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孤獨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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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嵐輕嘆,用著勸解的語氣對我說道:“秋寒你不要對飛宇哥有什么誤解,他沒有你想的那么壞……:
我苦笑,對卓嵐說道:“嵐嵐你想多了,我沒有覺得徐飛宇怎么樣,每個人思考問題的角度不同,或許他是對的。”
卓嵐早已看穿我的內(nèi)心,起身繞過寫字臺來到我身邊,安慰我說道:“飛宇哥和我說,他是對事不對人,把晨曦廣告攥到自己手上是遲早的事,不僅是夕顏的父親,所有的股東他都會一點點的收購、吞掉。”
“這就是你和徐飛宇聊過的結(jié)果么?”
卓嵐低下了頭,說道:“飛宇哥說,如果夕顏的父親愿意,他出一個億收購他手里的股份,按照現(xiàn)在的市值,一個億的價錢應(yīng)該不算低了。”
“我知道了,我去和夕顏的父親說一下。”
卓嵐迅速拉住我的手,說道:“我陪你一起去,關(guān)于夕顏的事,我始終心存愧疚。”
“你別去了。”我對卓嵐說道:“他爸爸這段時間老了十幾歲,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見到你會不會變得激動,不說這些了。”我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伯父最近怎么樣?”
卓嵐落寞的搖搖頭,說道:“身體很不好,最近我經(jīng)常看他拿著以前的照片看,每次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就特別難受。”
我安慰卓嵐說道:“別難過,說不定會有奇跡發(fā)生,晚上我陪你去看看伯伯吧,陪他聊聊天。”
“不用了。”卓嵐低聲說道:“你去忙你的吧,我爸最近需要休息。”
我不知道她是故意氣我還是真的不希望我去,反正我聽到她的拒絕聽不高興的,不過我也沒多說什么,離開櫻嵐大廈,我騎著摩托直奔昔日的億思廣告,一路上我都在想怎么和夕顏的父親聊這些事,沒想到我去的時候季秋已經(jīng)在了,她左側(cè)的臉上還貼著一塊類似于創(chuàng)可貼的東西,出了季秋,還有四個類似于保鏢的人陪著她。
夕顏的父親一個人坐在寫字臺里面的椅子上,臉色十分難看,桌面上放著一份合同和一張支票,雖然我沒看合同的內(nèi)容,但是我已經(jīng)猜到這里面寫的是什么了。
季秋傲慢的對夕顏的父親說道:“合同放在這里,簽了字,支票上的一個億就是你的,按照目前的市值來算,你并不吃虧,這個價錢很合理,如果你還不愿意接受,還想掌控晨曦廣告的股份,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可能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我建議你收著這一個億好好養(yǎng)老吧。”
夕顏的父親看了看我,我站在門口點點頭,他才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了字,季秋也在支票上簽了字,對夕顏的父親說道:“這是你最明智的選擇,再見。”說完,季秋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我站在門前擋住了季秋的路,季秋看著我問道:“怎么?離開櫻嵐之后來這里當(dāng)看門的?”
我面無表情的對季秋說道:“你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報復(fù)我是么?”
“嗯。”季秋平靜的說道:“你后悔了么?”
“嗯。”我對季秋說道:“后悔了,但是后悔也沒用了,你呢?你后悔了么?”
季秋的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卻沒說出口,從我身邊繞了過去,跟隨她的幾個保鏢可沒這么客氣,第一個蠻橫的將我撞開,后面三個魚貫而出,我走進(jìn)辦公室里面,隨手把門關(guān)上。
夕顏的父親看著面前的支票苦笑起來,說道:“奮斗了一輩子,最后只剩下這么一張紙。也罷!也罷!”他像是安慰自己一樣說道:“這一張紙足夠我安度晚年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默默的遞上一根煙,他從我手里接過紅塔山,問道:“孩子,林雪峰找過你了吧?你還滿意么?”
