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將士重傷
第822章將士重傷
鳳羽珩覺得,她跟玄天冥許是相遇的時機就沒怎么選對,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她這邊扔石頭子兒砸人,他那頭拖著傷腿半死不活,充滿了血腥。相遇不夠平和,所以日后相處就總也趕不上安寧。就好比現(xiàn)在,她明日就要離開京都,他不日也要前往南界平亂,兩人鬧中取靜,好不容易想要幾刻的溫馨,卻又突然被打斷。
她無奈,挑簾出帳,眉心一皺,急著就問了句:“后山怎么了?”
那將士一臉焦急地道:“有神機營的兄弟一臉血的跑出來,說那邊出了事,傷了人。叫了隨軍大夫去,那大夫卻說……已經(jīng)無力醫(yī)治。”
隨后出來的玄天冥聽了這話心中一寒,他知道鳳羽珩安排給神機營那邊秘密訓(xùn)練的是什么東西,也知道那種東西所能夠帶來的威脅有多大。對敵時強大的震懾力和破壞力幾乎可以讓一場戰(zhàn)役一邊倒地取得勝利。有那樣的神器在,己方幾乎可以不投入太多的人力就可以戰(zhàn)勝對方幾十萬大軍。而且那種戰(zhàn)勝是絕對的、遠(yuǎn)距離的、對方防不勝防、甚至想都想不明白的。他也曾擔(dān)心過那種大劑量高比例的火藥會很快被對方模仿了去,但鳳羽珩告訴他不需擔(dān)心,那種東西并非輕易就能模仿得去的,因為里面有很多東西是她自己的獨門秘方,別人不知,想學(xué)也學(xué)不去。。
其實玄天冥也不知鳳羽珩真正的意思,那是說,里面有很多東西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這個時代即便是按照原理把火藥比例做以調(diào)整,也根本無法做出與她所拿出的槍支彈藥同樣效果的熱兵器。
他曾親眼看到過那種東西發(fā)揮威力,很是可怕,眼下說傷了神機營的將士,那一定是在訓(xùn)練過程中出了差錯,那樣被炸到的人,還有可能活下來嗎?他拉起鳳羽珩迅速往后山走,同時也問那傳話的將士:“一共傷了多少人?”神機營全部是精英,都是鳳羽珩秘密培養(yǎng)出的精銳,別說是損失一批,就是損失一個都夠心疼的了。
那將士也是急得快要掉了眼淚,趕緊回道:“聽軍醫(yī)說,不下十個。”
不下十個!鳳羽珩與玄天冥對視一眼,二人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遺憾與心疼。可也沒再說什么,只是加快了跑步,直到出了營帳中心,玄天冥隨后牽起一匹馬,拉起鳳羽珩同騎,快速往后山奔了去。
原本主跟在后頭的忘川黃泉二人見狀立即也找了馬追著過去,卻也識趣地落了那二人一小短距離。
二人騎行甩開跟隨的人,鳳羽珩從空間中調(diào)出藥箱來提在手上。她覺得神機營的將士受傷自己也是有責(zé)任的,畢竟后世的武器拿出來試用,她只帶著將士們練了不到兩天,然后就扔給將士們自己練習(xí),這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可又趕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她要離京去封地,想在大營里多手把手地教著練些時日,多講一些注意事項,將士們也不至于在自己摸索的過程中受傷。滿臉是血,肯定不是槍支造成的傷害了。手雷還是地雷呢?爆炸時到底有多少人在圍近,軍醫(yī)說無法醫(yī)治,到底傷到了什么程度?
她心里產(chǎn)生了深深的自責(zé),這種情緒感染了玄天冥,他在身后攬緊了她,同時道:“不要這樣,這怪不得你。當(dāng)兵打仗的人,早就有這個心理準(zhǔn)備,命都是交在大營里的。”
“可我若能多教幾次,也不至于出現(xiàn)這樣的失誤。”
二人說話間已經(jīng)行到后山,一見他們來了,立即就有人圍了上來,西放首先跪在馬前請罪:“王爺,王妃,都是屬下的失誤,屬下甘愿領(lǐng)罰!”
