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走魂燈
我心里突然一動,說道:“這個洞里還有個出口。”
熊所長和蕭老道都愣了一下,熊所長先說道:“有出口?在哪?”蕭老道已經(jīng)開始四下看了一遍。
倒是孫胖子,他看了我一眼,說道:“冰大尸跳下去的那個坑?那倒是算條路,問題是誰敢下去?”
我走到了那個坑口前面說道:“剛才冰大尸跳下去的時候,我聽得清楚,他是一路跑下去的,下面有條路,那條路應(yīng)該是條水道。而且剛才在上面發(fā)現(xiàn)那個大坑的時候,滿滿的一坑水,一會功夫就沒了,應(yīng)該是隨著那條水道流走的。我們只要沿著水道走,應(yīng)該就能走到下游的出口。”
聽了我這話,孫胖子走過來,向坑里面望了幾眼:“辣子,有把握嗎?冰大尸可在下面等著呢”
我說道:“照剛才的情形看,就算在下面遇到了,跑的那個也應(yīng)該是它冰大尸,我打頭陣,應(yīng)該沒問題”
熊所長和蕭和尚也走了過來。他們猶豫了一下,倒是也沒有反對。熊所長還和我爭了一下,要第一個下去,被我這個‘處長’嚴(yán)詞拒絕了
孫胖子在那幾具死尸的身上找到了一截繩子,用繩子綁著手電在洞里轉(zhuǎn)了幾圈,沒看見有冰大尸埋伏的跡象,我抽出短刀,翻身跳進了洞里。下去之后,借著天眼,在黑暗處也看的十分清楚,下面是一條一米多寬的小路,周圍全是水漬,和我猜想的一樣,這里八成就是放走坑內(nèi)積水的水道。
“下來吧,沒事”我想上喊了一嗓子,孫胖子先跳了下來,第三個是蕭老道,最后熊所長也跳了下來。
我?guī)е^,向著地勢低的地方走去,由于還有一個潛在的危險,我們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警惕著向前走去。
大約走了五分鐘,前面突然有了閃爍光亮,熊所長激動地喊了出來:“有亮兒!到出口了,我們出去了。”不過激動地只有他自己,我、孫胖子和蕭老道都是一言不發(fā),冷冷的盯著前面。
熊所長看出不對:“怎么了?你們看見什么了?”說著,他端起來獵槍,卻又找不到射擊的目標(biāo)。
我看的清楚,前面不是什么太陽的光亮,那一閃一閃的,是前面點亮了幾盞油燈,這種鬼地方,是誰點的油燈?
油燈還不算,剛下來時還好一點,現(xiàn)在向油燈處走得越近,越能感到這里的墻壁四周慢慢滲出一縷縷陰氣…….
除了陰氣之外,我再感覺不到什么東西,不敢再冒然前進。回頭看了他們仨個一眼:“回頭往前走嗎?”孫胖子也開始猶豫起來,沒想到蕭老道盯著那幾招油燈的光亮,眼都直了。
蕭和尚突然毫無征兆的向油燈閃爍的地方跑了過去。他奔七的人了,跑起來卻異常的敏捷。經(jīng)過我身邊時,我竟然沒有攔住他:“老蕭,你要干嘛….”我在他后面喊了數(shù)聲,蕭和尚就像沒聽見一樣,還在向前飛奔著。
蕭和尚已經(jīng)這樣了,我們只能在后面緊跟著,跑了沒多久,就看見墻壁兩側(cè)懸掛著兩排油燈,越往里,油燈越密集。
終于,蕭老道不跑了,他前面是一個死胡同,墻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油燈,把這里照的亮如白晝一般。
這一路跑的路程不短,我和熊所長還好,可孫胖子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我說,老道…..你這樣…..看見什么了,有什么話…..提前說一聲不行嗎?”沒想到蕭老道根本不搭理他。
蕭和尚走到盡頭,用手挨個的擺弄墻上油燈的底座。我看出來點門道:“老蕭,燈上有機關(guān)?什么樣的機關(guān)?我?guī)湍阏摇闭f著伸手向離我最近的一盞油燈摸去。
“別動!”蕭和尚突然大喝一聲,把我嚇了一哆嗦。“這不是普通的燈,這是走魂燈,上面點的是陰火,是給死人照亮的,你弄滅一盞燈,回不了的陰界的冤鬼就會找你報復(fù)。你就別想站著走出去了。”
聽了他的話,我趕緊縮回了手,看著還在尋找‘機關(guān)’的蕭和尚,說道:“老蕭,不讓我動,你在干嘛?”蕭和尚斜了我一眼:“你知道個屁,這個走魂陣是我們特別辦首創(chuàng)的,這里有我的熟人來過。”
說著,蕭老道在一盞油燈的燈座上找到什么東西,他小心翼翼的取了下來,我在旁邊看得清楚,是一塊黃銅牌,牌子的正面刻著一組相對復(fù)雜的符咒,蕭和尚對符咒不感興趣,直接翻了過來,背面用朱砂寫著一個‘達’字
看見了這個‘達’字,蕭和尚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突然對著空氣喊道:“三達,肖三達!是你嗎?”
