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面授機宜
,以身試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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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許淖云開車來到那棟熟悉的破舊宿舍樓下。恰好有一個人打開了樓門,他抱著盒子就閃了進去。
已經(jīng)是深夜11點了,四樓那扇小門緊緊地關(guān)閉著,門縫里透出黃色的燈光。許淖云心里一暖,手竟然微微有些發(fā)抖。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抬手敲響了門。
門里傳出腳步聲,門被驟然拉開,卻是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警惕地看著他:“你找誰?”他身后還站著一個抱小孩的女人,一臉狐疑。
許淖云愣了一下,他透過拉開的門看了看屋里的陳設(shè),發(fā)現(xiàn)全改了,他給她做的那個大書柜也不在了。他懷疑自己敲錯了門,又舉頭看了一眼門牌。
男人不悅地問:“你是不是找錯門了?”
許淖云不解地問:“原來住在這里的那個女孩呢?”
男人想了想,說:“你是說鐘小姐嗎?她把房子賣給我了,她已經(jīng)搬家了。”
“什么?她搬家了?搬去哪?”許淖云大吃一驚。
“我怎么知道。”男人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許淖云怔怔地站在門外,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是很喜歡這房子嗎,當(dāng)初心心念念要買下來,還說是因為不舍得他給她做的那個書柜。
所以,對于她來說,是不是所有過時的東西都可以揮一揮衣袖拋諸腦后?他對于她來說,又是什么?
不知為什么,甄萱的話在他腦中反復(fù)盤旋著:“我知道你不愛我,而她也同樣不愛你,她只會給他帶來痛苦!”……
許淖云拿著錦盒,無力地一步步往下走。
………………
綠城總部,董事長辦公室。
闊別近半年之后。許遠航第一次重新踏進這間辦公室。雖然出于謹(jǐn)慎,他現(xiàn)在還坐著輪椅,不過此刻的許老爺子面色紅潤、精神矍鑠,看上去已經(jīng)和健康人無異了。
許遠航的面前擺著集團公司第一季度的財報。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一頁頁看完,抬起頭來微笑道:“淖云,說真的,你做的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房地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形成了固有的經(jīng)營模式,綠城也只是按照軌跡在發(fā)展,而且現(xiàn)在規(guī)模太大,已經(jīng)有點尾大不掉。但在許淖云掌舵不到半年的時間里,他卻為公司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許淖云淡淡地說:“該驚訝的是我。說好了只頂兩個月,你一走就是半年,你的違約責(zé)任應(yīng)該怎么追究?”
老爺子哈哈一笑。說:“我已經(jīng)聽說了,你為了救綠城,把創(chuàng)聯(lián)的股份也賣了。為了賠償你的損失,我決定把我名下綠城的股份全部無償轉(zhuǎn)讓給你。”
許淖云懶懶地說:“我不要你的股份。”他頓了頓,又說:“關(guān)于許暮云的事……”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說:“是我養(yǎng)兒不教。犯了這么大的事,誰也沒法保他。”話雖如此,兒子被判了七八年,有生之年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他出獄,老爺子的額頭上爬滿了愁苦的皺紋。
沉默了好一陣子,許淖云干咳一聲,岔開話題說:“既然你回來了。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許遠航看了一眼兒子,笑著說:“綠城改制的初步方案你不是都已經(jīng)做好了嗎?你舍得走?”
許淖云嘴硬道:“那個是留給你的課題。”
老爺子微微一笑,叫邢秘書進來泡了一壺茶,父子倆便坐下來謀劃公司未來的發(fā)展。許淖云談了自己的看法,他想把綠城從家族式企業(yè)徹底改制為真正的股份制企業(yè),最好是轉(zhuǎn)為國有控股。老爺子聽了,表示自己還要考慮考慮。
話題一時擱置下來,老爺子靜靜地品完一杯茶,卻發(fā)現(xiàn)許淖云有點無精打采、魂不守舍。他淡淡一笑,問:“淖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許淖云冷冷地說:“沒有。”
“哦。”老爺子淡淡一笑,說,“我以前說過,搞互聯(lián)網(wǎng)我不如你,搞房地產(chǎn)你不如我。現(xiàn)在這句話要改一下,搞房地產(chǎn)你也比我強,但是對女人的了解,你卻比我差遠了。”
許淖云一怔,看著父親懵懵懂懂地問:“你說什么?”
老爺子笑著說:“我聽說,你跟別人搶女人搶輸了?”
許淖云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說:“你聽誰胡說的?是不是邢天?!”
老爺子哈哈一笑,說:“看你臉紅脖子粗的,女人沒被搶,鐘艾去哪兒啦?”
