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夢里清歡(52)一更
    夢里清歡(52)
    這個府里最該巴結(jié)的人是誰,在福晉把貝勒爺哄回來之后,滿府的下人就更明確了。
    反正貝勒爺冷著臉,只是給他們這些奴才看的,原因嘛,不是爺高冷,實在是換成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這樣的尷尬。所以,只有冷臉,都怕著些,大家才不敢看笑話。
    別人是不是這么想的,趙其山是不知道,但是他是這么想的。
    他除了腹誹自家主子爺應(yīng)對尷尬的辦法,還在擔(dān)心:伺候主子的不僅是自家人呀,當(dāng)時皇上給的梁忠,這次出府的時候跟出來了。梁忠早前是皇上打發(fā)來看著自家爺早讀的,后來出宮了,梁忠怎么辦呢?
    皇上沒說要回去,那就是叫梁忠這么跟著呢。
    當(dāng)然了,誰家的府里都有皇上的人。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搬出來,主子偷摸著把府里就梳理了多少遍了,誰是誰的人,咱心里都清楚的很。就像是太子,在宮里住過就知道,東宮是安插不了人的??蓶|宮安插不了,就以為索額圖大人也安插不了嗎?下面那些伺候的奴才,又不是很明白索額圖跟太子不是一碼事,所以,為索大人效力,就是為太子盡忠。再加上錢財,肯下注的不少呢!
    這些人呢,就屬于要隔開,要有專門盯著的。
    但是皇上放來的梁忠,如今就在書房伺候,自家主子在書房的那一套,并不背著梁忠。
    不僅不背著梁忠,且還得隔上兩次,進(jìn)宮的時候把梁忠也一并帶上,叫梁忠有機(jī)會跟有些人稟報,說是府里都怎么怎么了。當(dāng)然了,這是貝勒爺攤開叫皇上看,他無不可對人言。
    但是吧,這次的事情,您猜梁忠會跟皇上說嗎?
    他這會子都不知道,到底是盼著梁忠說呢,還是盼著梁忠不說。
    但是他發(fā)現(xiàn),他家主子連著好長時間進(jìn)宮,都已經(jīng)刻意的不帶梁忠了。最近事還挺多的,自家爺去宮里明顯頻繁了。毣趣閱
    去干嘛的?
    桐桐親自把茶給遞到人家手里,才問的。
    “朝XIAN今年也是一個災(zāi)年,早前打發(fā)吏部侍郎陶岱等人帶三萬石賑災(zāi)。之前的折子應(yīng)該是有些效果,皇上叫拿一萬石算是賞賜,監(jiān)視著分而賑災(zāi)了。剩下的兩萬石賣給了米商……”
    桐桐皺眉:監(jiān)視著?在人家的地盤上,怎么監(jiān)視?這不過是回來奏報的時候好聽些罷了。
    這事辦的還是不怎么對味。但自家爺好似挺滿足的,“不一味的往出給,這就是好現(xiàn)象?!?br/>
    反正皇上現(xiàn)在是跟糧食相關(guān)的事,都會叫自家爺去。這天回來就特別生氣,“從沒見過這種蠢貨……”
    又怎么了?
    建平縣不產(chǎn)粳米,產(chǎn)的是秈米,結(jié)果稅糧上繳的時候,沒有粳米,人家叫百姓拿銀子去別的郡縣買粳米用來交稅!
    桐桐都聽的目瞪口呆,“這當(dāng)官的未免太刻板!”
    誰說不是呢!你就是上道折子,把情況說了,難道皇上會不知道產(chǎn)什么該用什么交稅的道理嗎?種地可不就是因地制宜,建平縣適合中旱稻秈米,那就種呀!情況說明白了,不就完了嗎?
    自家爺氣的呀,“這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地,處置了這一地??纱笄鍑嗌倏たh,像是這種縣令少了嗎?可見,這漕糧稅收,還是得改。不光征收辦法得改,就是這許多細(xì)則,也得改。”
    好生氣!
    “不氣!不氣!”跟這種死心眼生氣,這么氣把人非氣出個好歹來!
    桐桐說著,就問自家爺:“皇上叫爺去,就為這個的?”
    這叫人怎么答,皇上用這事把自己絆住了,用什么事絆住其他兄弟的,他也沒打問。反正,這說不上是不是差事的差事,把他們拉扯的滴溜溜轉(zhuǎn)就是了。
    這話只敢在被窩里兩口子咬耳朵說,在外面一句都不敢露的。
    桐桐就低聲問,“那爺就忙這個?”
    不忙這個,該忙什么呢?忙著去菜園子種菜去,也別忙著伸手要其他。
    結(jié)果這件事的折子寫了還沒遞上去呢,還心說下次進(jìn)宮得把梁忠?guī)夏?,皇上又奉太后巡幸塞外了?br/>
    把桐桐愁的,帶著太后,肯定會帶其他后妃的,這一旦帶了后妃,就挺麻煩的,反正是走不快。超級磨蹭的那種!
    “得給爺把大毛衣裳帶上,這一去得到冬里吧?!?br/>
    然而,這次想錯了,左等右等,等不到皇上給自家爺?shù)碾S駕旨意。
    桐桐都迷茫了,看自家爺:“您惹皇上生氣了?”如今天涼了,也沒告假說自家爺病了呀!這怎么好端端的就不帶自家爺了呢?
