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該你出馬
事實也正如陸正霆所說那般。
陸正霆連著幾天都回來得很晚,許言一直都沒有在他面前提起柯雅如的事情。每天晚上,許言不問,陸正霆也不說。
一個星期過去了。許言蹲在嬰兒車旁邊,咯咯咯地逗著熊熊笑嘻嘻的,她看著熊熊天真純真的眼睛,忽地想起柯雅如,蕭蘭卿把奶瓶給熊熊,熊熊緊緊地抱在胸前,像是抱住了稀世珍品,抱住了整個世界。
許言看著忍不住笑了,摸了一下熊熊的手,故意裝作要搶走他手中的奶瓶,誰知熊熊皺了一下眉,盯著她看了半天,又望著奶瓶,頓了頓,十分大氣地把奶瓶遞給許言,眼里是濃濃的舍不得。
“咿咿……”
許言面帶微笑地接過奶瓶,熊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的奶瓶,十分的惹人愛。
“我喝了哦。”許言笑著說道。
熊熊咬著嘴唇,默默地別過眼,似乎在說你喝吧,我讓給你了,誰讓你是我媽媽。
瞥見熊熊的小表情,許言頓時哈哈大笑,這幾天壓抑的心情總算有所緩解。她笑著把奶瓶重新遞給兒子,就見他懷疑地望著自己,奶瓶也不接。
“媽媽不喝,逗你玩呢。”
熊熊好像是聽懂了許言的話,頓時咋呼呼地揮舞雙手,雙腿騰空蹬,發(fā)泄自己對媽媽的不滿。蕭蘭卿總說她長不大,她還不相信,現(xiàn)在……她只想說自己這是童真未泯。
熊熊比剛出聲那會兒可長得可愛多了。許言越看越喜歡。不過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吃飽了就睡覺,睡醒后又繼續(xù)吃,這段時間他醒著的時候會開始在床上爬來爬來,時不時地在有人牽著情況下會走上幾步。
陪著熊熊玩了一會兒,等他累得睡著了,許言回到房間里,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才下午。她尋思了半響,換了身衣服,經(jīng)過客廳時給蕭蘭卿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渝州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蕭彧笙處理,所以他在江城只呆了幾天就回渝州了,蕭老爺子擔(dān)心許言受委屈,所以一直等著陸正霆把柯雅如的事情處理干凈才離開。
司機開車和她自己開車,許言更喜歡自己開車的感覺。
她去車庫提了一輛平時經(jīng)常開的車,便直接朝著醫(yī)院的方向開去。
在去的路上,她在腦海里想了許多自己可能要面對的事情。她難得把車速放慢,跟著交通規(guī)則行駛,汽車開上高架橋,在這里堵了快十分鐘才有些許的松動。
在堵車的十分鐘里,許言接到詹萌的電話,問她現(xiàn)在在哪里,她如實回答,詹萌深感驚訝,又氣呼呼地把她說了一遍。
“許言,你是菩薩嗎?她柯雅如用得著你去醫(yī)院看她嗎?你現(xiàn)在去醫(yī)院不是找罵嗎?說不定那些記者就躲在醫(yī)院的某個角落等著你去自投羅網(wǎng),然后把你團團圍住,質(zhì)問你為何要害得柯雅如流產(chǎn)……”
“詹萌,沒這么夸張吧?”
“你以為我是嚇你的呢?你覺得我像是這種人嗎?”
“唔,我只是覺得……”
詹萌努了努嘴,瞥了給她剝瓜子的寧西,對著電話說道,“許言,你平時多精靈的一個人怎么在這個時候犯糊涂?你自己仔細想,你明明是看見周圍沒人,為什么她會突然沖出來,還這么巧合地被你的車撞了?”
寧西剝瓜子的動作一頓,微微抬頭望著詹萌,似乎在質(zhì)疑她話中的意思。
見狀,詹萌皮笑肉不笑地捂著話筒,別過頭挑眉望著寧西,小聲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中傷柯雅如?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沒有一點同情心?”
寧西忙不迭地搖頭,他要是敢點頭,他絕對相信詹萌會一腳踹過來,然后送他倆字,滾蛋!