肖三達,之前聽蕭和尚說起過這個名字,還問過民調(diào)局是誰做主,是高亮還是這個‘肖三達’。從時間來推算,蕭老道、高亮和這個肖三達以前都應(yīng)該是民調(diào)局前身——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的成員,最起碼,他們?nèi)讼嗍欤と_還有和高老大爭奪民調(diào)局局長的實力
蕭老道喊了幾聲,也不見有人答應(yīng),便有點索然,看著墻上的走魂燈直發(fā)呆。我和孫胖子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怕他失手打翻了墻上的走魂燈。
“算了…..”蕭和尚嘆了口氣:“看來這輩子我們是見…….”他話說了一半,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我下了一跳,還以為是冰大尸在附近,剛想有所動作,就見距離我們二十米以外的墻壁上出現(xiàn)了一個一人大小的門口。
蕭和尚看見入口,又來了情緒:“肖三達!是你干的嗎?你是讓我們進去?”蕭和尚又是一通嚷嚷,還不見有什么回應(yīng)。他還想繼續(xù)把‘肖三達‘叫喊出來。被我和孫胖子攔住攔住:“老蕭,你先消停一會,那個什么肖三達給你留門了,就是讓我們進去。有什么話進去再說。”
一邊孫胖子也附和道:“就是,不是我說,你還指望有八抬大轎來情啊,給你指條路就算不錯了,你還等什么?一會人家急眼了,再把路給你堵上,你就傻眼吧。”正說著,他口袋里的財鼠露出個鼠頭,向著那道門內(nèi)‘吱吱直叫’顯得很是興奮。嗯?這財鼠連孫胖子都不管了,看來門內(nèi)的東西比孫胖子還要吸引他注意。
蕭老道點點頭:“進去吧,但愿里面還有一個老朋友在等我”等我們走到門口,熊所長已經(jīng)早一步過去了。他手里握著獵槍,正在伸脖子向門內(nèi)張望。
“熊所長”我走到他身邊說道:“看見什么了嗎?”
熊跋搖搖頭又點點,說道:“剛才我過來時,感覺里面好像有‘人’看我。你們過來,我才沒了這種感覺。
熊所長倒是提醒了我,我在門口向里面看了幾眼,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對的。蕭和尚倒是沒有猶豫,第一個大踏步走了進去。我看不及多看,和孫胖子、熊跋經(jīng)跟在后面。
里面還是一條路,和外面上下兩條路不一樣。這條路并不長,在路口進來的位置擺放了一個小小的八卦鏡,和蕭老道用來照冰大尸的那個鏡子一模一樣,蕭老道看見,底氣顯得更足了。
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前面竟然有兩個出口,我們四人都愣了一下。看剛才主動開門的意思,應(yīng)該是讓我們幾個進來,現(xiàn)在又多了兩個出口,照常識來看,這兩個出口一個是生門,一個是死門,連個提示都沒有,那個肖三達到底想我們怎么樣?
直接問當(dāng)事人吧“老蕭,你以前和你們那個肖三達有沒有什么暗號標(biāo)記什么的?”
蕭和尚圍著這兩個出口來回走了幾趟,又沉思了半晌,最后指著左面的們說道:“男左女右,安肖三達的脾氣,應(yīng)該走這道門”說著他就往里面走。
“你等一下,不是這道門”孫胖子突然在門口攔住了蕭和尚。
蕭老道愣住了:“小胖子,你憑什么這么說?”
