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突遇殺手
那匹棗紅馬真的非常聽話,他朝著陳二蛋跑過來,到他近前用頭不斷的蹭著陳二蛋的臉,不斷的打著響鼻,好像在說著感激的話。</br> 陳二蛋拍拍它的馬頭:“行了,玫瑰。小事一樁,不必客氣。他心里卻說:你這大馬腦袋,可遠不如娜仁妹子的小臉更溫柔了?!?lt;/br> 想到這里,心里又一陣起膩,不能自已起來。</br> 好了,這第一件事情也算做得了,還有兩年。陳二蛋對娜仁飛個眼:“妹子,馬兒也給你救出來了,還有什么吩咐。</br> 娜仁知道他在說三個條件的事情,就說:“不用說什么條件,你救了我和玫瑰的命,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不是?”</br> 陳二蛋涎著臉一笑:“可我不只想做朋友啊。還有什么條件說來聽聽。”</br> 娜仁只好說:“我答應(yīng)過爹爹,我嫁人肯定要嫁草原上最強大的男人,也就是那木達上的冠軍,最后拔旗的人。你可以嗎?”</br> 對于娜仁的婚事,爹爹塔格里也催過好幾次。娜仁的回答也很干脆:“我嫁就嫁給草原上最強的男人,那木達的旗主冠軍?!?lt;/br> 那木達大會是整個草原上最盛大的聚會。人們聚到一起喝酒,唱歌,跳舞。還有最重要的三項賽事。騎馬,射箭、摔跤。每一項單項的冠軍都會得到草原上最美的花環(huán),三項的總冠軍才能得到草原上的最高榮譽,一面錦旗,號稱為拔旗總冠軍。</br> 草原英雄無數(shù),藏龍臥虎。能拿到一項冠軍都是萬里挑一的英雄,三項總冠軍更是難上加難,百年之內(nèi)少有總冠軍加冕。</br> 娜仁從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后,一心鋪在教育孩子們的事業(yè)上,她還沒有想過自己的個人問題。只是父親催得急了,她就順手找個理由推托一下。</br> 現(xiàn)在他看陳二蛋蠢蠢欲動的樣子,也拿出這個理由來,想難為他一下。</br> 陳二蛋半晌不吱聲,只是伸出手來,看看手心,又看看自己的手背,默默把手放下。</br> 娜仁歪著頭在邊看他:“怎么樣?害怕了嗎?是不是不敢和我們草原上的勇士比試?怕把你的腰摔斷了?”</br> 陳二蛋以四十五度角看看將要落下的夕陽,悠悠的來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說,拿個總旗主冠軍什么的,對我來說,易如反掌。呵呵。”</br> 其實,他是真的吹牛皮不上稅了。因為那木達大會是什么,他就根本不知道,善于騎馬射箭什么的,自己也根本沒練過。</br> 不過,會吹牛的人舉不勝舉,能把牛吹到這么清新脫俗的而又毫不臉紅的,真的并不多見。</br> 娜仁細長的丹鳳眼睜得好大:“真的?”</br> 轉(zhuǎn)而又撲地笑出來:“好啊,那你正好和我一起去那木達,我就看看這百年一遇的旗主是如何誕生的。”</br> “沒問題。還有第三個條件呢?”</br> “第三個……我還沒想好。等想想再告訴你?!?lt;/br> 天色已經(jīng)漸漸昏沉。</br> 陳二蛋打開自己越野摩托的車燈,在前面引路,娜仁在后面騎著她的紅玫瑰,兩人一前一后往西北方向過來,那里是最近的一個加油點,也是一個有人聚居的小鎮(zhèn)。</br> 紅玫瑰的腳力不錯,從淤泥里出來,它的心情也很好,一路上心情馳奔。陳二蛋的摩托已經(jīng)開到八十來碼了,它還能緊緊跟上。</br> 過了大約四五十分鐘,在太陽完全沒入地平線的時候,他們也正好趕到那個小鎮(zhèn)。</br> 來到小鎮(zhèn)前,看到一個牌子,陳二蛋又驚又喜又大為感慨。因為這個小鎮(zhèn)子就叫做“飛天鎮(zhèn)”。</br> 這難道就是老國王所說的西北重鎮(zhèn)?還把這塊封地賞給自己,自己當(dāng)初還真就信了他個鬼!陳二蛋又打開導(dǎo)航看了看,按地圖所示,那個傳說中的“飛天鎮(zhèn)”應(yīng)當(dāng)就在附近。</br> 可附近再沒有別的建筑,而眼前的小鎮(zhèn)子也太小了,看樣子也就有二三十戶人家,那些宅院還有好多都是空房,只剩下幾個修車鋪,加油店,有兩家掛著飯店的幌子,看來也關(guān)門很長時間了。</br> 陳二蛋在心里暗暗罵著老國王:我說國王老陛下,您也太能坑人了。就這么破地方,幾乎沒幾只鳥拉屎的地兒,還說的有鼻子有眼,有什么重要資源,要把這地兒封給我。這不就是耍我玩嗎?</br> 他心里胡思亂想著,還是先要去加油站加油。娜仁騎著她的玫瑰紅去鎮(zhèn)子里轉(zhuǎn)轉(zhuǎn),看有什么可以住宿的地方。打算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趕路。</br> 陳二蛋騎車到了那家加油店,一按喇叭,從窗口里探出一個頂著大酒糟鼻子的腦袋,笑嘻嘻的問他一句:“您好,請問您是加油還是買東西?”</br> 陳二蛋一看,窗口里面還擺了一些方便面、火腿腸、可樂冰茶之類。他也笑著問:有酒嗎?</br> 酒糟鼻道:“酒,只有一種,馬尿。”</br> 說著他從里面拿出一個鐵皮小酒壺,果然上面就標(biāo)識著兩個字:馬尿。這地方人也真是愛馬愛到瘋狂,把酒起名字直接就叫做馬尿了。</br> 陳二蛋一看連連擺手:“算了,這酒我可消受不起?!薄€有下半句,還是你們留著自己慢慢喝吧,他沒有說出口。</br> 而后要了一罐冰茶,砰地一聲,隨手打開易拉罐,喝了兩口,味道還不錯。對酒糟鼻說:“老兄,給我摩托車加滿,另外把這備用油箱也加滿,明天還有二百多里路。”</br> 酒糟鼻樂呵呵的從小破屋里出來,到加油機前面,提槍給他加油。一邊加油,一邊有一搭無一搭的問話:“老弟您這是從哪里來,要去哪里?”</br> 陳二蛋已經(jīng)喝完了冰茶,隨手把空罐子丟到旁邊的垃圾桶里,也含糊道:“我從中原地區(qū)來,到草原上找個人?!?lt;/br> 酒糟鼻問:“這個油桶也要加滿嗎?……對了,您找誰啊?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能幫上點忙呢。”</br> 陳二蛋笑道:不用了,我看您也挺忙的,就不麻煩了。</br> 酒糟鼻道:“有人來找麻煩,我們也沒辦法啊!”</br> 說著,他手里油槍突然從鐵桶里抬起來,朝著陳二蛋迎面就噴過來。可眼前的陳二蛋突然一下子消失了,一個聲音在他背后冷冷的響起:“不要動,小心你的脖子?!?lt;/br> 陳二蛋已經(jīng)閃身到了他的背后,左臂從他肋下穿過去,按住他的后頸,把他按得像一只弓身的大蝦,右手中指上套著剛才易拉罐的那個拉環(huán),正逼在他的頸側(cè)動脈上,只需要輕輕一帶,他的動脈血就會噴涌而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