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小姐x那個誰封殺
咬斷我的舌頭?
聽鄭嵐這句話, 配合她故作兇惡的神,鄢霖的興致莫名被她勾來了。
他的右手終于從她下巴那兒拿開,干燥的食指指腹知有意還是無意地刮了刮她頸下柔軟的皮膚, 引得鄭嵐周身狠狠戰(zhàn)栗一下。
“下次試試, 死也值了。”
他低聲道, 那聲音明明離她近, 卻清晰得像耳語,仿佛他正貼她的耳廓一邊吐氣一邊述。
快宿舍了。
鄭嵐右手握住車門把手,握住救命的稻草, 轉(zhuǎn)頭留余地地:
“有下次。”
轎車甫一停穩(wěn), 車門解鎖, 鄭嵐立刻推開眺了下去,臨關(guān)門前還禮貌地朝車內(nèi)的鄢霖揮了揮手:
“再見, 鄢生。”
最好再也見。她在心底暗暗地。
灰黑拼『色』的勞斯萊斯在校道上勻速行駛, 吸引了無數(shù)路學(xué)生的側(cè)目。
鄢霖獨自坐在封閉的轎車后座,閉小憩時,腦海中反復(fù)浮現(xiàn)幾分鐘前那張誓死屈的美麗面龐。
現(xiàn)實中的鄭小姐,比他預(yù)想中的有趣多了。
她長了一張再溫婉的臉,金枝玉葉落落方,心『性』卻非常天浪漫,但又是單純的傻白甜,骨子里還透容忽視的傲氣和叛逆, 總而言之, 是甜美又復(fù)雜的美人。
鄢霖自認為是一對愛情完全沒有追求的人, 他之所以選中鄭嵐,無非是看中了她的家世和她父親的權(quán)力。
但是,自打第一見鄭嵐, 他就覺得這姑娘與眾同。
僅僅是一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金絲雀,金絲雀沒有她那股狠勁兒,還有那輕飄飄的、略帶些輕蔑的神,鄢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被她『迷』住了。
求娶她的決心也變得更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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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下旬的兩周,鄭嵐一直住在宿舍,沒回家。
她一邊準備國留學(xué)的事宜,一邊瞞父母,偷偷投了些簡歷找工作。
萬一沒申夢校,她還可以留在國內(nèi)踏踏實實地工作,和小姐妹一快活自在,總比國讀一所野雞學(xué)浪費時間來得強。
周二下午,鄭嵐和舍友莊歆蕓結(jié)伴去北京電影制片廠面試影視編曲助理的職位。
莊歆蕓為了這面試機準備了長一段時間,而鄭嵐對這工作的期待值高,打算陪姐妹去制片廠里走一趟,順便感受一下面試的氛圍和題目的難度。
“你如果實在感冒,面試的時候可別答的太好,萬一把我擠下來,我可要哭死了。”
鄭嵐的本科成績名列前茅,而莊歆蕓是中層選手,和學(xué)霸姐妹一參加面試,她壓力山。
鄭嵐:“知道啦,我重心還是放在國留學(xué)上的。”
兩人手挽手走進制片廠的門,離面試開始還有近一小時,她們決定在制片廠園區(qū)內(nèi)四處逛逛,這里有多攝影棚,運氣好的話定還能碰演員和明星。
姐妹倆胸前掛臨時來訪的牌牌,無頭蒼蠅似的,哪兒人多往哪兒扎。
兩幢民國樣式的取景樓,正前方咋咋呼呼聚了一群人,路上時時還有人快步往那邊趕,邊走邊討論:
“新聞啊,韓凝追陳導(dǎo)和制片人追廠里來了,現(xiàn)在就在前面鬧事呢。”
“她也太慘了,主演的電影拍一半突然被趕劇組。據(jù)是原本電影的資方突然撤資,新的資本加入,投資人非要換掉她可。”
“那她找導(dǎo)演鬧有什么用?”
“挑軟柿子捏唄,鬧投資商那邊,她還有命?”
步速較慢的微胖男人走岔氣了,扶腰喘氣:
“呼,傳言都她背后有神級靠山,看來這靠山已把她舍棄了。你們知道嗎,我有報社娛樂版的朋友跟我,他們收消息,最近一段時間,韓凝手里捏的牌代言幾乎全掉了。”
莊歆蕓拽鄭嵐跟上他們的腳步,放任何一條八卦。
“你聽他們的議論了嗎?”
她睛睜得老,
“韓凝這是要被封殺的節(jié)奏啊。”
鄭嵐點了點頭。
若是走投無路了,誰選擇青天白的沖進電影制片廠當(dāng)眾鬧事?
