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70章 當(dāng)街打臉壯聲威
蕭暄盯著那漢子看了好一會兒,直盯得對方不舒坦,這才沉聲道,“這大雪天的,老百姓早把糧食交光了,怎么可能還拿得出,你這分明是強(qiáng)人所難,要他們的命。再說朝廷不可能在這節(jié)氣還征糧,我看分明就是這巴邑縣衙在從中作梗,私自編造稅務(wù),荼毒社稷,中飽私囊!”
周圍聚集的百姓一聽有人肯說句公道話,頓時連連叫好。
領(lǐng)頭的官差漢子呲牙一笑,環(huán)視一圈,陰森森的道:“哼,你們這群刁民,沒事瞎鬧騰,讓老子們也不能安生。小子,我今兒個實(shí)話告訴你,在這巴邑縣,周老爺就是天!他說收稅,那就該收,你們就得擔(dān)著,誰也別想躲過去!”
站在蕭暄身后的孫老丈已經(jīng)是臉色蒼白如紙,自古民不與官斗,在他心底,對于官差還是有幾分懼怕的。
可眼下情形對蕭暄等人不利,孫老漢不能不去幫襯一下,躊躇半刻,沖著領(lǐng)頭的官差強(qiáng)擠出了幾絲笑意:“這位大人,在這的都是街坊鄰居,就愛瞎湊合,平日里都是這般模樣,這大冷的天,也沒事干,你老犯不著較真,我們就是瞧瞧熱鬧,并無冒犯之意,還望大人您明察啊……”
蕭暄聞言,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滿是失望之色,孫老丈的低聲下氣讓她想到了平日里官差的飛揚(yáng)跋扈,老百姓的忍氣吞聲,頓時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正在這個時候,蕭黎悄然靠近蕭暄,立在其身旁,低聲問道:“少爺,可要教訓(xùn)他們?”
“恩”,蕭暄微微點(diǎn)頭,偏過身子,對著蕭戰(zhàn)稍稍示意。
下一刻,這名悍將動手了。
兇狠的真氣一瀉而出,一道強(qiáng)悍的勁風(fēng),狠狠地砸在領(lǐng)頭官差的臉龐之上,巨大的力道,直接讓得后者當(dāng)即口吐鮮血,極其狼狽地在地面上倒滑了好幾米,撞開沿途的所有人,在支離破碎的地面上擦出一條長長的刺目血痕,最后硬碰在不遠(yuǎn)處的一棵老槐樹下方才止住。
寂靜,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變故驟生,圍觀之人大都不知所措,眾人張著嘴巴驚愕的模樣極為滑稽。
誰也沒想到體壯如牛的蕭戰(zhàn)居然敢當(dāng)眾狠狠毆打官差的臉,還是普普通通一拳!
這一拳,干凈利落,狠辣無比!
周遭駐足看著這一幕的路人在心底不禁對蕭戰(zhàn)一行人暗生敬佩之意,他們平日里沒少與官差打交道,也沒少受這些刻薄尖酸的官府差役的鳥氣,只是礙于對方身份,不好發(fā)作,如今見領(lǐng)頭的被打,反而心中極其暢快。
“狗東西,先好好收拾一下你的臭嘴,免得像你這種類似人形的垃圾到了閻王殿,鬼都不要”,蕭暄雙眼有些森然的盯著前方倒在地上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官差,嘴角微微向上譏諷道,漆黑的眼瞳中,點(diǎn)點(diǎn)兇光匯聚。
“咳......”,領(lǐng)頭官差艱難支起歪倒的身子,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一陣急促的咳嗽,腫得比豬頭還大的半邊臉不停顫抖,最后“噗嗤”一聲,吐出三顆泛黃的老牙。
嘴角不停滴落的血跡,將官差那張本就丑惡的皺臉渲染得有些猙獰,他死死盯著遠(yuǎn)處的蕭夑羽,眼里全是噬人的怨毒。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給我拿下這幫亂賊!”
領(lǐng)頭官差對著四周目瞪口呆的屬下怒吼出聲,他要把蕭暄一群人抓進(jìn)大牢,好好伺候。
“看誰敢!”蕭戰(zhàn)一聲長嘯,鐵墻般的身子往前一站,擋住身后的蕭暄。
不得不說,他的形象太有威懾力,讓的一干差兵不敢上前。
而蕭暄則是莫名地看著對面的官差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卻是并沒有說出來,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地上叫囂的領(lǐng)頭之人,那目光,說不出來的怪異。
“孫老丈,平日里這些官差都是這樣目無法紀(jì)么?”
蕭暄喊了聲早就被嚇得臉色慘白,有些站立不穩(wěn)的孫老漢,
“沒,沒啊。”
孫老丈此時才算是有些回過神來了,這也不怪他擔(dān)心,被這么一群素有惡名的官差持刀虎視眈眈的圍著,若是不害怕,才是真的有些奇怪了。
“真的沒有嗎?”
蕭暄嘆了口氣,意味深長道。
沒想到百姓見到這群周錢的爪牙,畏之如虎。
“也不是,就是,就是...”
孫老丈急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蕭暄見狀,只得揮手讓他退下,笑瞇瞇的環(huán)視了一周持刀的官差,最后目光落在了持刀的一眾官差身上:“你們算什么東西?”
