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最后的機會
“別想這么多,先睡吧。”薄崇君見她困得都睜不開眼,便不想再繼續(xù)話題。</br> 葉殊年換了個位置,在他懷里拱了拱,閉上眼:“晚安。”</br> 整整兩個小時。</br> 薄崇君望著葉殊年的臉發(fā)呆。</br>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愛一個人愛到放棄自己的愿望,去視線她的愿望。</br> 這樣,不好。</br> 但是沒有比這樣,更好的了。</br> ……</br> 寂夜。</br> 白洺坐在豪宅客廳的沙發(fā)里,端著一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br> 白栗瑤聽到聲音下來,發(fā)現(xiàn)他喝得東倒西歪,衣冠不整,她微微怔住,自己這個弟弟,從小到大都很沉穩(wěn)冷靜,滴酒不沾,怎么突然買醉了?</br> “阿洺,你怎么了?”</br> “姐。”白洺抬起猩紅的眸子,看著面前穿著睡衣,懷疑已有身孕的女人,“你是怎么放棄薄崇君的?我記得你暗戀了他很久。”</br> “哪有什么放棄,我只是選擇了生活。”白栗瑤走到他身邊坐下,“你是愛上了哪家姑娘?”</br> “我愛上了薄崇君的女人。”</br> “……”白栗瑤微微怔住,“葉殊年?”</br> “嗯。”</br> “阿洺,如果是其他女人,我一定支持你,可是,且不說葉殊年喜歡薄崇君,就光是薄崇君的女人,你就動不得。”</br> “她說過,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為什么……”白洺深吸一口氣,心口還是灼熱疼痛,“姐,我以為我贏了全國賽,就可以跟她表白,沒想到在那之前我忍不住了,她卻和薄崇君復合了,你說,如果我早一點表白,是不是還有機會?”</br> 白栗瑤心疼自己的弟弟,她輕輕摟住他:“別想這么多了,好嗎?先睡覺吧。”</br> 白洺垂眸,深邃清冷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溫度,他跌跌撞撞起身,隨手將裝有威士忌的玻璃杯放在一側(cè),朝著樓上房間走去。</br> 白栗瑤看著他的背影,不僅嘆了口氣。</br> 也不知道他們白家是欠了薄家什么,她愛上薄崇君,弟弟愛上了葉殊年。</br> 白洺回到房間,打開了電腦。</br> 他一上線,竟發(fā)現(xiàn)葉殊年在戰(zhàn)團中。</br> 戰(zhàn)團是每個有歸屬的紅客和黑客,都會注冊的軟件,進入戰(zhàn)團后,就可以組建自己的隊伍,以戰(zhàn)團的名義參賽或者接單。</br> 白洺看著葉殊年的頭像,鼠標移了過去,但很快移開。</br> 他著手篩檢商單,看看有沒有可以接下來做的。</br> 誰知。</br> 葉殊年卻發(fā)了消息:白洺。</br> 葉殊年從來不會這么叫他。</br> 白洺回:薄少。</br> 葉殊年:你有多喜歡她?</br> 白洺: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br> 葉殊年:我可以把她給你。</br> 白洺突然很生氣,他打字飛快:你把她當成什么?商品?說給就給?</br> 葉殊年: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想不想要。</br> 傲慢。</br> 白洺覺得薄崇君實在是太傲慢了!</br> 白洺氣得直接關(guān)了電腦,躺到了床上,他真是想不明白,葉殊年那么冷靜灑脫的一個女人,為什么會看上薄崇君?</br> 他縱然是想要葉殊年的,可他想要的是兩情相悅,不是別人的拱手相讓,更不是物品一樣的隨便交換。</br> 白洺睡了一覺起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下午。</br> 他走到電腦前,剛打開電腦,就見李飛發(fā)瘋似得找他。</br> 白洺:干什么?</br> 李飛:葉殊年說要從基地搬走!!</br> 白洺:……</br> 李飛:她跟薄崇君,是昨天才和好的,嗚嗚,老大,你也太慘了。</br> 白洺有一瞬愣神,緊接著,是后悔到心痛的感覺。</br> 原來他真的只要早一點,就有可能得到不一樣的結(jié)局。</br> 白洺:她已經(jīng)走了么?</br> 李飛:沒有,只是打了電話過來。</br> 白洺關(guān)閉電腦,拿起車鑰匙,披上外套就往樓下走。</br> 他預感,這可能是他最后一個機會,哪怕最后得到的是笑話,他也要放手一搏。</br> ……</br> 薄崇君的勞斯萊斯,停在一棟大樓前。</br> 這是白洺買下來的一棟樓,也是整個小隊的基地。</br> 葉殊年下車:“你就不用跟著我了,我自己去就好。”</br> “我陪你。”</br> “真的不用了。”</br> “……”薄崇君抿了抿唇,不語的模樣,有些落寞。</br> 葉殊年嘆氣:“好好好,那你跟我上去,不能為難我的朋友,不能為難我的隊友。”</br> 薄崇君幽幽道:“在你心目中,我是個什么樣的人?只知道為難別人?”</br> “陸之遙。”葉殊年提醒,“你可沒少為難他。”</br> “今時不同往日。”</br> “最好是這樣,而且我并沒有告訴他們,我搬離基地是要去哪,他們可能會以為我是跟你回薄家,你不需要解釋。我之前買了房子,就想搬出住,他們都是男生,我也個女生不方便,但是解釋起來麻煩,我怕他們覺得是我在嫌棄他們。”葉殊年又道。</br> “知道了。”</br> 達成共識,葉殊年帶著薄崇君進基地。</br> 戰(zhàn)團里所有人都知道,白洺是喜歡葉殊年的,所以見她帶著薄崇君來,每個人表情都很精彩。</br> 李飛第一個跑到葉殊年面前:“殊年,你為什么要走啊,是不是我們哪做得不好?”</br> “沒有,我一個月之前就提交申請了,你們問一下財務部的人,應該就知道了。”</br> “可是大家在一起多開心啊。”</br> “對不起啊,李飛,我可能不太習慣這樣的生活。”</br> 李飛朝葉殊年身后看了一眼,抿了抿唇:“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我們了呀?”</br> “怎么會呢,我們還是朋友啊,只是不住在一個樓里了而已,就像蛋仔一樣,他不也住在家里嗎?”</br> “可是蛋仔十六歲。”</br> “李副隊長。”葉殊年無奈了。</br> 李飛嘆氣:“好啦好啦,跟你開開玩笑的,我認識博得,他之前說過,他們所有人都在基地里,你都沒有在,你是不適應集體生活的,為了我們你已經(jīng)忍耐這么久了,我們應該是要滿足的。”</br> 李飛話是說完了,但是人還沒有讓開的意思。</br> 他在極力拖時間,等待白洺趕來。</br> 葉殊年沒察覺到他的心思,靜靜站在原地:“等我之后覺得,我適應集體生活了,還是會回來的。”</br> “真的嗎?你發(fā)誓!”</br> “好,我發(fā)誓。”</br> 就在這時——</br> 大門突然被人推開。</br> 一身酒氣,眼底猩紅,看起來有幾分狼狽的白洺,猛得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br> 李飛愣住。</br> 這,差別也太明顯了吧。</br> 一個是醉鬼一樣的白洺,一個是穿著得體的薄崇君……</br> 是他他也選薄崇君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