前方路口被幾名保安手拉手攔住,里里外外全是吃瓜群眾,堵得水泄通。
莊歆蕓觀六路耳聽八方,她獲取的消息第一時間傳達給閨蜜:
“好像已鬧完了,導(dǎo)演都走了,知道韓凝現(xiàn)在在哪。”
鄭嵐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此時,保安人墻突然松開一道閘口,圍觀群眾們紛紛避讓,好幾名狗仔舉相機對準了人群散開的方。
一輛熟的紅『色』超跑自人群中緩慢駛。
上次遇見的時候,它的敞篷還喇喇地敞開。
鄭嵐被閨蜜拉拽擠了最前排的吃瓜位置。
莊歆蕓激動地攥緊了鄭嵐的手:
“嵐嵐,車里坐的該是韓凝吧?”
話音未落,鮮艷如火的跑車倏地在兩人面前停下。
鄭嵐心內(nèi)一凜,連忙拉莊歆蕓后退兩步。
聽一聲清脆響動,跑車后座車門猛地外打開。
一襲黑衣黑褲的女人鉆后座,徑直朝鄭嵐破口罵道:
“鄭嵐,我放你的!你這要臉的賤......”
話音未落,后座內(nèi)一名中年女子疾手快地沖來,努力控制住韓凝,由分地把她抓回車里。
應(yīng)該是韓凝的紀人或者助理。
車門“砰”的一聲關(guān)閉,重新啟動的車速比剛才快了多,紅『色』超跑破開人群,遠遠地駛離這片傷心地。
“鄭嵐是誰?”
“好像是剛才站在韓凝面前的女生,長得漂亮。”
“我光顧看韓凝了,她面『色』特別差來,整瘦得像紙片人一樣。”
“是啊,精神狀態(tài)也差,知道的還以為是精神病院放跑的。”
......
橫縱交叉的另一條水泥路上,鄭嵐帶莊歆蕓快步遠離那是非之地。
她心跳得快,腦中思緒萬千,無論閨蜜怎么詢問,始終一言發(fā)。
接下來的面試鄭嵐沒有參加。她一人坐在辦公樓下面的小花圃中,等莊歆蕓面試完,再和她一回宿舍。
路上,鄭嵐自己和韓凝的恩怨簡單地閨蜜敘述了一遍。
莊歆蕓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她背后的佬......就是你的相親對象?”
“嗯。那天相親結(jié)束,我在停車場碰她,把她懟了一通。”
“干得漂亮。”
莊歆蕓豎拇指,“她就是活該。”
“我知道。”
鄭嵐目光移車窗外,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曾光芒萬丈的當(dāng)紅明星,一朝跌入塵土,變得人人鬼鬼,連最普通的平民也可以她施舍同情。
無論她外在多么光鮮亮麗,一慎,背后的那手要稍微用點力,隨時可以她捏得粉身碎骨。
鄭嵐并沒有同情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是同為女『性』,她莫名有些感慨......
臨近期末的夜晚,沒有晚自修和選修課,校道上安靜得奇。
一墻之隔的宿舍內(nèi),舍友們的八卦議論聲此彼伏。
莊歆蕓繪聲繪『色』地描述今天的所見所聞,鄭嵐偶爾附和幾句,部分時候都一人靜靜坐在座位上看。
她猶豫了久,終于從抽屜里『摸』手機。
打開短信箱,往前翻翻翻......一直翻上月的某天,終于找當(dāng)時父親發(fā)給她的一串電話號碼。
鄢霖。
她存下這兩字,想了想,又刪掉,改成“那誰”。
光看他的名字,鄭嵐心底都微微發(fā)怵。
渾渾噩噩間,她主動給他發(fā)了第一條短信。
鄭嵐:【是你做的嗎?】
鄭嵐:【你把韓凝封殺了?】
等了幾分鐘,沒有回復(fù),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像傻帽。
明擺的事,何必多問。
掌心的手機在這時震開了。
來電顯示明晃晃的三字——那誰。
鄭嵐登時驚站,從衣柜里隨便抽了件衣服披肩上,迎一陣橫掃的朔風(fēng)離開溫暖的室內(nèi),走陽臺接聽電話。
“喂。”
她的聲線細細的,太穩(wěn)定。
電訊號送來男人低磁的嗓音:
“你在哪?”
鄭嵐:“在宿舍。”
鄢霖仰頭,逐層往上數(shù),視線停下時,除了一片柔和的暖光,還意外地捕捉了一抹纖瘦的身影。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
鄭嵐聽他這么。
下一秒,她渾身一震,嚇得直接把手機甩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