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夢里清歡(54)三更
夢里清歡(54)
反正年前挺忙的,這邊九阿哥大婚后認親了,認親敷衍的認識了人,這哥哥們不是都分府了嗎?還得認門的。
從大阿哥家開始認,太子那邊咱也夠不著,對吧。
然后大哥端坐著,感覺比皇阿瑪?shù)募茏舆€大,“跟你八哥當(dāng)差了?”
皇上并沒有安排自己老跟著老八一起當(dāng)差,但也沒攔著。沒攔著又不給自己另外的差事,那這不是默許是什么意思。
大哥這人真討厭,這是諷刺爺沒自己當(dāng)差呢。
然后去老三府上,當(dāng)三哥的就說:“以后要多讀書……”巴拉巴拉的,和尚念經(jīng)一樣。
郡王了不起嗎?叫自己多讀書,啥意思?說沒給差事就別瞎蹦跶的意思唄。所以說,老三就是個嘴子!
心情不好,臉色照樣的臭。臭著臉去他四哥門上認門,他四哥一看這黑臉就又冷了三分。怎么的了?叫老九你登爺?shù)拈T,委屈你了?你這么著是來認親的?爺看你就是想跟爺結(jié)仇!一杯茶喝完,他就說,“知道你還挺忙的,那就去忙的。”
老九氣的呀,一句多余的話沒說,就一杯茶,直接下逐客令。哼!沒事我再上你家來,我就是棒槌!
出來這氣超級不順,到了他五哥府上可沒那么客氣,東西叫放下,連正堂都沒去,五嫂都迎出來了,他都沒放福晉去后院,“認門嘛?門都認了,改天再來就是了。”
然后就走了。
把他五哥氣的愣是抬腳脫了腳上的靴子順著老九的背影給砸出去了,這混蛋行子。
五福晉用帕子捂住鼻子,扶著腰挺著肚子走遠了。
老五低頭看腳,大冷天的,臭嗎?
你個二桿子貨,臘月的天在外面把棉靴脫了,嫌凍不死嗎?
這趕場子似得,把九福晉折騰的夠嗆,到了六貝勒府,進去之前,她坐在馬車上不下來,“這次至少也需要兩盞茶的工夫!”
進去多長時間這個由爺定。定你的腳后跟,“人有三急,再這么下去,我尿褲子了。”
“你……你……你……”是女人嗎?“好不要臉!”
說出來丟臉還是真尿褲子了丟臉?本來想在五嫂那邊方便一下的,誰知道你會不停。
于是,桐桐迎來了毫不見外的九福晉,“六嫂,我要更衣?!?br/>
那趕緊吧!張嬤嬤帶著趕緊去。
等出來了,九福晉也不好意思,“早想了更衣了,可我們家爺一路沒怎么?!?br/>
知道,在京城里繞圈子,順序還不能錯,大部分時間都耽擱在路上。
如今時間都不早了,還有老七和老八家沒去呢,她就尋思,這倆口子估計也呆不久的。
可誰知道老九去見他六哥的時候,他六哥書桌上擺著的東西不少,像是洋文的書,像是很多的圖紙。
真忙著呢。
誰知道老九對這個很能說的上來,然后興致來了,還畫了個圖樣來,“……六哥,這是我最近琢磨出來的,戰(zhàn)車的樣式,怎么樣……”
很有些樣子!
“這個數(shù)據(jù)得詳實,用什么材料,多寬多厚,出來之后有多重……這都得精確!不僅是為了平衡,還有其阻滯力有多大……”
老九一聽,這還真是遇到行家了呀!之前說的那個弩,他還以為老六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呢。
結(jié)果哥倆在書房里,兩人趴在書房的書案上,說的忘了時間了。
九福晉在后面尬聊了一個時辰了,還不見前面來請。桐桐一瞧,這都到了飯時了??蛇@是留飯呀還是不留飯呀?留飯的話,不好吧!哪有下半晌帶著新人去見其他兄嫂的?這是對人家的不尊重呀。
于是,她就打發(fā)人去前面,“問問爺,什么時候能擺飯?”
然后去前面問的人走了,張嬤嬤趕緊安排飯去了。王順覺得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趕緊的,得用最快的時間做出待客的飯來。
桐桐想著,這么一讓,這算是提醒了這哥倆時間了吧!M.??Qúbu.net
事實上,人家九福晉也是這么想的,時間確實不早了,九福晉就趕緊說:“不早了,也該告辭了……”
然而話還沒落下了,回話的人回來了,“回福晉的話,九阿哥說,半個時辰以后再擺飯。”
就是說自家爺還沒發(fā)話了,客人打算留下吃飯,連時間都安排好了。
九福晉:“……”好生尷尬。自家這位爺好似腦子不大好。
桐桐:“………………好?。 蹦蔷桶雮€時辰之后擺飯吧。
作為‘老嫂子’的桐桐帶著小菜鳥妯娌,該干點什么呢?沒話找話也挺難的。她決定互通有無,比如那五百畝的皇莊該說給新人知道。
九福晉并不知道還有這個玩意,還分福晉一半。
“嗯!收成好的話,一年的脂粉銀子是足夠的?!蓖┩┬睦锏男∷惚P打的噼里啪啦的,她覺得屬于福晉的那一部分得牢牢的掌控在福晉的手里。關(guān)鍵是自家的菜園子太小了,有時候自家爺想試個什么,在自家的皇莊里都擺布不開。跟那些爺們說話感覺好費勁!那還不如自己找妯娌們說呢。
九福晉好奇怎么會想著給福晉分一半。
那桐桐當(dāng)然得說清楚當(dāng)日的原由呀!跟別人不敢提,但是九福晉不是外人對吧。
前因后果說的可清楚了,九福晉該聽懂了吧?我是拿你當(dāng)自家人的。
吃完飯回去的馬車上,九福晉感覺自己聽懂了!這是說皇家福晉不一定得賢良淑德,溫良恭儉讓都做到了,那是圣人!可咱們是要跟皇上的皇子過日子的俗人,對吧!本來因為成婚那天的表現(xiàn)其實她還是有點忐忑的,但是今兒這么一聽,她就覺得好似放肆一點也沒事。她偷偷的想,其實還是可以再放肆一點的吧。
對!可以的!沒事!
