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雪姐也是微微一愣,表情略顯古怪,沒多久,堂哥被轉(zhuǎn)移到了病房,他有些神志不清,只是在痛苦的呻吟,“賤女人,你好狠啊?!?br/>
哇擦,賤女人?難道堂哥這是罵雪姐么?在臨死之前,都沒辦法如愿以償讓她去打胎?!不應(yīng)該啊,堂哥是個沒心沒肺的人,雪姐為了他,付出了青春歲月,拿出僅有的二十多萬存款,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而雪姐的條件,只是想做個正常母親,這也不過分吧?
“堂哥,你在說誰?”我疑惑問道,他似乎聽不到我說話,一直盯著天花板。
哎,醫(yī)生都說沒救了,不管一個人有多大錯,在生命結(jié)束之際,都應(yīng)該得到尊重,況且堂哥的一生,無疑是充滿了悲劇色彩,自從他猥褻了女娃子,遭到那一腳重創(chuàng)后,就注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畢竟,堂叔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從小嬌生慣養(yǎng),也不需要他出人頭地啥的,能延續(xù)香火,生個大胖小子,就算是功德圓滿,偏偏這對堂哥來說,是個無稽之談,他一拖再拖,雪姐起初隱瞞這件事,但夫妻房事不和諧,難免會產(chǎn)生點(diǎn)口角紛爭,久而久之,堂哥的脾氣越暴躁,又是打又是罵,讓這段婚姻逐漸走向破裂,正好我的出現(xiàn),雖然比他小幾歲,但我各方面的表現(xiàn),都引來了雪姐的好感,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心里萌了好感,再加上我的渴望,有了這段難以啟齒,違背世俗的感情。
盡管比較悲傷,但事已至此,沒有什么挽救的余地,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堂叔馬上到了云城,他才是最痛心疾的人,這樣一來,堂哥沒了,只能靠雪姐延續(xù)香火了。
我有點(diǎn)糾結(jié),這可咋辦,繼續(xù)隱瞞下去?感覺又不是個好辦法,很明顯,雪姐也有這方面的顧慮,拉著我到了走廊。
她壓低聲音說,“小飛,等你堂叔來了,別亂說話,看我的眼神?!?br/>
“嗯。”我滿口答應(yīng),這是他們的家事,我也不方便插話,以免引起堂叔的懷疑,要知道,他曾經(jīng)當(dāng)過村長,跟個人精似得,上次雪姐懷有身孕,去熟人的診所檢查不說,還要雪姐毒誓,幸好懷的是我的骨肉,那也算是老莊家的,堂叔千算萬算,沒有料到這一點(diǎn),難怪他一走,堂哥就好聲好氣的哄著雪姐,說難為了她。
畢竟,雪姐是個誠實(shí)的女人,面不改色的毒誓,可沒那么容易做到。
“哎,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了,你對我那么無微不至,早就過了叔嫂的界限。”雪姐輕嘆一口氣,有幾分惆悵。
這倒是真的,當(dāng)我知道,這孩子是我的骨肉,情不自禁會呵護(hù)著她,這是一種自內(nèi)心的情感,也勝過了女朋友的地位。
之前我還埋怨雪姐,為什么不早點(diǎn)告訴我,害我郁悶死了,還以為徹底沒了希望,現(xiàn)在徹底明白了,她有太多的顧慮,先不想給我太多壓力,其次又怕我不小心說漏嘴,這年輕人脾氣沖動,到時候鬧到人盡皆知,我也會被貼上一個通奸的標(biāo)簽,可能在城里,還稍微好點(diǎn),傳到村子里,我爹娘都要為此蒙羞。
再說了,雪姐如果一直選擇隱瞞,也很難辦,至少我不會犯賤的去噓寒問暖,也知道保持一個合適的距離,堂哥反正是不會管她的死活,要是連我,都漸行漸遠(yuǎn),雪姐根本沒有勇氣生下來孩子。
因?yàn)楦惺艿轿业男囊?,她不愿我黯然神傷,鼓起了巨大勇氣,才跟我攤了牌,但也遇到許多棘手的問題。
本來,我?guī)吞酶绯袚?dān)了一百多萬的債務(wù),他肯定心懷感恩,以后安排個踏實(shí)的工作,不沾染賭博,過上一個正常人的生活,那也是挺好的,等到時機(jī)成熟,我再給他一筆錢,說明具體情況,以他的脾氣,應(yīng)該會欣然接受。
結(jié)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堂哥卻遭遇了天災(zāi)人禍我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世事無常,小時候,堂哥吃穿不愁,還有各種玩具,可把我羨慕死了,一直期盼著,能擁有他那樣小少爺般的生活,到我十多歲,又聽到爹娘念叨著,堂哥多有能耐,在云城安了家買了房子,也給我定下這樣的目標(biāo),可如今,他們還不知道,我一個念頭,就莫名其妙背負(fù)了堂哥的欠債,他是無債一身輕,說起來,我還欠著涂芳芳一百六十萬,當(dāng)然,只要我能擊潰趙文特,這筆錢算不上什么,哪怕堂哥不還錢,他死后債務(wù)也會落在雪姐頭上,畢竟是合法夫妻。
我的不斷成長,被堂哥看在眼里,他羨慕我有杜盈盈這樣的白富美女友,羨慕我能攀上龍哥那樣的狠人,最終也只能帶有遺憾的離開。
這么多年過去,我明白了爹娘的良苦用心,正因?yàn)閷ξ覈?yán)厲管教,才有了堅韌不拔,百折不撓的我,至少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一直積極的面對,而不是想辦法逃避。
不一會兒,雪姐電話響了,是堂叔打來的,她微微猶豫,接通了電話,“喂,趕緊告訴我,在哪個病房?。 ?br/>
堂叔那急不可耐的語氣,聽得很揪心,“在住院部六樓,6o7號病房?!?br/>
沒多久,堂叔出現(xiàn)在走廊里,眼眶紅腫,壓抑不住的焦急和憤怒,繞開了我倆,進(jìn)了旁邊的病房。
一見到堂哥慘狀,他出一陣哀嚎,“我的兒啊,聽得見爸說話嗎?”
我和雪姐不由得走進(jìn)去,低著頭,一臉悲傷,“風(fēng)子,醫(yī)生怎么說的?”堂叔轉(zhuǎn)過身,抓著我的手。
其實(shí)我心底也很難受,不知道怎么告訴他,換做是我的爹娘,白人送黑人,也是一樣的悲愴。
“叔,醫(yī)生說,堂哥沒救了,就這一兩天的時間?!蔽颐蛄嗣蜃?,面色傷感。
堂叔臉色青,瞳孔驟然縮放,身子不由得抖,看向了雪姐,怒聲問道,“小雪啊小雪,你怎么做妻子,明明家里有輛小車,為什么棟梁會出車禍?。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