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孕吐”反應
顏淵一開口,蘇棉棉的雙眼之中瞬間泛起了一抹晶瑩的水色,她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顏淵要這么對她?
貝齒緊咬唇瓣,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顏淵拉著余笙歌的手,掠過了蘇棉棉,仿若把她當做空氣一般。
蘇棉棉忽然抬手,攔住了余笙歌,冷凝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了掃,她冷哼了一聲,說道:“余笙歌,四年前讓你從我的手中奪走了淵哥哥,四年后你再次得逞,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余笙歌并沒有想要解釋什么,她也沒有和蘇棉棉解釋的必要。
如果不是蘇棉棉四年前的那一通電話,她也不會毅然決然地離開顏淵。
不過從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如她所說得那般。
余笙歌低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但并不是因為她真的做錯了事,而是……吃飽了撐的。
蘇棉棉以為余笙歌心虛,更加變本加厲,“余笙歌,你倒是說話啊!把你做得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都說出來聽聽!”
余笙歌蹙眉,揚起了頭看向了蘇棉棉,唇角扯出了一抹淺薄的笑,目光之中帶著三分嘲諷和七分的揶揄,笑著說:“蘇小姐,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我倒是很想聽你說說看。”
她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蘇棉棉說下去。
蘇棉棉雙眸微瞇,拉住了顏淵的手臂,聲淚并下道:“淵哥哥,你要相信我,余笙歌她配不上你,你不要被她的營造出來的假象給騙了。我們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顏淵疏淡而銳利的目光掠過蘇棉棉,落在了余笙歌的身上,扯了扯唇角,冷笑著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四年前我就已經(jīng)和她結(jié)婚了嗎?”
蘇棉棉聞言,倏地一怔,難道……
她貝齒緊咬唇瓣,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
顏淵逼近蘇棉棉,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壓低了聲音又說:“四年前她到底為什么會離開我,我想,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蘇棉棉再次后退,瞪大了雙眼,墨玉般的雙瞳在眼眶之中瑟縮著。
顏淵倏然陰沉了一張臉,冷然道:“你以為,我不會去調(diào)查我自己的妻子為什么會不辭而別嗎?!”
蘇棉棉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桶冰水從頭淋到了腳底,身體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淵……淵哥哥……”
“呵!”顏淵冷笑,“要不要我讓穆近遠把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送來啊?”
蘇棉棉再次后退,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的她已經(jīng)退到了路邊路肩石旁,腳下倏然踩空,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顏淵睨了一眼蘇棉棉,轉(zhuǎn)頭看向了余笙歌,薄唇微啟,淡淡地說道:“走吧。”
余笙歌微微蹙眉,木訥地頷了頷首,跟在顏淵的身后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啊!”
走了沒有幾步,忽然,身后傳來了一聲宛如殺豬一般凄厲的嘶吼。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余笙歌看見蘇棉棉坐在馬路上,用力地把手中的包包摔在了地上,包中的化妝品、錢包、紙巾四散飛射。
蘇棉棉像是家長不給買玩具的孩子,坐在地上撒潑,全然沒有了平時高貴、冷艷的形象。
余笙歌撇了撇嘴,心中感嘆:女明星這個物種,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顏淵的聲音從她身旁傳來,似乎還帶著涼涼的笑意,“記住,永遠不要和一個女演員比演技,你永遠不是她的對手。”
余笙歌眸色微斂,對著空氣點點頭,上了顏淵的車。
勞斯萊斯行駛進了玫瑰花園顏家的別墅外,顏淵側(cè)目看向了余笙歌,他的目光溫柔,仿佛有薄薄的光暈流動,他撩起了余笙歌散落的長發(fā),黑色的瞳像是在陽光下的湖面盈盈泛著波光。
顏淵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余笙歌的側(cè)臉,然后緩緩靠近。
余笙歌的心跳開始加速,隱隱感覺到緊張和激動,面色泛起了一抹緋紅,竟情不自禁地閉上了雙眼。
顏淵勾了勾唇角,將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余笙歌的肩上,呵出了一口熱氣,噴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輕聲地說:“我的鑰匙包掉了。”
余笙歌的唇角微微抽動,突然伸出了手推開了面前的顏淵,打開了車門轉(zhuǎn)頭便要下車,可卻忘記了,她還系著安全帶……
“噌”地一下子,余笙歌被重新扯回了車中。
顏淵看著余笙歌,手指摸了摸鼻尖,勾唇輕笑。
他的笑容落在余笙歌的眼中,就是無盡地嘲諷,余笙歌氣急,想要解開安全帶,可似乎,安全帶在這個時候跟她也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任由余笙歌怎么解都解不開。
顏淵哂笑,湊到了余笙歌的面前,把她的安全帶解開。
余笙歌倉皇地從車中逃了出來,頭也不會地跑進了顏家別墅。
顏淵這時也走下了車,抬頭看向了站在頂樓窗臺前的顏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似乎是在挑釁一般。
顏肅微微蹙眉,須臾,臉上劃過了一抹淺薄的笑,似乎在他看來,顏淵就像是一個幼稚的孩子,在向他炫耀著他的勝利。
顏肅轉(zhuǎn)身,回到了臥室中。
走進了別墅大廳的余笙歌,卻站在了門口,走進來的顏淵微微皺眉,啟唇問道:“為什么不回房間?”
