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二)
,官家庶女(大結(jié)局) !
()九月十八,夜。全本小說吧
藍黑的天慕,如銀的月色,灑在連綿起伏的草原上,泛著柔和的銀光。密如急鼓的馬蹄聲,踏破了月夜的寧靜,卷起滾滾煙塵。
“王爺~”一騎快馬迎面疾馳而至,精準地停在夏侯燁身前,壓低的聲音里帶著抑不住的興奮:“東南方三十里,發(fā)現(xiàn)孟洪主力的蹤跡~”
夏侯燁舉起了手臂。
身后疾馳的二千輕騎兵瞬間停下來,唯有馬兒噴著響鼻發(fā)出的“噗噗”聲。
他隨即又做了個手勢,所有人翻身下馬,給馬套上嚼子,馬蹄上裹好布條。
“走!”夏侯燁揚起馬鞭,果斷地朝著東南方向一揚。
二千人化為一尾巨龍,在草原上迅速而無聲地移動。
三十里路程轉(zhuǎn)瞬即至,夏侯燁示意身后的騎兵停下來,帶著幾名親信,縱馬躍上一處高坡。
無數(shù)座帳篷,錯落有致地散落在草原上,點點火光,如一片光明的海洋,更似萬斛星子,燦爛而美麗。
“他娘的!”李洛興奮得聲音有些顫栗:“這的確是孟洪的主力,下面少說也有十幾萬人~”
以二千輕騎,直闖孟洪十幾萬兵馬的主力大營,單只這份膽略,已令人敬畏!
“怎么,怕了?”楊成安偏過頭睨他一眼,聲音壓得極低。
“呸!”李洛沖著地上吐了口唾沫:“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怕他個鳥!”
夏侯燁微微一笑,張弓搭箭,哧地一聲響,一道烈焰宛如一顆流星射向敵人的帳篷。
砰地一聲,火光沖天而起。
“失火了!”巡邏的士兵驚慌地嚷了起來。全本小說吧
夏侯燁抽出腰間寶劍,雙腿一夾馬腹,如一陣狂風率先卷入了近在咫尺的敵營:“殺!”
“殺啊~”剎那間,二千騎兵齊聲吶喊,山鳴谷應(yīng)之間,如猛虎出匣,手執(zhí)鋼刀,從四面八方洪水般沖進敵營,殺敵如同砍瓜切菜,如入無人之境!
暗夜中,孟洪部屬只見光影搖曳,火借風勢,風助火燒,殺聲震天。
只覺四面八方皆是敵人,不知來了多少敵人,一個個慌不擇路,哪里還敢戀戰(zhàn)?
等到孟洪從中軍帳得到消息,匆匆披掛出帳,夏侯燁已帶著二千輕騎連闖了幾十座營帳,斬殺了二萬敵人。
“不許亂,臨陣退縮者,斬!”孟洪提槍上馬,驚見部下四下逃躥,提氣大喝,聲如洪鐘。
“孟洪!”李洛早已殺紅了眼,看到孟洪激動得大叫,抽出肩上的鐵胎弓:“老子射下他的人頭!”
“撤!”夏侯燁隔著火光與孟洪遙遙相望,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撥轉(zhuǎn)馬頭,從容逸走。
“不殺孟洪了?”李洛一愣,連連扼腕:“這么好的機會!”
“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機會!”楊成安收刀入懷,馬鞭揚起,啪地一鞭擊在李洛的馬臀上:“走!”
一聲唿哨,二千輕騎如同來時一般迅疾,悄悄地融入草原。
“追,給我追!”孟洪氣急敗壞,率部狂追了五十里。
“窮寇莫追~”副將柯多驚覺不對勁:“將軍,咱們已離營太遠。夏侯狗賊詭計多端……”
“一定要活捉夏侯燁,將他碎尸萬段!”孟洪狂吼。
“來日方長~”柯多勸道:“等攻下甘德,再以主力合圍,要捉一個夏侯燁又有何難?若咱們繼續(xù)往前追,萬一中計,被他端了大營,如何向大王交待?”
“這……”孟洪面色驟變,權(quán)衡輕重,終是一咬牙,下令:“回營!”
十里之外,夏侯燁的二千輕騎在狂奔。全本小說吧
楊成安拍馬上前,高興地道:“王爺,孟洪狗賊撤回去了~”
“吁~”夏侯燁輕帶韁繩,烏錐于疾馳中猛地停住,高豎前蹄,發(fā)出“咴咴”地長嘶。
“我們贏了~”二千人馬歡聲雷動,個個眉飛色舞,喜氣洋洋。
“痛快!”李洛揮舞著卷了刃的鋼刀,在月光下縱聲大笑:“老子至少殺了幾十條西涼狗!真他媽過癮!”
楊成安笑瞇瞇地道:“西涼狗都在睡覺,闖進去亂砍,這還不過癮,什么才叫過癮?”
一名虬髯大漢大笑著,雙手各提溜著一串人頭,還往下滴著鮮血,腳底生風地過來:“將軍,看看俺今晚的收獲!”