“滿意。”我高興的說道:“非常滿意,叔,我不知道怎么謝你,你幫了我個大忙。”
夕顏的父親擺擺手,說道:“孩子啊,你就別和我這么客氣了,你今晚有時間么?我想請你回家吃頓便飯。”
“好。”
夕顏的父親拿起桌面的車鑰匙和支票,對我說道:“走吧,現(xiàn)在時間還早,咱們爺倆一起逛逛超市,晚上我下廚給你做飯吃,我們隨便聊聊。”
開車來到超市,夕顏的父親推了一輛購物車,我要推他卻沒讓,對我說道:“顏顏兩歲多,我和她媽就經(jīng)常帶著她來超市,把她放在購物車上推著,顏顏總是特別調(diào)皮,把購物車?yán)锩娴臇|西抓起來往外丟,后來長大一點了,還是有這個習(xí)慣,問她為什么,她就說這是她的車,不要裝其他的東西……從小就是個霸道的小丫頭。”
我在一邊默默的聽著,也不知道該怎么搭話,在逛肉類區(qū)的時候,夕顏的父親買了兩條排骨,又和我道:“顏顏最喜歡吃她媽媽做的紅燒排骨,每次都能吃好多塊,我女兒就是好,怎么吃都不胖……”
回到家,他親自下廚,我要幫忙他也不用,我再一次來到夕顏的房間,這里和以前一樣,什么都沒變,我輕輕趴在夕顏的床上,被子還殘留她的體香,那一瞬間我突然就淚奔了,怎么忍都忍不住,眼淚濕透了床單。電腦桌上放著一個筆記本,打開筆記本,桌面很干凈,有一個酷狗的圖標(biāo),點開之后里面只有一首歌,陳奕迅的《好久不見》,模式是單曲循環(huán)。
拿著你給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條街;只是沒了你的畫面;我們回不到那天;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xiàn);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見一面……
有些畫面,永遠(yuǎn)也不能上演第二遍!我靜坐在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無限單曲循環(huán)……
夕顏的父親推門站在門口,對我說道:“顏顏走后,我也經(jīng)常坐在這里聽這首歌。”
對于一個父親來說,這是多么殘忍的一件事,我默默的把電腦關(guān)上,問道:“可以吃飯了么?”
“可以了。”夕顏的爸對我說道:“來吧,今晚咱爺倆喝點,喝醉了就在這睡吧。”
餐桌上只有兩個菜,一個紅燒排骨一個素炒青菜,卻有一瓶茅臺。因為工作原因,我經(jīng)常進(jìn)出高檔酒樓,好酒也喝了不少,但是當(dāng)夕顏的父親開瓶之后,我就察覺到這酒絕對不是普通的茅臺,他也沒和我介紹這茅臺有多好,和我碰了一下杯子,輕聲說道:“叔要走了,這套房子不租也不賣,房間里的一切都不動,就留在這里了,以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回這里看上一眼。”
聽他說這些,我的眼睛澀澀的,也不知道用什么語言安慰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仰脖干了杯中的白酒。夕顏的父親拿起酒瓶又給我倒了一杯,自言自語道:“中年失獨,這話總孤獨你不會懂的。”說罷,他自己端起杯,喝了一大口,“孩子,叔對不起你,如果當(dāng)初能正確的引導(dǎo)你和顏顏走在一起,那該多好啊,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
“是我不好。”我對夕顏的父親懺悔道:“是我傷害了她,直到顏顏閉上眼睛那一刻,我才感覺自己有多么的難過。”
“孩子……”夕顏的父親嘴巴張了張,想說什么又沒說出口,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
我對夕顏的父親說道:“叔,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問道:“你還記得顏顏臨走前托付你的事么?”
“記得。”我對夕顏的父親說道:“顏顏希望我把你當(dāng)成是父親一樣看待。”
“你愿意么?”夕顏的父親問道:“你愿意把我當(dāng)成是你的父親……或者是干爹也行,我知道這有點為難……你并不欠顏顏什么……”說到這,他又有些后悔了,改口說道:“算了,你當(dāng)我沒提過,我不應(yīng)該提出這樣的過分的要求,有空來大理玩的時候過來看看我,我就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來喝酒。”說完,他把自己杯中酒一口干了。
我陪著他喝著上等的茅臺,卻如喝白開水一樣,那天晚上我們倆都喝醉了,他讓我隨便找個房間睡下,被我回絕了,走出小區(qū)我就忍不住,坐在馬路牙子上大吐特吐,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醉過了,夜風(fēng)陣陣,我把自己上身的外衣裹緊,摸出一根一邊抽一邊往回走,才走幾步又是一陣惡心,蹲在路邊繼續(xù)吐。
我實在受不了了,拿出電話找到卓嵐的號碼撥打過去,接通電話后,卓嵐問道:“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難受。”我對卓嵐說道:“陪夕顏的父親吃頓飯,喝的有點多,我找不到家了,你能不能來救我。”
其實我說的有點夸張,就是想知道卓嵐會不會來接我吧,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吧。
電話那邊,卓嵐支支吾吾的說道:“秋寒我現(xiàn)在走不開,你能再想想辦法么?飛宇哥今晚來看我爸爸,在陪他聊天,要不我讓王助理安排人去接你吧。”
聽到“飛宇哥”這三個字我頓時就不爽了,那種心情能理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