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我要她
“不許摘下來,不然,我會生氣。”</br> 祁寒臨說完,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早點睡吧,我走了。”</br> “哦……”</br> 云初在床上躺了下來,祁寒臨隨手為她蓋好被子,細膩的呵護,讓云初不禁有些恍惚。</br> 這個男人,溫柔起來,當真是讓人無所適從。</br> 薄修衍讓她和祁寒臨保持距離,可她實在難以想象,這么溫柔的男人,會是什么復雜的角色。</br> “晚安,小彩虹。”</br> 祁寒臨說完,走到門口,順手帶上了門。</br> 走廊上,祁寒臨冷不丁覺察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br> 他很快從腳步聲分辨出,來的人是誰。</br> 他就此駐足在原地,不動,直到看到薄修衍朝著病房走來,兩個男人在空曠的走廊,撞了個正面。</br> 薄修衍一見到祁寒臨,眼眸怔了怔,微微瞇起眼。</br> 他走到祁寒臨面前,兩個男人旗鼓相當,氣勢同樣懾人,身高不分伯仲。</br> 祁寒臨微微挑眉,與他對視。</br> 薄修衍擰眉,“你怎么來了?”</br> “我不能來嗎?”</br> “祁寒臨。”薄修衍逼近他一步,“我奉勸你,離她遠一點,她不是你能覬覦的人。”</br> 祁寒臨玩味一笑,低頭,漫不經心地摸了摸鼻尖,再度抬眸眼神竟冷冽了幾分,“薄修衍,你把她給我,嗯?”</br> “……”祁寒臨突兀的一句話,讓薄修衍愣在當場。</br> “我要。”祁寒臨言簡意賅得表明了自己的立場。</br> 薄修衍道,“你在和我要人?”</br> “嗯。”祁寒臨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想要她。”</br> 薄修衍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可以。”</br> “不可以?”祁寒臨有些失望道,“你知道么,我不喜歡別人拒絕我。”</br> “我說過,你別動她的腦筋。”</br> “你不要拒絕我,我會生氣。”祁寒臨道,“很久很久了,沒有人敢拒絕我,薄修衍,你是第一個。”</br> “你搞清楚,她是人,不是誰的私有物。”</br> 祁寒臨慢條斯理地一字一頓,“你不給,那我只能用搶的。”</br> 薄修衍:“……”</br> 他望向祁寒臨的眼神,帶著幾分警惕與審視。</br> 祁寒臨一笑,“我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手的,如果那個東西不屬于我,搶,我也會搶過來的。”</br> 說完,他繞開薄修衍,朝著樓梯走去。</br> “慢著!”</br> 薄修衍轉過身,目光落在祁寒臨的身上,“你對薄家如何手段,我不管。當云初是無辜的,你要對她下手,不可以!”</br> “誰說我要對她下手?”祁寒臨頭也不回道,“這么可愛的小家伙,寵都來不及,得到手了,自然是要被我一輩子疼著的。”</br> 說完,他又道,“你搞錯了一件事,我不是在征求你意見,我只是對你告知一件事,我要她。”</br> 薄修衍:“……”</br> 祁寒臨離開已久,他才回過神來,朝著病房走去。</br> “初初……”</br> 他剛推開病房,剛走進去,就聽到云初安靜的呼吸聲。</br> 在靜謐的夜色中,他的心陡然平穩(wěn)下來。</br> 壁燈還亮著,暖色調的光影下,她躺在床上,合著被子,面容恬靜。</br> 薄修衍在床邊坐下,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病房,因此,打算過來守夜,沒想到撞上了祁寒臨。</br> 祁寒臨好像對云初感興趣,這是個危險的信號。</br> 薄修衍心思復雜間,突然看到云初的脖頸,戴著那條十字架。</br> 她怎么把這條吊墜戴上了?</br> 薄修衍彎下腰,想要將她的吊墜接下來,突然發(fā)現(xiàn),根本無從得解。</br> 這個十字架,竟是死釦。</br> 他摩挲著吊墜,研究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奧秘。</br> 這個十字架,似乎是帶著一個密碼鎖的。</br> 而密碼鎖是需要兩個十字架合二為一,才能解鎖的。</br> 也就是說,要想解開這條吊墜,要么剪掉,要么,需要祁寒臨身上的那個十字架吊墜才能解開。</br> 看來……</br> 這條吊墜是剛剛祁寒臨為她戴上去的,仿佛是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記一般……</br> ……</br> 精神病院。</br> 四樓。</br> 祁寒臨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一間病房門口。</br> 病房的門緊鎖著。</br> 祁寒臨從耳朵上取下一個藍牙耳機,按了一個按鈕,耳朵的一側便彈出一根長針。</br> 他將長針探入鎖中,三秒功夫,只聽“咔噠”一聲,門鎖就一下子打開。</br> 祁寒臨輕輕地將門推開,便看到云蔓蜷縮在病床上,目光無神地望著門口。</br> 病房里的燈亮著,房間里安裝了監(jiān)控探頭,二十四小時監(jiān)視著云蔓的一舉一動。</br> 云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祁寒臨,她的頭發(fā)如同一團枯草一般,凌亂,打結,同時,還黏附了不明污漬,整個人就像從垃圾窩里走出來的異樣。</br> 她看起來有些瘋癲,但眼神分明是清明的,至少,看向祁寒臨的時候還帶著幾分警惕。</br> 祁寒臨將門虛掩了一半,擋住監(jiān)控,輕輕一彈響指,病房里的燈一下子熄滅。</br> “啊……”</br> 云蔓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短促了尖叫。</br> “噓。”</br> 祁寒臨不悅地挑眉,“別吵。”</br> 云蔓干裂的唇瓣一張一合,“你是誰呀?”</br> 她歪了歪臉,“你是來找我玩的嗎?”</br> 祁寒臨默默地盯著她。</br> “好久沒有人來找我玩了,我好無聊哦……”</br> “云蔓。”祁寒臨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br> 云蔓怔了一下。</br> “這么拙劣的演技,怎么有人信你是真的瘋了。”祁寒臨道,“在我面前,就不必演戲了。”</br> 云蔓故作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呀?”</br> 祁寒臨沒有耐心與她解釋太多,他抬起手,隨手撥弄著手指上的扳指。</br> 這只扳指,上面的紋飾尤其繁復華麗,但依稀能辨認出來上面是一個逆十字架的圖騰。</br> 通常,十字架代表著愛與救贖。</br> 而逆十字,則是導過來的十字架,在許多國家都代表撒旦、惡魔,同時,它也是黑彌撒的信物。</br> 黑彌撒?!</br> 云蔓自然不會不知道黑彌撒。</br> 之前,她雇的殺手就是來自暗網(wǎng)組織颶風。</br> 接觸過暗網(wǎng),便知道黑彌撒是誰,更知道黑彌撒的信物是什么樣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