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一模一樣的眼神
“有話自己去說。”施落沒好氣道:“高世子如今是有婚約的人,還是自重些好。”</br> 高湛道:“說起自重,該自重應該是公主吧,我們大周這么多好男兒,你卻看上了一個殘廢,真是讓人失望呢。”</br> 高湛平日里很注重形象,他如今這么說,施落明白,高湛怒了。</br> 施落反而平靜下來,慢悠悠的說:“高世子說的不錯,可是有一點你說錯了。”</br> “什么?”</br> 施落冷聲道:“在我看來,大周沒有一個男人比的上衛(wèi)琮曦。”</br> 施落就是這么想的,在她眼里就是沒有人比的上衛(wèi)琮曦,尤其是眼前這個高湛。m.</br> 高湛盯著施落看了半天,最后笑了:“抱歉公主,剛剛的話失禮了。”</br> 施落看著能將情緒收放自如的高湛,她甚至在他眼睛看到了那種變態(tài)的光,這種眼神,她只看到過一次,當初蕭墨知道她是他妹妹后,失控的看著她時就是這個眼神,簡直一模一樣。</br> 施落渾身一個激靈,毫毛立了起來,話都沒說,帶著鄭佳念轉身就走。</br> 直到出了高家的大門,施落還覺得高湛那眼神一直追隨著她們。</br> 鄭佳念則是嚇壞了,不過她也不是草包,很快鎮(zhèn)定了精神道:“公主,我得去找蘇安,高湛不會放過他。”</br> 施落點點頭:“你小心點。”</br> “嗯。”</br> 兩個人分別后,施落回到南越府,她心里一直在想高湛的事情,當然了她還想起了蕭墨。</br> 高湛這種占有欲極強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鄭佳念,那么蕭墨呢?</br> 他是個怎樣的人?</br> 之前在南越他表現的像個失控的瘋子,比高湛都要嚴重多了,起碼高湛克制住了自己,可是蕭墨卻明知道他們是兄妹,就在皇宮,在她母后父皇她哥哥的們的眼皮子底下,就敢拉著自己的妹妹親吻,這是一種什么狀態(tài)?</br> 后來查出了寒石散,可那個時候,蕭墨要來皇宮參加宴會,他又是從外面剛剛回來,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李太醫(yī),怎么可能吃寒石散?</br> 當然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蕭墨這些年一直沒有斷過寒石散,畢竟那種癮是很難戒掉了,可如果真的是這樣,李太醫(yī)已經死了,他從哪里弄到寒石散?</br> 而且,施落不認為他現在還在吃,畢竟他武功高強,身體看著十分健康,一點沒有吃寒石散的癥狀。</br> 施落又想到他的改變,一個偏執(zhí)成那樣的人,真的有可能一夜之間就變得這么徹底?而且,最近一年,蕭墨除了受傷那次,就沒有和她主動接近過…</br> 施落越想越覺得頭皮發(fā)麻,她現在寧愿自己想錯了。</br> 因為高湛的事情,施落一整晚都在做噩夢,衛(wèi)琮曦今天又沒來,施落心慌的很,第二天一早,她沒什么精神的醒來。</br> 如畫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還以為她是哪里不舒服。</br> 施落想了想搖搖頭。</br> 吃過早飯,她去找了蕭沂,她必須要問問他,蕭墨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br> 蕭沂今天難得睡了個懶覺,皇子做成他這么辛苦的也沒誰了,其實有些事,蕭沂完全可以交給底下人去做,可是蕭沂偏不,他覺得他只有親眼看見,親自過問了這些事才踏實。</br> 最關鍵的是,他必須時刻保證自己對這些商業(yè)動向有敏銳的觀察力,還要和人打交道,否則你不露面,誰記得你是老幾?還有就是要結識更多的人等等…</br> 這些都要親力親為才有意思,蕭沂一點都不覺得辛苦。</br> 有了之前的經驗,謝明這一次很識趣的對是她們開了綠燈,不但讓她們在院子里等著,還給他們上茶,他自己親自去叫蕭沂。</br> 蕭沂一副要殺人的模樣,他有很重的起床氣:“你最好有要緊事。”</br> 否則扣錢。</br> 謝明扯著嘴角,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道:“公主殿下來了。”</br> 紅燒肉,糖醋里脊,酸菜魚,大盤雞來了…</br> 謝明不常笑,如今這么一笑,蕭沂惡心的睡意去了一大半,當然了,施落主動來找他,他那里敢不給面子。</br> 施落喝了一杯茶,蕭沂就出來了。</br> 看到施落沒什么精神的樣子,蕭沂狐疑:“這是怎么了?”</br> 施落擺擺手:“所有人都出去,任何人不許進來。”</br> 眾人退下后,蕭沂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怎么了?”</br> 施落看著蕭沂道:“四哥,你能給我好好說說五哥的情況嗎?”</br> 蕭沂一愣:“你大早上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蕭墨他又犯渾了?”</br> 說完他詫異:“不對啊,他這兩天不在瀾京啊。”</br> 蕭沂也記得當初的事情,不過后來蕭墨改了,畢竟是十幾年一起長大的兄弟,蕭沂選擇原諒也盡量不去想那件事,他甚至慶幸,幸虧妹妹不是一般人,有大智慧,不然一般女孩被自己親哥那么對待怕是要自盡了。</br> 對此,蕭家?guī)讉€兄弟雖然沒說什么,但是心里一直有愧疚,尤其是蕭鋮,現在根本都不搭理蕭墨。</br> 施落若是知道怕是要笑死了,她是受害者,別說沒什么,就是有了,死的也該是男人,她才不死呢。</br> 施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和道:“沒什么,我就是好奇啊,我記得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很開朗的。”</br> 也不能說開朗,那時候蕭墨還莫星舒的時候,就表現出來不尋常的一面,和現在的蕭墨判若兩人,施落當時沒在意,誰知道他是她五哥呢。</br> 蕭沂這個人很精明,但是他又很溫和,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精明,他雖然不知道施落為什么這么問,不過他還是看出來,施落今天的情緒很不對。</br> “我就是忽然想知道。”</br> 施落知道蕭沂懷疑,也懶得編個理由了。</br> 蕭沂摸著光滑的下頜,沉默了一會兒道:“小五雖然有時候是固執(zhí)了一點,這要你一天還是他妹妹,他就不會傷害你。”</br> 施落呵呵呵…</br> 他親了她,這是人干的事嗎?</br> 蕭沂見施落的反應也知道這話差了,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那時候他一時接受不了你們是兄妹的事實,其實別說他,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啊。”</br> 施落問:“就算是接受不了,你會和他一樣嗎?”</br> 蕭沂想起當初蕭墨親施落的畫面,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嘆了口氣道:“小五他…是過分了。”</br> 施落道:“四哥也覺得五哥他是有問題的是嗎?”</br> 蕭沂無奈的點點頭,有些事可以推給寒石散,可是有些事推脫不了。</br> “我現在就想聽聽四哥怎么說。”</br> 施落很想知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