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誰打你了
    “二哥,是她,是她先打的我,我哪里說錯了,本來就是她,她和衛(wèi)琮曦那個廢物難道不是狼狽為奸…”薛姍姍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她看到了她二哥殺人般的眼神。</br>  “你再多說一個字,后果自負(fù)!”薛清初輕聲說道。</br>  薛姍姍不敢多說了,她實在是怕這個二哥,平時不覺得有什么,但是他一生氣,那是真的會整治她。</br>  薛姍姍和薛清初薛紹并不是同一個母親,薛清初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他父親便去了付氏這個繼室,幾年后,薛姍姍出生,那時候薛紹都已經(jīng)十幾歲了,薛清初也七歲了,所以,薛家對薛姍姍都是很寵的,尤其是付氏,這才養(yǎng)成了薛姍姍驕縱的性格,而且薛紹握著兵權(quán),加上薛清初又是當(dāng)代大儒的關(guān)門弟子,所以薛家在瀾京算是一等一的世家貴族。</br>  不過,薛姍姍外面橫,面對二哥,她就慫了。</br>  薛姍姍還記得小時候,她撕壞了薛清初畫的一副畫,薛清初當(dāng)時笑笑說沒什么,說他再畫一幅就好了。</br>  薛姍姍洋洋得意,看吧,她果然在家里是最受寵的,這個二哥也怕她。</br>  結(jié)果當(dāng)天下午,她就被人推進了后院的枯井,足足關(guān)了一天一夜,薛姍姍又餓又怕又冷,被人找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高燒三天,才醒了過來,醒來后,她就看見薛清初站在她床前冷漠的看著她。</br>  “是你…”</br>  薛姍姍剛說出兩個字,薛清初便將一幅畫放在她面前道:“我又畫了一幅,撕了它!”</br>  薛姍姍還以為她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薛清初。</br>  薛清初又道:“撕了它!”</br>  他臉上是表情很是嚇人,薛姍姍想喊,可是薛清初瞇著眼睛冷冷的警告,若是她敢喊,他就掐死她。</br>  薛姍姍嚇得閉了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br>  薛清初掏出帕子輕輕的擦了她臉上的淚,然后輕聲道:“撕了它!”</br>  薛姍姍嚇傻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渾身發(fā)抖。</br>  “撕了它,否則二哥要生氣了!”薛清初又說。</br>  薛姍姍顫顫巍巍的拿起畫,用力撕開。</br>  “撕碎一點?!?lt;/br>  薛姍姍一點點撕碎了那幅畫。</br>  薛清初拍了拍她的頭,說:“姍姍真乖,下次想撕,盡管來二哥的書房?!?lt;/br>  說完就走了。</br>  他走后,薛姍姍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br>  付氏寵愛薛姍姍,女兒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自然是要查的,可是到底沒查出什么,問薛姍姍,她說是薛清初干的,薛老爺本來就不信自己知書達禮的兒子會做這種事,又看到了薛姍姍床上撕碎的畫作,頓時大怒,薛姍姍的話他半個字都不信,還罰她等傷好之后抄女戒一百遍。</br>  饒是付氏哭天搶地都無濟于事。</br>  那時候,薛清初就站在遠(yuǎn)處,冰冷的看著薛姍姍。</br>  從那之后,薛姍姍再也不敢惹這個二哥了。</br>  如今他又流露出這樣的神色,薛姍姍頓時大氣都不敢出了。</br>  “殿下,多有得罪,在下回去一定好好教訓(xùn)妹妹?!毖η宄跽f。</br>  施落笑著看了一眼薛清初笑了一下:“算了,不過薛公子,我們兩清了?!?lt;/br>  薛清初看了施落一眼,沒說什么,最后帶著薛姍姍告辭離開。</br>  他們走后,白修遠(yuǎn)才笑道:“你最近脾氣見長啊。”</br>  施落甩了甩手道:“誰讓我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了,你不知道,李如研看見我都得忍著,薛姍姍算什么,何況她就是嘴欠?!?lt;/br>  白修遠(yuǎn)嘴角揚起,無奈又寵溺的看了她一眼。</br>  施落一怔,她怎么覺得白修遠(yuǎn)看她眼神不太對,她從他的眼神里找到了衛(wèi)琮曦的影子?</br>  不過白修遠(yuǎn)的情緒轉(zhuǎn)瞬即逝,施落在想看,他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了。</br>  施落覺得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錯了。</br>  白修遠(yuǎn)道:“剛剛想問你,這葡萄酒是有什么問題嗎?”</br>  施落點頭:“這葡萄酒釀的方法不對,所以又酸又澀,如果用對了方法,它的酸澀度會大大的減低,而且酸酸甜甜的會很好喝?!?lt;/br>  白修遠(yuǎn)立馬捕捉到了里面的商機。</br>  施落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透。</br>  她毫不掩飾的說:“若是能做成了,必定會受到貴女們的追捧,我想大多女子都不愛喝白酒的?!?lt;/br>  白修遠(yuǎn)點頭:“你會釀葡萄酒?”</br>  施落會啊,這葡萄酒最簡單了。</br>  “會,不過我沒有葡萄?!?lt;/br>  這個季節(jié),哪里還有葡萄。</br>  白修遠(yuǎn)卻道:“你想要,自然是有的?!?lt;/br>  施落一怔:“真的?”</br>  白修遠(yuǎn)點頭:“若是成了,明年開春就可以把葡萄種上,雖然不好吃,但是釀酒應(yīng)該沒有問題的。”</br>  施落正有此意。</br>  而且不只是葡萄酒,還有各種果酒,山楂,蘋果,桑椹等等,南越那邊可是種水果的好地方,水果不好保存,又賣不掉的就只能壞掉,施落覺得太可惜了。</br>  她有這個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一直在忙,還有家具鋪子的事,她力不從心,如今家具鋪子交給蕭沂她就騰出手來了。</br>  而且,南越要想增兵,必須要有巨大的財力支撐,不過施落也不是想把這一塊讓出來,她就是覺得錢多點沒有壞處。</br>  “我先用葡萄試試,其他的,等葡萄酒成了后再說?!?lt;/br>  施落說完又道:“對了,你去哪里弄葡萄?”</br>  白修遠(yuǎn)笑了下:“這個你就不用管了?!?lt;/br>  施落點點頭,然后道:“除了果酒花茶也是可以順帶賣的?!?lt;/br>  白修遠(yuǎn)明白。</br>  說完正事后,兩個人之間便沒有那么多話了,不過也到了飯點,施落不太想和白修遠(yuǎn)一起吃飯,和陌生男子吃飯,總是不太自在。</br>  可是白修遠(yuǎn)卻忽然道:“聽說公主殿下廚藝了得,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口福?”</br>  施落“…”</br>  沒見過這樣的。</br>  …</br>  而薛清初和薛姍姍一路回到了薛府,薛姍姍一路上就只是小聲的哭,等看到付氏,那委屈怎么也憋不住一下冒了出來。</br>  付氏見女兒兩邊臉紅腫,人也哭成這樣,頗為責(zé)怪的看了一眼薛清初,然后問薛姍姍:“這是怎么了?誰打你了?”</br>  薛姍姍抽咽著道:“是…是南越公主?!?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