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薄崇君,你回來了嗎?
葉殊年回神,看向他。</br> “我就是YN嗎?”葉殊年死死盯著博得,“我,我為什么會是YN?”</br> 這兩天她搜索了不少YN的資料,得知這是一個很厲害的人。</br> 她根本沒有把自己和她聯(lián)想到一起。</br> 在她看來,YN極有可能是她的朋友或者師父,可是,直到這一刻葉殊年才想起來,她根本沒有YN的微信好友。</br> 可她卻有YN的微信號和密碼。</br> 還有。</br> 她腦海里不是要跟YN做項目,而是YN有一個項目。</br> 至于這個YN是別人還是她自己,記憶并沒有告訴她。</br> 葉殊年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而且自己也學(xué)過有關(guān)遺傳學(xué)和生物學(xué)這方面的知識,所以知道記憶是會騙人的。</br> 就好比YN有一個項目這件事,她的大腦并沒有騙她,YN是有一個項目,這個項目的確與她有關(guān)。</br> 但是YN是她,還是另有他人?</br> 誰知道?</br> 葉殊年下意識向前跨了一步:“博得,我是YN嗎?”</br> 博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是,而且你不許我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br> “薄崇君也不知道嗎?”</br> “當(dāng)然不知道,他最近才剛出現(xiàn)在你身邊,但是你從三年前開始,就不準(zhǔn)我們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了。”</br> 最近才剛出現(xiàn)……</br> 葉殊年錯愕地看著博得:“你確定嗎?我從五歲開始,就跟薄崇君他們在一起,一直到十五歲了。”</br> 博得撓了撓頭,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才好,試探性道:“殊年姐,你完全不記得與薄崇君有關(guān)的事了嗎?”</br> “我……嗯……”</br> “那我可以告訴你,他是最近才出現(xiàn)在你身邊的,之前你身邊沒有任何男人,你告訴我們你沒有家人。”</br> 葉殊年和博得還談了很多,她漸漸也知道了自己的使命什么,包括去娛樂圈的理由。</br> 但是。</br> 她不明白,薄崇君為什么是‘剛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br> 如果是陸之遙還能理解,因為她之前發(fā)高燒把他忘記了,所以他走了就沒有回來……</br> 那薄崇君呢?</br> 還有薄崇聿和薄韶音呢?</br> 為什么他們都不在她身邊?</br> 這么久了,她都沒有見到音音,她人呢?</br> 葉殊年面色蒼白地回到車?yán)铮鎸park和燕媽的關(guān)心,她只能盡量提起情緒面對。</br> 等到回到家,她像逃避似得把自己鎖在了房門里,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房間并不是她自己的。</br> 她人靠在窗戶前,縮卷在窗戶邊邊上。</br> 外面是絢爛的霓虹燈光,家家戶戶的燈都亮著,可是,她心里的燈卻被人熄滅了。</br> 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br> ……</br> 傍晚。</br> 薄崇君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十二點(diǎn)。</br> 因為要應(yīng)酬,所以他才讓Spark和燕媽回來照顧葉殊年,至于她的傷和失憶的事,留在醫(yī)院并沒有好處。</br> 只是,因為太晚了,Spark和燕媽已經(jīng)睡著,沒人告訴他今天葉殊年的事,所以他只能先回自己臥室洗澡,打算睡一覺,明天起來詢問葉殊年的情況。</br> 誰知,門被人鎖住了。</br> 薄崇君也沒多想,以為是Spark或者燕媽鎖的,所以去書房拿了鑰匙,才將門打開。</br> 結(jié)果,一推開門,他就發(fā)現(xiàn)葉殊年靠在他房間的窗戶邊睡覺。</br> 葉殊年似乎是哭過,單薄的衣服被風(fēng)吹得飛起來,她冷到拉著窗簾做被子。</br> 薄崇君立刻走到她身邊,將她抱了起來。</br> 她身上很冰冷。</br> “葉殊年。”薄崇君冷冷喚她姓名。</br> 她在搞什么?</br> 在這里睡覺會著涼不說,她身上帶著傷,不好好休息可能會落下病根。</br> 葉殊年聽見有人在叫自己,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句:“好冷。”</br> 薄崇君:“醒醒。”</br> “我冷。”</br> “……算了。”</br> 薄崇君直接抱著她進(jìn)浴室。</br> 反正給她洗澡也不是第一次了。</br> 有了溫?zé)岬乃~殊年倒是不發(fā)抖了,但是嘴唇還是青紫色,整個人看起來面色蒼白不說,還特別顯疲憊。</br> 薄崇君不知為何,心里突然有種……不舒服的感覺。</br> 好像是疼,又好像是堵。</br> 他長指落她臉頰上,緩緩劃過。</br> 她半夢半醒地睜開眼,嘟囔了句:“薄崇君,你回來了嗎?”</br> “嗯,是我。”</br> “我是YN。”她突然直起身子,非常認(rèn)真地看著他,“博得告訴我,YN是我,他家的密碼是YNBD,是我們兩個的名字。”</br> “什么?”薄崇君皺眉。</br> “所以我的微信里沒有YN的好友,所以我的記憶里繼承了不少YN的項目,根本不是因為我跟YN是朋友,而是,我就是YN。”</br> 在那一瞬間。</br> 薄崇君想明白了很多事。</br> 比如,為什么她登錄YN的帳號和博得一起做研究,還有她對天文的東西還是保持著很高熱度。</br> 但是他想不明白更多事。</br> 他不禁問道:“那你為什么要去娛樂圈?”</br> “我也問了博得這個問題,可是,他告訴我,我去娛樂圈是為了讓更多人喜歡我,我要做頂流,然后將天文知識普及給他們。”</br> 在那一瞬間。</br> 所有問題好像有了答案。</br> 只是。</br> 薄崇君的心卻仿佛被人捏碎了一樣。</br> 他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違背爸媽的意愿,將她逐出薄家。</br> 他因為自己的憤怒和感受,將自己與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以至于這種事她可以跟博得說,卻不敢跟他說。</br> “博得還說,你是最近才出現(xiàn)的,可是我們不是很久之前就認(rèn)識了嗎?薄崇君,為什么?”葉殊年突然直起身子,她抓住他的手臂,聲音嗚咽地質(zhì)問他,“我想不明白,你是不是拋棄過我?如果你拋棄我了,為什么現(xiàn)在要把我撿回來……”</br> 她聲音嗚咽著聽起來很可憐。</br> “既然把我撿回來了,為什么不告訴我這些事情,讓我一個人傻傻玩尋找真相的游戲,看我犯蠢你是不是會高興啊。”</br> 葉殊年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根本沒有把這些事告訴薄崇君。</br> 她只是可憐巴巴地盯著他看,小聲地哭著。</br> 薄崇君對任何事都是殺伐果斷,唯獨(dú)對上她的眼淚,竟有幾分束手無措。</br> 葉殊年見他不說話,伸手扒拉他的袖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br> “我喜歡你。”薄崇君終于開了口。</br> “那你都不告訴我。”</br> “抱歉,比起直接告訴你,我更希望你自己想起來。”</br> 葉殊年什么時候會恢復(fù)記憶誰也不知道。</br> 所以。</br> 薄崇君決定,用謊言穩(wěn)住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