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同事
夏言是怕了陸正霆非要牽著她出去宣布關系的事情,連著眨了幾下眼睛,水汪汪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見狀,陸正霆挑了挑眉,淡淡地嗯了一聲,心理上已經(jīng)因為夏言此時憋屈的模樣逗樂,但是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冷酷。
“陸正霆,你站住,不準去。”夏言氣急,直接發(fā)出命令,結果此話一出,她就隱約有些后悔,她忘了她面對的人是陸正霆。
陸正霆頓了頓,單手摸著下頜,深邃的視線睥睨著夏言,眉梢微揚,嘴角似笑非笑,見狀,夏言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湊到他面前,踮起腳尖,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揚起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這樣可以了吧!”
見好就收不是陸正霆的原則,此時洗手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掃視了一圈周圍,在他們的正前方是洗手臺和鏡子,他倏地一手搭在夏言的腰間,提著她走到洗手臺,低頭鎖住她的唇,由最開始的淺嘗輒止逐漸演變成了攻城掠池,如果這里不是洗手間,估計就該開戰(zhàn)了。
夏言心里忐忑又緊張,如果被人撞見,這一世英名就毀于一旦。
陸正霆放開夏言的時候,眼睛里明顯發(fā)生了變化,在夏言擔驚受怕的過程中終于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她摟著陸正霆的脖子,大腦現(xiàn)在是嚴重的缺氧,再看陸正霆,神色一切都正常,她就只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兒。
戰(zhàn)斗力不行,她瞬間就郁悶了。
夏言拍了一下陸正霆的肩膀,“你先讓我下來。”
話音一落,她整個人傻了,這聲音怎么這么嬌柔,這還是她的聲音嗎?簡直是難以相信,自己的聲音會變得這么嬌滴滴的,隨即她伸手捂住嘴,眨巴眨巴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陸正霆。
陸正霆清冽的眼眸里有夏言此時的表情,他抿了一下唇,挪開夏言遮住嘴唇的手,來了一個蜻蜓點水般溫柔的吻,再把她放在地上,夏言快速地轉身看鏡子里的自己,結果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唇又紅又腫,媚眼如絲,聲音還帶著些許的嬌柔,這個樣子她出去見人?都怪身后的罪魁禍首!
夏言憤憤不平地擰開水龍頭,雙手鞠了一把冷水拍打在臉上,而陸正霆此時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每根神經(jīng)都緊繃著,夏言卻一點都不知情,他無奈又寵溺地盯著鏡子里滿臉都滴著水的夏言,克制著內(nèi)心深處對夏言的念想,向旁邊挪了一步,夏言微瞇著眼睛還在不斷地往臉上拍打冷水,來消除那股燥熱勁兒,忽然感覺到陸正霆的動靜,動作微微一停,一個眼神都沒有甩給他,惡狠狠地放著狠話,“陸正霆,你再亂來,我就要你好看。”
聞言,陸正霆頓時抬手握拳掩在嘴邊,輕笑了幾聲,“恩?你要我好看?”
夏言當然是說著玩的,他們在洗手間里待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她扯了一張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水珠,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著陸正霆就往外面走。
打開洗手間的門,夏言支出腦袋東張西望一會兒,見沒人經(jīng)過,她拿出吃奶的勁兒,用力地把陸正霆推了出去,然后又快速地把門關了,等了幾分鐘,她才一臉淡定地從洗手間出來。
重新回到座位上,夏言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葉云琛的視線直接落到了自己的嘴上,她微微抬頭,一本正經(jīng)地端起水杯放在唇邊抿了抿,企圖用水杯來擋住他的視線,夏言眨了一下眼睛,清咳幾聲,“葉大哥,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
“沒事,那我們走吧?”
聽葉云琛這么說,夏言當然是求之不得,她放下水杯,拿起包準備離開座位卻不想葉云琛忽然開口道,“我們過去和陸總他們打了一個招呼?”
“這個不用了吧?”夏言瞥了眼不遠處的陸正霆和柯雅如,又補充道,“葉大哥,我想我們這樣過去總會打擾到他們,所以還是直接走。”
葉云琛說這句話不過是為了試探夏言的反應,他早就想到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再證實一遍,捕捉到夏言臉上心虛的表情,他斂了眼,“那就算了吧。”
回到公司,夏言經(jīng)過周秘書辦公室的時候不小心聽見她在接電話,頓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依稀聽見陸正霆今下午會和柯雅如去見客戶,所以今下午是不會在公司了。
此時她靜靜地坐在辦公室,望著晴朗的天空上面漂浮的白云,有些心不在焉,對柯雅如,她的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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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別墅,楊金寬冷著臉坐在沙發(fā)上,他的手無時無刻都在摸著被自己硬生生斬斷的尾指,陰鷙地視線盯著坐在對面沙發(fā)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夏明輝微微抬眸瞄了眼楊金寬,他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讓夏言交出遺物,他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頓了頓,他抬起手摸了一把額頭上冒出的冷汗,見站在楊金寬兩邊保護他的人視線掃了過來,頓時倏地把手放下,心里一陣緊張,暗自搓著雙手,欲言又止。
見狀,楊金寬半瞇眼睛睨著夏明輝,聲音沉沉地說道,“既然來了,有話就說,別他媽給我吞吞吐吐。”
夏明輝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挪動了一下屁股,“楊總,你還記得十幾年前發(fā)生的那件事嗎?”
