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野外實習之旅游
學(xué)生物的學(xué)生,是一定要有一次野外實習的,在野外熟悉那些花草和昆蟲動物,喻彩這一屆的生科學(xué)生也算幸運,學(xué)院在考慮了同學(xué)們的意愿之后,決定到江西廬山展開為期4天的實習,安排住在廬山牯嶺鎮(zhèn)的國順賓館。
這時候全校都已經(jīng)放假了,不用去學(xué)校,只有喻彩他們要進行實習還留在學(xué)校里。
“……二號就要到廬山野外實習了,有幾天不在這里……”喻彩給方季揚打電話,一想到有好幾天見不到方季揚,她心里就不好受。
“你說什么?!實習?在哪兒?”方季揚語氣驚訝,連連問道。
“嗯,在廬山實習,又有幾天見不到你了……”喻彩嘟嘴抱怨著。
突然聽到電話那頭,方季揚開心地笑著,喻彩覺得奇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讓他笑得那么開心:
“你笑什么?”
“喻彩,我們地質(zhì)也要實習,你猜猜在哪兒?”方季揚眉飛色舞地問道。
“聽你這口氣,不會是在廬山吧?”
“聰明!我們也是在廬山,跟你們一樣,不過我們比你們晚去一天,到時還是可以在一起……”
生科的這次野外實習,學(xué)院著實擺了個大大的烏龍,帶隊的老師沒有查清楚火車的開車時間,安排接學(xué)生的車子到達火車站時,火車馬上就要開了,九十幾個學(xué)生加上老師,當時火車站上能看到一大群學(xué)生帶著瓶瓶罐罐和捕蟲網(wǎng)不顧一切地跑到站臺,然后又看到一部分人垂頭喪氣地走出火車站,只有二十一個學(xué)生趕上了火車,剩下的包括老師在內(nèi)的人在火車站外等了兩個多小時,最后還是包了大巴去的廬山。
終于在中午的時候到了九江市內(nèi),但要上廬山,還要換乘上山的專車。山路盤繞,很多同學(xué)都不習慣,在車上就已經(jīng)有同學(xué)嘔吐了,下了車,連喻彩也出現(xiàn)了反胃的現(xiàn)象,扶在一棵樹旁干嘔。
國順賓館依山而建,和普通的賓館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但最讓喻彩覺得新奇的是,一進門的這層竟然不是一層,而是二層,還可以順著走廊盡頭的樓梯下到一層去。
廬山的風景很好,那些高高的樹,讓喻彩整個身體都充滿活力,她最喜歡的就是那些一個人都抱不住的大樹,廬山的空氣中總是透著清爽的味道,跟城市里的汽車尾氣相比,這里就是天堂。
到廬山的第二天,是實習的第一天。學(xué)生都被分成了兩組,一個是動物組,一個是植物組,動物組的同學(xué)跟著老師捕捉昆蟲制標本,植物組的同學(xué)則采摘植物制標本,第二天就換過來。
第一天,早餐吃的很簡單,就是稀飯、包子和雞蛋。吃過早餐,八點鐘從國順賓館出發(fā),中午是不回賓館的,他們就帶上干糧——包子、雞蛋、火腿腸或者是一根黃瓜。在偌大的廬山走了一天,又是爬大壩,又是走無人的山路,一天下來,每個人都累的精疲力盡的,回到房間只想快點洗好澡洗好衣服睡覺。
“喂,你在哪兒呢?到賓館門口來吧?”喻威玩笑似的打著電話給喻彩。
“你在哪里啊?我現(xiàn)在在廬山吶……”喻彩笑著,以為喻威只是在開玩笑。
“你不想見到我嗎?讓你出來你就出來唄!快點!”說完,喻威就掛掉了電話,喻彩還來不及說點什么,就只聽到電話里掛斷的“滴滴”聲了。
晚上的廬山風很大,洗了的衣服掛在國順賓館的天臺上,第二天就干了。喻彩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披上衣服來到賓館門口。
賓館外,五十多歲的老板娘和店里的員工坐在樹下的長石凳上聊天,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賓館門口,喻彩一眼就認出他了。
“哥!”喻彩高興地喊著,她很少叫他哥哥,也很少叫他的名字。
喻威轉(zhuǎn)過身來,張開手臂要迎接她,喻彩毫不猶豫地抱上去,老板娘她們都望著這兩個親密的人笑。
“你怎么來了?要在這里待幾天?爸知道嗎?”喻彩連珠炮似的問道。
“我說我來這旅游的,你信嗎?”喻威低頭狡黠地說。
“切,我不信!跟我說實話!”喻彩喜歡跟喻威撒嬌。
“那好,我的目的呢,就是來保護你的……”喻威講得好像自己是超人一樣。喻彩聽了,“噗哧”笑了出來,伸出手來捏喻威的耳朵,又重復(fù)了一遍:“說實話!”