桐桐覺得她拉攏到人了,感覺這人還挺親近的。然后還跟她家爺炫耀呢,她家爺:“你保證你不是有意攛掇兩口子為了五百畝的莊子干仗的?”
我冤枉!
她其實也不是很肯定這個發(fā)展方向,“要是真鬧起來怎么辦?”
鬧唄!誰家才成親不得鬧幾年呀!
不過今兒顧不上了,這都下半晌了,溜達到老七家去了。
老七小話不斷:“……路上不好走吧?”
這是嫌棄來遲了。
“好走著呢,在六哥那邊吃了飯來的?!崩暇沤忉屃艘痪?,意思是在老六那邊趕上飯點了。
然后人家老七接了一句:“哎呀!那可給哥哥省下不少。老九呀,你不知道,哥哥窮!”窮的你都知道七哥我管不起你一頓飯。
怎么從來不知道老七跟個婆娘似得,小心眼,還愛擠兌人!你有本事跟老四似得,直接黑臉把我給攆出去唄。
在老六那邊攢下的好心情,在老七這里瞬間消耗干凈。
不跟你們玩了,爺找爺八哥去。看!八哥和八嫂人多好的,多體諒的。
哥倆躲到書房里干啥去了,她們也不知道。
就是八福晉嘛,就說呢:“婚事辦的又趕,府里什么都沒收拾好,我過去一瞧,那個亂喲!”
明白,就是說這個婚事您費心了,得叫我承情,是這個意思吧?
可娶我是他愛新覺羅胤禟的事,要承情叫他承情去,關(guān)我毛事!她覺得八福晉不實誠,不太想說太多,于是就打發(fā)人去書房催,“今兒在六哥那里耽擱的時間長的很了!我都不好意思,他非在人家那邊吃飯。這都多晚了,又來耽擱八嫂……”
桐桐在家也問呢,“你留了九阿哥為什么的?”你們之間有什么可聊的?別告訴你很喜歡這個弟弟,說了我也不信。對這個人的感覺很復(fù)雜!
就聽他家爺說,“老九在有些地方很聰明!他在西學(xué)上還是下了功夫了?!?br/>
除了爺還有在這方面往里鉆的人呢?
“早些年,老九還小的時候,耳癰,高燒不退,很是兇險,當(dāng)時都瞧著不行,最后是洋人大夫給瞧好的,用的是西藥。從那之后老九就對洋人的東西感興趣!洋文還是他自學(xué)的,很有樣子了?!?br/>
這么厲害嗎?
嗯!
但這把桐桐給帶偏了,“九阿哥當(dāng)時看的洋人大夫是哪一個?”
你的注意力真的很神奇,我說了這么半天,你的注意力在洋人大夫身上。但他還是說了:“一個意大利人傳教士,從澳門抵京,一直在太醫(yī)院供職……”
“他們比太醫(yī)更高明?”
“西藥確實有獨到之處。當(dāng)年皇上有一年病的極重,用的就是金雞霜納。當(dāng)時洋人大夫提議用這個藥,但太醫(yī)院沒人敢給皇上用。最后怎么辦的呢?試藥!索額圖就是試藥者之一。吃了之后確實沒事,皇子們才敢說叫給皇上用藥吧。確實用了藥就見好了。”
這樣啊,“還有什么?”
什么什么?
“就是多給我講這個西洋大夫的事?!?br/>
然后一叨咕就是半晚上,講故事的講累了,可聽故事不僅沒聽累,反而興奮了,低聲道:“我覺得我也會外科手術(shù)。給我把刀,我能把肚子給打開再給縫上……”
她家爺蹭的一下睜開眼:“……”別!這個比彎弓射箭可怕!聽聽就算了,別鬧。
結(jié)果人家興奮的睡不著,在被窩里動來動去的,跟里面捂了一只貓似得,還在耳邊喵喵的:“我要是真會,這可就有意思了?”她的聲音低低的,“你說我原本會不會是洋妞,就是那種金發(fā)碧眼的……”
今晚是不打算叫爺睡了是吧?他抬手給人捂被子里了,連腦袋都蒙在里面了:“睡覺!”別說的這么嚇人,容易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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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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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