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哩
“怎么樣皇上下旨了嗎?”安王府,沈秋月著急的問。</br> “回娘娘,沒有……興許是烈王跟著一起進宮,烈王妃并沒有事。”</br> 皇上并沒有下旨讓鳳明薇來王府給安王解毒,也沒有讓鳳明薇給沈秋月治臉。</br> “賤人!”</br> 沈秋月頓時憤怒的摔了手里的梳妝鏡。</br> 丫頭滿臉惶恐,“娘娘……要不要派人找大公子……”</br> “回侯府找父親。”沈秋月臉色難看道。</br> 沈濯讓她息事寧人,不要進宮找皇上告狀。</br> 可是她怎能咽得下這口氣?!</br> 鳳明薇肯定是知道珍珠膏給她用,才暗中動了手腳。</br> 她臉上的蛇紋怎么都去不掉,那她只能出此下策。</br> 可是沒想到事情會失敗。</br> 沈敬收到消息時,北武帝正好派人來找他。</br> “父親……”</br> 這時沈濯進來,“月兒再這樣任性胡鬧下去遲早出事。”</br> 沈敬眼神帶著狠勁,氣惱不已,“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幫你妹妹?”</br> 沈濯坐在輪椅上,眼睫低垂,“因為珍珠膏是安王讓小世子從鳳明薇哪里偷來的,若找皇上告狀,我們肯定會被訓斥,到時候反而惹得皇上對父親您有意見。”</br> “還有……搞不好會把鳳明薇他們逼急了,大理寺密牢的事情就會暴露。”</br> 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br> 更何況鳳明薇不是像兔子那樣乖巧軟糯的女子。</br> “我囑咐過月兒不要鬧,可她不聽,擅自做主給安王下了毒,如果這件事讓皇上知道,謀殺安王的罪扣下來,沈家怕是要跟著受牽連。”</br> 沈敬臉色一變,“那你的意思是舍棄月兒嗎?”</br> “父親要是不想這么做,那就先替月兒認錯,以退為進。”沈濯神色冷酷道。</br> 沈敬眸色沉了沉,“那白落塵可有辦法治好月兒的臉?!”</br> “不能。”</br> “不過,父親要是想真的解決這件事,就把那封信給我。”沈濯的眼眸冷利深沉,“我來跟小郡主談。”</br> “你閉嘴!”沈敬頓時惱怒。</br> 沈濯還有意勸說,“父親。”</br> “你不用多說,你說的這個辦法我不同意,現(xiàn)在你帶白落塵去安王府給安王解毒。”</br> 重重哼了聲,沈敬邁步離開書房。</br> 來到御書房,北武帝還沒有問話,他就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并且替沈秋月認錯。</br> 大理寺密牢的事沒有提。</br> 給安王下毒的改成說是下了蒙汗藥。</br> “皇上息怒,月兒這么做也是沒有辦法,她臉上不小心被貓兒抓傷了,就想找烈王妃買一盒珍珠膏恢復容貌,可是她不同意。”</br> “王爺心疼月兒,這才一時糊涂做出了這樣的事。”</br> “可誰知道用了烈王妃的珍珠膏,月兒臉上就長出了蛇紋。”</br> “珍珠膏恐怕是給烈王妃做了手腳,安王不敢找烈王妃理論。”</br> “所以才偷偷服用了蒙汗藥,希望皇上能讓烈王妃來安王府……”</br> 北武帝怒拍桌子,“再怎么樣也不該教唆孩子偷東西!!!”</br> 沈敬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賣慘道:“皇上,臣知道自己教女無方,這次都是月兒的錯,不是王爺?shù)腻e,都怪月兒。”</br> “臣愿意替女兒受罰,臣已經(jīng)失去一個兒子,濯兒現(xiàn)在殘廢,只能在輪椅度過余生,臣不想再讓月兒有事。”</br> “求皇上開恩饒了月兒一次。”