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
眾人感到奇怪,怎么好端端的鬧和離?!</br> 九公主可是三位公主最幸福的公主了,王駙馬最近幾年因為她改變了許多,不再是游手好閑的世家公子,憑借自己的努力進了太醫(yī)院。</br> 身為王家二房嫡子,前面有堂哥王霖撐著天,宮里有太后撐腰,他不需要上戰(zhàn)場打仗,進了太醫(yī)院后就開始收了玩心,天天一會家就給九公主捏肩捶腿不說,還十分聽九公主的話。</br> 九公主雖然脾氣暴躁,可王駙馬事事都順著她。</br> 兩人五年來,生了三個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孩子都是由王坤教導,慕容雪就負責當她的公主,別提有多幸福。</br> 不像長公主和蕭恒感情起起伏伏,因為戰(zhàn)爭經(jīng)常分開,夫妻感情一開始就存在問題,這么多年過去了依舊一個兒子。</br> 八公主更慘,成親不到半年就和離,在封地四年,獨自撫養(yǎng)兒子長大,現(xiàn)在回京了,卻又被前夫糾纏,身中生死符。</br> 好不容易重新找了個好歸宿,卻又因為過去而自卑和沈濯的糾纏,身心都備受煎熬,未來渺茫。</br> 兩位公主情路坎坷,都不知道有多羨慕九公主有這樣一個稱心如意的駙馬。</br> 慕容安了解自己的皇妹,知道她就是想不明白,“她就是過得太幸福了,身在福中不知福。”</br> “皇姐,我們先進宮。”</br> 慕容蕓輕嘆道:“嗯,好好勸說九妹,她只是一時心理不平衡吧!”</br> “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可真是幸福美滿。”鳳明薇暗暗咂舌,沒想到三位公主,慕容雪過得最滋潤。</br> 慕容姝笑道:“她總是不知足,大概覺得我們都比她好,實際她是最幸福的公主。”</br> 十公主沒有出生的時候,慕容雪就是皇室中最小的公主,自小父皇就最疼她,長大后王坤這個駙馬也是父皇給她選的。</br> 北武帝知道的這個女兒從小就驕縱任性,受不了別人的氣,所以特意給她選了一個家世背景不差,在家中卻又是二房嫡子的王坤,王坤性格溫馴,能力一般,這樣的人最適合當駙馬。</br> 像蕭恒和沈濯這樣的男人,他們野心勃勃,身份地位高,難免心高氣傲,不可能甘愿做駙馬。</br> 在北齊沒有做了駙馬就不能入朝為官的規(guī)定,如果像別的國家那樣一旦做了駙馬就不能入朝為官只領(lǐng)一份俸祿的規(guī)定。</br> 只怕公主和駙馬之間會有更多的矛盾。</br> 慕容雪不需要像長公主那樣為了權(quán)勢利用聯(lián)姻,更不需要為了兩國利益遠嫁和親。</br> 駙馬疼她,聽她的話,又有三個可愛的孩子,事事順心,夫妻能夠長相廝守,還有什么比這樣的婚姻更讓人幸福?</br> 可她就是不知足。</br> 鳳明薇笑道:“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的,王坤雖然適合她,卻不是她喜歡的男人。”</br> 記得慕容雪喜歡的是鳳戩,她開始想要算計鳳戩,被鳳明薇發(fā)現(xiàn)后破壞了,最后因為中了媚藥沒有辦法解除,北武帝只能找來王坤給她解毒。</br> 生米煮成熟飯,慕容雪不嫁也得嫁。</br> 這件事考慮到公主的名聲,北武帝下令封口并沒有聲張。</br> 慕容蕓他們并不知道。</br> “還有這樣的事?!”慕容蕓揉了揉太穴,“太不像話了。”</br> 鳳明薇笑了笑:“這次鬧和離,應(yīng)該是受刺激了吧!她一向自負,又愛跟你們兩位公主對比。”</br> 蕭恒如今又官升一級,被冊封為忠勇大將軍,官居二品,蕭侯爺過兩年就要退休,那蕭恒就是位高權(quán)重的長寧侯爺。</br> 慕容雪自知不如嫡姐便也能接受,出生開始就決定了她只是庶出,沒辦法跟身為嫡長公主的慕容蕓比較,她的駙馬優(yōu)秀在她看來是正常的事,心里沒有什么不平衡。</br> 但對八公主,她就是要跟她比較高低。</br> 八公主跟她一樣身為庶出的公主,而錦妃的妃位不如淑妃,淑妃位列四大妃位之一,拼娘的話,八公主的身份是不如九公主。</br> 可偏偏八公主嫁得駙馬比她的駙馬好,沈濯是,風眠也是。</br> 沈濯可以說不愛慕容姝,這一點可以平衡一下,但如今風眠,卻完全不同了。</br> 他不僅深愛八公主,不曾嫌棄她,能夠接受她過去的全部,僅憑男人的包容度就足夠令人心動。</br> 風家在西涼國還是權(quán)貴,風眠是風家嫡長子,是燕不歸的左膀右臂,很快就是西涼國新晉權(quán)臣,不僅如此,他還有錢。</br> 試問,誰能不嫉妒?!</br> 慕容雪那樣的性格,只怕會嫉妒瘋了。</br> ……</br> “母妃,你看王坤他什么態(tài)度,你們都不知道他有多囂張,他還敢打我……”慕容雪在淑妃面前使勁哭訴。</br> 淑妃心疼女兒,頓時瞪著王坤,道:“駙馬,你怎么能打公主,你好大的膽子。”</br> 王坤跪在大殿,面色很冷,“是臣的錯,還請淑妃娘娘恩準臣同公主和離。”</br> “胡鬧!”這時安王趕來,進來便一聲怒斥。</br> 兒子來了,淑妃總算找到了主心骨,“安兒,你們可算來了,王坤太不像話了,居然打雪兒,因為這件事就和離,真的太不像話了。”</br> 慕容安只覺得頭大,“母妃,你確定是駙馬打了雪兒?不是雪兒經(jīng)常家暴駙馬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