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回 魏文長夜救馬孟起
,無奈三國 !
第五百六十六回 魏文長夜救馬孟起
“啊!”原本醉眼蒙蒙的邢道榮,立馬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所謂:酒醉三分醒。如今這一下,邢道榮是徹底清醒過來了。
邢道榮語音發(fā)顫的說道:“魏大哥,你喝醉了。看你滿嘴的酒話。咱們今天就喝到這里。小弟告辭了。”說完之后,邢道榮腿腳發(fā)軟的,顫巍巍站起來,晃晃蕩蕩就要走。
如今這個年代,忠孝的思想,那可是根深蒂固的,邢道榮如今雖然不順,混得也不是很得意,可還遠(yuǎn)遠(yuǎn)沒倒想造反那一步。故此,就算是邢道榮有了七八分醉意的樣子,也是不敢應(yīng)承這個的,下意識的就要逃避。
可邢道榮想走,擔(dān)了這么大干系的魏延哪能讓他走了。他走了,魏延不就懸了么。
‘滄啷啷’魏延抽出胯下寶劍,一個箭步?jīng)_上,就把寶劍壓倒了邢道榮的頸上。
“魏延!你這是什么意思!”邢道榮怒目喝道。
“什么意思?實(shí)話跟你說,剛才我說的一點(diǎn)不是酒話。今天你既然知道了這么多,若沒有個交待,你以為你能走出我這府邸么!”魏延逼視著邢道榮喝道。
邢道榮一陣心慌,強(qiáng)自稱道:“魏延!你敢殺了我,明天我點(diǎn)卯不到,諸葛軍師必然追究,到時候你也跑不了。不如你把我放了。沖著咱們往日的交情,我就當(dāng)今天沒有發(fā)生過這當(dāng)事。”
邢道榮的話,也讓魏延一陣思量,邢道榮受邀來自己這里飲酒,別的將領(lǐng)不知道,邢道榮身邊的親隨一定知道。若是邢道榮今晚會不去了,諸葛亮追究起來,自己還真瞞不了。而除此之外,魏延也實(shí)在是需要一個幫手,幫自己打個接應(yīng),掩護(hù)什么的。
故此,魏延再次勸道:“兄弟,開弓沒有回頭箭。哥哥我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回不了頭了。我已經(jīng)向幽州軍的主將關(guān)羽送上投誠書了。此時不想造反,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兄弟若是不答應(yīng)跟我走,咱們就是死敵,我就是迫得今夜就反,也不能走露了風(fēng)聲,束手待斃。但是,兄弟你要跟了我走,別的不說,我已經(jīng)跟幽州軍取得聯(lián)系。到時候,咱們投了幽州之后,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兄弟你可要想明白了,就如今這天下的形勢,幽州軍,一枝獨(dú)大,吳軍根本就比不了,而那中原的曹操,更是把妹妹拱手于人,才拖的片刻喘息。這天下早晚就是幽州的。早歸順,立下功勞,日后咱們就是開國的元勛,中興的干臣。豈不要遠(yuǎn)遠(yuǎn)好于追隨吳主,葬身沙場,或是終老鄉(xiāng)間。”
魏延的話,讓邢道榮徹底明白,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今天自己不答應(yīng)魏延一同投奔幽州,這魏延勢必要?dú)⒆约簻缈凇D呐挛貉泳褪鞘聰。y逃諸葛亮的抓捕,自己也終歸是要死。
如此一想,邢道榮也猶豫了。邢道榮身為南沙四郡的將領(lǐng),本來就是隨著零陵太守劉度,一同稀里糊涂投降吳軍的。當(dāng)時與其說是跟隨孫權(quán),還不如就說是跟隨諸葛亮。就連時至今日,邢道榮一直跟隨諸葛亮東奔西跑,連那孫權(quán)的相貌也還沒見過呢。自然也就稱不上對孫權(quán)有多少的忠誠心。之所以一直到今日都沒有過反叛的念頭,一個是習(xí)慣性的服從,另一個也是一個對前景的期盼。最少諸葛亮展現(xiàn)的才華,那可遠(yuǎn)遠(yuǎn)比邢道榮的舊主劉度要高得多。能使用如此有才華的人,吳也是讓人有所期待的。而諸葛亮一路快速發(fā)展的表現(xiàn),也讓所有跟隨諸葛亮的將領(lǐng),更加堅信了這一點(diǎn),從而更加堅定了忠誠的信念。
而如今,諸葛亮接連失敗,又有魏延這么一個從一開始就和諸葛亮不對眼緣的家伙一說,邢道榮的心理防線也隨之崩潰。
邢道榮有所遲疑的問道:“魏大哥,你真的都和幽州那面聯(lián)系好了?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你可千萬不要蒙我!”
