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為難
楚昂瞞著楚慕元,但沒有隱瞞她,找到二老爺?shù)慕?jīng)過都寫在了信里,這是對她的信任。
也難為他身為晚輩,在明知道二老爺身份的情況下,以大將軍的身份逼迫二老爺日夜苦讀,惡補(bǔ)兵書,在外人看來,絕對是楚慕元幫著護(hù)著二老爺,把他從火頭軍提拔出來,惹的楚昂不快。
楚昂不敢拿楚慕元出氣,只能把氣撒在他看重的二老爺身上,明明是為了二老爺好,還得背一個黑鍋。
當(dāng)真是一番用心良苦了,畢竟煊親王府二老爺,王爺找尋了多年胞弟的身份,誰敢逼二老爺做什么?
只是楚昂對她據(jù)實(shí)相告,她能不告訴王爺和楚慕元嗎?
暗衛(wèi)這一來一回,楚昂逼二老爺應(yīng)該也逼的差不多了吧?
沈玥把信收好,問暗衛(wèi)道,“你從邊關(guān)回京用了多少時(shí)日?”
“十二天。”
一般快馬加鞭,七天就夠了。
沈玥思岑了片刻,把楚昂的信遞給楚總管過目。
楚總管看過后,大喜過望,都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了,“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得告訴王爺知道。”
老王爺臨死前,都還惦記著丟失的二老爺,可以說是含恨而終。
如今能找到二老爺,老王爺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楚總管拿著信,眼眶通紅,“這封信……能不能燒給老王爺?”
沈玥知道楚總管對老王爺?shù)闹倚模皇穷櫦斑@封信是楚慕元和楚昂寫給她的。
邊關(guān)送一封信回來不容易,就為了這么一封信,還送掉了暗衛(wèi)一條命。
多少將士們的妻兒就靠一兩封家書聊以慰藉。
“這事就有勞楚總管去辦了。”
見沈玥同意了,楚總管抹著眼角的淚花,把信又看了一遍。
沈玥就道,“暗衛(wèi)一路辛苦回京,讓他歇兩天,楚總管寫封信告訴王爺,另外派人去上揚(yáng)村找到二老爺?shù)钠迌海瑫簳r(shí)先別接回京,好生看護(hù)即可。”
二老爺沒有認(rèn)祖歸宗,沒有貿(mào)然領(lǐng)回他妻兒的道理。
況且王府已經(jīng)分家了,把二老爺?shù)钠迌侯I(lǐng)回來安置在哪里都是個問題。
帶回王府,肯定不行,王府已經(jīng)分家了,而且她也不愿意。
沒見楚昂在信里頭寫二老爺?shù)脑滥竸⑹虾腿舜蚣軉幔宰訚娎保缓孟嗵帯?br/>
通情達(dá)理的婦人,她還不反對,像劉氏這樣的人,還是敬而遠(yuǎn)之的好,何況是王府請回來的,請神容易送神難,再加上劉氏身份特殊,她還不好管。
她雖然管著王府內(nèi)院,但她還不能隨便禁劉氏的足吧。
安排在莊子上,倒是可以,就怕將來有心人挑撥,畢竟她把人接回來,就算是認(rèn)可了她們的身份了。
煊親王府二老爺?shù)钠迌海尤话才潘麄冏≡谇f子上,難道他們就那么上不得臺面住不得煊親王府嗎?
尤其皇上知道二老爺死了后,還追封他安承侯,賞賜了宅院。
雖然現(xiàn)在安承侯是楚昂,但要是二老爺回來,這爵位肯定要還給他的,宅院自然也要了。
但現(xiàn)在安承侯府還是楚昂的,她總不好越過他擅自做主安排人住進(jìn)去。
思來想去,還是暫時(shí)別接回來的好。
只要確保他們安全,不被人欺負(fù)算計(jì),將來再由二老爺將他們接回府。
楚總管覺得沈玥這樣安排極好,點(diǎn)頭道,“我這就去安排。”
楚總管火急火燎,他是迫不及待的想把手里頭的信燒給老太爺過目了。
楚總管走后,沈玥就回臨墨軒了。
累了一天了,她實(shí)在架不住了。
結(jié)果剛坐下,丫鬟急急忙來稟告,道,“世子妃,王妃讓你去蘅蕪院一趟。”
沈玥眼皮都黏在一起了,聽丫鬟說王妃找她,便問道,“出什么事了?”
丫鬟搖頭,“奴婢不知道,不過李公公來了。”
沈玥沒敢耽擱,又帶著紫蘇去了蘅蕪院。
正堂內(nèi),李公公在喝茶,見到沈玥,他趕緊將茶盞放下,道,“見過世子妃。”
沈玥朝李公公一笑,讓他不必多禮,然后看向王妃,道,“母妃找我來是?”
王妃面露難色,道,“皇上心血來潮要找一幅畫,說是在王府里,我方才找楚總管詢問,他說給郡主做陪嫁了,那幅畫能拿回來嗎?”
沈玥,“……。”
沈玥眼睛眨了又眨,因?yàn)橥蹂纳袂楦嬖V她那幅畫很重要。
而且皇上得多心血來潮,才會想找一幅畫啊,而且楚總管都說了給楚沅柔做陪嫁了,王妃還找她來想辦法,可見皇上是非要不可了。
可是,她給楚沅柔陪嫁的畫并不多,而且是從公中挑的。
稀罕珍貴的畫都在王爺?shù)臅績?nèi),公中的畫則是迎來送往的,算不得有多珍貴。
“非要不可嗎?”沈玥問道。
王妃也知道沈玥很為難,她們給楚沅柔準(zhǔn)備的陪嫁,顧側(cè)妃鬧了這么多年,不就是嫌棄太少了嗎,昨兒還想辦法要了八箱子黃金,平常都有事沒事給她們添晦氣,現(xiàn)在讓她們?nèi)フ翌檪?cè)妃幫忙,她能答應(yīng)才怪了。
尤其現(xiàn)在陪嫁剛抬出王府,估計(jì)也才剛剛抬進(jìn)恒王府,王府就派人去討要畫作,這說不過去,而且楚沅柔不一定會給。
就算答應(yīng),只怕也會提不少的要求。
怎么事情就那么的巧合呢。
王妃沒有說話,李公公趕緊道,“是世子爺送給皇上的信里提到那幅畫的,說是很重要。”
如果不重要,皇上也不可能派他來王府討要了。
沈玥眉頭一皺,她問道,“是暗衛(wèi)送進(jìn)宮的信?”
李公公點(diǎn)頭如搗蒜,“正是。”
難怪了。
她就說楚慕元寫給她的家書,不至于引來刺客,原來刺客要搶的是他送給皇上的信。
看來那封信里最重要的應(yīng)該就是這幅畫了。
可是畫已經(jīng)給楚沅柔做了陪嫁了,她能以什么借口要回來那幅畫呢?
沈玥面露難色。
她實(shí)在張不開這個口啊。
李公公雖然久居宮中,但對王府的事還是知道不少的,他也覺得事情太不湊巧了,他道,“真的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嗎?”
沈玥內(nèi)心很抓狂,還以為楚沅柔出嫁了,能安靜一段時(shí)間呢。
沒想到她出嫁了,事更多,還更麻煩。
皇上要的畫,哪怕麻煩,也得想辦法給他拿到啊。
沈玥就問道,“皇上要的是哪幅畫?”
李公公忙道,“就是那幅《燕山秋雨圖》。”
沈玥,“……。”
她沒有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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