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陸司語嘆了口氣,宋文自從昨晚蹭了一頓飯之后盯他盯得更緊了,他知道不能蒙混過關(guān),這才又整理了思路,先分析了一下幾人的背景。
“土木工程系在十幾年前火過一段,現(xiàn)在已經(jīng)少有女生作為選擇,這個專業(yè)需要經(jīng)常下工地,有很多臟活累活,還需要和包工頭農(nóng)民工打交道。這幾名女生選擇這個專業(yè)的原因不太一樣,據(jù)我推斷,董芳的家人可能和房地產(chǎn)有關(guān),家里人希望她讀個土木類專業(yè),回去繼承衣缽。馬艾靜出身知識分子家庭,家中可能父母有從事相關(guān)的專業(yè),郭o和林綰綰家境不是太好,南城土木系設(shè)置了高額的獎學(xué)金,這也許是她們選擇本專業(yè)的原因?!?br/>
傅臨江在一旁聽得認真,宋文點點頭,動了動手指,示意他繼續(xù)。
陸司語繼續(xù)道:“四個人中,董芳和馬艾靜的關(guān)系較好,董芳覺得自己是給馬艾靜恩惠,不過馬艾靜似乎不太領(lǐng)情,她對董芳的有錢有點羨慕也有點嫉妒。”
這一番話說得傅臨江目瞪口呆,“你是怎么能夠知道這些的?”如果不是知道陸司語也是剛到現(xiàn)場不久,他簡直懷疑這小子背著他們調(diào)查過。
陸司語沒有回答,反倒是宋文開了口解釋,他一邊說話,眼睛一邊盯著陸司語,似乎在剖析他的推理思路:“這其中的道理挺簡單的,她們的東西有很多同款,同款紙巾,同款拖鞋,甚至是同款衛(wèi)生巾,這顯然是閨蜜一起去超市采購的?!?br/>
說完這些,宋文又指了指兩位女孩的化妝品:“董芳喜歡用高檔化妝品,她買的那些化妝品一般都會送小樣,那些小樣卻出現(xiàn)在馬艾靜的化妝品里,顯然是董芳送給她的。董芳用的口紅牌子很有名,她這里有四只,馬艾靜的桌子上也放了一支,我之前翻了下淘寶,這個牌子有出過這樣五只裝套裝,馬艾靜的那支顏色很偏,所以那只口紅也應(yīng)該是董芳買了之后覺得顏色不適合送給她的?!?br/>
傅臨江盡顯直男本色,走過去看了看那幾管口紅:“我完全看不出來……這些口紅的顏色,究竟有什么區(qū)別。”
“那支口紅基本沒用,大概,就算是美女也駕馭不了死亡芭比粉?!彼挝恼f著話打開了馬艾靜的電腦,里面的qq設(shè)置了自動的登陸,“馬艾靜在和游戲中有一些聊天記錄,提到她有個有錢就為所欲為的室友,長得沒她漂亮,總之,她一邊羨慕著董芳,當她的閨蜜,一邊卻在嫉妒她,又在利用她。”
聽了宋文的分析,傅臨江才茅塞頓開,陸司語也在一旁點了點頭,默認了這些推斷過程。
宋文又追問:“其他呢?”
“在寢室里,郭o是在被孤立的。”陸司語繼續(xù)道。
傅臨江繼續(xù)驚訝:“我是看出了郭o在成績以及家庭上和其他的女孩有差距,可是不到被孤立的程度吧?你這又是怎么看出來的?”