余笙歌蹙著眉,澄澈的目光,鎖定在了一樓大廳中茶幾上那厚厚重重如同數(shù)十本新華字典似的文件背后的顏老爺子。
順著余笙歌的目光看了過去,顏淵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地望著顏老爺子,然后,踱步走了過去。
余笙歌在沒有見到顏老爺子時,覺得顏淵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后的一個惡魔,可在顏老爺子的面前,拿真是小巫見大巫。
她和顏淵簽訂的合約只有一本新華字典那么厚,可看著顏老爺子面前的這些文件,余笙歌的世界觀都顛覆了。
顏老爺子眉目冷凜,“過來。”
余笙歌吞了一口口水,懷揣著像是上刑場般心情地走向了顏老爺子。
顏老爺子伸手在文件上點了點,說:“這是法律部剛剛出的文件,你仔細看一下。”
這么多的文件,還要仔細看一下。
恐怕,之后的一個星期,余笙歌就又要過上高中時期點燈夜讀的日子了。
忽然,余笙歌眉心緊蹙,抬手捂住了胸口,晚上實在是吃的太多了,這會兒,食物似乎頂?shù)搅撕韲担齻?cè)過了身子,一陣干嘔。
顏老爺子本來還有些懷疑余笙歌是否真的懷孕,在合約上有一條,便是明天一早會安排醫(yī)生來給余笙歌檢查,現(xiàn)在看見了余笙歌有孕吐反應,心中的疑慮不禁少了些。
就算是他看不上余笙歌,但是她肚子里的總歸是他的重孫子,看在這個份上,還是象征性了關(guān)心了一些這位“生娃的機器”,“身體不舒服,就早點去休息。這些……”
余笙歌還以為不必再看,心情瞬間好轉(zhuǎn)了一些,可下一瞬,她的耳畔卻聽見顏老爺子繼續(xù)說:“明天再看吧。”
說完,顏老爺子站了起來,舉步朝著樓上走了過去。
少了顏老爺子的大廳,氣氛似乎沒有剛剛那么壓抑,余笙歌總算是能夠松下來一口氣,她俯身坐在了名貴的沙發(fā)上,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顏淵雙眸微瞇,湊到了余笙歌的耳畔,唇畔含笑,挑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吃飽了撐的,想要休息,還沒有這么簡單。”
余笙歌一臉黑線,耳畔不知為何,想起了顏淵的那一句:“如果現(xiàn)在抓緊時間的話,我想不出三天的時間,你應該可以懷孕。”
不由得,余笙歌打了一個寒噤,看著顏淵脫下了西裝外套,然后解開了白襯衫的三顆扣子,白皙的胸口暴露在余笙歌的面前,他人高腿長,似乎面前的茶幾局限住了他無處安放的大長腿。
顏淵把腿伸到了余笙歌的面前,似是無疑地用他的腳碰了一下余笙歌的腿。
余笙歌微微蹙了一下眉,向一邊挪了挪,余光無意間掃到了顏淵那比妖孽還妖孽的臉上,倏然被他迷離的目光震懾到了。
她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下一秒,余笙歌抬手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領口,一臉的戒備。
顏淵笑了笑,將他一雙大長腿搭在了余笙歌的腿上,話語充滿了命令的意味,“幫我脫鞋。”
余笙歌雙唇緊抿,眉心深蹙,她的心里有點毛躁,恨不能把顏淵的雙腿砍下來。
“怎么,沒有聽見我的話嗎?”顏淵面色顯得有些不悅,聲音冷了幾分。
余笙歌緊繃著一張臉,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解開了顏淵的鞋帶,幫他把鞋子脫了下來。
她又拿過來了拖鞋放在了地上。
顏淵噙著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充滿了譏諷、高傲、凜冽,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伸手捏了捏余笙歌的臉蛋說:“真乖。”
余笙歌心中憤怒,如果這個時候,她手里有圖釘?shù)脑挘囿细杩梢园俜种俚乜隙ǎ欢〞陬仠Y的拖鞋里塞進一大把的圖釘。
“您滿意就好。”余笙歌咬牙切齒地說。
她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朝著樓上走去。
顏淵轉(zhuǎn)頭瞥了一眼余笙歌玲瓏有致的背影,笑了笑說:“洗干凈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