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之夜,耀眼的雙星——專精與平衡(七)
幽冥火焰之環(huán)纏繞在腰間,飄忽不定的火花隱隱聚成文字
“鎮(zhèn)”!
近乎脫力的虛弱感襲來,影惱怒的神情最終淡去,慢慢歸于平靜。就好像一個掙扎了許久的暴徒終于放棄了抵抗一般,梟雄。。。末路。
“這種強大的封印術(shù),大概是暮光神社的巫女吧。。。罷了,是誰都不重要了。
圣陵雙侍,皇家學(xué)院禁忌訓(xùn)練師,
一個接一個的。。。真是。。。
星辰,你總是這么受他們喜愛,
即使我們。。。擁有同等的力量;
即使我們。。。源于同一個靈魂。
看來。。。光,始終還是比暗更加耀眼的存在。”
任由五個符文延展出鎖鏈捆縛住身體,影的眸光逐漸黯去,
這個世界上會否會有這樣一個人,在某個地方靜靜的等著我。。。而不是你呢?
哪怕,只有一個也好。
不知道為什么,影的心里滋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向往與。。。苦澀。
飄散的火花,冰封的墻壁,碎裂的巖地,當(dāng)一切趨于毀滅時,人們總是會記起。。。那些印在腦海最深處的畫面。
【告訴我,你希望下次醒來的是誰?】
【我不知道,我是神奧。。。冠軍。。。對不起。。。】
【神奧冠軍是聯(lián)盟的,我想聽的。。。是希羅娜的答案。】
死寂的心逐寸僵硬,卻在最后一刻留下了一點生機,大概是因為。。。某句一直藏在記憶深處的話吧。。。那塊藍色晶體。。。那片白色記憶的答案。
那個光之子追逐了許久,卻始終不得要領(lǐng)的答案,只為暗之影而存在的,答案。
【影。。。希羅娜會等著你,一直。。。等著你。】
冷漠的神情逐漸化開,少年的嘴角慢慢牽起,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竟讓遠處的幻顏與雙侍都不禁產(chǎn)生錯愕了剎那,這個以狂暴示人的意識也會有這般。。。溫柔的一面嗎?
不過緊接著,整個場地便被驟然出現(xiàn)的黑色能量包裹住,甚至于外層的水晶墻壁也開始快速蒸發(fā),崩潰。
而站在前方的銘等人更是感覺到靜謐的危機感,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凝聚一般。
“嗤啦”,地表的黑色空間裂紋如布匹一般被強行撕扯開,連神槍也在這一刻被彈了出去,
我,還不能就這么沉睡。任纏縛在身體上的火焰燒灼,影也毫不理會。吃力的抬起手,朝那反世界裂口一點,引動其內(nèi)精靈的共鳴。
騎拉帝納,暫且歸我了!
“嗡~嗡”虛無的龍吟聲從空間裂空處傳出,即便是守在一旁的銘與昇也不由緊張起來。
一級神,即使在野生狀態(tài)下都是十分令人頭疼的存在,更遑論是在神族訓(xùn)練師掌握下的一級神?
不過嚴(yán)陣以待了許久,銘與雙侍都沒有見到騎拉帝納的影子,只是片刻后從那越加衰弱的裂口處飛出了一顆黑色精靈球,融入少年的影子中,而后便消弭了所有氣息。
直至做完了這一步,影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雖然這次失敗了,不過總有機會的。
星辰,既然你這么希望得到神威三段與雙心境的力量。
那我就幫你一次,不過。。。
影握了握拳,掌心中央的文字好似又再次有了變換的跡象。
只是這一次,那個描繪‘光’的六道刻痕卻是消失了一部分,徒留下五道刻痕而已。
等這個字符完全消失,就是你的最后了,星辰。
“嗤~”紛擾的火焰鎖鏈最終成長為火焰甲胄,其上刻印的無數(shù)符語似是活物一般,朝影的心臟部分前進,
“喂,丫頭”縱使到了最后,影也沒浪費時間的打算,朝距離最近的幻顏說道,“你應(yīng)該是幻族的訓(xùn)練師吧”
“恩”幻顏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那么到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這家伙的真名了吧?”影勉強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瞇起眼說道。
幻顏抿緊嘴唇,一言不發(fā)。這讓一旁的昇與銘不住的搖頭,嘆息不已。
“作為擊敗我的獎勵。。。我就好意提醒你一句吧”影身體上的火光逐漸升華,看似是封印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那家伙看似比我和善,實則比我更加冷酷;
或許這個世界上的確有他珍視的女人,但肯定。。。不包括你。”
少女那粉潤的臉頰逐漸蒼白,影的語氣也隨之淡漠,
“繼續(xù)呆在他的身邊。。。你失去的,會比得到的。。。更多。”
“嗤~啦”斑點火星壓抑到極致,隨機爆發(fā)開來,朝周遭的事物沖擊而去。也淹沒了少年最后的聲音。
最是無情,多情人;
有意前去幫忙的銘與昇見少女慢慢站起,朝那火海中沖了過去,瞬時臉色大變。
“吟~”
“嗚~”
邊界處正與龍王蝎僵持的快龍化作紅光,與墻壁外的藍光一道,似是被什么召喚一般朝火海中央飛了過去。
繁塵,水君都被召回了?銘皺起的眉頭慢慢松開,看來是學(xué)弟的意識回歸了。那么,幻族的小姑娘也就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危險了。
這樣想著,銘朝昇的方向點了點頭,召回龍王蝎橫起神槍,身形越加模糊直至消失在原地。
不過也是在這個剎那,失去力量維持的水晶墻壁便被火海覆蓋了個完完全全,甚至于不少火花竟越過了這冰壁開始沖擊起最外層的三色結(jié)界,
而此刻在觀覽臺上,眾人所見的只有那吞噬一切的火焰噴流,如暴怒的火山般宣泄著熱量,仿若永遠不會熄滅的幽冥之火,在深深震撼眾多觀眾視野的同時,也宣告著第四場比賽的終結(jié)。
“結(jié)果,怎樣?”
