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詢問他以前的事
費恩斯的回答雖然不盡人意,但是還是讓尤然莫名地高興了一把。她單手抵在床上,慢慢地坐起來,從背后盯著費恩斯,淡淡地說道,“謝謝你。”
“不用,我只是不喜歡欠別人人情。”費恩斯說的一本正經(jīng),且還十分坦蕩,如果讓寧西聽見,估計整個人都要爆炸。
什么叫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費恩斯欠他的人情還少了嗎?經(jīng)常都喊他幫忙,幫完忙連句謝謝都沒有,自己勞心勞力,還要備受他的嘲笑。
不公平!極其的不公平!
尤然哦了一聲,好像是剛才又碰到了手臂上的傷口,嘶地一下,費恩斯倏地轉(zhuǎn)身,見他眉頭微皺,走到床邊坐下來,小心翼翼地抬起尤然的手,叮嚀道,“這傷口已經(jīng)崩開兩次了,你是不想痊愈了?”
明明是有些責(zé)備的語氣,但是尤然卻忽然笑了,“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
“隨你怎么想。”費恩斯冷冷地說道,隨即又松開她的手,改叫費萊來幫忙,自己一個人走了。別墅安排了醫(yī)生,就已經(jīng)不再需要他。
費恩斯離開別墅后,她還是從費萊的口中得知。醫(yī)生重新幫她把傷口包扎,再叮囑了幾句,便隨著傭人走了。費萊畢恭畢敬地待在房間,引來尤然不解地目光。
“你不去找費恩斯嗎?還是他讓你留下來守著我?”尤然本來是想說是不是費恩斯要他繼續(xù)監(jiān)視自己,最后想了想,還是換了一個方式。
費萊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但表面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沉聲說道,“尤小姐有任何不方便的地方都可以叫我?guī)兔Α!?br/>
想想他堂堂一個總裁的特助現(xiàn)在卻被安排在一個女人身邊照顧,他真的很懷疑少爺是在大材小用,簡直就是屈才嘛。盡管他心中不平,做起事來還是干凈利落,又細膩。
尤然是一個不安分的人,咋床上躺著總是不習(xí)慣,想方設(shè)法地要下床走動,費萊勸說無效后,便由著她,只要不牽扯到傷口,一切都好說。
經(jīng)過那一夜的狂風(fēng)暴雨后,北城似乎就陷入了南方深秋時節(jié)的綿綿細雨中,每一天的天空都是霧蒙蒙的,烏云籠罩在城市上空,看不見陽光,看不見太陽,而城市里原本翠綠的草木都漸漸地變成了泛黃,風(fēng)一吹,便灑灑落下。
城市的角落里,隨處可見泛黃的落葉,天氣漸漸轉(zhuǎn)涼,人隱藏在身體里的惰性也逐漸地浮出來。
至少尤然就是這樣的,因為她接二連三的受傷并且沒有痊愈,公司那邊又繼續(xù)讓她帶薪休假,工作上的事再次轉(zhuǎn)交給其他人負責(zé),她也知道此次這個項目,應(yīng)該再也不會交給她來負責(zé)了。
她每天在家里就過著等吃等睡等死的日子。對外界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費恩斯還是和以前還一樣,很少會來這里,而之前一直看不慣她的傭人,也依舊看不慣她,在照顧她這件事上,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負責(zé)任。
這些事,尤然都沒有告訴費萊,自然費恩斯也無從得知。
不過尤然認為,他一定是知道的,只是裝作不知道,畢竟在這個家里,處處都是隱藏著的監(jiān)控器。自己的一言一行依舊還是在他的監(jiān)控之下。
“費萊,今天天氣好像還不錯,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吧。”
“尤小姐,想去什么地方?”
