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嫁不嫁我
,以身試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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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離開了威尼斯,鐘艾和許淖云的歐洲之旅還在繼續(xù),只是主題似乎有點變味了。每到一個城市,兩人就直接鉆進賓館,行程中的景點大部分被取消了。他們在彼此眼中已經(jīng)成了最好的風景,似乎看別的都是多余。
雖是如此,卻也不舍得結(jié)束這提前的蜜月。許淖云干脆又延長了假期,兩人取道地中海,以摩洛哥為起點開始了非洲之旅。從摩洛哥到埃及,深入東非,又飛到南非,一路上風光雖美,卻不及情意旖旎。鐘艾想到還有長長的一生可以與他共度,更覺得無比幸福。
兩人一直游到南非,參觀了世界上最大的金伯利鉆石礦坑,雖然當?shù)匾呀?jīng)不再出產(chǎn)鉆石,不過鉆石交易仍十分活躍。朋友介紹了一個地頭,許淖云帶著鐘艾去買切割好的裸石,打算回國后找設計師設計一枚婚戒。
鐘艾其實根本不在乎石頭的成色大小,可是一想到甄萱曾經(jīng)向她展示的那枚“求婚戒指”,心里便莫名其妙地杠上了。許淖云想燒錢,她便由著他去,只要他花得起,貴點兒怕什么。要是下次再見到甄萱那個小妖精,她非用這顆正牌的許家婚戒閃瞎她的狗眼不可!
挑石頭的時候,許淖云見鐘艾不表態(tài),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便揣摩著買了一顆五克拉的。
走了大半個月,兩人終于回了國。許淖云拿石頭去找人設計定制了,鐘艾便開始期待,不知道他會用什么方式向自己求婚。
回來一周之后,該來的月事沒有按時來。鐘艾買了一個驗孕棒回來,自己偷偷測了測。一試即靈,兩條紅線。她在洗手間里坐了很久,五味雜陳,即將成為媽媽的心情并不如想象中驚喜。反而有著沉重的責任感,好像自己的人生不再屬于自己,從今往后要為別人而活了。
她想跟他分享這個消息,卻沒說出口,總覺得一旦說出來,似乎就有了逼婚的意思。
另一廂,許淖云一直在為怎么求婚而糾結(jié)。他親眼見過張默雷求婚的陣仗,說實話下跪他做不到,當眾表白也不是他的強項,可是女人就吃這一套。求婚這種事一輩子就一次。結(jié)婚以后女人就是圍著老公孩子轉(zhuǎn),人家一輩子都給了他,這一次怎么哄她都不為過。道理他想得通,可就是想不到一個超越張默雷的求婚idea。許淖云越想越恨,這人都已經(jīng)出局了。卻還在給他出難題。
某一天早上,許淖云發(fā)現(xiàn)鐘艾起床之后就把自己關在洗手間里不出來,他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似乎聽到了她嘔吐的聲音。許淖云心里大吃一驚,第一個念頭倒不是自己要當爸爸了,而是事到臨頭求婚到底怎么辦。
鐘艾的早孕反應已經(jīng)瞞不住了,她平靜地跟許淖云攤了牌。他只是唔了一聲,心中焦慮地尋找著那個莫須有的求婚方案。鐘艾對他的平淡反應有些奇怪,心想他多半和自己一樣需要時間去適應,便沒有多言。
時間一轉(zhuǎn)眼又過了半個月,期間許淖云陪著鐘艾去做了一次檢查,確診懷孕了。醫(yī)生淡淡地問:“這個孩子你們要不要?”
鐘艾和許淖云都沒聽清問題。呆呆地看著醫(yī)生問:“什么?”
醫(yī)生又問了一次:“孩子打不打算要?留著,還是打掉?”
