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取劍 第四十四章 乾坤弓
右首的幾個不是張良一系,雖非同宗,卻是同族。
他們這些人是清河郡的老張姓人,據(jù)說也是很久以前從別處搬來的,但是沒人能夠說的清楚究竟是什么年代。
不過,遠(yuǎn)遠(yuǎn)比張良這一支系要早的多!雖然如今的張姓老族長已然是人家這一支系的。
張文經(jīng)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我始祖本為黃帝后裔,官封弓正,因功賜姓張氏,世居清河,已近千年,從來沒出過一個貪生怕死之輩。哼,管他董卓也好,’鴻門‘也罷,我們要同仇敵愾,誓死守衛(wèi)祠堂,就算就此絕了根,也不辱沒祖宗。“
張文繼道:“不可,不可,有道是‘秀才遇見兵,有理也講不清。‘張氏沒有一個怕死的孬種,但是因一己之私,而牽連整個清河百姓,同樣是千古罪人。”
張文緯道:“張氏大難,怎不見臥牛山莊的人?那里兵丁不少,老族長何不借來以解清河之圍呢?”
張思琮道:“三伯,臥牛山藏有天子之劍與高祖金牘,萬分重要,若出兵來援,中了調(diào)虎離山,可就大大不妙了。”
張思珅道:“那就帶了神弓,咱們先到臥牛山暫避,臥牛山銅墻鐵壁,官兵也無可奈何。”
張思瓘道:“你我走了,張氏祠堂還要不要了?清河百姓又怎么辦?其實還有一個下下策,巨鹿黃巾軍首領(lǐng)張角,也是張氏子孫,當(dāng)年他落難來投,咱們也容了他,如今家族有難,他能袖手旁觀?聽說黃巾軍有十萬之眾,不如。。。?”
他邊說邊偷偷觀察長輩臉色,果然,當(dāng)他說到張角的名字時,眾位老人都憤然變色,有的捶胸跺腳,有的搖頭嘆氣,有的低聲說了聲‘呸‘,有的用力吐了口痰。
張角的貪心,比董卓還大,他暗地里派兵,早已攻打了臥牛山多次了,若不是莊主張遼堅守,髑髏臺早就被張角拆了,請他派兵來救清河,就算能一時抵抗‘鴻門‘,終了還不是攆走了惡虎又新來了豺狼?
眾人議論紛紛,除了義憤填膺,視死如歸,誰也拿不出個主意,老族長一籌莫展,不知道該聽誰的才是。
曹操與夏侯惇聽了個大概,基本上也明白了,張家有張祖?zhèn)鞯摹す┓钤趶埵响籼弥畠?nèi),而這張神弓能夠幫助開啟髑髏臺,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招致了’朝廷‘下旨借用。
這是曹操第一次聽到,五行劍人人爭奪,因為大家都知道聚齊了五行劍才能開啟髑髏臺,‘乾坤弓‘也是開啟的必備條件,曹操今天才首次耳聞。
一張弓如何開啟髑髏臺呢?曹操心里沒時間細(xì)想,因為五行劍聚齊了又如何開啟髑髏臺呢?誰知道呢!
見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曹操說道:“董卓老賊早已挾持天子,架空朝廷,其篡位稱帝之心,已是路人皆知。之所以還未動手,就是因為有天子之劍與高祖金牘存在,是他篡漢的一大障礙,也是目前最大的心病,故而董卓與‘鴻門‘不惜一切代價搶奪五行劍與’乾坤弓‘,髑髏臺開啟之人,就是董卓篡位之時,所以’乾坤弓‘無論如何不能落得’鴻門‘手里。”
曹操一席話,大廳里頓時鴉雀無聲。
這么半天,幾乎沒人注意曹操兩人,大家都以為不過是前來問診的病人而已,不曾想曹操竟然說出這番話來,瞬間的安靜過后,張氏族人開始大聲指責(zé)。
“你是何人?在此大言不慚,說的輕巧,年輕人可知‘鴻門‘的手段有多毒辣?”
“是呀,所謂民不與官斗,幾百名官兵此刻就圍在祠堂周圍,郡守大人與‘鴻門‘特使處還有上千名之多,以卵擊石,怎么可能硬碰的過?”
“這是我們家族之事,什么時候輪到外人插嘴。”
老族長滿臉不悅:“都不要吵!”接著客氣地問曹操:“這位公子,還未請教尊姓大名?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我們自然心知肚明,可是苦無良策,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曹操將手中長劍一舉:“晚輩曹操,請問諸位可曾識得此劍?這正是‘青虹劍‘,而我這位夏侯兄弟手里的,就是’霸王劍‘”
這幾句話,說得眾人目瞪口呆,董卓與‘鴻門‘搶奪五行劍,查抄曹家,通緝曹操,眾人都有所耳聞,真想不到,這名年少英雄就在眼前。
眾人誰也不認(rèn)識五行劍,更沒見過曹操,都瞪大了眼睛。張可淮恭恭敬敬給曹操施了一禮:“曹大哥不懼權(quán)臣,勇斗‘鴻門’,可淮敬重的很,請受我一拜。”
曹操趕忙還禮,“說來慚愧,在下也是被‘鴻門’追殺,這才誤打誤撞,一路到此的。但是在下曾親眼看到大漢還有鄭尚書,盧大人等忠志之士,董賊已經(jīng)盡失人心,強弩之末,早晚必敗。“
“哈哈哈哈,已成甕中之鱉,還敢在此大放厥詞!”
