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32
都是傻瓜有時候愛情就是這么一回事,那個人如果愛你你就是他心尖尖上的那塊誰都碰不得的肉,如果他不愛你,別説你什么都不是,即使是,也就一跑龍?zhí)椎穆啡思祝^目即忘。</br>
就算你是高高在上萬人膜拜的女王,將整顆心都挖出來捧到他面前也比不上那人的一顰一笑,他照樣能視若無睹地從上頭踩過去,任其血肉模糊碎得再也拼不回原來的模樣。</br>
唐婉想,顧方澤就是這么個男人。他是她的劫,但她卻不是他的難。</br>
眼前擺滿各種烈性酒,酒吧內(nèi)昏暗的燈光下她隨意一瞥,順手拿了瓶黑色伏加特開蓋,閉著眼睛仰頭大口大口的飲。</br>
耳邊依稀回蕩著他清冷的甚至是含笑的嗓音......</br>
“我酒精中毒胃出血與她何干?小婉,我把你當(dāng)妹妹看,但這并不代表能容忍你對我的女人一再的詆毀。”</br>
剛清醒過來的他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快不像他了。病房內(nèi)柔和的光線將他籠罩在淡淡的光暈里,溫柔而蕭瑟。</br>
他說話時的神態(tài)很平和,和平時對她的態(tài)度沒什么兩樣,嘴角還掛著輕淺的弧度,但開口的每字每句都是傷人的利刃,“就算責(zé)怪她,這世上也只有我這個資格。小婉,我護(hù)短那可是出了名的,今后希望你能收斂收斂這脾性,別總説些任性話來惹我生氣。”</br>
“你和柳瑞暗地里算計(jì)什么我知道,你以為柳嘉從我辦公室里拿走了什么東西監(jiān)控錄像會沒有記錄?......和蘇唯一的親密照是吧?我承認(rèn),我看后受了很大影響,我非常生氣,但小婉,你要記得,作為我的朋友我的妹妹,你的立場不應(yīng)站在破壞我婚宴的一方。”</br>
最后他似是疲憊的輕緩了氣息,挑起眼角看向她,道,“小婉,永遠(yuǎn)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和底線。”......</br>
烈酒將她的眼淚燙了出來,止都止不住。</br>
滾燙的液體燒灼著她的心肺,漸漸的心里有某種東西被燒成了灰燼。</br>
那個時候他看著她時的眼睛真是漂亮,比平常人的要黑亮許多,像個巨大幽深的漩渦,叫人身不由己不知不覺就陷了進(jìn)去。可惜那里全是霧,沉沉的霧靄將他的暴戾和憤怒全全掩蓋了,沒有半點(diǎn)聚焦。</br>
自從李漣漪走后,他的眼里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一個誰了。</br>
她想該死心了罷,這個男人已經(jīng)把她的愛情踐踏了個遍。她滿腔的癡戀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笑話,是避之而唯恐不及的麻煩——他已經(jīng)把話説到這個地步了,如果再這么一廂情愿下去,他是不是會恨她?</br>
她沒有那么壞,她只想單單純純地愛一人,沒要求什么回報,只求那人能偶爾的,認(rèn)真看她一眼,或是在累了時,記得還有一個她一直都在。可惜她沒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她喜歡上的這個人,對另一個女人死心塌地?zé)o可救藥,即使那個女人并沒有多好,抑或曾怎樣殘忍的傷害他踐踏的心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走了那么長那么彎的路后忽然間她覺得異常的疲憊。</br>
苦苦愛著一個人這么多年,為此卻做了那么多惹他討厭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義垂了垂眼瞼,掩住眼中的苦澀,她將酒瓶往吧臺上一擱,從包內(nèi)拿出化妝包和鏡子,草草將被眼淚弄得一塌糊涂的妝容重新補(bǔ)了遍,戴好墨鏡,最后站起身,對對面沙發(fā)上坐著的女人冷冷道,“柳瑞,我改變主意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之間的合作權(quán)當(dāng)一筆勾銷。”</br>
原本還悄然掛在嘴角的篤定笑容猛地僵住,妝容精致同樣?jì)趁膭尤说牧鹳咳粡纳嘲l(fā)上站起,唐婉的答案讓她措手不及,開口說話時面色已帶了幾分不解和慌亂。</br>
