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家門
,官家庶女(大結(jié)局) !
()立夏終于沒能拗得過舒沫,第二日起了個大早,雇了乘軟轎,在轎中鋪了厚厚的兩床褥子,請人把舒沫抬回了京城。全本小說吧
走到半道,舒沫發(fā)覺不對,掀開簾子叫停:“走錯路了~”
“錯不了~”立夏生怕被人聽到,湊到轎前,聲音壓得極低:“這是往林府的路,小姐不認得很正常。”懶
“錯了~”舒沫神色篤定:“咱們先回候府,見了爹娘再去林家。”
立夏赦然:“還是小姐想得周到,是該先回候府才對。”
是了,出了這樣大的事,自然要老爺和候爺出面斡旋,親自送小姐去林家才是正理。
于是命轎夫轉(zhuǎn)了道,往永安候府而來。
乍然見到被劫持的舒沫,門房很是吃驚,一邊開了門讓她進來,一邊飛快地往里報信。
軟轎還沒進到二門,就被人攔了下來,死活也不讓進去了。
立夏氣紅了臉,要去跟人理論。
舒沫攔了她,在她的攙扶下,下了轎,靜靜地跪在二門外,只說“不孝女舒沫回來了~”
聽得七姑娘回來,看熱鬧的圍了一層又一層。
李氏聽得舒沫死活不肯走,氣得直捶胸:“不要臉的死chang婦,不一根繩子吊死在外面,回來做什么?”
“夫人,”林瑞家的小心翼翼地道:“七姑娘嚷著要見老爺,這事,該如何是好?”蟲
“趕出去!”李氏拍著桌子大罵:“她做下的好事,舒家的臉都被她丟光,還有臉見老爺?”
自她失蹤之后,京里傳得沸沸揚揚,說什么的都有。
越到后面,傳言越發(fā)離奇了。全本小說吧
說四公子在離京二十里不到的黃坡村找著了舒沫,她沒受虐,好端端地住在客棧里。聽說,同行的還有個假借相府公子名頭的神秘男子……
舒元琛平日總會借探親訪友的機會,為調(diào)回京城而奔走,如今臊得不敢出門。
就連舒元瑋,都稱病沒有上朝。
李氏被老太太叫過去訓(xùn)斥了一通,說她教女無方,令永安候府蒙羞。
舒老太太是已故老夫人的陪房,雖扶了正,到底沒有底氣,李氏嫁過來之后,婆媳之間也免不了有些磨擦和爭斗。
但至少明面上,總是客客氣氣,象今天這樣疾言厲色地喝叱訓(xùn)責(zé),卻是頭一回。
一大家子人受她連累,她怎么敢厚著臉皮跑回來?
“是~”林瑞家的其實早就想打發(fā)了舒沫,苦于沒得著準(zhǔn)信,不敢行動。
這回討了上方寶劍,帶了幾個孔武有力的仆婦就往二門趕。
到了地頭一瞧,舒沫臉白如紙,顫巍巍地跪著,好象風(fēng)一吹就能倒,哪里還經(jīng)得起人拽?這一拖一拽,稍有差池,就把她給弄死了。
孫姨娘陪她跪著,不停地扯了衣袖抹眼淚。
林瑞家的便有些遲疑起來。
李氏的性子,她可是清楚的很。
這人要是弄死了,責(zé)任一準(zhǔn)全都推給她。
說到底,她只是個奴才,謀害主子的罪名可擔(dān)待不起。
這一猶豫間,舒元琛和舒元瑋兩兄弟已經(jīng)聞訊趕過來了。
“爹~”舒沫見了他,眼淚便涌了出來。
她原就纖瘦,又在病中,這一激動,臉上紅白交錯,越發(fā)呈現(xiàn)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柔美,格外的楚楚可憐。全本小說吧
舒元琛心有不忍,別過臉去。
舒元瑋不滿地蹙起眉,冰冷的嗓子里透著候爺?shù)耐溃骸岸軂”
“咳~”舒元琛無法,只好輕咳一聲,走過去,低聲訓(xùn)斥:“你不去林家,跑到這里來做甚?”
舒沫咬死了唇,難堪地低下頭去。
“老爺~”立夏心中早積了許多委屈和憤怒,這時也不知從哪里生出一股勇氣,猛地抬起頭,**地問:“這是小姐的家,因何回不得?”
“你閉嘴!老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林瑞家的逮著機會,厲聲訓(xùn)斥。
立夏倔強地抿了唇,也不分辯,只望著她一個勁地冷笑。
她是奴才,林瑞家的難道成了主子了?