“好了,是爸不放心,你知道的,你是他的寶貝,從來沒有離開過家的,爸雖然沒有直說讓我來,但我聽得懂他的意思,所以我就來了……”喻威說著,也搓揉著喻彩的臉。
“我不是還有那么多同學(xué),還有老師嘛!”喻彩嘴上雖然這樣說,但一想起來之前的那幾天,爸和奶奶都顯得不放心的樣子。
“好啦,你不要怪爸,他很心疼你……不知道這里還有沒有房間,我們進去問問……”說著,喻威就要拉著喻彩進到賓館里面。
“唉,老板娘在這里啊!你要到哪里去?”喻彩拉住喻威,笑他沒有眼力見,指指坐在一旁的老板娘。老板娘看到有客人來,也笑吟吟地站起身來招待喻威,把喻威讓進賓館,給他安排房間。
第二天一早,喻威出現(xiàn)在飯?zhí)煤蜕频膶W(xué)生們一起吃早飯,花癡的女學(xué)生們窸窸窣窣地說起話來,喻威是校學(xué)生會的部長,老師們也是認識他的,看到自己學(xué)校的別的學(xué)生也來了廬山,都有種親切地感覺。
“喻威,你怎么來了?”生科院帶隊的王老師向喻威招招手,讓他過來老師這桌坐,“來,坐這邊!”
“王老師,我是來這里旅游的,沒想到能遇上我們生科的學(xué)弟學(xué)妹們在這兒實習,真巧!”喻威禮貌地說。
“什么時候到的?昨天沒見到你啊!”王老師讓喻威動筷子,邊吃邊聊。
“哦,是昨天晚上到的,就住了進來,王老師,不知道今天你們有什么實習計劃,我可不可以參加?”喻威雖然是校園里有小有名氣的學(xué)生,但和老師在一起吃飯,還是會拘束的。
“那好啊,我們今天去含鄱口、五老峰、廬山植物園,帶他們?nèi)ツ抢锱吮荆銓@里不熟,就跟著我們一起吧!也有個照應(yīng)。”略胖的王老師操著地方口音笑呵呵地說著。
話說定了,喻威就跟著生科實習的學(xué)生一起在廬山實習。一路上他大多數(shù)還是陪在喻彩左右,當然也有休息的時候,一些喜歡喻威的女生和他搭腔,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不著邊的話。
晚上回到賓館,喻威就叫上喻彩出來,到賓館外的長石凳上坐著說話。
“累了吧?”喻威關(guān)心著問道。
“嗯……”喻彩有氣無力地點著頭,“你也累了吧?陪著我們走了一天……”
“我體力好著呢!我還想著帶你去這邊的步行街上走走,你累了就算了……”
喻威的話剛說完,喻彩的手機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秒,喻彩的表情立馬變了,疲倦消退,取之而來的是喜悅。
“喂,方季揚,你在哪兒?來廬山了嗎?”喻彩剛接上電話就問,她期待和他見面。
“怎么,兩天不見就想我啦?”方季揚調(diào)侃著說,“我們已經(jīng)到廬山了,你住哪兒呢?”
“我住在國順賓館……”喻彩抬頭看看國順的招牌。
“這么近啊,我們今天上山來的時候,我就看見國順賓館了,你出來吧,我這就去找你!”
掛了電話,喻彩變得更加有精神了,她興奮地抓著喻威的手臂,“方季揚也來廬山了,他馬上就過來!”
“看不出來啊,你們倆約會都約到來廬山來了!”喻威又露出了那種不正經(jīng)的樣子,喻彩聽了,竟然有些害羞,“沒有沒有,是地質(zhì)也來這兒實習,純粹是巧合,巧合……”
“是是是,巧合!”喻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伸個懶腰,“我累了,回去洗洗睡,就不打擾你們倆了!”說著喻威就轉(zhuǎn)身上了國順賓館門前的兩級臺階,剛踏上去,他又轉(zhuǎn)頭過來吩咐喻彩,“晚上有點冷,別著涼了……”
“嗯……”喻彩點著頭就往前面的斜坡上走去,那里是路口,更容易一眼見到方季揚。
“喻彩!”方季揚遠遠地就叫著喻彩的名字,來到她面前,方季揚拉著她的手就往遠離國順賓館的地方走。
“這兩天在廬山好玩嗎?——唉,小心!”方季揚湊到喻彩面前問道。剛不巧,有個很懸的地方,幸虧方季揚拉住了喻彩,要不她就掉下去了,那深不見底的地方不也知道是哪里,要是摔下去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方季揚湊得那么近,把氣吹到喻彩耳邊,癢的喻彩縮了縮脖子,說:“嗯,這里風景很好,就是走山路走得有點累……哦,我哥他也來了……”
“他怎么也來了?”方季揚一聽到喻威的名字就不高心了,但還沒有表露得太明顯。
“他來旅游的……”喻彩不想告訴方季揚實話,她不想讓方季揚笑話她,笑她這么大了還離不開父親,父親對她也太小心了。
“旅游?怎么這么巧他也來廬山旅游?”方季揚滿心懷疑,雖然喻威是喻彩的哥哥,但畢竟也是男人,跟喻彩走那么近,就讓他那顆心醋意橫生。
“廬山這么漂亮,他來旅游也很正常啊……”喻彩看著方季揚,“你別那么小心眼……”
“這是我小心眼兒嗎?我倒覺得奇怪,他是你哥哥,又不是你的影子,怎么你到哪兒,他就到哪兒……”方季揚不滿意,一時間嘴快把心里的不愉快和猜疑都吐露出來。
方季揚越是這么說著,心里就越覺得不痛快,喻彩聽了,也臉紅了起來,想想喻威是比起一般的哥哥來,和自己的關(guān)系更加像情侶,要不是有兄妹這層關(guān)系在這兒,她有時候自己都覺得喻威和自己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不一般。
“沒有……”喻彩尷尬地笑笑,挽起方季揚的手臂就往山上走。
山頂上離星空近,潑了墨似的天空鑲著忽明忽暗的星星,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星空了,城里的燈光把星星的光芒都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