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只認(rèn)一個女人
“夠了。”</br> 薄晏卿扣緊她的手腕,拿住按在枕畔,她再也動彈不得。</br> “云初,你就非要音音不可?!”</br> 薄晏卿道,“她不是你女兒,你非要她不可?”</br> “她是!”</br> “不是!”</br> 薄晏卿打斷她。</br> 云初咬住唇瓣,渾身都在發(fā)抖,她沉了沉氣,再度出聲,一字一頓,“她!是!”</br> “她不是!”</br> “她是……”云初的聲音顫抖了起來,“她是!她是我女兒!”</br> “不要再想她了。”</br> 云初最后的心里防線被擊潰。</br> 她質(zhì)問說,“你是讓我不要認(rèn)音音嗎?你不讓我認(rèn)音音了嗎?!”</br> 薄晏卿冷不丁道,“我們以后還會有孩子。”</br> 云初狠狠怔住。</br> “你想要女兒,我就給你女兒,你想要兒子,我就給你兒子,以后,會有我們的孩子。”</br> 而不是云蔓的孩子!</br> 云初突然間,頭疼欲裂。</br> 她猛地揪住了薄晏卿的衣領(lǐng),絕望地問,“那為什么,崇君和音音不是我們的孩子!?為什么!!”</br> 薄晏卿一瞬沉默,陰沉的眉眼,再也不見起伏。</br> “為什么?!他們不可以是我們的孩子?!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br> 她多想崇君和音音是她和薄晏卿的,可為什么不是?!</br> 這個問題無數(shù)次盤繞在心頭,她怎么也不明白。</br> “薄晏卿,我真羨慕你,如果,我能做到像你這么涼薄絕情,我倒不會這么多痛苦!”</br> 如果,這五年多來的感情,她說不認(rèn)就不認(rèn),可以薄涼到底,反倒是一種慶幸!</br> 可她辦不到。</br> 有些錯,一旦錯了,任何事都無法彌補(bǔ)。</br> 天知道,她方才看到音音的時候,有多想沖過去,一把將音音抱在懷里,可又怕嚇壞了她。</br> 可男人對崇君也好,對音音也好,似乎,并不及她對音音的愛一半。</br> 她可做不到這樣!</br>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br> 緊接著,隱約傳來管家和云蔓的對話。</br> “云蔓小姐……”</br> “晏卿哥哥呢?”</br> “晏卿哥哥和云初小姐在房間里。”</br> “哦。”</br> “……等一下,云蔓小姐,您不能進(jìn)去……”</br> 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br> 薄晏卿轉(zhuǎn)過身,隨手將被子蓋住在云初身上,門口,云蔓坐在輪椅上,她望見床上的薄晏卿,和被子蓋住的人,再看他襯衫各處褶皺的痕跡,一時間,往那方面猜想了。</br> 這個云初,可真夠不要臉的!</br> 這還是白天。</br> 她為了勾引晏卿哥哥,竟然敢上演這種戲碼?!</br> 真夠不知檢點(diǎn)的!</br> 不得不說,她倒是學(xué)得一手征服男人的好手段!</br> 云蔓心中嫉妒得驚濤駭浪,臉上還不得不強(qiáng)自鎮(zhèn)定,“晏卿哥哥,你們……在做什么呢?”</br> “誰準(zhǔn)你進(jìn)來的?”</br> “我看門沒鎖……”</br> 薄晏卿走出門外,反手關(guān)門,看向云蔓,“我準(zhǔn)你進(jìn)來了嗎?”</br> 云蔓臉色一陣難堪,“晏卿哥哥,你忘了嗎?小時候,你說過,你的房間,我可以隨便進(jìn)的……”</br> 頓了頓,她話鋒一轉(zhuǎn)道,“再過不久,就是我的生日了,也是崇君和音音的生日了,我想帶兩個孩子去郵輪玩。你可以陪我們一起嗎?”</br> “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br> “……”云蔓面色窘迫了一下,“我是他們母親,我想陪他們一起過生日,難道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幔筷糖涓绺纾闶撬麄兏赣H,兩個小家伙,一定希望你陪著一起過生日的。”</br> 她一再強(qiáng)調(diào),崇君和音音是他們的孩子。</br> 薄晏卿道,“我不想。”</br> 云蔓一怔,“什么?”</br> “云蔓,你以為,你用這兩個孩子,就試圖捆綁我?”薄晏卿冷冷嘲弄。</br> 云蔓臉色大變,“我并沒有這個意思!崇君和音音也很想你陪著一起過生日的,哪有孩子會不想要爸爸的?晏卿哥哥,你就不想他們嗎?這么多天沒見,他們都很想你,你不想他們嗎?”</br> “不想。”薄晏卿冷漠得近乎絕情。</br> 云蔓如遭雷擊得僵坐在輪椅。</br> 她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打量著薄晏卿臉上的冷峻,聲音都在發(fā)抖,“晏卿哥哥,你難道不愿意認(rèn)他們嗎?”</br> “我薄晏卿,只認(rèn)一個女人生的孩子。”</br> 云蔓覺得荒唐至極,“你的意思是,崇君和音音,你都不要認(rèn)了是嗎?”</br> 薄晏卿緘默不聲。</br> 他愛崇君,也愛音音,并非不愿意認(rèn)。</br> 但這兩個孩子,如今被薄遠(yuǎn)山和云蔓利用為棋。</br> 他們不認(rèn)云初,他也不想因為這兩個孩子,被薄遠(yuǎn)山和云蔓捆綁。</br> 他故意這么說,便是變相警告薄遠(yuǎn)山和云蔓,別妄想利用兩個孩子,就能左右他的意志。</br> “混賬!!”</br> 走廊盡頭傳來薄遠(yuǎn)山惱怒的聲音。</br> 薄晏卿望去,便見薄遠(yuǎn)山拄著手杖,一步步朝著他走來。</br> “你為了這個野女人,連自己的親兒子親女兒都不要認(rèn)了嗎!?我看你是真的被鬼迷心竅了不成!?”</br> “爺爺見過連自己孩子都沒資格見面的父親嗎?”薄晏卿反唇相譏。</br> 薄遠(yuǎn)山被他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br> “爺爺這話不覺得,所謂‘父親’這個身份,何其冠冕堂皇。”</br> 薄遠(yuǎn)山道,“你從前可不敢這么與我說話!”</br> 薄晏卿同樣冷冷回道,“從前的爺爺,是我所敬重的尊長,如今的爺爺,為了要我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用這種手段,讓我覺得陌生。”</br> 薄遠(yuǎn)山被他氣得如鯁在喉,顫著手指著他,怒目圓睜,“你說什么?”</br> “爺爺掌控柏岳這么久,無非是因為,這一生中,雷厲風(fēng)行,把腥風(fēng)血雨玩弄在股掌之間,從無人敢忤逆。</br> 而我喜歡云初,在你眼中,成了所謂的叛逆,這一份叛逆,為你不容。”</br> 薄晏卿嘲弄道,“薄家在華國,是天理,你是薄家的天理。所以,不管我娶誰也好,只能順從你心意,否則,就是天理不容。”</br> “放肆!!”</br> 薄遠(yuǎn)山走到他面前,“你把方才那話,還敢再說一遍嗎?”</br> “爺爺聽得不是很清楚嗎,為何還要我再重復(fù)。”</br> 薄遠(yuǎn)山握緊手杖,面目陰沉,“你一定要為了那個女人,和你對抗到底,是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