“為什么?難道你不想得到顧方澤了嗎?就差一步了,只有你在媒體面前暗示一下你與顧家的婚期在即,只要讓李漣漪看到這則消息......若她和蘇唯一結(jié)婚了,顧方澤一定會死心——我了解他,他這么驕傲的一個人,怎么受得了被商場情場上敵人面前敗得這么慘?那就是你的好時機(jī)......”</br>
“夠了,”唐婉皺眉打斷她蠱惑人心的話,將大波浪長發(fā)撩到耳后,嘲諷一笑道,“柳瑞,你以為我唐婉會傻到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嗎?哦,當(dāng)然,如果你想説‘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也行——你這么費(fèi)盡心思地想幫我得到顧方澤,説到底也不過是為了滿足你自個兒的私心對吧?”</br>
柳瑞臉色微變,身體不禁僵直。</br>
唐婉扯了扯嘴角,將她的全部反應(yīng)盡收眼底,只覺好笑和憐憫。她復(fù)而取下墨鏡,傾身過去,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恨顧方澤?你恨他,如果當(dāng)年他赴了你的約,你就不會被......”見柳瑞面色已經(jīng)趨向慘白,連手指都在顫抖,唐婉知那是戳到她的痛楚了,終是沒忍心繼續(xù)説下去,頓了幾頓,才又道,“我告訴你,其實(shí)你在想什么他通通知道,他知道你恨他,所以對于你的所作所為他權(quán)當(dāng)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包括你替#集團(tuán)收買‘盛世’的高層人員做間諜,還有那封信......他都知道。”</br>
柳瑞狠狠咬著唇,看著她沒說話,絕美的臉上有抹倔強(qiáng)復(fù)雜的神色來來回回,眼眶卻悄悄紅了。</br>
唐婉看在眼里,忽而輕輕笑了下。</br>
真是。</br>
柳瑞,她,蘇唯一,還有顧方澤都是傻瓜。</br>
為了一場沒有未來的愛情不斷作踐自己,讓自己過得這么辛苦卻甘之如飴,到頭來還是懷疑自己這么做到底劃不劃算值不值得。</br>
——這次,她在心底清晰地告訴自己,值得,但不劃算。</br>
從十來歲喜歡上顧方澤開始,她就再沒好好瞧上一眼身邊的人,其中不乏優(yōu)秀佼佼者,譬如林放,但她真沒看在眼里,再怎么好的人也比不上方澤哥哥的一根手指頭,最后她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文家的小女兒,顧方澤的小姨牽住林放那只栓了紅線的手,一步一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的世界。</br>
有時候她也想過,如果那時她給林放多一點(diǎn)希望,那么他是不是就不會變心?</br>
這么想來,心中竟慢慢生出一絲后悔來。</br>
她該好好為自己活一次。</br>
“......總之,謝謝你的招待,酒不錯,但我不能再喝了,有空下回請你喝茶吧。再會。”説罷,她轉(zhuǎn)身欲走,忽而又頓住,扭過頭來説,“柳瑞,我告訴你,顧方澤是我哥,當(dāng)年那事不是我刺激你,説到底其實(shí)就你自個兒鬧出來的,我哥沒那責(zé)任和義務(wù)去承擔(dān)你的痛苦和怨恨......如果你膽敢傷害他,別怪我和其他幾個發(fā)小不客氣。”</br>
話一説出口,渾身輕松得不得了。</br>
不知他看見了,會不會摸摸她的頭,然后淡淡説聲挺不錯,小婉真帥。</br>
柳瑞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唐婉離去的背影,瀟灑而落拓。過了很久,她克制著全身肌肉的不自然顫抖,緩緩的坐回沙發(fā)上去,精神恍惚蒼白。</br>
這廂,李漣漪也不好過。</br>
杜程程正氣勢洶洶地掐著她的脖子,以咆哮馬的經(jīng)典動作一個勁兒地?fù)u晃她,表情那個恨鐵不成鋼吶,“我説你怕個毛啊!人家為了你都住院了,你丫還擔(dān)心面子問題?!!你説面子和自尊值個多少錢,能吃飽嗎,能有顧少爺對你好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