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我不去
隔壁房里后來再說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許言呆滯地像是一個失了魂丟了魄的人,傻傻地坐在嬰兒床旁邊,一手扶著嬰兒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一手放在大腿上,時不時地翹起食指敲打一下……
詹萌隨著她進了房間,站在一邊的角落里緊緊地盯著許言,欲言又止地說道,“
許言,或許是我們聽錯了?”
“……”
她沒有得到許言的回答,很是擔心,她在原地來回走了一兩圈,再次說道,“說不定只是同名同姓,我看,要不我們現(xiàn)在沖進去?”
這話說的詹萌自己都不愿意相信,這天下叫陸正霆的人或許真的有,但不僅要叫陸正霆,還要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只怕是沒有,詹萌忍不住呸了一聲,很替許言感到難過。
詹萌一個人在旁邊唱著獨角戲,自說自話,絲毫不見許言有任何的反應。她氣得跺了跺腳,怒道,“走,我現(xiàn)在就帶你過去跟那王八羔子說清楚。”
詹萌一邊說話一邊向前邁了一大步,抓住許言的手,使勁兒地扯了幾下,見許言依舊紋絲不動地坐在凳子上,頓時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勁兒,總算是拖動了一點。
“我不去。”許言突然開口。
“為什么不去?難道你就裝作不知道?還是說你覺得沒所謂?”詹萌見不得許言這不哭不笑的樣子,如果是她遇見了這種事,別的什么都不考慮,直接把奸夫淫婦抓出來鞭尸。
許言甩開詹萌的手,搖了搖頭,“詹萌,你可以幫我保密嗎?”
“保密?你難道真的不想追求?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讓別的女人懷孕了!”
“詹萌,你可以幫我保密嗎?”許言盯著睡著的兒子,再次問道。
詹萌自個兒氣得在原地打轉(zhuǎn),“許言,你是不是考慮到孩子?我告訴你,這男人有了第一次的偷腥,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難道你每次都要裝作無所謂嗎?就算那些女人都找上門你還是要裝作不不知道?”
“詹萌,我請你幫我保密,可以嗎?我想先冷靜一下。”許言突然豎起了全身的刺,就像是受到傷害就自動豎起刺來保護自己的刺猬,她說話時平靜得跟個沒事人,似乎又極力地壓制著。
詹萌無法理解許言的做法,在聽見許言不厭其煩說了三次的話后,她板著臉,盯著許言說道,“行,我可以答應你,不告訴任何人,可是保密之后呢?你又想怎么處理?”
“我現(xiàn)在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詹萌,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許言雙手抱著頭,低聲說道。
詹萌翕動著嘴,到了嘴邊的話又默默地壓下了肚子,她深深地看了許言一眼,氣沖沖地往外走。
許言不想找這個王八羔子算賬,她來!她最看不慣這些偷腥的男人還擦不干凈自己的屁股,惹一身騷回來讓自己老婆難過!
“詹萌,你不要去找他。”許言快速地抬起頭沖著詹萌的背影說道。
聞聲,詹萌一愣,猛地回頭瞪著許言,“你不想找陸正霆算賬,我去找!”
“別去。我求你了。”
“許言,你……”
“讓我自己處理,好嗎?”
詹萌愣在門口,她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許言無助難過又不得不憋住眼淚的模樣,她的嘴角已經(jīng)明顯被咬出了牙印,唇色變成了深紅色,她緊緊摳住嬰兒車邊緣的手指已經(jīng)泛白……
詹萌從房間里離開再回到宴會上,她的心情變得十分的沉重,寧西的視線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察覺到她情況不對,連忙湊到跟前,還不等他說話,詹萌直接別過臉,冷冷地罵了句,“渣男!”
這兩個字直接給寧西整懵逼了。
莫名其妙被扣上渣男這個稱呼對他來說是無所謂,但重點就在于這個稱呼是誰給他起的。詹萌對他的態(tài)度明顯有了好轉(zhuǎn),結(jié)果就半個小時的事情,他就直接被兩個字打回了解放前。
詹萌心里想著許言和陸正霆的事情,沒工夫搭理寧西。而寧西憑著自己鍥而不舍的精神愣是差點把詹萌逼得當場掀桌子,如果不是徐曉攔著,這事估計就成了。
陸正霆在詹萌回來不久后回到了桌上,他還沒入座就察覺到一道帶著強烈怒氣的視線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回過神,找到視線望向詹萌,誰知兩人視線空中交匯,瞬間火光四濺。
見狀,寧西怒了!詹萌忽視他這么久,卻盯著陸正霆看,他倏地站起來,因為大幅度的動作導致椅子向后退了一步,發(fā)出吱吱地刺耳聲,徐曉一聽這聲音,上下牙齒就開始打架,恨不得一巴掌給寧西的后腦勺拍去。
“陸正霆你干啥呢?干嘛盯著我女人看!”
