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終于讓她抓到了把柄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她還想去找自己的親生父親嗎?我奉勸她趁早死了這條心,人家是不會愿意認她這個女兒的!”</br> 云初倒退了半步。</br> 她從沒有想到,她是個爹不認,娘不疼的人。</br> “云政業(yè),你這話說得,我是該感謝你嗎?”云初字字珠璣地道,“我生父不愿意認我,你卻養(yǎng)我這么多年,我還要感激你嗎?”</br> 云政業(yè)沒好氣得諷刺:“我可不敢要你的感激!你這種人,根本沒有廉恥心,你禍害云家嫌不夠,還要去禍害你親生父親嗎?</br> 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記在心上過嗎?你是怎么對我的,怎么對云家的?你心里沒有數嗎?”</br> 云初聞言,卻是怒極反笑了。</br> 她沒想到,云政業(yè)竟然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br> 云初緊緊得攥緊了雙拳。</br> 她驀然低下頭,渾身都在發(fā)抖。</br> 宋景硯從未見過云初如此苦苦隱忍的模樣。</br> 等到她再度睜開眼睛,雙眸卻是一片血紅。</br> 她死死地瞪住云政業(yè),一字一頓地道:</br> “云政業(yè),你對我好殘忍啊。我的人,不是動物!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想要得到父愛,得到母愛。</br> 你為了你的榮華富貴,置我于何地?!是啊!你根本不用考慮我的感受,因為,在你看來,我是野種,你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br> 林淑被她這話說得心里一刺。</br> 聯想到自己被云政業(yè)利用這么多年,她也有些動搖了,險些一時沖動,便要脫口而出告訴云初身世真相。</br> 可她忍住了。</br> 她還沒有做好心里準備,要和云政業(yè)到撕破臉的地步。</br> 云初突然轉身就走。</br> “初初!”宋景硯立刻追了上去。</br> 林淑剛要起身,便被云政業(yè)一把推回原地。</br> “你想干什么?”</br> 他怕林淑后腳跟上去和云初說一些不該說的。</br> 林淑怔怔地望著云政業(yè),再看看他護在身后的李雪,質問說,“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辦!?”</br> 李雪道,“政業(yè),這種女人,簡直就像潑婦一樣,哪里有‘云太太’的覺悟?林淑,既然你也看到了,知道了,識趣點,體面地離開政業(yè),和他離婚。”</br> 見李雪如此逼宮的架勢,林淑更是怒發(fā)沖冠。</br> “你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想逼我和政業(yè)離婚,好退位讓賢?!李雪,我不妨告訴你,就算我和政業(yè)離婚,你一個舞女,也別想上位!你以為云家是那么好嫁的嗎?</br>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天生只會伺候男人,你這種人,永遠只配當人家的地下情.婦!”</br> “你——!!”</br> 李雪被林淑這一番話刺得猛地跳了起來,朝著林淑撲去。</br> “你個瘋女人!你憑什么說我人盡可夫!!我和政業(yè)在一起這么多年,除了他,我沒有任何男人,可比你干凈清白的多!你和別的男人有野種,我比你干凈!”</br> 不提這件事還好。</br> 一提起這件事,林淑連掐死她的心都有。</br> 見兩個女人虎視眈眈,云政業(yè)怒道,“夠了沒有!!”</br> 云政業(yè)對林淑道,“不許胡鬧!立刻回家去!我馬上回來。”</br> 林淑瞇了瞇眼,“誰胡鬧?”</br> 李雪也緊張道,“政業(yè),你和她回去,我呢?!”</br> 他夾在兩個女人中間,一陣焦頭爛額,被左右夾擊,煩不勝煩,站起身掉轉頭揚長而去了。</br> 一時間,房間只剩下了兩個互相看不對眼的女人。</br> 沒有云政業(yè)在場,李雪和林淑看對方如同針扎,又是扭打在了一起。</br> ……</br> 走廊上。</br> 云初步履飛快。</br> 她走得又急又快。</br> 宋景硯好不容易追上了她,方才抓住她的手,扣住她肩膀將她扭轉過來,朝向自己,便看到云初紅著眼,眼淚垂垂欲落,卻倔強得咬住嘴唇。</br> 他止不住得心疼,將她擁進了懷里。</br> “初初……”她怎么會有這種讓人心痛至極的眼神。</br> 好似,被全世界都背叛的眼神。</br> 宋景硯疼進了骨子里。</br> 云初被他擁在懷里,卻根本無力掙扎。</br> 方才云政業(yè)那一番話,字字誅心。</br> 她連認自己親生父親的資格都沒有。</br> 云政業(yè)說,她的生父也不會認她這個野種。</br> 薄遠山又剝奪了音音的撫養(yǎng)權,說她沒有資格撫養(yǎng)音音。</br> 那她還剩下什么資格和權利?!</br> 她突然覺得,這么多年的人生,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br> 云初想笑,可眼淚卻是止不住的落下來。</br> “初初,你還有我,你不要難過,無論如何,就算全世界都不認你,我認你。”宋景硯心疼地安撫她。</br> 走廊盡頭。</br> 陳藝恩迎面走過來,赫然撞見云初和宋景硯兩個人,立刻倒退回墻后。</br> 云初怎么在這里?</br> 還和別的男人樓樓抱抱的?</br> 這個男人是誰啊?</br> 陳藝恩一邊懷疑,一邊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br> 她懷疑地打量著宋景硯,冷不丁認了出來。</br> 這是宋氏公子!</br> 云初竟然和宋家的公子關系這么親密?</br> 那薄晏卿呢?</br> 不會是云初背著薄晏卿和宋景硯有染吧?</br> 這個女人,可真是水性楊花,霸占著一個薄晏卿不夠,還在外面和別的男人不清不白!</br> 陳藝恩望著手機相冊里的照片,她暗自下定主意,等到有機會,她一定要讓薄晏卿好好認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br> 讓他知道,這個女人背著他,是如何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的。</br> 見她和宋景硯出現在酒店,陳藝恩更是有理由懷疑,兩個人在酒店開房間偷情。</br> 陳藝恩得意不已。</br> 上次同學聚會,云初讓她出盡洋相。</br> 沒想到今天竟然有機會,讓她抓住了她和宋景硯的把柄。</br> 想到這里,陳藝恩默默將相片保存,緊接著,默不作聲地離開了。</br> 宋景硯對著云初道,“初初,你冷靜一點,你生父是誰,還重要嗎?這么多年,你不是依然過得很好?”</br> 云初道,“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說太多。”</br> 她如今什么都不想說。</br> 腦子很亂。</br> 一想到,她的生父另有其人,她卻不知道究竟說誰,連相認的資格都沒有。</br> 云初便感覺這個世界何其荒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