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雨中一幕
真累,真心累。</p>
面對這樣的傭人,她還在小心翼翼地防備著,以免她在暗地里給自己使壞,始終女人都非一般的生物,她自己也是一個女人,有時候都無法看透女人心中在想什么。</p>
這大概就是一個世紀難題。</p>
尤然會待在房間里,從晚上十點開始,便一直都睡不著,因為外面震耳欲聾的雷聲,還有刺眼的閃電。她躺在床上轉(zhuǎn)輾反側(cè),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p>
忽然之間,她想起來了。她似乎也格外地害怕打雷閃電的雨夜。費恩斯現(xiàn)在所想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尤然。</p>
想到與此,她竟然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的內(nèi)心到底又在期待什么?似乎很想費恩斯出現(xiàn)在這里似的。</p>
她翻身坐起來,雙手抱住雙膝,靠在床頭,就在她凝思時,腳踝上的腳鏈忽然又像上次一樣亮了一下,如一顆閃爍的星辰。她想了想,伸手拿起床頭柜的手機,果不其然,是無寐在找自己。</p>
她盯著手機發(fā)呆,一時之間看著無寐發(fā)來的信息有些著呆滯,等她回過神時,那條信息似乎已經(jīng)被刪除了。她重新觸碰手機,沒有了。</p>
那條信息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眼前,連痕跡都沒有。</p>
隨即又是條信息,尤然疑惑地點開,正好是連接到另一邊的畫面,而在畫面中出現(xiàn)在的人正是剛才在這里跟她一起吃飯的費恩斯。</p>
這里……是黎修憫和尤然的家。費恩斯此時就坐在車里,一雙眼睛里裝滿了落寞,她的心里忽然生出難過,在一瞬間猛地抽搐了一下。</p>
沒有看見時,她似乎還可以在自欺欺人,權(quán)當(dāng)他是在忙其他的事,可當(dāng)她親眼看見費恩斯這般落寞的神情守候在那里,就無法再自欺欺人。</p>
她緊緊地捏著手機,沖著電話那端的人,問道,“可以換人嗎?”</p>
“不可以。”這是無寐給她的答案。</p>
其實她不用問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當(dāng)初無寐選中自己,不正是因為自己這張臉嗎?曾經(jīng)何時,她會如此地厭惡這張臉,這個名字。</p>
她把手機甩在旁邊,心中只道,“希望可以快些結(jié)束任務(wù),完成這些事。”</p>
而此時此刻,無寐卻神色陰郁地盯著手機上,前一條尤然發(fā)過來的信息。她說要換人!這就意味著她對費恩斯產(chǎn)生其他的感情。</p>
程煜坐在旁邊,似笑非笑,“費恩斯那家伙總是容易讓女人著迷。”</p>
言語中,不知是諷刺,還是夸獎,總是無寐的表情卻越發(fā)的陰鷙,捏在手中的酒杯突然一下就被放在桌子上,酒灑出來,差一點沾在程煜的身上。</p>
“這么生氣做什么?”程煜好笑地說,“你別告訴我,這個女人對你有特別的意義。”</p>
聞言,無寐冷眸掃過去,以往的笑容驟然消失,程煜不以為然地抿著嘴角,又聽見他淡淡地說道,“難道被我說中了?”</p>
無寐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心煩意亂地離開了。程煜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而大聲地說道,“別怠慢了調(diào)查寶藏的事。”話音一落,他自己倒忍不住先笑了一下。</p>
他看著灑在桌上的紅酒,真是糟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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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fēng)暴雨,電閃雷鳴,炸開漆黑的夜空,黑白相交,烏云漸漸地被劃開,依舊不見月明。步入十一月的北城總是雨水泛濫,每隔幾天機會迎來一場雨水,而電閃雷鳴卻不是每次都會伴隨而來。</p>
黎修憫在閃電的第一秒,便結(jié)束工作,走出書房來到房間。孩子沒有跟著他們,而是在另一間房間,有專職的保姆照顧。</p>
他進來時剛好看見尤然從浴室里出來,身上還裹著浴巾,頭發(fā)濕漉漉地還在滴水,他站在門口微微一愣,這一幕他已經(jīng)看見很多次,所以尤然也習(xí)慣了,十分坦然地在他面前走來走去。</p>
聞到一股芬芳,黎修憫便不由自主地出手抓住尤然的手,見外面還在閃電,便沉聲說道,“把頭發(fā)吹干。”</p>
尤然冷冷地看了一眼,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轉(zhuǎn)身就拿起吹風(fēng)機坐在梳妝臺前,背對黎修憫吹頭發(fā)。窗外那震耳欲聾的雷聲就像是一個千斤錘,重重地捶在她的心上,令她心驚膽戰(zhàn)。</p>
溫柔而有力的手臂忽然從身后穿到前面來,抱住她,將她拉入懷抱中。尤然握著吹風(fēng)機的動作微微一愣,周圍充斥著黎修憫的味道,她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p>
這雙放在她小腹的手不知何時,竟然在慢慢地向上挪動,眼看要撫上胸.前,尤然大驚失色地站起來,讓黎修憫頓覺猝不及防,趔趄一下,險些摔倒在地。</p>
她放下吹風(fēng)機,有些憤怒地瞪著黎修憫,質(zhì)問,“你要干什么?”</p>