無數(shù)人慢慢站起,朝那湮滅的結(jié)界內(nèi)看去,直至某個身影顯現(xiàn),慢慢走了出來。
“是。。。是他啊”
“不出所料”
“恩,畢竟實力相差太大了嘛”
觀眾或是嘆息,或是興奮,那聲音穿透鋼鐵門扉,傳入晦暗的通道之中。
不見燈火的狹窄道路里,三色瞳孔突兀的亮起,滲出點點森冷的寒意。
波動的力量起伏不定,雖然微弱但卻無法瞞過周遭的選手們,
“桐葉。。。最后的訓(xùn)練師嗎?”身穿黑色緊身運動裝的男孩撫摸著阿勃梭魯,慢慢笑了起來,“你的眼,和我的特殊體質(zhì),到底誰強一點呢?”
“嗚”阿勃梭魯舒服的哼了一聲,蜷在一起的身體進一步放松下來,為接下來的戰(zhàn)斗做著準(zhǔn)備。
幾乎溶于黑暗的訓(xùn)練師,釋放著點滴的殺意,與那近處通道的寒意對撞,摩擦。
這種近似挑釁的意志擦碰,幾乎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可謂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可出奇的是,竟然沒有第三方力量介入。
或者是因為某些選手的神經(jīng)太過粗大,沒有在意;
或者是因為某些選手的精靈力量不足,無法回應(yīng);
或者是因為某些選手能確實的感受到,卻。。。
“好弱啊”撫摸著鋒銳的刃面,四崖如是道。那不滿的表情好像是對等待十分厭倦似得,
“已經(jīng)多少個小時了?
他們?yōu)槭裁催€沒有結(jié)束戰(zhàn)斗?
或者,我可以不用等了?”
四崖一點點的橫起刀刃,直至維持水平狀態(tài),指向某一側(cè)的墻壁。
“螳螂,我們要不要打穿那面墻壁,然后和對面的家伙來一場?”
“咔,咔,咔”飛天螳螂的雙鐮交錯,似乎有些意動,
“是個好主意吧”四崖見精靈沒有反對的意思,很是自得的說道,“只要我們把這些家伙都打敗,那么也就可以得到稱號。。。虛刃所擁有的徽章承認(rèn)了吧?”
不知何時,四崖的手中已經(jīng)握住了一個黑色的徽章,
似是縮小版的太刀徽章,只有食指大小,不過即便是占據(jù)這一點體積,也給人一種鋒利的痛感。好似一旦目光與其接觸,就會被生生的切割般痛楚。
雙指掐住徽章,四崖將其放在眼前,以他的眼力,即便在光線微弱的地方也能將眼前的場景看個清清楚楚。
虛刃徽章,據(jù)聞封存了第五稱號訓(xùn)練師,獠一生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與技能秘法的晶體,世人夢寐以求的珍寶。縱使是對得到傳承的四崖而言,也是不可替代的財富。
已得七分領(lǐng)悟,他當(dāng)然不會止步于此,或者,他已經(jīng)無法停下了。
緩緩呼出一口氣,四崖站起身,長刀左右搖擺著,
“那么,先選哪邊呢?”
“轟”,強橫的意念襲來,止住四崖的腳步。他似是能看到,在那一定距離外,有一雙靚紫的眸子在平靜的看著他,
你是。。。壁壘的女人嗎?
四崖竟是笑了起來,不再依靠那股神獸之力也能有這種程度了嗎?
值得拔刀的對手,四崖的長刀固定,如果傷了你。。。應(yīng)該就能再挑戰(zhàn)壁壘了吧?
與真正的稱號對戰(zhàn),我也能成長的更快,真是令人期待啊。
不過不知為什么,四崖好像感覺到,那個擁有與自己一般發(fā)色的絕美女人竟然笑了起來,笑的很美,也很讓人。。。發(fā)寒。
如草原上的劇毒蔓藤羅般,給予那些松懈的獵物。。。死亡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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