宋文揚了揚手里的幾份資料表:“大概是因為這張成績表,我也注意到了,大一的時候,他們的選修課還算是正常,幾個人互相有重疊,可是到了大三和大四,郭o的選修課完美閃避了其他三人所修的課程,選擇了又難又偏的課程。一般參加選修課,只有那么幾門可以選擇,同寢室的同學(xué)大部分會選擇搭個伴一起去,既能互相提醒,也能通風(fēng)報信,而郭o的所選課程和其他的人完全都不一樣,想必是不想和那幾位寢室的同學(xué)再有其他的交集?!?br/>
傅臨江聽到這里,接過了那張資料表看了看,現(xiàn)在被宋文點破,他才發(fā)現(xiàn),這樣的一份選修課單的確是太不正常了。
“還有,八個月前,以及半個月前,郭o的病例上有過兩次去校醫(yī)室的記錄,都是身體多處擦傷,有一些皮下出血,她說是摔倒所致,我懷疑是被人打的?!彼挝恼f著話指了指郭o的病歷本。校醫(yī)開了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物,他們未必沒有看出實情,只是沒有多事。
這些推理聽起來玄奧,一旦被解釋了,道理卻很簡單,傅臨江很快就明白過來。
“還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嗎?”宋文又問。
這次陸司語搖了搖頭,俊秀的臉上恢復(fù)了冷若冰霜的表情,不知是沒有了還是不愿意再說了。
這些關(guān)系都太表象了,他能夠看得出來,宋文也可以看得出來。但是,一個寢室的四名同學(xué),關(guān)系可以遠遠比他看到的這些,要復(fù)雜得多。
陸司語的目光落在了林綰綰那張干凈的床上,那里干凈,甚至是太干凈了,完全不像睡了一半忽然中毒發(fā)作后被救護車抬走的樣子。這四個人中,林綰綰是中毒最淺的人,他等著她醒過來的消息,總有機會問問她。
宋文和陸司語是兩個聰明人,搜查時有些默契,剛才的那一番對答,一個說,一個解,配合得天衣無縫,仿佛能夠看穿對方所想。
聽完他們那些分析,傅臨江理了理腦中幾個女孩的畫像,他感覺自己睡眠不足,腦子不太夠用,感慨著嘆了口氣:“這樣的四個女生,聊微信得拉十幾個群吧?!?br/>
陸司語面無表情地糾正他:“副隊,三個人以上才能建群,所以最多五個群。”
凌晨三點半,結(jié)束了搜查之后開始調(diào)查問詢,為了節(jié)省時間,在場的幾位刑警分了兩批,宋文和陸司語詢問報警人,傅臨江和最先趕來的值班刑警去和她們的班主任談話。
所謂的問詢室是他們在宿舍樓里臨時征調(diào)的,屋子里灰塵很多,角落里面堆滿了雜物,是一些消毒水和廢舊的椅子。
宋文選擇了兩人中身材更為瘦小的那個女生先做詢問,那女孩子叫做白小小,長得人如其名,她個子不高,小鼻子,小眼睛,小臉盤,帶了一副小眼鏡,女孩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外面套了一件褂子,掩了身形。那女孩有種沒有走出過校園,不諳世事的干凈感,她坐在兩位刑警的面前,用指甲小心地摳著落滿了灰塵的桌子。
這女孩和同宿舍的鄧佳都是學(xué)通訊工程的,和108室的幾位女生不同專業(yè)。
宋文清了清喉嚨例行開場,問了姓名年齡之后,切到了主題,現(xiàn)場的事情,白小小看到的不多,她和鄧佳看清了門外的是隔壁的同學(xué)之后,就急忙喊來了管理員。
簡單描述了經(jīng)過之后,白小小小聲道:“我就知道,她們寢室早晚會出事?!?br/>
宋文的心里一動,追問她:“為什么這么說。她們寢室內(nèi)不和嗎?”
“嗯,說白了就是在欺負郭o,孤立她?!卑仔⌒⌒÷曕止玖艘痪?,抬頭看向面前的兩位年輕英俊的警官,鼓起了勇氣開口繼續(xù),“我和郭o是老鄉(xiāng),都是附近東安鎮(zhèn)上的,她在我們那里學(xué)習(xí)特別好,全鎮(zhèn)統(tǒng)考第三,因為填報志愿的問題才掉到我們學(xué)校的。她和她們寢室的其他人都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看著白小小欲言又止,宋文又問,然后他加了一句,“這些信息這對我們找到兇手很有幫助?!?br/>
白小小還是有點猶豫:“那個……我和你們說了的話,其他的人不會知道吧?”
宋文點頭:“那是肯定的,我們在這里的談話都是保密的?!?br/>
白小小又摳了一下桌面,這才繼續(xù)說:“我聽說,董芳的成績根本不夠我們學(xué)校的,她是家里花了錢才到了這里,不過這個我沒有憑證哈,你們可以自己去查,馬艾靜外號叫做馬屁精,就會跟著董芳走,每天打游戲,收男生禮物,背地里戲特別多,這兩個人在她們班上每次考試都墊底?!?br/>
基本的關(guān)系理清楚了,和他們在現(xiàn)場推斷的情況差不多,宋文繼續(xù)問她:“你能夠說說具體的嗎?就比如,你所知道的,她們怎么欺負郭o的,又比如,她們之間有什么矛盾,關(guān)系是怎么一步一步到了這一步的?!?br/>
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幾個女孩,又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置對方于死地呢?
