉頭皺得很緊。
    小趙在前面帶路，不時提醒她，“陸小姐，你小心腳下，還有頭頂……”
    陸展顏一邊道著謝，一邊隨著他前行。
    “陸小姐，你要找的人就在二樓。”
    眼前是一幢陳舊驚悚到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舊樓，樓道陰暗，寒風(fēng)透過窗戶吹來，只覺得整個人都被寒氣包裹著，冷得不行。
    陸展顏一個人上樓，踩著臟舊的樓梯，覺得隨時會被摔倒。
    敲門的時候，陸展顏覺得自己很平靜。
    陸曉潔清脆歡快的聲音傳出來，“來了。”
    陸展顏忽然一下子怒不可遏，她的憤怒在看見陸曉潔穿著圍裙笑容甜蜜地打開門時，沸騰到了頂點(diǎn)。
    陸曉潔一見她，頓時一愣，而后笑容消失，板起臉道，“陸展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是他們讓你來找我的？你本事倒是挺大的！我告訴你，我不會回去！你也告訴他們，就當(dāng)沒我這個女兒……”
    陸展顏連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抬手打了她一個巴掌。
    她看似很重的力道，可其實(shí)都沒有用力。
    陸曉潔卻僵住了，紅著眼睛說道，“你竟然敢打我！我長這么大，爸爸媽媽都沒打過我一下！”
    陸展顏盯著她，也是紅了眼鏡，注視著她一字一字說道，“就是因?yàn)槭迨灏⒁烫勰闾v容你！都不舍得打你！所以你才這么不知足！叔叔病危，阿姨擔(dān)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
    陸曉潔一下子驚了，手里的勺子啪得掉在地上。
    “你說什么？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媽媽怎么沒給我打電話？”
    “阿姨天天給你打電話，你電話早就關(guān)機(jī)了！”陸展顏深呼吸，平息煩亂的心緒，凝眸問道，“你現(xiàn)在是繼續(xù)煮飯，還是跟我去醫(yī)院！”
    “你騙人！我不信！”陸曉潔顫聲說道，也是慌亂到不行。
    陸展顏不再多說什么，直接撥通肖虹的電話，強(qiáng)硬地將手機(jī)塞到陸曉潔手里。
    陸曉潔只叫了一聲“媽媽”，而后聽見肖虹在那頭哽咽地哭訴，她嗚咽了一聲大哭起來。
    隨后陸展顏將陸曉潔帶到醫(yī)院，正好看見主治醫(yī)生從病房里走出來。
    她心里一慌，以為陸柏生出了什么事，急忙就問，“醫(yī)生，我叔叔怎么了？”
    “別緊張，病人醒過來了。”醫(yī)生笑著寬慰她。
    陸曉潔臉上露出一抹欣喜，人已經(jīng)奔進(jìn)了病房里。
    陸展顏又是問道，“醫(yī)生，病情是不是好轉(zhuǎn)了？”
    醫(yī)生搖頭，歉然地說道，“病人剛醒過來，身體很虛弱，你們家屬注意點(diǎn)，不要讓他說太多話。還有，注意病人的情緒。”
    看來是回光返照，陸展顏轉(zhuǎn)亮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暗淡，“謝謝醫(yī)生，我們會注意。”
    陸柏生醒了過來，肖虹喜極而泣，緊緊握著他的手。
    陸曉潔哭泣著趴在床邊，淚如雨下，“爸……”
    見到了陸曉潔，陸柏生顯得很是激動，雙眼焦急地望著她，另一只手也吃力地伸出來，似乎想要碰觸她。他的眼角有淚，額角青筋迸出，胸膛起伏的很是厲害。
    陸曉潔急忙抓住陸柏生的手，緊緊地握住不放，“爸，我回來了，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跑了，你不要生我的氣，爸，你快好起來吧……”
    陸柏生艱難地張口，“曉潔，你乖，爸爸不生氣……”
    陸展顏只覺得眼眶一陣熱，悄悄地退了出去。
    此時，電話響起鈴聲。
    是秦世錦打來的，他的電話來自大洋彼岸，陸展顏接起聆聽，他的聲音，隔了很遠(yuǎn)的距離，卻讓她感到那樣安心。
    “事情解決了？”他沉聲問道。
    “恩。”
    “等我。”他又是說道。
    等待……
    陸展顏早已經(jīng)不相信等待了，可是這個時候，她握著手機(jī)，啞聲應(yīng)道，“恩！”
    ※※※