“沒有,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寧西認真地回答。
詹萌撇了撇嘴,指著瓜子,“速度。”
寧西低頭悲催的望著自己微紅的手指,剝瓜子不僅是個技術(shù)活還是一個體力活。
“許言,你聽我說,你乖,別去醫(yī)院看她,柯雅如那人沒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說不定這背后就是一個陰謀。”詹萌抓了一把已經(jīng)剝好的瓜子擱在手心,一邊說,一邊吃。
“叭叭叭”
許言出神地在思考詹萌的話,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路已經(jīng)可以通行,直到身后的車按了喇叭。她連忙踩下油門,“可孩子始終都是無辜的。”
“你別傻了,孩子是無辜的,可你之前不也是要求陸正霆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嗎?其實這事不就是一個性質(zhì)?而且你去看她,也不會得到她笑臉迎人,說不定會拿著掃把把你打出病房。”
詹萌說的很有道理。
許言認真的想了想,不過最后還是把車開到了醫(yī)院。詹萌所說的蹲點的記者還真的被她撞見了,不過幸好她溜得快,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她快速地跑進了電梯,鬼使神差地摁了柯雅如所在的樓層。
出了電梯,她又不由自主地走到病房門口。她舉棋不定地站在門口,一會兒伸手一會兒縮回來,重重地嘆了口氣,正在她打算推開門的時候,病房里傳來柯雅如如泣如訴的聲音。
“正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
“都怪我,為什么不聽你的話,非要離開你給我安排的家出來散步,我也沒想到會在那里遇見許言,我真的沒想到,我真是太沒用了,連孩子都保不住,我很難過……”
“我每晚做夢都夢見孩子哭著對我說,媽媽你為什么不要我……”
許言握著門柄,整個人呆滯得仿佛沒了靈魂,跟個木偶人般。
“正霆,我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你這么做都是有苦衷,我不會逼你離開她的,我愿意就這樣待在你的身邊……”
許言緊咬著牙,渾身氣得發(fā)抖。她回過神踮起腳透過門上的小窗口望進去,依稀能看見陸正霆負手站在床邊。
柯雅如哭得很難過,一抽一抽的,“正霆,我已經(jīng)等了你這么多年,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年,我知道你不會委屈我的……”
后面柯雅如又說了什么,許言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她松開握著門柄的手,轉(zhuǎn)身離開病房。
柯雅如擦掉眼淚,目光瞥了眼外面,冷冷地說道,“走了?”
葉云琛若有所思地盯著柯雅如,點了點頭。
“接下來該你上場了,不要讓我失望。”
葉云琛笑了笑,“自然是不會。”頓了頓,他又道,“這女人狠起來還真是沒我們男人什么事。”
“哼。這個孩子死在許言手上,算是死得其所。”
葉云琛不做回答,而是整理著衣服,看了眼手腕,“時間差不多了,陸正霆該過來了,我就先走了。”
“你走吧,相信記者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
許言失魂落魄地走著,沒注意電梯是否開門,一頭撞上去,引來周圍人的詫異,她被撞得倒退一步,好似感覺不到額頭上的疼痛,微微抬頭,看見電梯的門緩緩地打開,她才出神地走進去,旁邊的人都齊刷刷地讓她先行。
她站在電梯里站了許久,電梯開了又關(guān),反復(fù)幾次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沒有按樓層,電梯才會停滯不前。
按了一樓,電梯瞬間開始緩緩下降。
許言從電梯里出來正是醫(yī)院住院部大廳,大廳里人來人往,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和護士臉上不是帶著嚴肅就是行色匆匆,病人不是面露難色,就是悲痛欲絕,還有那些喜極而泣……
得到消息守在住院部一樓大廳以及地下停車場的記者在看見許言出現(xiàn)在鏡頭前時,瞬間一窩蜂地涌上前,將她團團圍住,面前是一片黑壓壓地話筒和攝像機。
許言下意識地伸手遮擋拍照而發(fā)出的燈光,她覺得很刺眼。
“許小姐,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醫(yī)院?是來看柯雅如的嗎?之前有消息說你是開車把她撞了,導(dǎo)致她流產(chǎn),失去孩子?”
“許小姐你為什么會這么做?是不是擔(dān)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世后影響你在陸家的地位?”
“我聽說,陸總的母親一直都不喜歡許小姐,甚至在之前許小姐生孩子時都沒有來醫(yī)院看望過你?”
“許小姐,你能回答我們的問題嗎?”
“許小姐……”
所有尖銳而刁鉆的問題接踵而至,許言應(yīng)接不暇,她煩躁地揮手把面前的話筒推開,她的手剛一挪開,刺眼的光滿便不斷地照著她。
“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們都是成年人,知不知道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zé)?柯雅如是我撞傷的我承認,但我絕對不是故意的,當時她突然沖出來,我已經(jīng)最快地踩下剎車……”
“許小姐,那你的意思說柯雅如故意沖出來讓你撞?”
“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小姐,那請問你是什么意思?你來這里是否對她感到愧疚?”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問我!”許言不耐煩地回答,一把推開話筒,不再做任何的回答,她在圍在人群中,舉步難行。
就在此時,葉云琛突然出現(xiàn)擠進人群,一把抓住許言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懷中,一手把她摁在懷中,擋住了所有的鏡頭。
“讓開!”葉云琛冷聲呵斥道。
記者一看見葉云琛的出現(xiàn),頓時更加激動,好似抓住了更吸引眼球的新聞,許言和葉云琛之前可是曾有多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