魏延一聽此話,就知有門。收回寶劍,拉著邢道榮回到座位,哈哈笑道:“兄弟,跟著我,你就放心吧。這種殺頭的事,那有開玩笑的。來來來,吃酒,吃酒。哥哥給你陪不是了。”
邢道榮隨口喝了一杯酒,覺得滿不是味,抱怨道:“魏大哥的這碗酒,真的好貴啊。就算是兄弟我能跟著魏大哥建功立業(yè)。我那留在后方的妻室,也難有幸免了。”
魏延毫不在意的說道:“你我兄弟都是父母不在之人,個把妻室,算得了什么。只要兄弟你和哥哥我能夠建功立業(yè),什么好樣的妻室,不是隨便找。男子漢大丈夫,建功立業(yè),哪能為兒女私情纏身?”
邢道榮一想也是,老婆沒了,再找一個也就是了,還能找個更年輕的,反正沒有父母、兒女的牽扯,算不得損失,遂于魏延再次同飲起來。
沒了心頭隔閡,又有了共同的目標(biāo),談起話來,也就分外的投機(jī)。不過,最后邢道榮還是簽了反書,立了毒誓。這才取得魏延最后的信任。
轉(zhuǎn)過天來,魏延剛收服了邢道榮,還沒準(zhǔn)備好怎么下手的時候。一陣聚將鼓響,引起了全軍騷動。
等魏延趕到,這才得知,幽州軍已到,正在那些保護(hù)劍閣的山寨之外扎營。以致引起慌亂。不過,那些幽州軍扎營之后,并不任何的異常,更沒有什么攻擊的表示,顯然只是議和期間的雙方休戰(zhàn)的正常行為。而前進(jìn)到劍閣,也原本就是他們的行軍目的,再沒正式停戰(zhàn)之前,這種行為也不算什么。諸葛亮領(lǐng)眾將觀看一番,也只是吩咐眾將小心把守,隨即也就散去。
接連兩日,那幽州軍也只是旌旗招擺,軍旅演練。此外更無異常。眾人也就放下心來。
唯有魏延暗暗心急。如今幽州軍已到關(guān)外,只要自己把馬超救出關(guān)口,哪怕就是有哪些營寨的攔阻,可如此距離,騷亂起來,幽州軍也必能察覺救應(yīng)。脫險也就萬無一失,自己可要抓緊行動了,可千萬不能等魯肅趕到幽州進(jìn)行談判。
魏延當(dāng)即和邢道榮為營救馬超,悄悄的抓緊籌備起來。
要想營救人質(zhì),這第一步,那就是要有人手。也就是魏延和邢道榮倆人能各自能調(diào)集,并且聽命令的人手。
這劍閣城內(nèi)關(guān)門險峻,城外營寨處處。要是沒有一定的人手追隨,單憑魏延和邢道榮兩個人,別說是救馬超了,自己能不能反出去,哪還兩說著呢。
但是,這種事不能明說,也不能明查。一說就露餡了,而且明著問,也問不出真話。只能靠感覺。故此,只能在準(zhǔn)備起事的時候,才能和那些人講明,并斬殺其中不穩(wěn)定的人手立威。
可如此一來,可挑選的范圍就要小的多了。好在魏延雖然受排擠,可畢竟屬于大將,而凡是大將,那都是有親兵的,而吳軍將領(lǐng)的這些親兵又不比幽州,全都是各自將領(lǐng)親自挑選,也是各自將領(lǐng)直轄的。這忠誠心,主要還是面對各自主將。講究的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哪怕那些親兵就是臨陣起義,不再跟隨魏延了,那他們今后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更永無出頭之日。故此,魏延對自己的三千親兵,還是比較放心的。有這三千人支持,魏延甚至覺得能把自己本部如今所殘余的一萬多人全部帶走。
而那邢道榮,雖然因?yàn)檫B場大敗,手下沒有幾個兵了。可百十人的心腹手下,還是有的。
而除了人手,營救馬超得時機(jī)就很重要了。只要動手營救,那就難免驚動諸葛亮他們,但是,這消息能晚一分,就有一分的好處,甚至就靠這一分機(jī)會救命呢。
而且,救出馬超,撤離劍閣,打開城門也是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城門關(guān)著,出不去,那也是白搭。而如今能在交戰(zhàn)之時,被委以守護(hù)城門重任的,那也絕對是諸葛亮的心腹將領(lǐng),肯定是說動不得。