“十幾年前?”楊金寬重復念出這幾個字,臉色微變,若無其事地把手放在肚子上摸了幾下,等著夏明輝的下文。
“楊總,這陸正霆就在調(diào)查十幾年前的事情,當初許光死的時候偷偷地留下了一份遺物,現(xiàn)在那份遺物就在夏言手里,只是現(xiàn)在夏言有陸正霆護著,我從她手里根本拿不到任何的資料。”
“這件事和我有什么關系?”楊金寬冷冷地睨了眼夏明輝,心里卻開始打起了鼓,尤其對陸正霆在調(diào)查這件事更為感到詫異。
夏明輝萬萬沒有想到楊金寬會是這種反應,他低頭沉思數(shù)秒又開口道,“楊總,陸正霆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你認為憑他的本事會調(diào)查不到你的頭上嗎?只要陸正霆得到了夏言手中的東西,你以為陸正霆還會放過我們?”
夏明輝一席話讓楊金寬沉默許久,他緊皺著眉頭,冷聲道,“這件事我會處理。”
得到楊金寬的回答,夏明輝頓時松了一口氣。
等夏明輝離開后,楊金寬的臉色驟然一變,倏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朝著旁邊的人打了一個響指,低語幾句。
楊金寬知道夏明輝是想借自己的手從夏言的手里拿到那份東西,不過既然他現(xiàn)在插手了,那事情就不會這么簡單了。他瞇著眼睛直視前方,視線里迸發(fā)出一絲陰冷氣息,粗糙的手摩擦著斷指的位置,冷冷一笑。
夜悄然而至,城市華燈初上,夜幕漸漸地降臨,絢爛多彩的霓虹照亮夜空,月牙的影子倒影在江城的河面上,水波的動蕩掀起月牙的晃動,樹葉泛黃卻不墜落,附在樹枝上搖搖欲墜,輕盈而舒爽的涼風伴隨著晚霞的消失而逐漸帶著絲絲冷意。
夏言下班后,獨自走在熱鬧的街上,有些心不在焉,她時不時地放慢步伐穿插在人群里,就在她快要撞上人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慢吞吞地揚起握在手里的手機,是夏明輝大打過來的電話,她很是猶豫,畢竟自從她知道陸正霆在調(diào)查十幾年前的事后還把線索鎖在自己父親和夏明輝身上,她對夏明輝的信任就直線下降,加上他對父親遺物的執(zhí)著,夏言都是有理由相信就算他在當年的事里不是主要人員,那也一定占了一個幫手的左右。
屏幕黑了又亮,夏言腦子一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見她直接接起了電話。
夏明輝打電話過來要告訴夏言的事情很簡單,下個月是他的生日,希望夏言能夠回家為他慶生,僅此而已,聞言后,夏言猶豫一會兒才同意。
掛了電話,夏言皺了皺眉頭,心里莫名地產(chǎn)生了一絲不安。
看見前面駛過來一輛空車,夏言想也不想地伸手攔下,坐在車上,她搖下半截車窗,單手手肘撐在車窗邊沿,手掌托著腮,霓虹斑斕的燈光一一地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又一一地消失,在她的記憶里,其實對夏明輝的印象是不錯的,在夏家為難她們母女的只不過是夏老夫人和夏思悅,他做的莫過于視而不見,從生活方面來說,自己和夏思悅還是相對平等的。
夏言回到公寓,她彎腰脫鞋子,晃眼瞥見客廳里閃過一抹影子,她頓時一愣,小心翼翼地把鑰匙放在鞋柜上,目光慌忙地掃了眼四周,尋找有力的武器,最后她悲催的發(fā)現(xiàn)能當做武器的東西似乎是有高跟鞋?……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客廳里,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忽然陽臺那邊有一些動靜,她動作一僵,加快步伐奔了過去,看見地上那一團黃色的東西,頓時哭笑不得,高舉的高跟鞋就這樣定住。
“喵……”
蜷縮成一團的小黃貓鼓著圓溜溜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夏言,它忽然站起來邁著四肢走到夏言腳邊,抱著她的腳舔了一下,又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