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潭
眼前只有一條路,硬著頭皮向前走吧。白發(fā)男子剛露出要向前走的意思,旁邊的人呼啦一聲都圍了過來。胖子還舔著臉說:“一起走吧,還能互相有個照應(yīng)”,我和老王幾個人都有些臉紅,這不要臉的胖子,還好意思說,誰能照應(yīng)誰?
白發(fā)男子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想走就跟上”隨后不再理會我們,站起身來,向暗室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老王給我們排好了隊形,他、胖子和宋二愣子跟在白發(fā)男子的后面,我和李炎負(fù)責(zé)押送莫特的馬仔(莫特的尸體由那幾個馬仔扛出來)劉京生他們幾個斷后。由于經(jīng)不起胖子的軟磨硬泡,老王將繳獲的AK47給了他一支:“給你,我不要了,麻煩你把嘴閉上。”
胖子握槍在手,嘴上還是不閑著:“槍就是人的膽,槍有多大,人的膽就有多大。毛主席他老人家都說了,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政權(quán)都能出,何況壯膽乎….”
我實在受不了他在嘮嘮叨叨:“拉倒吧,你的膽子拿大炮也壯不起來。剛才你們幾個從暗室里跑出來,就屬你跑的快”
胖子不服氣:“你知道個屁,那是剛才手里沒槍,不是和你吹,百步穿楊有點(diǎn)難度,九十九步穿楊孫爺手拿把攥。要是再來幾個活尸死尸的,孫爺就撂倒它幾個。”
老王回頭瞪著我倆說:“呸!你倆都閉嘴,胡說八道什么!還想在想再來幾個?”
。
白發(fā)男子走的并不快,進(jìn)了暗室后,他看見被爆頭的活尸,又看了看老王臉上的傷口:“被它的腦汁濺到的?”老王摸了摸還纏著繃帶的臉頰:“也不知道它腦袋里是什么,跟硫酸似的,還燒掉我臉上一塊肉。“
白發(fā)男子掏出一個小紙包遞給老王:“用水調(diào)的稠一點(diǎn),敷在臉上,很快就能長出新肉。”還沒等老王客氣,胖子蹭了過來:“白頭發(fā)大哥,剛才好像也濺到我后背幾滴,現(xiàn)在還直癢癢。你那藥也給我來幾包?”
“我說哥們兒,你那是長時間不洗澡,讓汗堿拿的”我拍拍胖子的肩膀說道。
“真的真的,要不信你們自己看看”胖子作勢就要脫衣服。白發(fā)男子沒有理他,徑自進(jìn)了暗室的后門。看見他的‘白頭發(fā)大哥’沒理他。胖子訕訕的把脫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穿好,嘴里嘟嘟囔囔:“不就是一包藥嗎?小氣....”
走出后門是一條狹長的甬道。白發(fā)男子明顯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偶爾有幾個岔路他也沒有絲毫停頓,左拐右拐一直帶著我們走到了甬道的底部。
這一路上我們幾個拿槍的都是提心吊膽,不知道那幾個失蹤的活尸會從什么地方跳出來。好在直到出了甬道,連個活尸毛都沒看到。
出了甬道口再往里走,竟然是一個巨大的水潭。甬道口距離水潭也就一百多米,竟密密麻麻堆著成百上千具尸體。這些死尸不完全都是干尸,有的尸體死得時間并不長,只是由于溶洞的濕度太大,幾乎所有尸體都有相當(dāng)程度的腐化,有的已經(jīng)爛成了一副骨頭架子。尸臭的惡氣沖天,簡直能把人活活熏暈。
胖子捂著鼻子說:“就這還叫生門?媽的,剛出虎穴,又到龍?zhí)叮边€想再說什么,只是看眾人都瞪著他,只能悻悻作罷。
“王隊,你看那”張云偉的戰(zhàn)術(shù)手電照著不遠(yuǎn)處地面的某個長條物體。老王順著手電的光亮看去,是一只老式步槍,槍聲的金屬部分已經(jīng)全部生銹,槍托部分幾乎完全腐爛。從外形上判斷,不是民國時代的‘中正’式步槍,就是小日本的三八大蓋。
“這也有”李炎用匕首挑起來一個黑漆漆的銹疙瘩,看了半天才辨認(rèn)出是傳說中的‘王八蓋子’—小日本的南部十四式手槍。
越往前走,發(fā)現(xiàn)的東西就越來越多,有嶄新的防水指南針,已經(jīng)銹成鐵棍的大刀片子。一個倒在地上的骷髏架子懷里抱著一個看風(fēng)水用的羅盤。甚至還發(fā)現(xiàn)三具外國人的尸體,這三人死的時間并不長,從體貌特征能看出高加索人特有的金發(fā),和白色人種的體質(zhì)。