</br> 沈秋月挑唆安王這么做,北武帝心里火氣很大,早就想賜她一杯鶴頂紅,不過沈敬說的也是可憐,剛死了一個兒子,最驕傲的大兒子又因為鳳明薇殘廢了。</br> 現(xiàn)在女兒也因為鳳明薇毀了容。</br> 兩方相斗,沈家算是元氣大傷。</br> 沈家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人,怎么都得袒護一二。</br> “鳳明薇那丫頭脾氣又臭又硬,你女兒跟她有多年恩怨,她厭惡你女兒,你不知道教育她躲著點鳳明薇,偏偏讓她去招惹鳳明薇,這不是自討苦吃嗎?”</br> “朕可以看在你和安王的面子上饒恕她。”</br> “可是她的臉,鳳明薇不愿意治,朕不可能下旨強逼她。”</br> 因為這么做,跟昏君有什么區(qū)別?</br> 他可不想做昏君。</br> 還有要是下旨真能讓鳳明薇就范,他倒是不介意下旨,以皇權逼迫。</br> 最大的問題,鳳明薇不會因為一道圣旨就乖乖就范。</br> 沈敬眼底浮現(xiàn)陰鷙,拱手道:“皇上,鳳家如今都在西北,可鳳家兄妹在京城還能如此猖狂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三年來鳳明薇也不敢這么做,可為何鳳戩一回來她敢如此放肆了?!”</br> “她最近的所作所為,就跟當年鳳王府還在的時候沒有分別,那個時候是因為她有鳳王府撐腰,鳳王兵權在握,權勢滔天。”</br> “可她現(xiàn)在憑什么?!”</br> 北武帝眼眸微瞇,“你的意思是說,鳳家在西北并不安分?!”</br> “臣認為鳳王并不會甘心一輩子窩在西北,他最愛的王妃還死在了西北路上,他肯定會對皇上懷恨在心,以后不見得就會真心效忠皇上。”</br> “臣認為還是趁早除掉鳳家。”</br> 沈敬目光帶著陰沉的殺意。</br> 北武帝眸底晦澀不明,沉思了片刻,卻沒有動搖,“此時以后再談。”</br> “現(xiàn)在說說安王府的事如何解決,安王如此下去不行,朕還指望他成點氣候呢!如今搞成這樣,朕對他很失望。”</br> 沈敬臉色微變,頓時顧不得挑撥皇帝除掉鳳家,“皇上,這都怪臣教女無方,月兒被臣寵的太任性了,不是安王的錯。”</br> “她不適合做安王王妃,臣一開始就知道,所以安王求娶月兒的時臣就是拒絕的,只是當初是太上皇賜婚,烈王妃從中橫叉一腳才有了今天這么多事。”</br> 明里暗里都在說鳳明薇的過錯。</br> 北武帝自然聽出了他對鳳明薇的不滿,卻是一笑置之,“那衣你的意思,誰更適合做安王正妃?!”</br> 正說著,這時周老太傅求見。</br> “皇上……”</br> 周老太傅怒氣沖沖的進御書房,看到沈敬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br> 他到底因為什么,北武帝已經(jīng)心知肚明。</br> 安王慫恿兒子偷膏藥的事情到底沒有隱瞞住。</br> 周家,太上皇上都知道了此事。</br> 周老太傅實在忍無可忍,便進宮找皇帝理論。</br> 可他還沒說,北武帝就阻止了他,“周愛卿,消消氣,你想說什么,朕知道。”</br> “凜兒你可以接回周府撫養(yǎng),好好教導。”</br> 孩子交給周家教導是最好的選擇。</br> 周老太傅氣結,話到嘴邊沒話說,憋在心里實在難受,“皇上,老臣是替安王著急啊!”</br> 北武帝蹙眉,“周愛卿有話就說吧!”</br> “安王自從娶了沈家的女兒開始整個人就變了,現(xiàn)在沈家女臉上莫名長出蛇紋,外頭的人都在說她蛇蝎毒婦,這樣下去會影響到安王府的名譽。”周老太傅一開口就是要絕了沈敬繼續(xù)往安王府塞女兒的念頭。</br> 沈濯臉色鐵青,“周老太傅,您這是想逼死本侯女兒,敢問你是何居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