李洛眉一皺,不客氣地一腿踹過去,叱道:“滾,弄臟了老子的戰(zhàn)袍!”
“今晚,誰有老子殺得多?”虬髯大漢不以為杵,意氣風發(fā)地敞開衣襟。
“我呸~”楊成安啐了一口:“有那功夫去割人頭,不知道多殺幾條狗!怎么,還想用它邀功請賞不成?”
“哈哈哈!”眾人轟堂大笑。
“你殺了多少?”
“只知道殺紅了眼,見人就砍,早記不清了!”
“我也是……”
勝利來得如此輕松容易,眾人都很興奮,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氣氛異常熱烈。
夏侯燁沒有吭聲,退到人群之外,倚著一棵胡楊樹,默默地眺望著甘德的方向。
“王爺~”楊成安悄悄地靠近,輕聲道
:“國主已于昨日退入甘德,守將安迪大開城門,率部親至城外迎候。這么看來,國主亦非弱者,事先已安排了退路……”
夏侯燁不發(fā)一語,重新翻身上馬,一抖韁繩,迎著初升的朝陽朝東北進發(fā)。
“走,回營!”李洛一驚,胡亂嚼了幾口,把干糧強行咽下,匆匆換馬,率部緊隨其后。
經(jīng)過一日疾馳,回到了四百里外的營地。
“王爺回來了!”前方暗哨聽到蹄聲,認出夏侯燁,發(fā)出一聲歡呼。
巴朗,巴圖得到消息,從帳篷中出來,夏侯燁已經(jīng)疾馳到了近前,翻身落馬,把韁繩扔給離他最近的侍衛(wèi),冷聲下令:“第二組人馬,出擊!”
說罷,頭也不回進了營帳,倒頭睡下。
“是!”巴圖應(yīng)聲,點齊了二千輕騎,帶著四千匹戰(zhàn)馬,五天的口糧,人不離鞍,馬不停蹄,朝著數(shù)百里外的敵營進發(fā)。
九月二十二,巴歡領(lǐng)著第三組輕騎兵,帶著四千匹戰(zhàn)馬,五天的口糧沒入了莽莽的草原。
九月二十三日,經(jīng)過兩天休整,夏侯燁再次率著第一組輕騎兵出發(fā)。
九月二十四,捷報傳來,巴圖率二千輕騎,抄了孟洪的糧道,把五千運糧兵殺得鬼哭狼嚎,一把火燒掉了幾百車糧草,熊熊大火,燒了一天一夜。
九月二十六,巴歡領(lǐng)著二千人奔行一千二百里,繞過孟洪部,偷襲了赫連駿馳的左側(cè)翼,肖長林部,斬殺敵軍七千人。
九月二十八,夏侯燁親率騎兵,闖入布防在南面的昆咯部,燒糧倉,炸軍械庫,把昆咯部鬧得人仰馬翻……
十月初二,巴圖率部雪地行軍八百里,直搗孟洪主力,斬敵一萬。
孟洪一怒之下,率部追出二百余里,狂叫:不殺夏侯燁,誓不為人!
赫連駿馳連發(fā)三道金牌,才勉強約束住他,帶兵重返甘德。
最最讓大夏人自豪,并且津津樂道的一戰(zhàn),還是十月初九那一場遭遇戰(zhàn)。
那一回,夏侯燁領(lǐng)著騎兵冒著大雪奔襲了七百余里,追上肖長林部,打了一次漂亮的夜襲。
當發(fā)現(xiàn)領(lǐng)兵的是夏侯燁,且他只得二千輕騎后,肖長林死死地咬著不放,率著二萬精銳緊追不舍。
因為天降大雪,雪原上的足跡無法掩蓋蹤跡,夏侯燁連換了幾次方向,奔逃了五百多里,也沒有甩掉追兵。
走投無路之際,前方忽地又出現(xiàn)了一支部隊,且,好死不死還是赫連駿馳的主力。
夏侯燁眉頭一皺,索性放慢了速度,等肖長林與自己首尾相接時,一鼓作氣殺進了庫布齊的隊伍!
庫布齊立刻還以顏色,命火槍隊還擊。
夏侯燁乘機跳出戰(zhàn)圈,留下肖長林和庫布齊混戰(zhàn)了一小時,直到天亮才發(fā)現(xiàn)不對。
這一役,夏侯燁雖也損失慘重,二千騎只乘一百余騎,但肖長林和庫布齊的死傷卻足足有三萬多!
如此這般,夏侯燁利用小部隊騎兵靈活機動,行動迅猛地特點,組建三支輕騎兵,輪番出擊,千里奔襲敵營。
他稟持著“敵疲我打,敵追我退,敵駐我擾”的原則,發(fā)揮速度優(yōu)勢,一沾即走,絕不戀戰(zhàn),出奇制勝,以少勝多,取得了輝煌的戰(zhàn)果。
每次幾千,一萬地積累,一個月下來,殲滅了敵軍十五萬之多。
最重要的是,此舉大大地動搖了西涼的軍心。
西涼兵已成驚弓之鳥,甚至只要聽到“夏侯燁”三個字,就腿軟心顫,不敢再戰(zh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