    趙其山腳步匆匆的進(jìn)來,“爺,皇上有旨,著直郡王、誠郡王、五貝勒,七貝勒、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隨駕?!?br/>
    哦!不帶的不止自家爺,還有四貝勒和八貝勒。再就是太子!
    皇上走了,太子當(dāng)然得留下??墒?,留下這三位,是個什么意思?
    就見自家爺蹭的一下站起來,“請?zhí)t(yī),就說爺風(fēng)寒了,頭疼……”
    趙其山一點都不敢耽擱,扭身就走。
    桐桐眼里露出幾分沉思之色來,緊跟著就趕緊打發(fā)張嬤嬤,“你去四貝勒府一趟,跟四福晉說,原本打算一起去拜佛的,如今且等等,爺病了,短期內(nèi),我這出不了門?!?br/>
    張嬤嬤瞧了貝勒爺一眼,見沒有別的吩咐,應(yīng)了一聲,趕緊出門了。
    然后府門就關(guān)閉了,謝客不見。
    桐桐忐忑的看自家爺:“是……是那個意思吧?!?br/>
    太子留京師,這么明確的留下其他皇子看攤子還是第一次!
    京里有太子、有親大阿哥的老八,有中正擺中間的老四。還有自己這個跟老四一起的老六。
    說到底,就是相互在掣肘。
    以為這個時候能跟老四捆在一起,常來常往,錯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擺中間。這三個人,三足鼎立才是最穩(wěn)的。
    自己若是摻和了,之后皇上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會不一樣。
    況且,皇上留了老四和老八,就不可能跟兩人沒有交代就走了,交代是必然交代了的??苫噬辖辛俗约?,給自己交代什么了嗎?
    沒有!
    那這是什么意思呢?
    這就是說,你該干嘛就干嘛去!別湊熱鬧,也別添亂。
    可自己該干嘛呢?秋天了,秋收了,這是自己的差事。放著差事不干瞎添亂,就是找抽呢。
    桐桐嘆氣,這日子過的,都沒法說了。
    行吧,咱關(guān)門閉戶,在家養(yǎng)娃吧。
    反正皇上一路上挺熱鬧的,叫太后祭祀她的父母,皇上甚至還祭奠了幾位公主,都是皇太極的女兒,種種的東西,想表達(dá)的就是,咱跟蒙古是一家。
    這是把噶爾丹極其親屬部族處置了之后,一次明顯的安撫。
    因著肩負(fù)著這種使命,那么此次去,必然歷時就長了。
    皇太后的千秋節(jié),都是在路上過的。正日子,皇上率隨扈的大臣給太后祝壽,可遠(yuǎn)些的自家,得提前給太后送賀禮。這個時候內(nèi)務(wù)府的渠道可就太好了,反正我們按時給了,能不能按時送到,那是你們的事。
    皇上這一波操作,就是給噶爾丹叛亂,徹底劃上句號。這句號一劃上,朝臣就開始了,說什么該給皇上立碑,歌功頌德嘛!皇上那么遠(yuǎn),也阻擋不了朝臣的熱情。好像不上折請求,就怕這么長時間沒見皇上,皇上就不知道他們的忠心似得。
    關(guān)鍵是害的自家爺在屋里一幅牙疼的樣子,寫這個折子。
    弘顯正是醞釀著走路,正是要走不走的樣子,晚上擱在炕上,暖閣里更暖和,厚衣服一脫,更利索了。扒著一切能扒著的東西,小短腿倒騰的特別厲害。他阿瑪好容易憋出幾行字了,結(jié)果他一巴掌糊上去了。完了,才寫的還不干,被這么一拍,還能看嗎?
    然后爺倆你瞪著我,我瞪著你。
    結(jié)果當(dāng)額娘的略壞,她伸手在已經(jīng)糊了的折子上按了一下,手上也有了墨汁了。于是,她抬起手,一幅可痛苦的表情,好像都疼的不得了了。然后弘顯也看他自己的小肉手,開始是迷茫,可等他額娘問說,“疼嗎?要緊嗎?”
    弘顯哇的就哭,對著手跟阿瑪求助,哭的哇哇。
    他阿瑪能說什么,瞪著孩兒他額娘,“……”怎么能這么淘呢?看把孩子給唬的!他抱著孩子,叫人端水來,耐心的給孩子洗手,“好了!好了!一點也不疼了。不疼了對不對?”
    嗯嗯!雖然點頭,但嘴還是一癟一癟的,然后指了額娘,“……洗……”
    “給額娘洗呀?”
    嗯嗯!
    桐桐過去吧唧親了這小子一口,“還記著額娘呢,真乖!可額娘不會洗怎么辦?弘顯給額娘洗吧!”
    弘顯推他阿瑪:“洗……洗……”
    “阿瑪不疼額娘,阿瑪不給額娘洗?!蓖┩┱f著,還嚶嚶嚶的假哭兩聲。
    弘顯過來呼呼了兩下,再推他阿瑪:“……疼……疼……”
    不知道是想跟他阿瑪說額娘疼著呢,還是想跟他額娘說阿瑪也疼你。
    愣是推著他阿瑪給他額娘去洗手,兩人的手?jǐn)R在水盆里,攪啊攪的,也不知道攪到什么時候才能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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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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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