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 得理不饒人
“崇聿哥,音音姐在哪啊?”薄雪晗問道。</br> “應(yīng)該是在什么酒店里,又或者是在漂亮的湖泊旁,總之,她的審美你們就放心吧,今天晚上一定很快樂。”薄崇聿笑著說。</br> 是哦。</br> 薄雪晗還是很期待的。</br> 薄御沒說話,他靜靜守在妹妹身邊,哪怕是已經(jīng)坐在了車里,他也是一副守護者的姿態(tài)。</br> 這也沒辦法,對于薄御來說,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妹妹離開。</br> 畢竟在他七歲的時候,崇聿曾經(jīng)說漏過減胎手術(shù)的事,在那之后,薄御每每都會想,只差那么一點點,他就要失去這個妹妹了。</br> 如果當時減胎手術(shù),選擇的是妹妹,那……</br> 每次這么一想薄御就會覺得心非常痛,所以他不想失去妹妹,也永遠不會讓自己失去妹妹。</br> 不一會,車就在一家酒店前停下。</br> 而這家酒店在湖邊。</br> 薄雪晗看著,目瞪口呆:“崇聿哥,你也太了解音音姐的喜好了。”</br> 薄崇聿無奈地攤手:“我跟她從小到大,沒有一天是沒分開的,我當然了解她了。”</br> “我們準備了禮物。”薄御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我買得是手鐲。”</br> “我的是項鏈。”薄雪晗也拿出了盒子。</br> 這下倒是薄崇聿愣住,他望向薄崇君:“你也買禮物了?”</br> 薄崇君頷首,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個小盒子。</br> 薄崇聿望著面前的三個盒子,突然有一種今天過后,音音就不會再愛他了的感覺。</br> 正當他打算要去買一個的時候,音音突然從里面走了出去。</br> “你們來啦。”薄韶音笑瞇瞇地看著四人,“有沒有想我啊。”</br> “想。”薄崇君第一個回答,送出了禮物。</br> “謝謝崇君,愛你。”薄韶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br> “音音姐,我真的是太想你了。”雪晗也送上了禮物,還抱住了音音在她臉頰上蹭了蹭。</br> 薄韶音接過禮物,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家伙,你好好學(xué)習(xí)就行了,怎么還送禮物呢。”</br> “總是要的嘛。”薄雪晗嘿嘿一笑。</br> “音音姐,好久不見。”薄御也送出了禮物。</br> 薄韶音接過也摸了摸他的頭,而后她把這些禮物都交給薄崇聿:“小聿肯定沒給我準備禮物,所以就當苦力吧,好不好。”</br> “當然好。”薄崇聿幫她收起了禮物,“你今天說要請所有人吃飯有大事宣布,是為什么?”</br> “那是因為我要給你們介紹一個朋友。”</br> 朋友?</br> 國外的還是國內(nèi)的?</br> 眾人面面相覷。</br> 要說薄家這五個孩子里,音音是絕對的寵兒,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都愛她,就連身為妹妹的雪晗也將她捧在手心。</br> 所以這猛得多出來一個朋友,四人都有些……不愉快。</br> 就好像屬于自己的珍寶,被其他人分走了一塊。</br> “好啦,別猜了。”薄韶音牽住雪晗的手,“我們進去吧。”</br> 薄御心中一緊,立刻跟上兩人步子,守在雪晗身邊。</br> 薄崇聿見狀,狠狠愣住:“不是,薄御這個樣子,以后怎么找女朋友?雪晗以后找了男朋友,看到這樣的哥哥,難道不生氣嗎?”</br>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薄崇君對一切都很漠然。</br> “……”</br> 小聿是發(fā)現(xiàn)了,眼前的這個崇君,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崇君了。</br> 他看起來又冷淡又漠然,好像全世界的事都與他無關(guān)一樣,小聿真不明白,崇君怎么變成了這樣。</br> 五人進入包間。</br> 一個長相甜美看起來乖巧的人站在中央。</br> 這個人……</br> 薄崇聿總覺得有些熟悉,但有說不上來名字,只是,心臟處有隱隱狂跳的趨勢。</br> 難道說,她是,她是……</br> 薄崇聿甚至不敢認。</br> “我找了她很久,直到有一天在看綜藝的時候,看到上面那個女明星,才知道茶茶去做女明星了,藝名就叫茶茶。”薄韶音笑瞇瞇地摟住她的胳膊,“崇君,今天不可以吵架,不可以生氣哦。”</br> 薄崇君一句話沒說,就是站在原地,深深地望著這個讓他厭惡的女人。</br> 娛樂圈是嗎?</br> 他早就知道。</br> 所有人都以為,他身為了她毀掉他資料而生氣,呵,只是那么點小事,資料是可以復(fù)原的,感情是可以修補的。</br> 但是。</br> 他受不了的是葉殊年騙他。</br> 喜歡宇宙,喜歡星星,以后要從事航天行業(yè),這一切在她選擇去報考藝校時,全部都變成了灰燼。</br> 他讓她滾出這個家,不要再讓他見到。</br> 可是世界就這么大啊,他總是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見到她,是命運?不,是他刻意會去搜索她的消息。</br> 她走到今天,全都是他在背后一手謀劃。</br> 這就是他最深處的秘密。</br> 他被欺騙,被人玩弄了一整個童年的感情,他居然還舍不得放下,依舊為她保駕護航。</br> 多么可笑啊。</br> 所以啊,薄崇聿問他還沒找到嗎,當然是找到了,而且早就找到了,可是,可是……</br> 薄崇君深吸一口氣,裝作不認識茶茶一樣,在主位入座。</br> 他上位者的氣勢打開,慵懶隨性的音調(diào),聽起來卻讓人膽寒:“愣著做什么?都入座吧。”</br> 葉殊年有些害怕薄崇君,并不敢跟他坐在一起,但是音音卻有意讓她坐距離薄崇君旁邊的位置。</br> 葉殊年很無奈:“音音,我是不是不太合適坐在這里?”</br> “嫂子,你哪不合適了?”薄韶音將她安排到薄崇君身邊后,自己很自然地坐在她左手邊。</br> 葉殊年嘆了口氣。</br> “茶茶,你化妝之后,變得更好看了。”薄崇聿從來不吝嗇自己的夸獎。</br> “謝謝啦。”葉殊年笑著說,“好久不見,小聿,薄御,雪晗。”</br> 薄崇聿笑了笑。</br> 薄御淡淡頷首算打過招呼,薄雪晗看了一眼薄崇君,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才好奇地問:“那個,茶茶姐,你之前為什么騙崇君哥啊?”</br> 這問題一出。</br> 整個包間的溫度都降低了。</br> 音音立刻笑著說:“雪晗那時候還小,不明白你們之間的彎彎繞繞,其實沒有騙和不騙,是……”</br> “她想跟我一個驚喜,我不想要。”薄崇君冷冷啟唇。</br> “哥。”音音皺眉,“當時的事都過去那么久了,你別這么得理不饒人嘛。”</br> “我得理還要饒人?我是菩薩?”</br> “哥!”</br> 眼看著音音就要發(fā)脾氣,崇君直接沉默不語。</br> 這個家,無論是誰在養(yǎng)著,都是音音最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