許淖云騰地一下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老爺子淡淡地說:“站住,坐下聽我說。”
許淖云站住了。他暗忖,自己這輩子唯一失敗的事就是女人,而許遠航明明是個背叛者,卻把他母親一輩子栓得牢牢的。在女人這件事上,他的道行確實比許遠航這只老狐貍淺得多,沒準(zhǔn)聽他說一說,真能有所幫助。
思及此,許淖云又默默地坐了下來。
許老爺子閑閑地品了一盞茶,才慢條斯理地說:“你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淖云從沒跟父親進行過促膝深談,更何況是談感情的事,他渾身都不自在,但一想到那個蒸不爛、煮不熱、錘不扁的“銅豌豆”似的女人,便強逼著自己,對著老爺子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說完之后,許淖云垂著頭,等著老爺子給建議,沒想到老爺子卻淡淡地吐了三個字:“你真蠢。”
許淖云徹底呆住了,愣愣地看著老爺子,漲著臉問:“你說什么?”
“我說,你真蠢,我怎么會生出這么蠢的兒子。”許遠航淡淡地說,“你連她心里有沒有你都要懷疑。我問你,如果她不喜歡你,干嘛不跟那個張默雷走?”
“……她可能誰也不愛吧。”許淖云說。
“屁話!”許遠航罵道,“她如果誰也不愛,那就誰都可以嫁,干嘛鬧得自己現(xiàn)在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淖云又被敲打得悶頭一愣,隨即醒悟過來——是啊!她如果誰也不愛,嫁誰都是一樣的,正是因為她心有所屬,所以才不愿意跟張默雷走!
許遠航鄙夷地說:“所以說你真是太蠢了。如果不是我生病了,如果你早拿這事來問我,根本沒有張默雷那小子什么事。連個女人都看不好,你真是太沒用了!虧你還能說得出‘不知道她愛不愛你、能不能制得住她’這種沒出息的話,我都替你臊,要不是看你幫我管好了公司,我早就拿掃把趕你出去了!”
許淖云被敲打得頭暈?zāi)X脹,他想了一會兒,站起來說:“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
“你急什么!”許遠航又叫住了他,“你們之間有那么多誤會,你現(xiàn)在急吼吼地跑過去,什么話都說不清楚,她能接受你嗎?再說,她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心里肯定負(fù)擔(dān)也很重,你得幫她把包袱卸了,才能跟她在一起。”
許淖云又坐了下來,像小學(xué)生一樣虛心求教般問道:“那我應(yīng)該怎么辦?”
許遠航淡淡地說:“對待女人,我教你四個字:不取不予,不予不取。”
許淖云老實地說:“什么跟什么,聽不懂。”
許遠航瞪了兒子一眼,從輪椅上慢慢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提起筆,蘸飽了墨,寫下了那八個大字。
許淖云心中默念:不取不予,不予不取。似乎稍有領(lǐng)悟,但也摸不準(zhǔn)真意。
許遠航說:“不取不予,就是說,你想要什么東西,就給女人什么東西。女人是男人喂出來的,你給她珠寶首飾,久而久之,再清高的女人也會變成拜金女郎;你給她房子孩子,再難管的女人也會變成賢妻良母。所以,你不想要的什么樣的女人,就千萬別亂給她。”
許淖云聽了,心里不免嗤之以鼻。他從來沒想過要改變鐘艾,她就是她,他就是喜歡原原本本的她。
許遠航看出兒子的不屑,又說:“前面這四個字,等你結(jié)婚之后慢慢就會領(lǐng)悟了。后面這四個字,比較對你現(xiàn)在的癥。”他頓了頓,又說:“不予不取,就是說,要讓女人給你,你再去取她,這和你去搶她、感動她是不一樣的。女人心甘情愿地跟你,才會對你死心塌地。對付鐘艾這樣的女人,你應(yīng)該拿線釣著她,讓她自己上鉤,而不是自己動手摘下來。你懂嗎?”
許淖云想了想,腆著臉說:“懂是懂了,可是……”
許遠航挑眉看著兒子:“可是拿她沒辦法,是吧?”
許淖云不做聲。
許遠航又說:“比如說現(xiàn)在,她哪也不去、誰也不要,就愿意自己一個人呆著。她不來找你,你這個時候去找她,或許能把她接回來,可以后還是她強勢。你要怎么讓她自己服軟,自愿跟你呢?”
許淖云想想,老爺子的話都敲在點子上了,但他真是無計可施。他徹底不要臉了,低著頭等老爺子給他出主意。
許遠航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毛筆,口授一計,許淖云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