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2章 釋懷
慕容懷點了點頭,“那我請人過來給你解除同心咒,這次皇叔安排了龍家二房龍澤,龍姣,還有東君國流月公主過來。”</br> 慕容楚摸了摸胸口心想這玩意,的確應(yīng)該立刻解除才行,不然瑤瑤總是擔(dān)心,“好。”</br> 兒子去請人的空擋,他進來找姜瑤。</br> “瑤瑤,你好點了嗎?”</br> “兒子已經(jīng)走了。”</br> 姜瑤躲在被窩里,覺得沒臉見人,聽到他的聲音她露出腦袋,松了口氣,“嗯,我還好。”</br> “有件事我要問你。”</br> 慕容楚坐在床邊,笑道:“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失憶?”</br> “嗯……那你到底有沒有失憶?”姜瑤盯著他,像是要將他看穿。</br> 慕容楚捧起她臉頰,指腹在她唇上蹭了蹭,“瑤瑤,對不起,我真的忘記了我們曾經(jīng)的事。”</br> “不過我還是喜歡你,我的身體不會出賣我自己的。”</br> 姜瑤驀然臉紅,暗罵他不要臉,“哼!”</br> “那過去不提了,當(dāng)重新開始吧!”</br> “經(jīng)過這次,我也明白,你當(dāng)初的確是身不由己。”</br> 失去記憶的慕容楚,似乎回歸到了那個最初的他。</br> 心里只有她的少年……</br> 沒有自責(zé),沒有愧疚,更沒有小心翼翼。</br> 一切處于他內(nèi)心渴望的本能,他的本能是想和她在一起。</br> 姜瑤想到如此便覺得足夠了。</br> 慕容楚眼眶微紅,一把抱住她,“瑤瑤,謝謝你。”</br> 不曾真的將他拋棄……</br> 很幸運他能遇到如此善良的女人。</br> ……</br> 慕容懷帶著三個人來。</br> 慕容崢去把龍璇從牢房里押了出來。</br> 現(xiàn)在龍璇武功盡失,如同一個廢人。</br> 還被卸了下巴,防止咬舌自盡。</br> 五花大綁在柱子上被人抬來。</br> 看到慕容楚和姜瑤的時候,她就憤恨瞪眼,掙扎像是要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br> “我們可以解開同心咒,但你們要答應(yīng)我們龍家,不能殺了龍璇。”龍澤道。</br> 他們是龍族人,有一條族規(guī)是不準自相殘殺,不管多大的怨恨,也不能殺害同胞,更不允許別人傷害同胞。</br> 這是龍族能壯大走到今天的根本。</br> 龍璇犯了錯,龍族會罰,但別人不能殺她。</br> 這是他們龍家一向做事的原則。</br> 外人沒有資格定龍家人的生死。</br> 慕容懷是想除掉龍璇,不然后患無窮,“可是龍璇是叛徒,家主有令,我們可以清理門戶的。”</br> 龍姣道:“大房沒有投靠龍無情,目前四房那邊也沒有動靜,現(xiàn)在是不是叛徒?jīng)]有定論的。”</br> 兩方僵持住了!都不肯退讓。</br> “世子,龍璇是可惡,但龍大老爺是一直很忠心耿耿忠于陛下,不如買他一個人情,畢竟龍璇是他女兒。”</br> “而龍璇已經(jīng)武功盡失,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給她服用忘情丹,忘記前塵往事,那她就不會再找你們報復(fù)。”</br> 眼看有些不對勁,君染月忙站出來說話,她兩頭說,跟慕容懷說完,轉(zhuǎn)頭又跟龍澤兄妹說,“舅舅,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是龍璇的錯,她是死有余辜,不過念在是龍族人,可以網(wǎng)開一面,但不能每次都寬恕的。”</br>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起碼要給楚王府一個交代,畢竟龍璇傷害了孩子,幼子何其無辜。”</br> 聞言慕容懷等人臉色才稍微緩和。</br> 而龍澤他們看著龍璇也在考量。</br> 龍家大房沒有出面保她,是避嫌。</br> 但私底下有拜托他們保下龍璇。</br> “那就吃下這顆忘情丹吧!”</br> “這是龍潤調(diào)制的藥,跟龍璇調(diào)制的忘情丹不一樣,是可以真的忘記所有的事情的藥。”</br> 不管是七情六欲,還是其他記憶,會讓人忘掉所有記憶。</br> 當(dāng)年龍媚也吃過這種藥,忘記了鳳瑾,但后來遇到鳳瑾又想起來了。</br> 龍潤惱火,私底下鉆研了這種藥,這次應(yīng)該不會再有問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