詹萌怒拍桌子,完成了徐曉沒有做的事,一巴掌呼呼地拍在寧西的后腦勺,她沖著寧西怒道,“誰誰,誰你女人?別瞎叫!”
“你說什么?”
“我讓你別瞎叫!再叫,信不信我揍你!”
“你不是我女人還能是誰的女人?我們倆孩子都有了。”寧西不要臉地說道。
詹萌瞟了眼在座的人的神情,咬牙切齒地再次舉起手,不料途中被寧西截胡,寧西抓住詹萌的手腕,得意洋洋地說道,“除了這個就沒別的招數(shù)了?”
詹萌咧了一下嘴,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寧西,“防狼三十六式!”
話音一落,詹萌倏地抬起腳狠狠地踩在寧西的腳背上,仿佛是在瞬間,寧西正疼得齜牙咧嘴之時,她又快速地彎曲膝蓋,狠狠地沖著寧西的褲襠頂了一下……
寧西顧上了腳,就顧不得自己的兄弟。
坐在他旁邊的寧北看見這一幕,渾身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女人真他媽的可怕,怎么能對男人的褲襠做這種事?
寧北同情地目光投向了狼狽不堪的寧西,卻又實在是忍不住,想笑。
憋著不笑,真的很難為人。
陸正霆冷眼旁觀許久,都不見許言回來,看都不看寧西一眼,他又起身離開位置,來到嬰兒房來尋許言。
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正好看見許言背對著他坐在嬰兒車旁邊,纖細的手握著孩子小巧的手指,他緩慢地走進,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這對母子,滿心都是歡喜,除卻剛才發(fā)生的不愉快事情。
“你來了。”許言不回頭,輕聲地說道。
“這么久不見你下來,我還以為你也跟著孩子睡著了。”
“我倒是想跟兒子一樣,這樣的話,睡著了就什么都不會知道了。”
“恩?”許言說的很慢,語氣也懶懶散散,有氣無力的,說到后面,陸正霆就沒太聽清楚她在說什么,就輕聲地嗯了一下。
許言搖動著嬰兒車,嘴里哼著搖籃曲,這是她最近才在網(wǎng)上學來的,據(jù)說對孩子睡眠特別有用。
“你剛才說什么?”陸正霆問道。
“沒事,你剛才去哪里了?”許言沒有回答陸正霆的話,而是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若無其事地問道,話一說完,她微微站起來,前傾身體,伸手去把兒子身上的被子給捋順了。
陸正霆遲疑許久都沒有回答許言的話,而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盯著許言一言一行,似乎在尋思什么。
許言不哭不笑,面無表情,“我只是隨口問問,你可以不用回答。”
“我剛才接了一個電話。”
許言手指一頓,微微怔愣一下,又重新捋著被子。
“走吧,下面的人還等著我們呢。”許言看了陷入沉睡的兒子,見他紅潤的小嘴更在一張一合地呼吸,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收住了笑容。
她走到陸正霆面前,淡淡地說道,“走吧。”
聞言,陸正霆準備摟著許言的腰,誰知許言不動聲色地向旁邊走了一步,看也沒看陸正霆一眼,直接走在前面,表面上似乎和之前一模一樣。
他望著落空的手和許言下意識閃躲的動作,腦中閃過一抹不好的念頭。
主人公重新回到宴會上,主持人是陸氏娛樂公司旗下最有名的名嘴主持人,臺上妙趣橫生的言論使得在座笑聲連連,其中還有不少是主持人的粉絲。
來他們這座敬酒的人不在少數(shù),而膽子稍微大一點就直接懟上了女性。以徐曉酒量不錯的女性首當其沖,愣是把一個官家的少爺給喝趴了。
這酒分很多種,有借酒消愁,有借酒打發(fā)時間,有單純喜愛喝酒,而許言偏偏就屬于第一種,借酒消愁。
她知道借酒消除只會愁更愁,但她依然愿意。
所有來敬酒的人她都來者不拒,喝了爽快又高興,陸正霆越是阻攔,她越是盡興。
柯雅如在旁邊一桌上看著許言的模樣嘴角頓時泛起一絲冷笑。她端起面前的酒杯倏地一下倒進嘴里,頓了頓,她拿起酒瓶重新把酒杯倒?jié)M,似笑非笑地端著酒杯,朝著許言和陸正霆走去。
詹萌是坐在許言旁邊,柯雅如過來敬酒時,她眼神意味深長地盯著柯雅如。
柯雅如的視線直直地落在陸正霆身上,似乎是在訴說著愛意,詹萌的耳邊剎那間就響起了之前聽見的那段對話,頓時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