二人從馬上下來,鳳羽珩親自將人扶起,并且告訴他:“這事誰也怨不得,那種東西本就極度危險,想當(dāng)初我最先接觸時,也不比你們好到哪去。”她話說得含糊,實際上是說,這種東西最早出現(xiàn)時,為了試驗其功較,在此試驗中喪命的人也絕不是一個兩個。“人在哪里?”她快步往前走,到是看到前頭有一堆人轉(zhuǎn)成的一個圈。
西放往前一指,“就在那里。”此時,已經(jīng)有將士沖到人群中大聲叫著讓人散開,以方便鳳羽珩和玄天冥進入。而那幾位隨軍的軍醫(yī)此時也正在極力地救治著傷員,可一個個皆是一邊救一邊搖頭。
傷得實在太重了,有的人腿都炸得快要斷掉,只連著一點點筋肉,看起來十分嚇人。還有的人炸沒了半邊臉,像戴了鬼面具一樣,血肉模糊。就算是輕傷的,那也是炸得屁股開花,好在沒傷到骨頭。
鳳羽珩走到近前一看,心里也跟著“咯噔”一聲,特別是有的將士已經(jīng)瀕臨死亡狀態(tài),意識渙散迷糊,幾乎下一刻就要停止呼吸。她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竟全都是神射組的成員,并非天機組的。
可不管是哪邊,這些都是她親自帶出來的兵啊!她怎么能不心疼!西放跪在邊上說起經(jīng)過,原來是天機組昨天夜里研究好了新的陣法,并且把鳳羽珩留下的幾個地雷埋了進去做實驗。實驗是十分成功的,可是萬萬沒想到,埋進去的地雷中還有一個沒炸,去清點現(xiàn)場的人數(shù)錯了,以為全部炸掉,這才沒有過多的理會。卻沒想到,今日神射組的人練習(xí)小組作戰(zhàn),正好有一個十人的小分隊走到了那片地雷實驗區(qū),人到還真的沒有踩到地雷上,卻沒想到半山坡有塊落石滾下來,正好砸中了那顆沒炸的地雷,“轟”的一聲,把那個十人的小分隊給炸了個七零八落。
西放說:“這全都是屬下的失誤所造成的,這些兄弟的命屬下理當(dāng)償還,請王爺、王妃發(fā)落,屬下沒有半句怨言。”
另一頭,何甘也跪了下來,卻不知該說些什么。自己的兵躺在地上痛苦地等待死亡,而他這個做副將的卻什么本事也沒有,一點施救的手段都不會,這讓他如何能不傷心。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現(xiàn)在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淌眼淚,怎么擦都擦不干。雖說做軍人都有一定的生死覺悟,可這事兒若是發(fā)生在戰(zhàn)場上,那當(dāng)然無可厚非,眼下卻偏偏傷在自家門口,這叫什么事兒?
兩人一個哭,一個認(rèn)死罪,鬧騰得鳳羽珩心中好一陣煩躁。她干脆不理二人,直朝著那些傷員走了去。有人看到她,眼里露出了生的希望,甚至有人向她伸出了手,嘴里囫圇地叫喊著什么,聲音卻已聽不清楚。
鳳羽珩心頭一緊,立即吩咐起周圍將士:“別圍著看,去找?guī)ぷ哟畹竭@邊來,至少兩個,每個要能容納五人。”將士人聽了吩咐立即就去執(zhí)行,鳳羽珩這邊又吩咐起那些軍醫(yī):“用剪刀把傷者的衣裳全部剪開,脫下來,別管冷不冷,先脫掉再說。”說完,不再看這邊,反到是轉(zhuǎn)過身來沖向西放與何甘二人,大聲道:“有認(rèn)罪和苦的工夫,不如想想如何初救,如何能把這些兄弟們的命給保下來!”
何甘眼睛一亮,“能保住命?”
鳳羽珩沒答,只是道:“我盡量。”然后微仰了頭大喊一聲:“班走!出來!”話音落,眼前人影一閃,班走現(xiàn)身出來,她再道:“你立即回京,把我外公姚顯給接來,快!”
班走知道事態(tài)緊急,二話不說,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見。
玄天冥亦走上前,拍拍她的肩小聲道:“別著急,保持冷靜最重要,你治傷救人我?guī)筒涣耸裁疵Γ@邊出了事,前營肯定也壞了,我必須得過到那邊去,你留在這邊可好?”
她點頭,“你放心,剩下的都是治療的事,我可以應(yīng)服。等外公來了就有幫手,更好辦些。這些將士的命我一定得給保住,還有他——”她指了指西放,“雖有過失,但我也難逃其咎,你的軍法……”
“神機營里,你說了算。”玄天冥擺擺手,無意插手神機營內(nèi)部的事情。這起事故總的來說西放是要負(fù)擔(dān)起責(zé)任的,但眼下是用人之計,天機組有多重要他心知肚明,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生事端。
鳳羽珩松了口氣,只輕聲道:“謝謝。”然后轉(zhuǎn)回身,不再看他,一心撲到那些傷兵的治療中去。
玄天冥知道自家媳婦兒眼下是加快速度跟閻王搶人,便也不多留,臨走時只對西放說:“戴罪立功,才是你最該做的事,而不是在這里一味的請罪。你縱是死罪,這個死也要給本王死到戰(zhàn)場上,而不是我們的大營里。知道嗎?”
西放什么也沒說,只沖著玄天冥磕了三個頭,直到玄天冥離去,又沖著何甘磕了一個頭。二人對視一眼,何甘的目光中也透出了堅定,他主動跟西放說:“王爺說得對,咱們不能頹廢在大營里,而是要把兄弟們的仇在戰(zhàn)場上給報回來!”
二人站起身,正好看到將士們把搭帳用的工具也拿了來。于是全員參與搭醫(yī)帳子,很快兩頂大帳就搭好,又幫著軍醫(yī)們把傷員都抬到帳子里去。
鳳羽珩吩咐:“輕傷者抬到左帳,重傷者抬到右?guī)ぁ!笨粗藗儼此姆愿蓝甲鐾辏@才又吩咐那些軍醫(yī)——“你們且在外頭等著,我去里頭準(zhǔn)備妥當(dāng)再叫你們進來。”說完,轉(zhuǎn)身入帳,只留下外頭一眾將士。
人們都知道,鳳羽珩看診時很忌諱外人打擾,于是他們只在帳外守著,誰也沒有過多言語。直到鳳羽珩把兩個帳子的準(zhǔn)備都已經(jīng)做好,這才叫人進到重傷員的右?guī)とィ切┸娽t(yī)們一進去也都傻了眼——啥時候出來這么多醫(yī)療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