    在醫(yī)院陪了陸柏生兩天，初八就要上班了。陸展顏瞧見叔叔因?yàn)闀詽嵉幕貋矶麄€人精神好了很多，想著他們一家人在這里團(tuán)聚，自己也沒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陸展顏就打算回公司。
    有些事情，也不是她能解決的，比如生老病死。
    其實(shí)，她更不想去面對。
    新年的喜慶尚未過去，公司里又是繁忙一片，只是每個人的心情卻都是不錯。
    “陸助理，你的臉色很差，沒事吧？”徐秘書瞧見她便問道。
    陸展顏扯起笑臉，“沒事。”
    “沒事就好，錦總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陸展顏猛地抬頭，“錦總回來了？”
    明明前天還在英國的，怎么一下子就回來了？
    他不是說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嗎？
    “回來了，剛到公司。”徐秘書應(yīng)道。
    陸展顏急忙奔向辦公室，敲門時卻發(fā)現(xiàn)激動到連手都有些顫抖。
    “進(jìn)來。”秦世錦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地傳來。
    陸展顏推門而入，瞧著辦公桌前氣度不凡的他，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可是明明，分開也才短短幾天而已。
    她鎮(zhèn)靜地走上前去，就要匯報工作，“錦總，這份文件……”
    秦世錦卻朝她開口吩咐，“過來。”
    陸展顏狐疑著，卻順從地走到他的身邊。他抓過她的手，將她輕輕一帶，整個人靠向了他。
    她還拿著文件站著，他擁著她溫聲問道，“你叔叔怎么樣？”
    陸展顏驀然間有種想哭的沖動。
    早就習(xí)慣一個人了，一個人處理所有的事情，不管怎樣，仍舊只是她一個人。
    原來，有些時候，有人陪著，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話，也會讓她感到不再彷徨。
    “醫(yī)生說讓我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還有，謝謝你幫我找到曉潔。”
    秦世錦仔細(xì)瞧著她，眼里閃過一絲不悅，“沒休息過？”
    她根本就睡不著，太過擔(dān)心叔叔，雖然明知道已經(jīng)無力回天，卻還是難過的不行。
    可瞧見他神色似是不悅，也知道他是在擔(dān)心她。
    陸展顏急忙轉(zhuǎn)移話題，“你不是說有事情要忙，還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嗎？”
    秦世錦看她一眼，淡淡說道，“忙完了。”
    陸展顏瞧著他的俊顏，有些出神。而他也瞧著她，目光如炬。只是這么對視著，他的大手按著她的后腦，忽然壓下她，他的唇也湊了上去。涼薄的，卻又有些溫?zé)幔盟葡肽畹淖涛叮菢訌?fù)雜不可捉摸。
    想要更多，更多的溫暖，仿佛回到了那個夜晚，陸展顏也是渴求著。
    秦世錦的吻愈發(fā)激烈起來，有力的雙手環(huán)著她的身體，將她壓向自己。陸展顏被他的力道牽引，整個身體也靠向了他。在大班椅上，她幾乎是跨坐在他的身上，兩人擁吻中，不斷地汲取著對方所有的溫暖。
    冬日還沒有過去，寒冷也還沒有散去，分別了幾日，兩人像是釋放出那出念想，只是一個纏綿的吻，就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
    陸展顏喘息著，暈眩得不行，無力地靠著他的肩頭，輕聲說道，“還要上班……”
    秦世錦哪里會不知道，
    “到底有沒有想我？”他貼著她的唇，低聲問道。
    半晌，陸展顏臉一紅，只是急急說道，“這份文件加急的，我先出去工作了。”
    他卻依舊不肯放開她，在她耳邊道，“今天晚上幫我洗澡。”
    “你放開我……”
    “不放。”他呵氣說道，“除非晚上你幫我洗澡。”
    陸展顏只怕她不答應(yīng)的話，他就會抱著她不放，只好點(diǎn)了下頭，“我答應(yīng)，你放開我。”
    “真乖。”秦世錦這才松開手，在她的臉頰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