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男人的三大迷思
,以身試愛 !
鐘艾從市區(qū)打的趕到許淖云說的那個地址,一路上越走越荒涼,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正當(dāng)她懷疑的士司機(jī)走錯路的時候,一棟白宮似的別墅出現(xiàn)在一片黑??的農(nóng)田之中。
看來這里就是許淖云說的別墅了。鐘艾讓司機(jī)把車開進(jìn)院子,付了一百多塊車錢,心里抱怨許淖云大晚上讓她跑這么遠(yuǎn),也不知道的士費能不能報銷。
一打開車門,便聽到喧鬧的的士高音樂和男女的嬉笑聲。鐘艾皺了皺眉,也不知道里面在搞什么party。她生性不喜歡吵鬧,長這么大一次迪廳也沒有去過。
鐘艾夾著文件正準(zhǔn)備進(jìn)門,門口那兩個穿黑衣的彪形大漢把她攔了下來,惡狠狠地問:“你是干什么的?”
鐘艾舉了舉自己手里的文件,說:“我是秘書,來送文件的。”
那兩個大漢好像明白了,但還是兇巴巴地說:“已經(jīng)開始很久了,怎么現(xiàn)在才來!進(jìn)去吧!”說完便把大門打開。
鐘艾心想:我什么時候來關(guān)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老板。
后花園好像在舉行什么活動,大廳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鐘艾拿出手機(jī),想給許淖云打個電話,手機(jī)剛撥通,一個男人朝她走了過來。
男人手里拿著一瓶啤酒,看來已經(jīng)喝高了。鐘艾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讓,以免他走路不穩(wěn)撞到自己。
男人卻徑直往她身上撞過來,鐘艾嚇了一跳,想把對方推開,一雙手卻緊緊抱住她的腰。
“你是扮什么的?”男人口中濃烈的酒氣噴在鐘艾臉上,他淫笑著說:“女秘書?扮得挺像的嘛!”
鐘艾今天穿著白襯衣搭黑色筒裙,這本來就是女秘書的典型穿著。她生氣地說:“你要干什么?放開我!”
男人好像根本沒聽到她的話,一手摟著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抓著鐘艾細(xì)瘦的手腕,醉醺醺地說:“你的演技真好,嗯——腰好細(xì)啊……”
“放開我!”鐘艾生氣地嚷道,她想把手從男人手里掙脫出來,可那男的喝了酒之后全是蠻勁,她的手腕快斷了還是無法掙脫。
男人抓著鐘艾的手把她往后推,一直抵到沙發(fā)的靠背上,她的背被撞得生疼,禁不住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放開我!救命啊!”鐘艾又怒又怕,她拼命尖叫,可是偌大的別墅似乎沒有一個人聽到她的聲音。后面的花園里,的士高音樂震耳欲聾,欲望如同一盆沸騰的臟水。從未有過的屈辱讓鐘艾哭了出來。
男人緊緊抱著她,嘴在她身上亂親。鐘艾拼命掙扎,卻無法把這個男人推開。
“你在干什么!”一股力量把男人從鐘艾身上扯開,許淖云突然出現(xiàn),一拳砸在那個男人的右眼上。
男人大叫著后退,他捂著受傷的眼睛,吼道:“我草!**有病啊!老子在爽,怎么了!這些綠茶婊不就是來賣的嗎!”
“什么綠茶婊,她是我的……!”許淖云想說“秘書”,又擔(dān)心越描越黑,即使證明了鐘艾確實是自己的秘書,一旦傳出去,別人還是會誤會他亂搞女下屬。
許淖云把話吞了回去,回頭看看鐘艾,輕聲問:“你沒事吧?”
一雙噙滿淚水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好像恨不得把他撕碎了。白襯衣的扣子被撕開了兩顆,露出潔白的胸部。
鐘艾注意到許淖云的目光,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衣衫不整,趕緊低頭扣扣子。許淖云把西服披在她身上,拉著她的手,柔聲說:“我們走吧。”
“別走!”那個被揍的男人沖了上來,許淖云把鐘艾拉到自己身后,冷冷地說:“我知道你的身份。”
男人愣住了,拳頭懸在空中。
許淖云說:“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如果不想傳出去,最好趕緊回家,免得被老婆發(fā)現(xiàn)。”
男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頓時軟了下來。
許淖云看了鐘艾一眼,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許淖云看鐘艾驚魂未定,自己雖然喝了點酒,但腦子很清醒,就決定自己開車。一路上,鐘艾縮在副駕駛座上一言不發(fā)。她把臉埋在頭發(fā)里,許淖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
“對不起。”過了很久,他抱歉地說。他今天做錯了兩件事,第一是不該來參加這個聚會,第二是不該讓她過來。
女孩不說話。沉默良久,她從牙縫里狠狠擠出兩個字:“……惡心!”