故此,魏延也只能等。等一個機(jī)會。這也是魏延要拉攏邢道榮的原因所在。
守護(hù)劍閣城門,一共有四個將領(lǐng)。其中一個將領(lǐng),就是邢道榮的舊識。正是那零陵太守劉度之子劉賢。
零陵太守劉度乃是被諸葛亮打著公子劉琦的名號說降的。這原本的身份地位,自然么有動搖,該什么是什么,還是他那零陵太守。而劉度官居高位,他兒子劉賢,自然就要被諸葛亮帶到軍中,雖然名目上說是培養(yǎng),說是建功立業(yè),說是更加便于指揮從零陵帶來的軍兵。可如今這個時代,卻也是一種慣例,一種忠誠的表現(xiàn),一種變相的人質(zhì)。把人家兒子控制在身邊,以確保老的不會反。把老的留在后方,以確保人家兒子不會反。這就是現(xiàn)實(shí)當(dāng)中殘酷的慣例。也是不已諸葛亮意志為轉(zhuǎn)移的。
而如此,這劉賢也是讓諸葛亮非常放心的,而且有零陵太守劉度在后面撐著,這劉賢得待遇,自然不會和邢道榮一樣。
同理,魏延自然也不會傻了吧唧的去挑唆劉賢造反,那劉賢老子和家族都在大后方,都在人家孫權(quán)的控制下,劉賢哪怕就是死,也是不能連累家人的。所以,魏延才把念頭動在了邢道榮的身上。
邢道榮與劉賢共事多年,而今軍情又比較緩解的時候,邢道榮找其喝酒,將其灌醉,竊取城門,那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而魏延本人也早一步把自己輪值巡夜的日期,調(diào)到了劉度執(zhí)勤的同一天。
到時候,魏延借著巡夜之機(jī),營救馬超出困,那就可以減緩事情敗露的時間,而邢道榮接管了城門,魏延就可以沖出劍閣,就算中途有哪些營寨的守兵警覺攔截,有幽州軍的救援,也一定萬無一失。
魏延盤算的挺好,邢道榮也很受鼓舞,覺得魏延的計劃肯定能夠成功,二人遂把日子定在了兩日后劉度輪值之時動手。
兩日后,掌燈時分,邢道榮按著計劃,帶著上好美酒,前往城門樓找劉賢飲酒。
那劉賢本是公子出身,雖得諸葛亮重用,看守城門,可如此孤夜,冷清清的,自然不怎么好受,邢道榮偷偷得找其喝酒,劉賢也沒多想,就和邢道榮痛飲起來。
而此時,魏延也帶著親兵在街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巡夜。
直到二更時分,魏延回到軍營,召集了三千親兵,向其問道:“我魏文長待眾位兄弟如何?”
那些親兵不明所以,可還是習(xí)慣性的答道:“將軍待我等恩厚,我等誓死追隨將軍,建功立業(yè)。”
魏延高興得笑道:“好好好。都是我的好兄弟。”隨后魏延又一變臉,厲聲說道:“我本荊州上將,隨眾而歸東吳。可那諸葛亮輕賢慢士,又屢屢逼迫與我。使我不能見容于吳軍。我本欲辭歸鄉(xiāng)里。可又怕我走了之后,眾位兄弟由于跟隨過我,以至日后受到排擠,誤了眾位兄弟的前程。為了各位有安身立命的好前程。我魏文長也只有拼一把了。我管那幽州軍,世無可當(dāng),劉太尉乃是人中之龍。故此,某魏文長有意率眾位兄弟投靠,謀一個大好前程。各位兄弟均可聽任去留。”
魏延說的慷慨激昂,那些兵丁也多受其感染。紛紛應(yīng)好。可這說的再好聽,那也畢竟是造反,這里面還是有些人不愿意摻乎進(jìn)去的。
可就在那些士兵剛有所動搖,剛有一個士兵大著膽子想要走出隊列,避免摻乎進(jìn)去。一旁提著刀的馬和,就已經(jīng)怒吼一聲,跳了過去,一刀將其砍翻,隨即厲聲喝道:“魏將軍待我等恩厚,此番為我等前程而搏命,如此獠意欲出首者,吾比斬之!”
眾軍卒一時為馬和所威懾,無人再敢有異議。
魏延也不二話,當(dāng)即領(lǐng)著三千親兵,殺向囚困馬超的牢房。
很快,魏延領(lǐng)兵殺入,看一人坐臥于草席之上,囚困于牢籠之內(nèi),應(yīng)是馬超無疑,魏延急忙大吼一聲:“馬超將軍何在?某魏文長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