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貨真價實的撞客
三個月有多長,真的是見仁見智了。有了幾年特種兵生活的打底,民調局的特訓對我來說,真的算不了什么。可對孫胖子來說,就相當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第一天剛到民調局,歐陽偏左就拿出兩個信封交給了我和孫胖子:“一仍(人)一個,看看里面是甚么”孫胖子順手就要撕信封,被歐陽偏左一巴掌打掉:“誰讓你打開看咧?”孫胖子莫名其妙道:“不打開怎么看?”
“廢話,打開看還要你們作甚?用你們的第三只眼看麼”
“第三只眼?”孫胖子伸手向自己的屁股摸去。我在他后面輕踹了他一腳:“想什么呢?是天眼!你成天都在瞎想什么?”孫胖子有點急赤白臉了:“你才瞎想,我屁股有點癢,抓抓癢都不行?”
歐陽偏左等不及了:“快點,看完還有別的,這一天都給你們排滿咧”孫胖子一副愁眉苦臉,死了老爸的樣子:“歐陽主任,給點提示吧”
這個測試我六歲時就玩過了,沒有絲毫難度。盯著信封看了一會,里面的半張報紙就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冠希哥出事了!還有柏芝和嬌嬌。可惜了,還有馬賽克,看不清啊。歐陽主任,還有半張報紙呢?”
孫胖子瞪大眼睛看著我:“你能看見?是什么?”
我將信封撕開,是今天首都晨報的半張娛樂版。孫胖子一把搶過去,看清了是當時轟動一時的‘艷照門’事件。
“小沈你還不錯,這么快就能看見咧。局里能超過你這速度的莫有幾個。”歐陽偏左有個點笑摸樣了,轉頭看孫胖子時又變了臉:“喂,胖子,你呢?”
孫胖子盯著信封瞅了半天,臉憋得通紅,歐陽偏左催了五、六次后,他才猶猶豫豫地說道:“是...辣子那張報紙的下半張?”
歐陽偏左愣了一下,還是有點不相信:“不是小沈偷著告訴你的吧?”“怎么會?你就站在那,我們哪有機會說話?”孫胖子也撕開了信封,果然是我冠希哥和柏芝姐的后續(xù)。
歐陽偏左走后,我才向孫胖子問道:“你猜的吧?”“廢話!”孫胖子露出一臉狡猾的笑容:“一張報紙撕兩半,一半在你的信封里,另一半能在哪?老左也是,猜迷都猜的那么幼稚”
猜信封成了每天必考的訓練項目、我自然不在話下。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孫胖子每次都能猜中….
之后的訓練就單調了很多。身上綁了五公斤的沙袋圍著地下的訓練場跑五公里,這對我說真的不是問題。以前在部隊時可是武裝負重二十公斤越野,現(xiàn)在這些不過是小意思而已。可孫胖子就受不了了,他跑了不到一半就趴在地上吐起了白沫。不過,這個場景我怎么那么熟悉....
“辣子,你背著他跑”郝文明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訓練場,指著像螃蟹一樣的孫胖子說到。
以前都是老王背我,現(xiàn)在要我被這個胖子,現(xiàn)在知道了一條真理,出來混就是要還的。看著孫胖子二百多斤的一推肉,我心里只打怵:“我為什么要背著他跑?”
“就憑你們是隊友,要相互協(xié)助。別廢話了,快背著她跑吧!”郝文明伸出手向我和孫胖子一揮說道。
我回到孫胖子身邊,他已經(jīng)強了一點,用衣袖擦了嘴角的白沫,眼巴巴的看著我。
背是背不動他了,我只能把孫胖子架了起來,在他耳邊問道:“你多少斤?”孫胖子有氣無力地說:“二百六十斤”
二百六?不止吧?后來我才知道體重秤最多只能達到二百六十斤....不知道為什么,當時我想起了老王的那根膠皮棍。
最讓我莫名其妙的是訓練場里還有一個八卦陣。
那是幾個鑲嵌在角落的八卦形電子圖案,八卦從里到外標志著四十九個數(shù)字。這些數(shù)字的排列順序雜亂無章,又沒有規(guī)律可循。
歐陽偏左只是在每天早上猜信封時露了露面,之后就沒了蹤影。剩下的訓練他抓了郝文明的壯丁,不知道郝文明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歐陽偏左一個電話,郝文明就陰著臉過來了。
“喂,你們倆把鞋和襪子都脫了,站到八卦圖那“老郝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看起來被歐陽偏左拉來還有點心不甘情不愿。
雖然不知道他想干嘛,我和孫胖子還是將鞋襪脫了,站在了八卦圖的旁邊。
老郝講了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把八卦圖里的數(shù)字按順序踩一遍。
沒等我和孫胖子高興多久,一圈走完之后,老郝增加了難度:“再來一遍,這次要有點難度。”說罷他啟動了開關,八卦圖的一號燈里的燈泡開始閃爍,:“和剛才一樣,不過要在燈滅之前踩上對應的數(shù)字。”
“切,小兒科,不就是跳舞機嘛。我先來”孫胖子踩上一的同時,一號燈熄滅,二號燈開始閃爍。這個過程打概只有半秒鐘,孫胖子剛抬腿還沒等邁,二號燈熄滅,三號燈開始閃爍。
這也太快了吧?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看孫胖子已經(jīng)倒在地上,渾身一抽一抽的,頭發(fā)都豎了起來。怎么回事?他羊角瘋犯了?
