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是烈王偷偷孝敬您
鳳明薇不急不緩道:“如果是借,那麻煩皇上把昨天王爺送你的十萬兩銀票先給臣女補一張欠條,我們接著再來談。”</br> 北武帝臉頓時皸裂,好不容易壓下來的暴躁脾氣又開始怒起來了,“這不是說好了你們孝敬朕的嗎?”</br> 這個時候跟他提十萬的事,還趁機逼他寫借條,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報復(fù)他。</br> 北武帝心里氣死了,很想送她一句,臭丫頭你真有種!!!</br> 鳳明薇笑了笑,“皇上恐怕不清楚,十萬兩是王爺自作主張要孝敬您的,臣女事先并不知道。這十萬兩原本是臣女答應(yīng)給沈二公子調(diào)制丹藥的掙來的錢。”</br> “按理說是我自己的錢,要如何支配是我的權(quán)利。”</br> 眾人:“……”還有這樣的說法嗎?</br> 見他們疑惑,不服氣。</br> 鳳明薇明白古人的想法,不就是覺得女子是男人的附屬品,她的東西都歸夫家所有嗎?</br> “北齊律法不是有規(guī)定嗎?女子陪嫁是歸女子所有,就是夫家也無權(quán)占為己有,除非女子自己愿意拿出來貼補家用。這就說明北齊是支持女子有權(quán)支配自己的錢財。”</br> “那十萬兩就相當于我自己的陪嫁,我自己的錢財,為何不能自己支配?”</br> 眾人:“……”好像是這樣的道理。</br> 見他們都無言以對,鳳明薇接著道:“王爺心疼皇上因為軍餉的事頭疼的吃不好睡不好,所以瞞著我偷偷孝敬了您。”</br> 北武帝神色一僵,看著兒子頓時愧疚感溢出來,沒想到這兒子這么孝順,既然瞞著媳婦偷偷給他錢,他還錯怪他。</br> “你媳婦不知道這事,為什么不早告訴朕?”</br> 慕容驍沒想到鳳明薇會突然來這一招,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聰明。</br> “兒臣也是想替父皇分憂……”</br> 他根本沒有這么孝順,起初的目的只是想借這十萬兩給沈家和白落塵一個教訓(xùn)而已。</br> 聞言,北武帝愈發(fā)慚愧,覺得錯怪了兒子,“嗯,朕知道你最是孝順。”</br> 沈敬差點嘔血,沒想到烈王夫妻如此狡猾,婦唱夫隨,這樣下去,北武帝恐怕會因為慚愧為了彌補烈王,會改變前所未有的厭惡態(tài)度。</br>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br> “皇上,不管十萬兩是誰的,烈王妃作為皇家兒媳,也是應(yīng)該孝順父母。”</br> 鳳明薇看他一眼,雙手抱胸,冷笑了聲,“照敬侯爺這個說話,整個北齊都是慕容家的,都是皇上的,包扣你沈家。”</br> “那這樣,沈侯爺是不是應(yīng)該把家的小金庫都拿出來給皇上,畢竟你們沈家所有的榮耀都是皇上賜予的。”</br> 聞言,沈敬臉色鐵青,早知道她牙尖嘴利,他就后悔多嘴了,“皇上……臣雖然也想幫皇上分憂,只是臣沒有烈王妃會掙錢,如果臣有烈王妃這個本事,朝廷有難臣愿意散盡家產(chǎn)也會為皇上分憂。”</br> “那敬侯爺真是品德高尚,大公無私,不愧是皇上身邊的第一大忠臣。”</br> “本郡主失敬,失敬。”鳳明薇作勢抱拳給他敬了個禮。</br> 沈敬臉色都青了,覺得她就是在諷刺自己,快要被她氣的一口氣沒上來,“你……”</br> 北武帝默默扶額,看了眼被虐的體無完膚的沈侯爺,就覺得他丟他臉了,眼神冷冷一瞥示意他少說兩句。</br> 沈敬面色氣的漲紅,憋成豬肝色了,愣是不敢再坑一句話。</br> 北武帝看著鳳明薇,“你別給朕皮。”</br> “游樂場要開張了吧!這十萬兩就當你第一個月的月租。”</br> “以后你墊錢給三司軍發(fā)軍餉的銀子都從游樂園月租里抵扣,你覺得這樣如何?”</br> 狗皇帝也很會算賬嘛!</br> 鳳明薇桃花眼輕瞇了瞇,“可以。”</br> “問題現(xiàn)在十萬兩遠遠不夠。”北武帝頭疼道。</br> “那臣女沒有這么多錢,開門做生意都是要付出成本,臣女做的可以說是小本買賣。”</br> “十萬兩是目前我所有的錢。”</br> “這個月三司軍的軍餉,我會想辦法。”</br> 北武帝眼眸微瞇,聽到“臣女”兩個字十分不順耳,“怎么你還沒有氣消?”</br> 鳳明薇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什么意思,“臣女不敢。”</br> “你朕的兒媳。”北武帝不悅道。</br> 鳳明薇眉梢微挑,看了眼慕容驍,這才明白過來,狗皇帝是不喜歡自己跟他們慕容家撇清關(guān)系嗎?</br> “誰讓父皇總是動不動就打我夫君。”</br> 眾人:“……”</br> 聽她改了口,北武帝臉色才緩和,絕口不提五十大板的事。</br> “還魂丹調(diào)制好了沒有?”</br> 鳳明薇心里冷哼,“調(diào)制好了。”</br> 說著給他拿出來。</br> 北武帝接過瓶子打開聞了聞,真正的還魂丹味道果然不一樣,他眼底劃過抹精亮,“都退下吧!軍餉過幾天朕再想辦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