兩人這才回過神來,也是沒想到醫(yī)生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最后還是許淖云說:“當然要。”
走出醫(yī)院的時候,突然覺得天高氣朗。許淖云拉著鐘艾的手對著她笑了,平靜而篤定。她也沖著他笑了,很踏實的感覺。
鐘艾是請假來醫(yī)院做檢查的,檢查完了還得回館里去上班。許淖云開車把她送回館里,自己也要回公司去開會。
鐘艾裝著滿心的幸福感,工作上那些紛繁的事務也不再面目可憎,相反卻讓她充滿了干勁。下午沒事,她在辦公室里整理文件,突然有人進來跟她說許淖云在雕塑館等她。
中午才剛分開的,他怎么又來了?鐘艾應了一聲,便放下手頭的事到雕塑館去。
工作日的下午,雕塑館里空無一人。穿過諸佛、菩薩、尊者的世界,在那尊安放妥當?shù)凝堥T觀音像前,站著一個男人。他背對著她,正凝視著那尊觀音像。觀音像的影子恰好延伸到他的腳邊,似是某種默契的安慰。
她第一次見他時,覺得他的背影很孤獨;此刻同樣的背影,卻讓她覺得溫暖而有力。他不再僅僅是他自己,而是她的男人。
“淖云。”她輕聲說,“你怎么來了?”
許淖云回過頭看著鐘艾。他的眼神似乎前所未有的認真沉靜,鐘艾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便開始狂跳。
許淖云沉聲說:“小艾,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里。回想起來很奇怪,第一次跟你談話時,我從來沒有覺得跟女人聊天那么有意思。說不定,是我媽在天上保佑我,才讓我認識了你。”
“嗯,沒準是這樣。”鐘艾走到許淖云身邊,對著那尊觀音像虔誠地說:“謝謝伯母把淖云送給我。”
許淖云認真地說:“鐘艾,我這個人不太懂得甜言蜜語,這段時間為了求婚的事,我想的腦袋都疼了。今天上午從醫(yī)院出來,我突然想通了,你了解我的脾氣,也知道我不會華而不實的那一套。有的人求婚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未必真能一輩子只愛一個人。我雖然不懂得花哨,但是我有信心,我們會一輩子相愛。”
他說這話的句式,像極了給股東和投資人作報告時說的“我們有信心,某產(chǎn)品一定怎么怎么樣”,鐘艾覺得有些好笑,可是見他一臉的認真,她也微笑地點點頭,說:“我也有信心。”
許淖云看著鐘艾,嚴肅地問:“鐘艾,你知道這尊觀音像對我來說就代表著我媽。我今天當著我媽的面發(fā)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照顧你、愛你不變心。我也當著我媽的面問你,你愿不愿意嫁給我?”
這么簡單,這么直接,他一貫就是如此,從來不耍花腔,也不要她猜,只把最好的結(jié)果端出來給她。她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這么好的男人。
鐘艾含著淚,輕輕點點頭,聲音很輕又很堅決:“我愿意!”
許淖云長舒了一口氣,伸出手把她抱在懷里,她也緊緊地抱著他。
太圓滿了,太幸福了。這種幸福是踏踏實實的,他說他不變心,就是不變心;他說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她一點也不懷疑,一點也不焦慮,因為他從不食言,他永遠都是讓她贏。
…………
盛懷石打開午餐飯盒,滿滿一飯盒的餃子動也沒動。最近老伴又迷上了做餃子,他已經(jīng)連著吃了一個月,一聞到餃子的味兒就想吐,可是倒掉又覺得可惜。
猶豫再三,盛懷石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抓起一個餃子,閉上眼睛正要塞入口中,辦公室的門卻響了。
鐘艾拉著許淖云的手站在門外,盛懷石好像得救了一般,把那個餃子扔回飯盒里,站起來笑著說:“哎呀,許總怎么來了,小鐘你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鐘艾把許淖云拉進辦公室,笑著說:“老師,我要結(jié)婚了!”
盛懷石愣了愣,大笑著說:“恭喜恭喜啊!捐觀音結(jié)良緣,這真是段佳話啊!”
鐘艾噗嗤一笑,說:“您老以前不是說我找來找去都沒有靠譜的,這回這個靠譜了吧?”
盛懷石樂了,說:“哈哈,許總青年才俊,又這么踏實可靠,太靠譜了。”
許淖云笑著說:“盛館長,別叫我許總了。您是小艾的老師,就是我的長輩,叫我淖云吧。”
鐘艾看了許淖云一眼,得瑟地笑了,又對盛懷石說:“老師,我想跟您請幾天假,淖云和我要回一趟老家,這事得跟我父母當面說。”
盛懷石痛快地說:“好,館里最近也沒什么好忙的,你回去吧。結(jié)婚是大事,要好好籌備籌備。”
鐘艾得了準許,又拉著許淖云喜滋滋地走了。
盛懷石坐下來,眼光又落到桌上那一滿盒餃子上,笑容頓時垮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