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夢里清歡(27)三更
夢里清歡(27)
這也就是年紀小,喝了幾杯酒,又是大年下的,偏叫皇上碰上了,說了幾句辯白話而已。要是真把皇上當慈父,那是真要完蛋的。
各家兩口子關(guān)了門肯定懇談了,就跟桐桐此時一樣。
她家爺也肅穆著一張臉,“你得知道雷霆雨露,具是恩賞的道理。不得你得記住了,爺也得記住了。凡事記不住的,都是要壞事的?!?br/>
你這次看到的皇上,是個慈祥的父親??扇羰沁@慈祥就是皇上愿意叫你看到的呢?
桐桐沒犟嘴,只是解釋了一句,“爺整天畫的那個圖,那個弩,我覺得是可以的。但是就像是大阿哥一樣,大阿哥早早的沾了軍權(quán),所以,大阿哥就站在了太子的對立面。是大阿哥愿意站在太子的對立面,還是……”
剩下的話不能再說了,都懂是什么意思。
桐桐是想說,那東西拿出去,萬一被推到太子的對立面怎么辦?不管別人跟不跟太子為難,她哪怕知道太子不能成事,但她知道不能站在太子對立面的道理。
“爺為什么急切的要做那個弩,明知道這里面是有風險的,但是還是做了?!蓖┩┑难劬Π党脸?,“那必然是爺又這么做的道理?!?br/>
謀的是公利,風險得咱自己承擔。
桐桐就說,“您表多少忠心,誰也不信您的忠心。除非您跟我一樣,裝傻充愣……”跟個憨憨似得??山心阍谌饲澳菢?,我又于心何忍!所以,“我來做這個憨憨的沒有分寸的人。便是說的不對了,回頭皇上也不過是訓斥爺一聲內(nèi)帷不修,這又是多大的事呢?”
嗣謁就看著桐桐,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問說,“我畫的那個,其實沒試過,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所以,你這未雨綢繆,是否有些早。
不會!我信爺能行。
“那你家爺也沒蠢到非得裝傻充愣的地步才能自保,不順著可能要滑向的方向走,爺未必沒有辦法?!?br/>
什么辦法?交出去,深藏功與名?
桐桐往他懷里鉆,“家是咱們倆的,你是矛的時候,我得是盾。需要我是矛的時候,你給我做盾。我知道需要用我的時候不多,可現(xiàn)在我除了這個辦法,也想不出別的了?!闭嫔?!抱著她恨不能揉到骨頭里。她舍不得他自污,便自己去自污。憨憨的她說出來的醉話真話,才能去取信別人。
她害怕他在剩下的兄弟中間,成為一個先出頭的人。
先出頭的椽子先爛,她明白這個道理!她在替自己著急害怕。
三月,之前因為太子祭祀的位子各種軸的禮部尚書大人,被免了!
是的!禮部尚書,一品大員,被罷免了個干凈,直接回家?guī)O子去了,一點體面也沒留。
這里面透出的意思是什么呢?
桐桐就覺得,大阿哥那邊特別火。哪怕在內(nèi)宮之中,從奴才們的動向都看的出來,這些人把大阿哥看的,并不比太子輕。
好似皇子們都能急著冒頭了,自家爺要是這個時候把這個圖紙送上去,是什么意思呢?
圖紙早畫好了,然而,卻一晚上一晚上睡不著。
都知道,這個時候縮著是最正確的做法,可這若是成,便是軍備,豈能兒戲。
可要是縮了不動了,那之后呢?之后情況只會更復雜,哪里找那么些時機剛好的機會呢?
這天晚上,又睡不著。
桐桐問他:“進上去嗎?”
進!
桐桐沒再說別的,進就進,你想干嘛就干嘛去,最壞的結(jié)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跟你一起接著就是了。
于是這天,下學了,下半晌了。李德全稟報說,六阿哥請見。
皇上也沒在意,“去叫吧。”
然后里德全就把六阿哥給帶進來了。
兒子給父親見了禮,做父親的頭也沒抬的叫起,“想出宮還是想如何?”
因為皇莊的事,這幾個兒子都請假要求出宮去過,沒動的就老六了。今兒老六來了,怕也是想出去。
結(jié)果他六兒子并沒有要出去,只是把圖紙從袖筒里拿出來,遞給李德全,“這是兒子之前說的,弩?!?br/>
什么?
“弩,可連射,且最遠射程,應該可達四五百步?!?br/>
皇上終于抬起頭來,“連射,且最遠射程可達四五百步?”
