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救了一個女孩
“一年前,我在酒吧救了一個女孩。”薄崇君說著頓了頓,“女大學生,被騙進酒吧里,被騙借了幾百萬貸款。”</br> “……”葉殊年目瞪口呆。</br> “這個女孩就是這家人的女兒,所以我是恩公。”薄崇君簡單解釋之后,又補充道,“那家酒吧已經(jīng)查封了。”</br> “的確稱得上是恩公。”</br> 幾百萬啊。</br> 正常人一生能不能賺到都不知道。</br> 薄崇君沉默地給葉殊年舀了一碗粥:“快喝。”</br> 葉殊年不敢再說話,小口小口地喝著粥,過了一會,薄崇君接了個電話,面色凝重,眉心也皺了起來。</br> 她本來是想問的,但他直接放下一百塊,說是讓她打車回去。</br> 葉殊年看著那一百塊有些無語。</br> 現(xiàn)在都用手機支付,誰還用現(xiàn)金啊?</br> 再說了,她缺這一百塊嗎?</br> 葉殊年嘆了口氣,拿起一百塊:“從混蛋手里出來的錢,都變得沒那么好看了。”</br> 這時,小吃攤老板走了過來:“姑娘,你跟恩公是什么關系啊?是不是他女朋友?”</br> “呃,我,不是。”</br> “那真是可惜,我看姑娘各方面都挺不錯,又有氣質(zhì)又好看,如果我家姑娘長得像你這樣就好了。”老板憨厚地笑著。</br> “如果你的女兒長得像我這樣,你就把姑娘給他嗎?”</br> “倒不是說給,我姑娘喜歡恩公,喜歡得不行,說是以后一定要到他公司上班,還不讓他知道,但是,我姑娘長得是挺漂亮,就是那氣質(zhì),不大行,跟恩公不配。”</br> 葉殊年沉默地聽著,依舊小口小口地喝粥。</br> 光站在女性的角度來看,現(xiàn)在的崇君的確很帥——不對,過去的崇君也很帥。</br> 崇君大概就是網(wǎng)絡上說得那種,從小帥到大的大帥哥吧。</br> 小時候就有不少姑娘喜歡他,學校里收情書最多的永遠是他和小聿,后來他們長大了,反而很少有姑娘接近,倒是薄御繼承了他倆的光輝事跡,一個學期收了130封情書。</br> 想到過去的種種,葉殊年心里有些,沉重。</br> 那段時間,眾人過得很快樂。</br> 后來。</br> 她就去報考藝校。</br> 想到這,葉殊年好奇地問:“您女兒從事的是什么職業(yè)?”</br> “她去學了航天技術(shù),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非要換學校,但這事恩公似乎很上心,幫她辦理了。”</br> “這樣啊。”</br> 葉殊年笑了笑。</br> 崇君……明明找到了另外一個‘代替品’,為什么還要來跟她糾纏不清?</br> 他不是已經(jīng)找到一個,愿意去學航天技術(shù),為航天技術(shù)寧愿放棄手上一切的人了嗎?</br> 就在這時,葉殊年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垂眸,發(fā)現(xiàn)是一個叫‘博得’的人發(fā)來了消息。</br> 她立刻拿起手機播放語音。</br> “殊年姐,出問題了,我們的設備檢測不到之前的星體了,嗚嗚,救命啊,今天可是最后一天,要是檢測不到,我們又要等一年了!!!還有四個小時,嗚嗚……”</br> 那側(cè)的博得已經(jīng)哭了起來。</br> 葉殊年立刻起身:“先生抱歉,我,我下次再來跟您聊,今天還有別的事。”</br> “好好,快去吧。”</br> 老板目送葉殊年離開,開始收拾碗筷。</br> 這小姑娘的朋友說什么星體,看來這個小姑娘也是學航天的,就是不知道是學得是關于哪方面的。</br> 說不定還能跟自家女兒聊一聊。</br> ……</br> 葉殊年趕到探測基地——半棧山山頂時,已經(jīng)只有兩個小時時間了。</br> 五六個天文愛好者站在巨大的器械面前,手足無措。</br> 直到看到葉殊年。</br> “葉神!”</br> “殊年姐!”</br> “嗚嗚嗚……”這是博得的哭聲。</br> 葉殊年直接走到機器面前,挑出控制盤,手指快速點了兩下,機器就亮了起來。</br> 眾人目瞪口呆。</br> 葉殊年轉(zhuǎn)過身望向他們:“沒學過德語?”</br> 眾人:……</br> “上面有操作說明,只是斷了連接而已,直接連上就可以。”葉殊年指了指屏幕。</br> 博得忘記哭了,他吸了吸鼻子,試探性地問:“殊年姐,你是去哪學得德語啊?你不是從來沒有留過學嗎?”</br> 崇君教得。</br> 葉殊年沉默了一會,走到機器面前,伸手拍了拍:“它沒問題,最后一天了,稍微多用心一點,對了,還是跟之前一樣,不要署我名。”</br> “為什么啊,其他也就算了,這個我一定要加上你的名字,這可是無上榮譽!”</br> “我不希望航天行業(yè),有我的名字,或者說,還沒到有我名字的時候。”葉殊年笑了笑,“你可以理解為,這種級別的署名,我不想要。”</br> 博得、眾人:……</br> 他們就是為了這個項目的署名,才在這里蹲著,結(jié)果葉殊年說不要就不要,還全給他們了?</br> 也太,太酷了。</br> 葉殊年望著身邊圍繞著她的幾個人,輕聲道:“我去娛樂圈的理由,是不是都沒告訴你們?”</br> “是啊,葉神,你為什么去娛樂圈啊,你要是留在航天行業(yè),早就成名了。”</br> “就是就是,葉神,航天行業(yè)不好嗎?”</br> 博得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葉殊年。</br> 半響。</br> 他嘆了口氣:“行了行了,一個個的,我來告訴你們吧,那是因為現(xiàn)在的人沒人關注航天行業(yè),都去在乎明星了。”</br> “明星吃喝拉撒都有人知道,可我們在這里一年了,有人在乎過嗎?”</br> 眾人紛紛沉默。</br> “葉神是唯一一個,可以一邊深造,一邊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人,所以,她不要署名,是希望在娛樂圈的名氣先起來,然后帶動那些粉絲甚至整個圈子,來關注航天行業(yè)。”</br> “我不知道這么說你們能不能聽懂,也不知道你們懂了之后,能不能理解她的做法,但是,我希望未來有更多人看到航天這個行業(yè),學習航天知識。”</br> “我希望那些孩子的夢想,不再是做網(wǎng)紅做明星,而是宇航員。”</br> 眾人看博得的眼神都變了,更別說葉殊年在他們心目中,原本就是神一樣的存在。</br> 葉殊年望著不遠處的繁星。</br> 這個計劃除了博得,她沒告訴任何人。</br> 當然,也不是因為她不想說,而是只有博得在她選擇去藝校時支持她,所以她告訴了他真相。</br> 是她太過驕傲了嗎?</br> 如果那個人不愿意接受她去藝校的決定,那她就是死,都不會說真實想法的。</br> 所以在這一條路上,她走得格外辛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