立在一側(cè)的官差立時臉色大變,好小子,敢這么罵我們,真是活膩味了。
“我看誰敢。”
蕭暄一聲大吼,卻是鎮(zhèn)住了準(zhǔn)備沖上來的官差,冷冷的看著領(lǐng)頭的小頭目,道:“你想作死不是?”“你什么意思?”領(lǐng)頭的官差心里也有些犯怵了,他也不是什么見識都沒有的人,剛才這小子那么鎮(zhèn)定,他就有些感覺怪異了,敢這么囂張的,總是,應(yīng)該也只是聽人的吩咐,而且,也絕對是不會知道自己身份的。而且,蕭暄也相信,這些人,是絕對不敢要自己性命的,最只不過,估計是這段時間城內(nèi)各種狀況,是以,才都佩了到的,不然的話,一般情況出來,是不可能各個帶刀的。“小歌,族里傳來消息,洛家似乎又要有動作了。”
少女聞言,俏臉一寒,聲音冷冽,“哼,洛家真是愈發(fā)猖狂了,真以為我淳于一族是軟柿子不成?自從位列靈境六家之首的蕭族滅亡后,這洛家就一直自詡不凡,妄想替代蕭家,壓制剩余四大隱世家族,簡直是自不量力!”
“小歌,最近的南越朝廷也不太平,暗流涌動,皇帝淳于昇病重,諸位皇子正拉幫結(jié)派,密謀皇位,奪嫡之爭怕是在所難免,其中以大皇子淳于千洵及六皇子淳于千浩的勢力最大,兩人中的一個極有可能問鼎至尊。”
綾月寒撥弄著手上的黑色指甲,饒有興趣道。
“哼,一群只知道爭來斗去的小人,何必理會?只是你要告誡淳于千黛,她不僅僅是南越三公主,更是九幽宮明面上的護(hù)法,不要輕易參與皇室之爭,畢竟世家有世家的規(guī)矩,不能隨意插手俗世”,少女眉心一擰,面色有些不悅。
她本就不喜歡淳于皇室的人,畢竟這些人都是族中培養(yǎng)的一個世俗力量,要不是靈境九大隱藏世家有過血誓,歷代潛心鉆研武學(xué)醫(yī)藥,任何一族不得輕易入世,干涉外界。
“紅姨,前幾日信使來報,登州附近的海島上出現(xiàn)了血參,我打算親自去一趟。”少女眼瞼微垂,淡淡道。
“什么?小歌,你,你要離開靈御山?不行,絕對不行!那血參雖然百年一株,極其珍貴,可也不必你親自前去,我自會帶人將其平安取回”,綾月寒大吃一驚,連忙搖頭否定道,她可是明白眼前這位少女在族長大人心中的地位。
“我在這靈御山待了這么些年,早想出去透透氣了。你且放心,憑我如今的功夫,除非是隱藏世家中那些老怪物親臨,否則難覓對手”,少女輕聲道,語氣卻不容置喙。
早年并不是一路人,那絡(luò)腮胡大漢原先還是吃皇糧的,后來不知怎的得罪了上司,被判罰充軍,孰知半道里竟殺了押解他的衙役,奪路逃了,而后落草為寇。那頭上戴著珠鏈,嘴角一顆痣的男子拜了把子的兄弟,
三人看好房間便下了樓,到大堂僻靜處尋了個桌子坐下,跑堂的伙計趕過來倒茶添水,又記下了菜名,奔往后廚去了。
蕭暄坐定,四下望了望,這雅來居的裝飾精致,環(huán)境幽雅,價錢也不低,能在此用些吃食的怕是都有些家底。
就在此時,旁邊原本空的一桌來了四個精壯漢子,面露兇相,皆帶有六尺長的大彎刀,圍坐一圈,而后接連拍桌子催促小二上菜,粗大的嗓門一直吼個不停,鬧得慌。
蕭暄、蕭黎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卻是沒出聲。
“嘿,你們最近都聞見風(fēng)聲沒?咸光郡的聚義鏢局被人血洗了,兩百多條人命啊,一夜之間,說沒就沒了”,其中一個男子翹著二郎腿,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嚷道。
“呵,我當(dāng)是什么啦,這事早傳遍了,據(jù)說是仇家所為。乖乖,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到了滅門的地步”,其身側(cè)一名留著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接口道。
“唉,那聚義鏢局的當(dāng)家人丁振山早年出入武林,逞兇斗狠,也有不小名氣,哪能沒結(jié)下過梁子?!如今年過半百,心氣漸消,安安分分做起了鏢局生意,孰能想到得了這么個下場。”絡(luò)腮胡男子另一側(cè)的莽漢喝了一大口茶,生出些感慨,他嘴角生了一顆指肚大的黑痣,令人惡心泛酸。
“噗嗤,江湖恩怨多了去了,誰管他呢?行走其中的人,本就擔(dān)著風(fēng)險,誰敢拍著胸膛說自己手上干凈,沒沾過血?”最后一個面上留著狹長刀疤,從眼角直到嘴邊,猙獰可怖的男子摸著大刀,嗤之以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