“我只是在做正常夫妻都應(yīng)該做的事。”</p>
“我跟你是正常夫妻嗎?”尤然冷不丁地反問,只見黎修憫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抹冷厲。</p>
她每次都可以成功地挑起黎修憫的怒氣,然后甩甩手,什么都不管。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好像她都可以駑定黎修憫不會對她做什么。</p>
黎修憫收回落空的手,放在兩邊,冷眸直直地盯著尤然,忽而哼了一聲,說,“你別期待費恩斯現(xiàn)在會在這里,他身邊那個女人為了他,挨了兩刀,他現(xiàn)在只會守在那女人身邊。”</p>
“你說什么?什么叫她為費恩斯挨了兩刀?”尤然倏地抓住黎修憫的脖子,大聲地問道。</p>
“這事只有費恩斯才知道。”黎修憫反手鉗制住她的手,再次把她拉到自己的懷里,深吸口氣,語氣冷鷙,讓她感到害怕,“費恩斯還真是有女人緣。”</p>
她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溫婉的模樣,她想都不想地抬手朝著黎修憫的臉頰揮過去,而他側(cè)過身體,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尤然,適可而止,我對你的耐心不會一直都像現(xiàn)在這樣。”</p>
“我很想快點到你對我失去耐心的那天。”尤然不假思索地說道,這樣的日子太折磨人了,她從不擔(dān)心自己的困境,卻沉陷在擔(dān)心費恩斯的生活中。</p>
黎修憫忽然揚起手,一耳光扇在尤然臉上,“這一天你永遠都不要想!就算我對你失去耐心,我也會把你留在身邊慢慢地折磨。”</p>
話音一落,門外忽然有人敲門,黎修憫面無表情地打開門,隨即鐵青著臉把門【嘭地一下甩過去。再次來到尤然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來到陽臺。</p>
原來關(guān)上的窗戶突然被黎修憫打開,她大半個身體都懸空在窗外,瓢潑的大雨落在她的臉上,就在此時,黎修憫的身體忽然彎下來,吻住她。</p>
夾雜著淋漓的大雨,她越是掙扎,黎修憫越是粗暴,她身上的浴巾已經(jīng)被他扯掉一半,冷颼颼地風(fēng)吹進來,裸露在外的肌膚瞬間泛起一層雞皮疙瘩。</p>
尤然用力地使用雙手手肘抵在他的胸膛,她的反抗給黎修憫帶去了刺激,她越是反抗,黎修憫就越是亢奮,她不得已咬破了他的唇,淡淡的血腥味在他們的唇齒間慢慢地散開。</p>
伴隨著電閃雷鳴和耳邊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尤然的恐懼不斷地加深,猶如墜入萬丈深淵,深不見底。她用了所有的力氣都沒法掙脫,最后只能認命。</p>
黎修憫爽快地扯掉她裹著身體的浴巾,一手攀上她的胸口,一手捏著她的脖子,溫?zé)岬暮粑挥晁疂蚕ǎ瑤е洹?lt;/p>
她的身體時而熱,時而冷。她最后放棄了。</p>
而當(dāng)她歪著頭,微睜著眼,捕捉到在樓下別墅門外那輛無比熟悉的汽車時,整個人宛如被雷劈中了一般,渾身上下都是無比的寒冷。</p>
是費恩斯!是他!</p>
她一直咬著牙,就算是黎修憫在那一瞬間穿透自己的身體,她都沒有叫一聲,卻在看見費恩斯冒著雨從車里走下來,視線望過來時,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來。</p>
黎修憫好似渾然不知,不停地重復(fù)著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動作。</p>
黑夜里,雨水模糊了視線,一道驟然亮起的燈光卻照亮了尤然和費恩斯之間那道漆黑的夜色。</p>
她赤.裸又圓潤的肩一覽無遺,他似乎還可以看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的動作。他唯一看不清的是她到底是難過還是快樂。</p>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下面,任憑雨水浸濕他的衣服,尤然和黎修憫何時進屋,他不知道。他何時離開的,尤然也不知道。</p>
這是一個注定很漫長的夜晚。雨整整下了一.夜。費恩斯揚起頭,看著頭頂那道閃電閃過,心中竟然燃起一個念頭,這道閃電為何沒能劈在他的身上。</p>
一把雨傘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頭頂,額前的頭發(fā)被雨水打濕,敷貼在額頭上,他面無表情地抬起頭,看著這一張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臉,黯淡的眼眸好似在是一瞬間閃過一抹明亮,又如轉(zhuǎn)瞬即逝的流星,再也沒法捕捉。</p>
“我們回去吧。”尤然撐著雨傘,柔柔地說道。</p>
費恩斯紋絲不動地站立,猛然間,他突然伸手推開旁邊的人,尤然沒有防備地摔在地上,雨傘脫離自己,手心擦在地上,有些微疼,只是撐在地上的手剛好是那只受傷的手,她感覺到傷口好像崩開了。</p>
“滾!”費恩斯凌厲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命令道。</p>
反正身體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她也懶得打傘,只是同樣用凌厲的視線盯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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