許淖云覺得她這句話分明是沖著自己來的。他本來應(yīng)該解釋說自己什么都沒有做,可是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又讓他開不了口。
“你說什么?”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又問了一次。
“惡心。”這次她的回答冷靜得多,似乎這只是對事實的客觀陳述。
“你是說我惡心?還是說今晚的事?”許淖云問。
“您說呢?”她冷冷地反問道。
“你覺得惡心?”許淖云有點被激怒了。
鐘艾埋著頭不說話。
許淖云冷笑說:“依我看,這不過是人類社會誕生以來就有的正常現(xiàn)象。錢與色的交易,不論是在圣人的上古之國,還是在核心價值觀統(tǒng)領(lǐng)的當(dāng)下,不論是在民工群體中間,還是在上流社會,時時處處都在發(fā)生。這不過是一種資源和另一種資源的交換,只要它是等價的,是符合契約精神的,它就可以說是道德的。你甚至可以把它理解為人類社會前進(jìn)的動力之一,雌性為了更多社會資源依附于更強(qiáng)大的雄性,雄性為了獲取交配權(quán)而努力奮斗——就連圣人都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欲望是動力,交換是手段,沒有這兩條腿,人類就不會直立行走了。”
“把性愛等同于交配,那是動物世界,不是人類社會。”鐘艾冷冷地說。她跟一個動物爭辯什么呢?
“人類社會脫離了動物世界的基本法則了嗎?我倒沒看出來。”許淖云笑著說,“為了到達(dá)權(quán)力的頂峰不擇手段地廝殺,甚至不惜拋棄自己最愛的人,然而就像這樣的無恥小人,只要他有錢有權(quán),女人不也趨之若鶩嗎?愛情的本質(zhì),對男人而言只是權(quán)力和性欲,對女人而言則是金錢和依附關(guān)系。”
那句“不惜拋棄自己最愛的人”瞬間擊中了鐘艾,她好像被他看穿了一般,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這個聰明的女孩,常常在不知不覺間激起許淖云的攻擊欲;然而每次在擊敗她之后,他又開始后悔,因為她分明是一個外強(qiáng)中干、不堪一擊的弱女子。許淖云很后悔,他怎么會在這種時候?qū)λf這種話?
越往市區(qū)開,兩旁的燈火漸漸輝煌起來。鐘艾轉(zhuǎn)過頭去看迅速后退的燈光,視線模糊起來。
許淖云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心里更不好受了。
“你說得對。”她突然又說話了,聲音悲傷而冰冷:“人類從來沒有脫離動物的本性,剝開溫情脈脈的情愛,一切都是丑陋的欲望。”
“鐘艾……”許淖云想說抱歉,可是不知該怎么說出口。
鐘艾把頭靠在座椅上,微笑道:“可是,我以前以為只有女人才會看不穿、為情所困,后來才知道,其實男人也會犯傻的。”
“……你想說什么?”許淖云問。
鐘艾深深吸了口氣,說:“許多男人明知道女人的目的,可是他們總是選擇性地相信愛情,自欺欺人并不只是女人的專利。我覺得許多男人,特別是成功男人都有三大迷思。第一,她是愛我的才,不是愛我的錢;第二,雖然她是愛錢,可是她更愛我;第三……”
“什么?”
“第三,征服女人的陰!道,就能征服女人的心。”她直視著他,嘴角冷漠的微笑很凄婉,“你敢說,你沒有以為那是愛情?”
不知道為什么,許淖云突然有點脊背發(fā)涼。他甚至開始不由自主地對號入座,自己是否犯過這樣的傻——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他曾經(jīng)想過她們是真的愛他嗎?
鐘艾又把臉別過去看夜景,直到車在公司樓下停穩(wěn),她再也沒有說話。
在她打開車門出去之前,許淖云終于開口了:“鐘艾,對不起。今晚讓你經(jīng)歷這樣的事,我剛才還說了那樣的話。”
鐘艾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溫柔順從:“沒事,許總。我剛才也防衛(wèi)過度了,您別把我胡說的話放在心上。”
“……鐘艾,我什么也沒做,不然我也不會叫你來接我。”他還是解釋了,話一說出口,他就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丟臉過。
她笑了起來,點頭說:“嗯,我知道。許總,今晚的事我們都忘了吧,好不好?”
許淖云配合地點了點頭。鐘艾突然想起來,從腳邊拿出那個文件袋遞給他說:“這是給您帶的文件。”說完,她便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許淖云坐在車?yán)锇l(fā)了好一會呆,女秘書冷到冰點的微笑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平時那么乖巧溫柔的一個人,被逼到了絕境竟然如此犀利。就是他把她傷得太深了,還是她在壓力下暴露了真實面目?
許淖云想來想去,總覺得這實在不算個事。他發(fā)動車子,慢慢地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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