白小小理了下思路開口道:“就我知道的……有這么幾件事,第一件是發(fā)生在大一,我們這個寢室樓要晾曬衣服需要到外面去,每個寢室分配有一個衣架,但是那里晾曬的人多,經(jīng)常亂七八糟的,丟衣服什么的都是常事?!?br/>
“有一次我在寢室外看到董芳在找郭o吵架,意思是說,她丟了一件很貴的衣服,認定郭o偷的,馬艾靜也在一旁幫著說,什么小偷啊,賊啊都罵出來了。郭o雖然家里窮,但是人很要強的,她讓他們檢查,查來查去,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董芳所說的衣服,董芳這才改口說看錯了。這時候郭o要她們道歉,這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可董芳大概是面子上下不來,咬定自己放在洗手間的洗面奶和護膚品經(jīng)常少,一定是被郭o偷用了?!?br/>
“拿衣服還有憑證,化妝品少了,那是無憑無據(jù)的事,兩邊吵到不可開交,也沒個結(jié)果,但是梁子是結(jié)下來了。后來她們宿舍的化妝品都改為放在寢室里,誰用的時候帶進去,郭o也不怎么和她們說話了?!?br/>
宋文點點頭,讓白小小繼續(xù)說下去。
“第二件事,是大三的時候,他們宿舍里,只有董芳有一臺筆記本電腦。你們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在宿舍住的時候,大家有時候會拿起什么臨時放一下,那天董芳正拿著筆記本,隔壁的同學(xué)忽然喊她有事,她急著出去,就隨手把筆記本放在了郭o的桌子上。因為董芳的桌椅一向是比較亂,而郭o的桌子最靠近門口?!?br/>
“沒想到,等董芳回來,發(fā)現(xiàn)郭o的桌子上有水,自己的筆記本濕了,后來拿去檢查,燒了主板,修起來花了三千多塊錢。董芳是自己有錯,不該把東西亂放,但是她一口咬定,自己放的時候桌子是干的,是郭o為了報復(fù)她,故意把水潑在了筆記本上。郭o說,桌子是她的,她發(fā)現(xiàn)桌子上多了個筆記本以后,是曾去倒過水,但是她沒有動過電腦,更是沒有故意潑水把董芳的筆記本弄壞?!?br/>
“這件事弄得挺大的,兩方各執(zhí)一詞,吵到了班主任那里,甚至驚動了她們分院的院長,最后,因為董芳的態(tài)度比較強硬,甚至有家人過來施壓,老師讓郭o出了五百意思了一下,又讓董芳承諾保管好自己的貴重財物?!?br/>
宋文聽了這件事,眉頭微皺,寢室里沒有攝像頭,究竟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無法評判,最后的處理方式,看樣子,是各打了五十大板。郭o覺得自己很委屈,董芳也咽不下這口氣,事后她們第一次打了郭o,那也應(yīng)該是郭o第一次去校醫(yī)院就醫(yī)的時間。
“從那以后,他們就一直欺負郭o,有時候還很過分,郭o經(jīng)常要幫他們洗衣服,還要刷鞋,打?qū)嬍依锩娴乃?,有一次,我看到郭o在幫她們洗蕾絲的內(nèi)衣,邊洗邊哭。”小小小聲道。
宋文皺了眉,一個女生被這么欺負,的確是非常過分了。
“還有一件事,是發(fā)生在最近的……”白小小低了頭,“有一天郭o來找我吃飯,我看到她的手臂上有道痕跡,看上去挺嚴重的樣子,她開始說是自己不小心弄得,后來我問了半天,她才哭了,說是被董芳踢的……”
“我們最近臨近畢業(yè),很多學(xué)生開始找工作單位,那天郭o一直在等一個很重要的面試電話,如果順利,可以得到一個規(guī)劃院的面試機會,中間有一段時間,郭o出去打開水,把手機放在了寢室桌子上,后來電話響了,董芳正在睡覺,就在那里罵了一句,馬艾靜過去把電話按了,然后把郭o的電話調(diào)成了靜音,等后來郭o發(fā)現(xiàn)自己漏接了電話打過去,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以后,對方告訴她電話面試結(jié)束了,也已經(jīng)找到了合適的人選。郭o氣得和她們理論,反倒遭到了董芳的大罵和毆打……”
一件丟失的衣服,一個被弄壞的筆記本電腦,一個沒接到的電話,拆開了每件事情都不大,但又足以讓人郁悶,這一件件小時疊加起來,終于讓幾個女孩之間水火不容。
“她們打郭o那些事情,郭o班上的老師還有其他的同學(xué)都知道嗎?”陸司語輕聲問。聽了他忽然插話,宋文轉(zhuǎn)頭去看他,燈光的映照下,陸司語的皮膚白得像是透明一般,神情極為專注,他的眉頭微微鎖著,凝神等著答案。
白小小眨眨眼睛:“自然是不知道的,這事有點丟人,我們都是大學(xué)生,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還有告老師那一套。就算是有點寢室矛盾,老師也最多是和稀泥。郭o開始連我都不愿意告訴,就是怕連累我。我和郭o走得近一些,她們和我就算是不同班也要欺負我呢,有次我在食堂吃飯,她們故意把湯潑在我的身上……”
宋文問:“那你怎么說,早就知道他們寢室要出事了呢?是不是早就有什么預(yù)兆?”