林瑞家的被看得頭皮發(fā)麻,沖上去,掄圓了巴掌,就是兩個嘴巴扇了過去:“笑什么?再笑,我揭了你的皮!”
“老爺,”孫姨娘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額頭撞地叩得怦怦做響:“七姑娘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別人往她身上潑臟水便罷了,老爺可不能聽信謠言哪!”
“孫姨娘,”林瑞家的便使了仆婦將她強行拖走:“七姑娘犯了錯,自有大老爺和二老爺發(fā)落。你在這里胡鬧什么?”
“我不走~”孫姨娘掙扎著哭鬧著卻敵不過那些仆婦的蠻力,被架著漸行漸遠:“老爺,七姑娘是你親生的骨肉,你可要替她做主呀……”
“如此胡鬧,成何體統(tǒng)!”舒元瑋越發(fā)惱怒,跺著腳斥責(zé)。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舒元琛臊得臉上火燒火燎,訓(xùn)道:“既然上了林府的花轎,便不再是我舒家的人,回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嫁得再遠,也是爹爹的女兒~”舒沫抬了頭,睜著一雙又清又冷的水眸,低低卻清晰地道:“此事,錯不在女兒,求爹爹憐憫~”
“到了此時,還敢狡辯?”舒元瑋勃然大怒,厲聲喝叱:“女兒家最要緊的便是貞潔,即已失了節(jié),便該以死全名!怎敢拋頭露面,讓祖上蒙羞?二弟,你就是這樣教女兒的嗎?”
“混帳東西!”舒元琛罵道:“還不快向大伯認錯?”
舒沫一反平時的軟弱膽小,態(tài)度奇異地強硬起來。
她直挺挺地跪著,瞪著舒元瑋,舒元琛二兄弟,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我沒錯。”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舒元瑋氣得臉發(fā)青,指著她,翻來覆去只會罵這四個字。
舒元琛長嘆一聲:“也罷!你翅膀硬了,不受管束。我也只當(dāng)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要把舒沫逐出家門了!
“老爺!”立夏失聲尖叫。
四周響起一片抽氣之聲,一時間竟靜得針落可聞。
舒元瑋冷眼瞧著,也不來勸阻。
“爹爹可是要與我斷絕父女關(guān)系?”偏舒沫還不肯轉(zhuǎn)寰,咬著牙,慢慢地問。
話已出口,自然收不回來,舒元琛冷笑著答:“我舒某一介武夫,沒這個福份做你的爹,林少夫人請回。”
“老爺~”立夏撲過去,抱住舒元琛的腿,泣道:“不要啊,不要把小姐趕出去!求你了……”
林慕云明知小姐有傷,也不肯留下來陪她,緊跟著熠公子幾個回了京,明顯就是要休妻了。
若是再讓老爺趕出家門,天下之大,再無小姐立足之地了!
“立夏,”舒沫冷聲道:“不用求他~”
“小姐~”立夏急得不得了,拼命使眼色。
這哪是治氣的時候?先跟老爺認了錯,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舒元琛越發(fā)惱怒,抬腳將立夏踹開,沉聲喝叱:“來人,送客!”
一眾家丁遠遠地站著,誰也不敢上前。
“混帳!”舒元琛大怒,嗆地拔出劍來:“我說的話,沒人聽了嗎?”
“七姑娘……”家丁無奈,只好硬著頭皮上來。
“不用你們趕,我自己會走。”舒沫將頭一昂,也不用人扶,顫巍巍地站起來,才走了二步,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小姐~”立夏急忙搶過去,扶著她的腰,還想再勸:“別賭氣……”
“閉嘴!”舒沫喝道:“我意已決,你若不想跟著我,絕不強求。你我主仆之情到此為止~”
“孽障!”舒元琛聽得她態(tài)度竟比自己還強硬,氣得全身都在抖,高高將劍舉起:“我,我一劍劈了你!”
“劈吧!”舒沫將頭一昂,不閃不避,看著他冷笑:“我的命是大人給的,大人要奪去,我無話可說!”
“好,你還嘴硬!”舒元琛聽得她一口一個大人,早氣得目眥欲裂:“今日就收了小畜牲,大不了把命抵給你!”
“爹!”舒淙本來一直躲著,這時見鬧得收不了場,只好沖上來,一把抱住舒元琛的腰:“使不得,使不得呀!”
又沖著舒沫直跺腳:“七妹平日是個水晶做的心肝,今天怎么也糊涂了呢?爹在氣頭上,說的話哪里當(dāng)?shù)谜妫苛⑾模€不趕緊帶著你的主子走,在這里等死嗎?”
嚇得傻了的立夏,這時才回過神,拽了舒沫上轎,急匆匆地抬了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