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到底想要什么
云初嘆氣道:“小白,我很歡迎你回來,但不論是退縮還是有苦衷,我都希望你不要說讓別人罵你,嘲諷你的話,我們都是朋友,一起度過才是。”</br> “……”白御璽心里有些感動,但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點(diǎn)了下頭。</br> “包括冷衍之前說你的脾氣問題,也不是我們要你改,而是我們不希望你回去,我們怕你受到傷害,朋友是互相包容互相進(jìn)步的,而不是互相指責(zé)。”</br> “我明白了。”白御璽十分真誠地回答道。</br> 云初還想再說點(diǎn)什么,但是一個哈欠打斷了她的思路,薄晏卿也出來把她帶走了。</br> 白御璽見狀,輕笑一聲:“他們關(guān)系真好。”</br> 冷衍淡淡道:“我們先上去。”</br> “好。”</br> 冷衍直接走到白御璽的房間前,白御璽也沒多問什么,直接拿鑰匙開了門。</br> 房間如之前一樣整潔,他的房間倒與他的性格完全不同,干凈敞亮的好似有潔癖之人的住所。</br> 冷衍挑眉:“意料之外。”</br> “哎,我只是懶得把房間弄亂。”白御璽嘆了口氣,往自己的床上一坐,“你隨便坐,不用管我,真沒潔癖,不少同學(xué)之前去我家,都不敢亂動,說怕我有潔癖,我真沒。”</br> “這的確會讓人誤會。”冷衍說著在他身邊坐下。</br> 白御璽愣了下。</br> 冷衍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真沒事?”</br> 他說是最后問,但卻還是問了一次。</br> 白御璽知道,這是最后也是最好的解釋時機(jī),他沉默了四五秒,下定決心似得開口:“事情是這樣……”</br> 幾句話一過。</br> 冷衍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洗腦這種東西看似遙不可及,但實(shí)際上早有科學(xué)研究證明,這是可以做得。</br> 只是大部分人接觸不到,而科學(xué)家們不愿意因此而犯罪。</br> 控制一個人的大腦,植入一種情緒或是內(nèi)容,這并不是很難,但這違法。</br> 可白山禹顯然已經(jīng)無所謂犯法與否。</br> “除了我給你們發(fā)得資料外,沒有其他資料了,對不起,老師。”白御璽嘆氣。</br> “那些資料,夠了。”</br> “嗯?”</br> “至少我們知道,白山禹到底想做什么。”</br> “真的嗎?”</br> “嗯。”</br> 白御璽一下笑了起來:“那太好了,老師,我?guī)缀跏前呀剿械淖锨o植物帶回來了,明天我跟你一起研究吧。”</br> 冷衍沉默著,緩緩勾起唇角。</br> 白御璽這是第一次看他笑,心里莫名充溢起一股滿足感。</br> 雖然知道了爺爺?shù)乃劳稣嫦啵m然心底還是難過,但是看到冷衍這淺淺笑意,他突然覺得這一趟值得了。</br> 他找到了他真正想要守護(hù)的人和事了。</br> 這遠(yuǎn)比假大空的理想,要來得真實(shí)。</br> ……</br> 冷衍和白御璽去實(shí)驗(yàn)室做研究。</br> Spark帶著林霧做手術(shù)。</br> 忙的人多了,家里一下冷清起來。</br> 云初本以為整個下午,都不會有人陪著她說話了,卻沒想到,葉轅來了。</br> 他帶了很多很多零食和禮物,將整個車子的后備箱和后座都堆滿了。</br> 茶茶自然是高興的,畢竟葉轅不知道另外三個喜歡什么,大多數(shù)都是根據(jù)她的喜好而來。</br> 小裙子,小衣服,茶茶拿到手就開始跟音音咬耳朵。</br> 用她們的話來說這叫‘分贓’,把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東西收集起來,然后彼此‘分贓’就可以得到雙倍的快樂。</br> 崇君雙手插袋,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只是跟葉轅打了聲招呼。</br> 葉轅笑著將一個ipad交到他手里。</br> “我有。”崇君說。</br> “這個是二手的。”</br> “這是誰用過的?”</br> “一個宇航員。”</br> 崇君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接到手里。</br> 葉轅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我聽茶茶說,你跟她一樣喜歡宇宙,但我想茶茶應(yīng)該看不懂這些,但是你可以看得懂。”</br> “是什么東西?”他問。</br> “筆記。”</br> 幾乎是瞬間。</br> 崇君接過了ipad:“我會整理好一切筆記,交給茶茶。”</br> 葉轅笑著點(diǎn)頭:“謝謝你。”</br> 這禮物與其說是給崇君,倒不如說是給茶茶的。</br> “不謝,這個ipad對我而言也很重要,只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崇君望著手中的ipad,眼中閃過的全是堅(jiān)決。</br> “好,這可太好了。”</br> 崇君有事做之后,就直接上樓回房間。</br> 茶茶和音音還在喜悅之中,完全沒注意到他。</br> “來就來,還帶這么多東西。”云初看著一地的零食和玩具,感嘆地說,“茶茶有你這樣的父親,真好。”</br> “這是我應(yīng)該的,畢竟她是我決定要收養(yǎng)的女兒。”</br> “有沒有想好之后做什么?”</br> “之前冷衍提到過的手術(shù)我不打算做了,我打算好好的養(yǎng)著身體,等著我的茶茶長大。”</br> “你是打算直接……”</br> “對,我這次來就是跟薄爺談這件事,我想直接把公司轉(zhuǎn)給他,而不是由他代理,把房子賣了之后,我手上的錢足夠我慢慢養(yǎng)老了。”</br> 之前葉轅那么拼命,是為了給茶茶一個更好的以后。</br> 一套房子不夠,一百萬不夠,他想要給她留下至少三套房子,想給她留下至少上千萬的資產(chǎn)。</br> 這樣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不用去顧慮太多。</br> 現(xiàn)在不同了,我決定放手,茶茶那么聰明,兒孫自有兒孫福,而他,就慢慢等待著她成家立業(yè)的那天,用最健康的身體,迎接她和她的家庭。</br> 此時的葉轅臉上泛著淡淡紅光。</br> 云初頷首:“其余的再談,只要你決定保重身體,就好。”</br> 葉轅不禁笑了。</br> 他道:“我還想看她慢慢長大。”</br> “這是當(dāng)了父母的我們,最大的心愿。”</br> “是啊。”</br> 葉轅與云初對視,兩人頗有默契。</br> 忽得。</br> 云初的手臂被一股力氣拉扯,她抬眸一看,是冷著一張臉的薄晏卿。</br> 她被他帶入懷中。</br> “我在跟葉轅聊茶茶的事,你別突然就……”</br> “男人有危機(jī)感是好事,說明他愛你。”葉轅卻淡淡地開口了,他笑瞇瞇地看向薄晏卿,完全沒有一點(diǎn)殺傷力的樣子。</br> 但就是這幅老好人的樣子,讓薄晏卿更加不悅。</br> 尹楓對于云初來說十分重要,而這個葉轅卻偏偏長著一張和尹楓幾乎相同的臉。</br> 這讓他如何能不警惕?</br> 云初聽葉轅這話,好笑道:“這種莫名其妙的危機(jī)感,我可沒有。”</br> “是,你只會成全我和任何一個女人。”</br> 隨著薄晏卿冷冷的聲音響起,整個氣氛,冷到冰點(diǎn)。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