說到這個話題,白小小的臉色微微變了,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似乎經(jīng)過了一番心理搏斗才開了口:“就在電話事件以后,郭o當天沒有回宿舍,去我那里和我擠了一宿,第二天中午,她……她和我說,不想活了……我當時覺得她有點抑郁,我還……我還開導(dǎo)她說,該死的不是她,是欺負她的人……可,可我那時候是為了開導(dǎo)她瞎說的啊……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很明顯,在白小小的心中,似乎已經(jīng)認定了,這次的中毒事件是郭o為了報復(fù)董芳和馬艾靜下了毒,說到這里,白小小眼角帶了淚,作為一個老鄉(xiāng),郭o這個名字是她聽著長大的,她對于這個女生一直是仰望的,后來她們做了一個學(xué)校的鄰寢同學(xué),假期偶爾一起回家,算得上是好朋友?,F(xiàn)在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出了這么大的事,郭o也中了毒,她有點擔(dān)心,更多的是害怕。
看她哭了,宋文好心地地遞了一張紙巾過去,白小小道了聲謝,接過來擦了擦,然后她把那張濕了的紙拿在手中擰著,“其實……郭o有機會離開那個寢室的,大三的時候,我們寢室有個女生因病退學(xué)走了,空著一個床位,我曾經(jīng)問過郭o,要不要搬過來,郭o當時挺開心的,說自己考慮一下,和老師申請,可是半個月以后,我再見到她,她卻說她不搬了,而且當時她樂呵呵的,我還以為就沒事了呢??墒沁^了不久,又見到她在被欺負。這次也是的,前幾天我還問她要不要搬過來,她明顯在猶豫,可是后來又是拒絕了我?!?br/>
“她為什么不搬走呢?”宋文問,看今天的情況,郭o還是住在108的。他也不知道如果郭o當時搬過來的話結(jié)局是否會有不同,還是說,那時候的郭o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要留在宿舍里實行她的計劃?
“我也不清楚,這一次,她五一休假了幾天,然后就忽然說不搬過去了?!卑仔⌒〉穆曇粼絹碓叫?,“我問過她寢室里如何了,是不是還欺負她,她說沒事了,還讓我別操心了。我當時也在忙畢業(yè)的論文,我沒想到……”
白小小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開口問道:“警官,她們沒大事吧?”
陸司語的記錄著的筆一頓,抬頭看她一眼,由于現(xiàn)場恐怖,事關(guān)重大,身為報案人她們也只見到了郭o,沒有見到董芳他們的尸體。學(xué)校方面和之前趕來的刑警只告訴她們隔壁寢室集體中毒,并沒有告訴她們確切的消息,現(xiàn)在看來,白小小還不知道董芳和馬艾靜已經(jīng)去世了。
宋文輕咳了一聲,對她道:“后續(xù)的情況學(xué)校應(yīng)該會有通報?!?br/>
“林綰綰呢?”陸司語提醒她,隔壁的寢室可是有四個人。宋文在一旁沒有作聲,仿佛是心有靈犀,他也正想詢問林綰綰的情況。
白小小回憶了一下,“林綰綰那個人,成績也很好,人也挺好的,嗯,她長得像是一只小松鼠,就是看起來眼睛圓溜溜,個子不高,身材嬌小,她平時不聲不響的,但是為人挺和善,和所有的人都沒紅過臉。但是她這個人,在外面不太有存在感,還經(jīng)常出去打工什么的,有時候不在宿舍。”
“具體的事情能說一些么?“
“我對她了解的不多,但是我知道郭o對她很好的,把她當作朋友。有一次,林綰綰從外面回來,趕上下大雨,被困在了外面的公交站,那雨太大了,大家都懶得動,郭o二話不說拿了傘去接的她,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幾乎都透濕了。平時,郭o也幫著林綰綰打飯之類的。”
這樣聽來,林綰綰倒是一個很和善的女孩,也并沒有參與到董芳和馬艾靜對郭o的排擠與暴力中,而郭o對她也很好。
“林綰綰在哪里打工,你們清楚嗎?”
“開始的時候是在學(xué)校周圍的一個咖啡店,后來又換過一家西餐廳,再后來我就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只知道她每個星期要出去幾次?!?br/>
“她為什么換打工的地方你們知道嗎?”
“好像是說,離著學(xué)校太近,總是碰到熟人,有點尷尬?!?br/>
“她們有男朋友嗎?”陸司語又問到一個問題。
白小小猶豫了一下說:“我……和她們不在一起上課,和其他的人都不太熟,只是聽郭o和其他同學(xué)說過一些。馬艾靜交過幾任男朋友,上一個是被她甩了,有三個月了,后面的沒聽說,有人說,她好像是有男朋友的,但是大家都不知道這位神秘男友是誰,也許根本就是不存在,郭o一直是單身。我也沒聽說林綰綰有男朋友,或許是我不知道。現(xiàn)在臨近畢業(yè),大家心思都在論文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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