孫胖子給了他一個很合理的回答:“我就是覺得應(yīng)該是右邊的出口”我在一旁幫腔道:“老蕭,你最好信孫德勝的,他的選的路從來沒有錯的時候”
蕭和尚對孫胖子的運氣不以為然,一門心思選了左邊的出口,孫胖子死活不進去。最后我們兵分兩路,我和孫胖子一路,熊所長和蕭和尚一路,分別走了左右兩個出口。
“大圣,你這次靠譜嗎?”走出去后,我看著一條曲曲彎彎的小路,向?qū)O胖子問道。
孫胖子一撇嘴:“辣子,我還有不靠譜的時候嗎?”
“也就是偶爾一次”我笑著說道。
走了沒多久,孫胖子的臉色開始變差,又過了一會,他捂著肚子對我說:“辣子,你等我一會,我方便方便,那什么,你別離太遠,我自己心里沒底”
我很郁悶的等著孫胖子他方便,十多分鐘后,這胖貨才提著褲子走出來。雖然我故意走出二十多米遠,可這里畢竟是封閉的,一股氨氣的味道充斥著整條路。
“大圣,你吃什么了?韭菜蘿卜炒黃豆?”我捂著鼻子說道。
孫胖子恬著臉一笑:“你至于嗎?再說了,咱倆吃的一樣。你吃的什么,我就吃的什么。想開點,吃喝拉撒,自然規(guī)律”
我屏住呼吸,還想和他瞎扯幾句時,看見他的衣服口袋沒了動靜:“大圣,你老婆呢?沒動靜了,不是跟人跑了吧?”
“這兒就咱倆,跟人跑就是跟你跑,”孫胖子說著,從口袋里把財鼠掏了出來,這小家伙有點萎靡,看來八成是被孫胖子熏暈了。透了會氣之后,小財鼠才好了一點,不過再看見孫胖子時,已經(jīng)沒有當(dāng)初親昵的表情,呲這牙對著孫胖子一陣的叫。
“大圣,你老婆也受不了你了,蜜月期這么快就過了?”看著開始有點暴躁的財鼠,我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
“沒事,可能是剛才在我兜里憋著了,有點缺氧”孫胖子逗了一會財鼠,看它不像剛才那么萎靡了,又把它扔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突然,我看著孫胖子,越看他越別扭。總感覺他有問題,但具體什么問題又說不出來。
我和孫胖子一左一右的向前走著,孫胖子還是和平常一樣,時不時的說些不著四六的話,我嘴上應(yīng)承著,心里還是感覺孫胖子是出了什么問題。
就在這時,那只小財鼠在孫胖子的口袋里鬧了起來,在里面又抓又咬的,孫胖子慘叫連連,打開口袋,掐著財鼠脖子后面的肥肉,將它揪了出來:“小東西,你這是抽的什么瘋?啊,咬出血了….”
孫胖子什么時候敢抓耗子了?我猛的反應(yīng)過來,剛才他親手把財鼠抓來抓去的,我就應(yīng)該看出來。孫胖子忌鼠,之前就是明知道這是財鼠,都不敢碰它。這才過了多久,他就敢伸手抓了….
“大圣,你老婆我替你拿著,你先看看傷口。”我沒動聲色,還是笑呵呵的說道。
孫胖子將財鼠交到了我的手上,財鼠在我手上安靜了許多,還伸出它的小爪子向?qū)O胖子的方向吱吱直叫。好像再告訴我什么事情。
孫胖子扒開衣服看著財鼠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杰作:“呀,咬破了好幾個地方,我這是招你惹你了?”
我看著還在指著孫胖子亂叫的財鼠,呵呵笑道:“打是親罵是愛,它這是愛的表現(xiàn),對了,大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們隊長老王嗎?他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起到你,還說你有女人緣。要給你介紹對象。你見不見?”
孫胖子從新穿好衣服,嘿嘿笑道:“見啊,干嘛不見?閑時致,忙時用…….辣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孫胖子抬頭就看見我已經(jīng)掏出了手槍,指著他的腦袋說道:“老王當(dāng)時死在水簾洞了,你親眼看見的…..說吧,你是誰?別告訴我你是孫胖子的孿生兄弟……”
“呵呵呵呵……”孫胖子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我看的有些發(fā)糝,他笑著說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對我這點本事還是有點自信的。還以為和你回了民調(diào)局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沒想到還不到十分鐘就被看穿了,我到底有什么破綻?告訴我,我下次會注意。”孫胖子說的言辭懇切,我一時都不明白,他是在戲耍我,還是真的向我請教。
“還有下次,你以為我不敢開槍?”我把槍口調(diào)高了一寸,對準(zhǔn)了他的太陽穴:“要不要試試?”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