還好孫胖子馬上就恢復了正常,他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對著老郝說道:“倒了血霉了,主任,漏電了,找人修修吧”
沒想到郝文明的回答差點讓他吐血:“我忘了和你們說了。如果在燈滅前沒有踩上對應數(shù)字的話,就會被一千伏的電流擊中,孫大圣,你這是什么眼神?放心,只是瞬間擊中而已,不會出人命的。不過有些事也很難說,如果被電流擊中次數(shù)多了的話,難保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比方說面部肌肉痙攣什么的。放心,沒什么大不了的。不是我說,辣子,該你上了。”
你大爺?shù)模趺磽p的招你是跟誰學的?七十六號?
我心中怒罵,臉上還不敢?guī)С鰜恚骸昂轮魅危荒阆劝验_關關了?再讓我們熟悉幾天,我保證兩個月后一次成功。”
“這可不行”郝文明很堅決的否決了我的意見:“民調局新人都要過這一關,我剛才讓你們熟悉一遍就已經(jīng)算照顧你們了。再說了,大圣被電了一下,你開始走我就關開關,大圣得怎么想?這不是挑撥你們之間的關系嗎?”
孫胖子也在一旁附和道:“辣子,偶爾被電過一下,感覺也不錯,就當電療吧。”這王八蛋明顯是獨電電不如眾電電。
實在躲不了了,我只得咬牙站到了八卦圖的前面。有了孫胖子剛才的遭遇打底,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加倍小心的踩上了八卦圖的數(shù)字。雖然小心地不能再小心,可惜上得山多終遇虎,在十三轉十四時,還是慢了一拍,一股電流從我的左腳心鉆進,在五臟六腑內(nèi)轉了個夠,最后從我的右腳心涌了出去....
吃完午飯,就開始了理論課。從孔老二為何說怪力亂神他不語,到道教教義。又從張角的太平清領書說到了張道陵的五斗米道(天師道)。
教理論的是四室的一個姓易的副主任,由于牽扯的理論性太強,易副主任說的又不很生動,略顯死板,完全沒有他本家易中天侃三國時的技巧。我和孫胖子聽得昏昏欲睡,易副主任也不苛求,基本是他說他的,我們睡我們的,兩不干擾。正好緩解一下上午修煉的緊繃神經(jīng)。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個多月,眼看就要考核。別的還好說,最讓我們上火的八卦圖,在一個多月前我和孫胖子已經(jīng)走完。沒想到郝文明又加了難度,要我們蒙上雙眼盲走,再被電了無數(shù)次后,我和孫胖子完全靠死機硬背,完成了八陣圖的四十九步步法。
終于到了考核的日,,事關下個月能不能領到工資,看著越來越癟的錢包,我心里開始忐忑起來。反倒是孫胖子一副滿不在乎的德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底是干了那么多年的臥底,兜里怎么也比我寬裕一些。
一大早,我和孫胖子就到了地下二層的訓練場。沒想到郝文明和歐陽偏左到得比我們還早,他們把我和孫胖子帶到了一間由玻璃板搭的訓練室里。
這間訓練室我和孫胖子沒來過,里面除了老王和歐陽偏左之外,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坐在訓練室中心的椅子上,說坐著好聽點,這哥們幾乎是半躺在椅子上,要不是他的身子時不時的抽搐一下,我還真以為他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好咧,人齊咧,開始吧”歐陽偏左發(fā)話了。
嗯?他什么意思。開始吧,怎么開始?正在我發(fā)愣的時候,郝文明說道:“今天可以說是你們倆的實戰(zhàn)演習。你們的目標是他”說著一指‘躺’在椅子上的那個哥們:“這個人叫劉豐華,是石家莊某地的農(nóng)民,半個月前,他殺死了自己全家六口,其鄰居報警將他抓獲。
經(jīng)司法鑒定,劉豐華得了精神病的一種——癔癥,而且并有重度精神分裂、妄想癥。這件案子五天前轉到我們民調局,不是我說,你們看看這個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對!他不是精神病,我仔細的看著這個劉豐華,他的身上有兩個模糊的影子,一個影子和劉豐華有九成相似,不過正萎靡的被別外一個影子壓著,不能絲毫的反抗。
壓著他的影子顯得十分暴虐,時不時的在另一個影子身上拍打撕咬著,不過看得出來,這個影子十分懼怕郝文明和歐陽偏左,他倆咳嗽一聲,這個影子馬上就縮成了一團。而劉豐華則本人目光呆滯,看上去全無生氣。
沒等孫胖子說話,我搶先說道:“他不是精神病”
“哦?”兩人主任饒有興趣的看著我,郝文明說道:“你接著說”
“他被撞客了,鬼附身了,邪靈沖體,具體說法我不知道,反正就是這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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