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我活得那么壓抑
葉殊年嚇得直接一腳把電源踹了。</br> 她不是故意的,是真的不小心把電源踹掉了。</br> 她想,還好自己從事的是天文行業(yè),是兩個人共同使用一個軟件,她這沒保存,博得還能保存,如果是作家或者編劇,這么一腳踹下去,導(dǎo)致沒有保存……</br> 那可是無數(shù)心血付諸東流。</br> “我是幫YN登錄帳號,和一個叫博得的人,一起看看數(shù)據(jù)。”葉殊年微笑著向身后的人解釋。</br> “他為什么讓你幫忙?”</br> “我……我為什么不能幫忙?”</br> “帳號是陸之遙幫你要過來的?”</br> 那一瞬間。</br> 葉殊年就知道薄崇君在懷疑什么了,因此她非常失望地站了起來:“薄崇君,你是覺得我沒有了陸之遙,我就做不好想做得事嗎?”</br> 薄崇君冷冷一笑:“我是覺得,你為了陸之遙什么都可以放棄,放棄音音,放棄小聿,放棄娛樂圈。”</br> 原來。</br> 他是以為,她是為了陸之遙才做YN的狗腿子,幫YN整理數(shù)據(jù)的嗎?</br> 葉殊年握緊拳頭,憋著氣解釋:“我沒有,我沒有要放棄音音和小聿更沒有要放棄我現(xiàn)在想做得事。”</br> “你說過,要和我劃清界限,包括音音和小聿。”</br> 葉殊年一愣。</br> 薄崇君看她這反應(yīng),眼底冷意更是明顯:“怎么,想反悔了?”</br> “……”</br> “也是,反正過去你就是這么把我們拋下,如今再拋一次也無所謂。”</br> “是你從來沒有想聽過,我是怎么想的!”</br> “你不需要想,我給你安排不好嗎?”</br> 是。</br> 好。</br> 什么都好。</br> 葉殊年懶得再跟薄崇君說話,她推著他往外走:“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唔……”</br> 她手臂被薄崇君擒住,人被他抱在懷里。</br> 他唇壓著她,幾乎奪走她所有氣息,葉殊年甚至來不及嗚咽,整個人就失去了戰(zhàn)斗力,只能繳械投降。</br> 薄崇君隨手扯下領(lǐng)帶,將她不安亂放的手捆住。</br> “你松開我!”葉殊年掙扎。</br> “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挑起我對你的興趣,不過也可以,我不挑食,只要你有本事,什么我都可以吃。”</br> 吃什么吃。</br> 她又不是菜!</br> 葉殊年剛這么想著,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狠狠咬了一口,隨后是鎖骨,然后……</br> 葉殊年憤怒地推著他肩膀:“薄崇君!!你個從小到大都討人厭的家伙我討厭你,我討厭你!!!”</br> 他是把她當(dāng)骨頭一樣在啃嗎?</br> 薄崇君聽到她說得討厭,眸色更冷,嘴上的力氣也更加不饒人。</br> 也不知過了多久。</br> 葉殊年感覺自己都快死了,薄崇君才終于松開她。</br> 葉殊年完全沒有力氣,軟綿綿地倒在地板上,雙腿疼到無法支撐身體站起來。</br> “九十五。”</br> 薄崇君扔下數(shù)字后,轉(zhuǎn)身離開。</br> 都說年輕男人精力旺盛,葉殊年是徹徹底底感受到了。</br> 如果每天都像今天這樣把自己送到他面前,那一個月之后,她可能真的能徹徹底底離開薄崇君了——過奈何橋的那種徹底。</br> 她肯定會死在這。</br> 葉殊年如此悲觀地想著。</br> ……</br> 薄崇君剛離開房間,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葉殊年倒在地板上,一邊哭著一邊縮卷身體的畫面。</br> 他抬手摁了摁太陽穴,最終還是轉(zhuǎn)身將她抱了起來。</br> 但就這么一會會的時間,葉殊年居然已經(jīng)睡著了,雖然還在抽泣著。</br> 他看著睡著的她,眉宇間少見地浮現(xiàn)出溫柔。</br> 薄崇君抱著葉殊年來到浴室。</br> 他調(diào)好熱水,將她放進了浴缸里。</br> 葉殊年的臉頰逐漸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紅,薄崇君擠了沐浴露,一團團白色的小泡泡簇擁著她。</br> “唔。”葉殊年緩緩睜開眼睛。</br> 泡泡浴?</br> 葉殊年揉了揉手臂上的泡泡,又看了看周圍。</br> 忽得,旁邊的簾子被拉開,薄崇君的模樣印入她眼中,他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吧,但沒穿衣服。</br> 而且以她的角度,剛好到他腰部左右,于是乎……</br> “啊啊啊!!!你是暴露狂嗎你!”葉殊年直接把眼睛給蒙上了。</br> “怎么,跟我這么多次,還記不住是什么樣的?”薄崇君直接進了浴缸,順手將她抱緊了懷里。</br> 原本就熱的浴缸,在他加入后更熱了。</br> 葉殊年身下是薄崇君炙熱的肌膚,身上是沐浴露泡泡和熱水,這下好了,不光是臉頰她連脖子都紅了起來。</br> “你松開我……”</br> 他側(cè)首靠近她耳側(cè):“葉殊年。”</br> 她想躲,但是下顎被他的大掌整個控制住。</br> 葉殊年沒安好氣道:“干嘛。”</br> “留下來陪我,你想演戲就演戲,想跟YN研究什么都可以。”</br> “……不要。”</br> “為什么?”</br> “你只想讓我活成你想要的樣子,我不要。”</br> “我給你做得安排,一定是最好的。”</br> 葉殊年不說話了。</br> 薄崇君抿唇,淡淡道:“從小到大你的一切都是我教得,一切安排都是我做得,有什么不好?”</br> “所以我才活得那么壓抑,才想離開薄家,才想離開你。”</br> 這話。</br> 就像是一把刀子。</br> 薄崇君不是覺得不疼,而是在十五歲那一年他就已經(jīng)麻木了,她選擇不回頭地走,他便只能看著。</br> 其實她不知道,她若是要走,他一點辦法都沒有。</br> 所以他才不想讓她有任何想走得念頭,他才用近乎絕對的手段,把她留在身邊。</br> 但越是這樣,她反而越會想逃吧。</br> 薄崇君最后只道:“看你本事。”</br> 葉殊年抿了抿唇,本還想懟他兩句,卻見他閉上眼休息了。</br> 想到他昨天可能沒睡幾個小時,剛才又耗費了大量體力,如今肯定是疲憊不堪。</br> 葉殊年猶豫了一會,最終是沒從他身邊離開,就這樣靜靜陪伴著他。</br>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薄崇君睜開了眼。</br> 在葉殊年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將她抱了起來:“今天就到九十四結(jié)束吧。”</br> 葉殊年一驚。</br> 他是什么怪物嗎!?</br> 他不累得嗎!?</br> ……</br> 翌日。</br> 葉殊年感覺自己今天是沒有戰(zhàn)斗力了,所以也就沒去找薄崇君,她也不敢再在家里以YN的名義處理事物,萬一再被薄崇君看到,她可不想再撒謊了。</br> 葉殊年叫了份外賣,下樓去拿食物時才發(fā)現(xiàn)薄崇君并不在家。</br> 她打開門取得外賣坐在客廳吃飯。</br>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br> 屏幕上閃爍著‘陸之遙’三個字,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卻并沒有換號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