“如果我說離開別墅,你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我要求也不高,就陪我在周圍散散步就好啦,這些日子都待在屋子里,整個人都快要捂出痱子了。”
聞言,費萊點點頭,便跟著她身后,真的只是在周邊散散步。
這棟別墅,應(yīng)該是費恩斯特意讓人建造的吧。應(yīng)該是為了尤然而建造的。她若無其事地走在前面,看著不遠處那清透的湖水表面,湖中似乎還倒映出了周圍的畫面,宛如一副水中畫。
“費萊,費恩斯最愛的女人到底是誰啊?”尤然忽然開口問道。
費萊很懵逼,他看著尤然的背影,愣了一下,“當(dāng)然是夫人。”
沒錯,就算費恩斯和尤然已經(jīng)離開了,整個費家的人喊尤然依然還是夫人,沒有改口。她看著平靜的湖面,忽而又開口說道,“我以前聽說費恩斯身邊還有一個青梅竹馬,可是他們并沒有在一起。”
費萊眨了眨眼,青梅竹馬?說的是溫婉,溫小姐吧。
“聽說他的青梅竹馬……”
“尤小姐如果想要待在少爺身邊,就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溫小姐的事。”費萊只是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話,便沒有再繼續(xù)回答尤然。
的確是這樣的。在費恩斯的心中有兩個女人是旁人無法觸及的,一個是溫婉,一個是尤然。到現(xiàn)在為止還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在這兩個女人中,他最愛的人到底是誰。
有人說是溫婉,也有人說是尤然。
而答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溫婉是他愛而不得的女人,從小一起長大,習(xí)慣了她的陪伴,以及她的愛,長大后明白對溫婉的感情,然而卻遲了。對溫婉,他的內(nèi)心是充滿了愧疚,尤其是在他得知溫婉死訊的那一刻,心情的沉重?zé)o人知曉。
“如果我在他面前問起這些事,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尤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費萊,十分的好奇。
費萊忍不住皺起眉頭,“惹怒了少爺,誰也救不了你。”
“哦,好吧,我知道了。”尤然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又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最后不知不覺地走到湖邊的石板路上,湖邊栽種著搖搖欲墜的柳樹,柳枝隨風(fēng)浮動,她微笑地揚起頭,“費恩斯,他一定很辛苦。”
溫婉的死,尤然的離開,對他而言都是一次次沉痛的打擊。
費萊沒再說話,他不知道尤然為何會突然問起這些問題。陪她散了散步,眼看天色要暗下來,他便出言說道,“尤小姐,回去吧。”
“這么早。費萊,我想多知道一些費恩斯的事,你會不會告訴我?”尤然淡淡地問道,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尤小姐想了解少爺,為何不直接問他?”
“你認為他會這么輕易地告訴我嗎?”
“那你認為我會告訴你?”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所以我才問你的。”尤然這話回答得沒有毛病,卻讓費萊在一瞬間語塞,他深深地看著尤然,似乎是在想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誰知就聽見她又笑著說道,“你別擔(dān)心,你們家少爺是如來佛祖,我只不過是孫悟空。”
“……”
“我是逃不出你家少爺?shù)氖终菩摹!备螞r,她好像也沒法逃出。
費萊覺得這樣的比喻很貼切,他收回視線,尋思尤然今天下去的反常,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緩慢地開口說道,“少爺?shù)男乃嘉覀円幌蚨际请y以捉摸,所以想要了解少爺,還是要看尤小姐自己了。”
言外之意便是沒有誰可以幫助你。當(dāng)然,少爺也是深不見底的人,妄想窺探他內(nèi)心的人大概還沒有出生,所以是有風(fēng)險的。
尤然哦了一聲,一陣陰風(fēng)吹過來,她摟著雙臂哆嗦一下,淡淡地說道,“時間好像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費家老宅。自從生離婚這件事后,費恩斯在振作之后,便很少回到老宅,也少回來看望老爺子,這次回來也是迫于老爺子奪命連環(huán)扣。
他不疾不徐地走在老宅,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傭人大多都用害怕的目光看著他,費恩斯有些納悶,但又習(xí)慣了,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去了書房,找到老爺子。
費老爺子見到許久沒見面的孫子,頓時忍不住老淚縱橫,但無奈費恩斯的表情過于冷酷,他也就吸了吸氣,眼淚在眼眶里打了一個轉(zhuǎn),便壓了回去。
“喊你回來一次,還真是不容易。”老爺子緩緩地說道。
費恩斯睥睨著老爺子,淡淡地回答,“喊我回來有什么事。”
“聽說你身邊有一個叫尤然的女人?”老爺子說出這個名字,始終都覺得很別扭,仿佛很繞口,兩個女人都叫尤然,并且連長相都極其相似,他在說尤然的時候,很擔(dān)心費恩斯會不知道自己言語中所指的人是誰。
費恩斯抬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老爺子,溫吞吞地問道,“嗯,你叫我回來就是為了問她的事?”
“小斯,這樣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你身邊,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嗎?她出現(xiàn)的時間實在是太巧合了,偏偏在尤然……”老爺子頓了一下,動了動嘴,想換了詞語,又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這個女人我自有安排。”
“小斯,你別再鬧了,趕緊把這個女人趕走,留在身邊只會害了你。”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道,似乎很不愿意讓這個女人留在他身邊。
想來也是,任誰都不希望自己引以為傲的孫子連續(xù)栽在女人的手中。
加上費恩斯現(xiàn)在是費家的獨苗苗,如果他有什么差池,他死了之后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費家的列祖列宗。
費恩斯收回目光,并沒有把老爺子的話放在心里,而是話鋒一轉(zhuǎn),突然說道,“爺爺,你到底隱瞞了我什么事?”
老爺子乍得聽見他這么說,頓時沒好氣地吹胡子瞪眼,反問道,“你說我隱瞞你什么事?瞧你這話問的,難道就因為我要你提防一個女人,你就要如此來質(zhì)問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