三人身邊不遠(yuǎn)處分別有兩支已經(jīng)打空子彈的AK47步槍和一支雷鳴登散彈槍。檢查三人遺物時,沒找到他們的身份證明,卻在背包里找到了一捆**和五公斤塑型炸藥。**和炸藥被防水袋包裹著,保存的非常好。剩下的就是類似工兵鏟,攀巖繩索和礦工頭盔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口袋里還有八千多美金。
老王憤憤說道:“那個王八蛋老林到底騙了多少人進(jìn)來?”白發(fā)男子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劉京生說道:“老王,炸藥和**扔著可惜了,帶上吧,或許路上能用上。”
老王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頭對我說:“辣子,你把炸藥和**帶上”還沒等我回答,胖子搶先走過去,邊走邊說:“我來拿吧,你們手拿肩扛也有二、三十斤。這點(diǎn)東西還是我?guī)е伞!?br/>
我正奇怪這胖貨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好心,直到看見他拿起炸藥的同時,順手將雷明頓散彈槍背在身后,又以極快的手法把那幾千美金揣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
再往前走到了水潭的邊緣,這是個地下溶洞,頭頂上鱗次櫛比垂吊著百十來顆鐘乳石,有幾顆石尖已經(jīng)伸進(jìn)了水面。潭水黑漆漆的深不見底,要是平常我們幾個人渡水游過去也不算什么難事,可是現(xiàn)在拋開那幾個馬仔不算,光想想還有至少三個活尸不知道藏在哪里,一旦在水里遇上,我們幾個怕是夠嗆。
老王走到白發(fā)男子的身邊:“老哥,再怎么走?”沒等白發(fā)男子說話,站在后面的一個馬仔搶先說道了:“報告,我知道,這個算不算立功表現(xiàn)”這家伙算聰明得了,他參與了超過一噸毒品的走私活動。現(xiàn)在主犯死了,等審判時難免不會把他們幾個從犯從重判罰,搞不好還要拉出去打個靶。現(xiàn)在爭取個立功表現(xiàn),最起碼還能判個無期。老死在監(jiān)獄里也比被打靶強(qiáng)。
“嗯?你知道?”老王看了他一眼,這樣的事他見得多了:“想說就說,不說就罪加一等”
“我說我說”馬仔不敢浪費(fèi)這個機(jī)會:“以前我跟莫特來過幾次,出了這片水潭就能出去了”“廢話”老王罵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怎么過這片水潭,游過去?”
馬仔沒有回答,直接跑到岸邊不遠(yuǎn)處的兩個土包旁邊。將兩塊篷布掀起,露出了兩條舢板。舢板上面竟然裝著馬達(dá)和螺旋槳。這兩條小舢板倒扣在岸邊,蓋上偽裝用的篷布,遠(yuǎn)處看上去和土包沒什么兩樣。
看見出去的希望,大家懸著的心稍稍安穩(wěn)一點(diǎn)。老王安排人把兩條舢板拖進(jìn)了水里。舢板并不大,但一條船裝十個八個人還是富富有余。我們十來個人分成兩組,船終于開動了,只是因為要避開縱橫林立的鐘乳石筍,行駛的速度很慢。
“終于能離開這鬼地方了...媽的,這趟活干的....以后睡覺得做惡夢了…..”胖子上了船就顯得更加興奮,沒人理他就開始自言自語。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我前面的白發(fā)男子。這哥們兒緊皺眉頭一言不發(fā),似乎有什么事沒有相同。我和老王試探了多次,還問了關(guān)于在大殿里,金色骷髏頭的事,他總算回了一句話:“不管你們的事“
“王隊,你看水里有魚”對面舢板上宋二愣子用戰(zhàn)術(shù)手電照著水面嚷嚷道。順著手電的光柱看去。舢板周圍出現(xiàn)了好幾群游動的影子。正圍著舢板游來游去,看起來好像有魚群在遷徙。
“嗯?這是什么魚?怎么看著那么別扭”胖子坐在邊上,看見有幾條魚游得近了,又不怎么怕人,便伸手向魚群抓去。
“別動它!”白發(fā)男子突然伸手擋住了胖子。“你什么意思?幾條魚而已,又不是你家養(yǎng)的”胖子的臉上有點(diǎn)掛不住。
白發(fā)男子也不理他,伸手在船邊虛畫了一個圈,食指在圈中心猛地一點(diǎn),水中跳起一條怪魚,在胖子的眼前憑空躍過虛圈,重新墜落水里。
胖子看的清清楚楚,怪魚身上長的不是魚鱗,而是一片一片的羽毛。這還不算,魚嘴里橫七豎八的長滿了獠牙,還有半根人手指掛在魚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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