聲音尖細(xì)刺耳,帶著得意之氣。
呼啦啦,闖進來一大群官兵,將大廳正門堵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為首的兩人,一人身穿官服,面目清秀,張氏族人全都認(rèn)得,他就是清河郡太守孔大人;另一人長臉?biāo)企H,鼻彎似鉤,兩只豆粒狀的眼睛射出精光,穿一身太監(jiān)服飾,只是身材矮小,瘦骨嶙峋,似乎是常年忍饑挨餓。
這人誰也不認(rèn)識,他雙眼掃了一遍屋內(nèi)的眾人,笑道:“曹世侄,別來無恙?”
見他認(rèn)識自己,想了半天,卻對這人沒有絲毫印象。
“郡守大人,告訴他們。”
“是,這位就是京城來的上差,先帝爺?shù)碾S身大監(jiān)段珪公公。”
曹操這才想起此人,他知道先帝身邊有兩大太監(jiān),一個叫做張讓,另一個就叫做段珪。曹家?guī)状荚诔镒龉伲俨涣艘诖筇O(jiān)們打交道,只是曹操并未與他有過接觸,所有的印象只是從父親和叔父那里聽到的而已。
“世侄,老奴與令堂大人一向交好,情同手足,曹家的遭遇,老奴也是萬分悲痛。快些將‘青虹劍’交給老奴保管,量那‘鴻門’再不敢為難世侄。”
他故作悲狀,眼睛卻牢牢地盯著‘青虹劍’。
曹操哈哈長笑,震得屋頂灰塵‘噗噗’地落下。
眾人莫名其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眼下大難臨頭,還有什么可笑的?
段珪見曹操笑個不停,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不禁怒道:“世侄,你已走投無路,隨時有殺身之禍,實話告訴你,呂布掌門已經(jīng)率領(lǐng)‘鴻門’殺手傾巢而出,不出三日,必到清河,只有將‘青虹劍‘與’霸王劍‘交由老奴保管,方可保住性命。”
曹操止住笑聲,大聲道:“公公口口聲聲世侄,到底是稱呼曹某呢,還是稱呼‘青虹劍’呢?”
“你!給臉不要臉,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
“天下誰人不知?‘十常侍’蠱惑先帝,禍亂朝綱,橫征暴斂,賣官鬻爵,以致天下人心思亂,盜賊蜂起,你們就是罪魁禍?zhǔn)住O雀该棵刻峒埃瑹o不咬牙切齒,深惡痛絕,何來情同手足?”
曹操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張氏族人無不欽佩。
“好,好。”老族長張兆楷撫掌贊道,“說的痛快,就憑曹公子這幾句話,老夫終于相信,這大漢天下,始終還有正氣尚存。”
“你自尋死路,也怪不得老奴了。”說著,一擺手,示意官兵沖上前拿人。
“慢!”張兆楷走了幾步,來到郡守大人面前,“孔大人,你乃圣人之后,怎可聽命于閹賊,自損名聲呢?圣旨里說,讓老朽明日午時獻弓,為何現(xiàn)在就帶兵強奪呢?”
孔太守趑趄囁嚅,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他身后閃出兩個人來,都是三十歲左右,一人一口鬼頭刀,架在孔太守后頸上。
敢情他也是被逼無奈,張兆楷道:“段公公,你也是先帝爺老臣,想不到先帝爺尸骨未寒,你卻投靠董賊,為虎作倀,神弓就在張氏祠堂,有本事就來取,何必使用下三濫手段,逼迫孔大人呢?”
段珪冷笑:“成大事不拘小節(jié),老奴我備受先帝爺恩寵,言聽計從,富貴榮華,已至頂峰。你們自然聽說過,先帝爺親口說出‘張常侍是我爹,段常侍是我媽’,試問,縱然是位列三公,又能否有如此恩遇?“
無人應(yīng)聲,他又接著道:“你們都是要死的人了,老奴也就不怕告訴你們。那個時候,老奴家族是何等風(fēng)光?那個時候,董卓又算什么東西?先帝爺駕崩之時,老奴就在當(dāng)場,為了先帝爺?shù)脑┣椋瑸榱宋叶问系臉s辱,老奴只得卑躬屈膝,低三下四,不但對董卓老賊奴顏婢色,阿諛奉承,還加入‘鴻門’,還為呂布那黃齒小兒充當(dāng)甚么八大金剛。“
聽他的話,似乎都董卓與‘鴻門’頗有怨言,說起‘鴻門’八大金剛,大力士、獨眼龍與野鴨子都已經(jīng)死去,剩下的諸葛汐泠、笑頭陀、毒菩薩以及水龍王都也見識過,唯獨剩下一名,敢情就是這位先帝身邊的太監(jiān)段珪。
“老奴忍辱負(fù)重,甘為牛馬,為的是什么?水清、山明,告訴他們。”
“是,叔父。“
孔太守身后兩人,一個叫段水清,一個叫段山明,都是段珪的族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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