“是!不怕騎兵?!?br/>
皇上這才伸手從李德全手里拿了,然后展開,可這東西,他并不能看的看懂。這才招手叫了他兒子,“過來,過來細說?!?br/>
細說也很專業(yè),除非叫專業(yè)的人給做出來,看看威力就知道了。
但大致說了一下,理論上,皇上還是懂一些。西洋的一些東西,皇上自己有涉獵的。
正因為能聽懂一些,才覺得這玩意還挺靠譜。連射這個不難,諸葛弩就能做到。但射程這個,卻沒想到可以這么做。
就聽他家六阿哥跟他說,“國之利器,不可輕易示人。有些東西,瞞著更好,那就得瞞著?!?br/>
皇上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這是說應該秘密打造,別漏了消息。至少,別叫他在露面之前就露了消息,如此才能攻其不備。
而這個東西如果不示人,那便是做成了,老六的功勞也不能說,跟誰都不能提。
皇上拍了拍老六的肩膀,“去年一冬,貓在屋里就做這個了?”
“兒子喜歡這些,也擅長這些,更愿意做這些。”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從荷蘭商隊走了之后,兒子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兒子在想,他們的船上裝的到底是什么樣的利器,紅衣大炮嗎?這又是怎么裝備在船上的……”
聽出來這個意思了,他的興趣全在這個上面。
奇淫巧技,說不上好還是不好??梢婚T心思在這個上面的人,有別的心思嗎?
皇上笑了笑,點點頭,“去吧!朕叫人試試?!?br/>
桐桐在家里等著,晚上了,把人等回來了。
把伺候的都打發(fā)了,她這才著急了,“怎么樣?”
“秘密的實驗,秘密的做,那自然爺也屬于秘密的一部分,怕什么?”至于皇上信不信爺只是興趣愛好,沒別的想法,就不知道了。至少,在這個東西亮相前的兩三年,應該是無礙的。
到那個時候,是個什么情況,再說吧。
桐桐瞪大了眼睛,“那我不是白裝傻充愣了?”
沒有白做的功夫!他哄她:“要是沒有你的表忠心,皇上說不得就會以為爺是想出頭才把那東西拿出來的。所以,你幫了爺大忙了?!?br/>
桐桐一下子就高興起來,“是吧?是吧?我最近都不好意思見額娘了?!?br/>
然后事情被打岔過去了,各個福晉都可乖巧了,妯娌幾個想相互說句話,那也得是在請安的路上。相互串門子,被禁止了。
每個人都說,她們被她們家爺禁足了。
沒被禁足的桐桐為了跟大家保持一直,也表示:“我也一樣?!?br/>
在天要熱未熱的時候,水仙進來稟報,說是四阿哥院那邊發(fā)動了,孩子要生了。
小妾生孩子,去了就不合適了。桐桐開始替四福晉緊張,別管怎么說,先叫好好的生下來再說。前一天下半晌都開始發(fā)動了,第二天早上才生下來,但并未得了報喜的信兒,這怕就有些不好了。
孩子生下來了,那這就是侄女。
生孩子的時候不好去,孩子生下來了,沒接到報喜,別人不好登門,但是作為孩子的親叔叔嬸子,表示關(guān)心,是應該去問問的。
桐桐直接去后面見了四福晉,四福晉那院子里,一股子佛香,這是跪了一晚上的佛吧。四福晉聲音低低的,“是個格格,早產(chǎn)了,生的時間有點長,是蓮花生,可遭罪了,孩子生下來臉都是青的……”
這蓮花生,就是屁股朝下,難產(chǎn)。??Qúbu.net
憋的時間有些長吧。
“孩子呢?”桐桐就問。
四福晉朝偏院指了指,“我?guī)闳デ魄??!彼鋵嵅幌虢邮值?,可宋氏至今還昏迷不醒。自家爺說先把孩子抱到正院養(yǎng)著,她也正愁著呢。
過去一瞧,心里就咯噔一下,這孩子這情況,難養(yǎng)的很。
若是不干預,這小名難保。
可這么大的孩子,她自己只是覺得,但其實并沒有試過。回去的時候,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夜里了,四阿哥院里還燈火通明,想來孩子怕是不大好。她躺下也跟烙餅似得,來回的翻面,感覺要是知道了還不管,就好似有什么東西過不去一樣??墒撬娴牟恢澜邮至?,能不能比太醫(yī)高明。
連四福晉接手都害怕砸手里,自己要是去管了,就跟個神經(jīng)病似得。
可是好似又有一個聲音在說:醫(yī)者不避險!
她蹭的一下坐起來,叫自家爺,“咱們能再去一趟四阿哥那邊嗎?”
她家爺怔愣著看她,“你覺得還有救?”其實四哥已經(jīng)做好了放棄的準備,太醫(yī)也只是盡人事。
桐桐吶吶的不知道該怎么答,然后就見她家爺已經(jīng)起身了,把衣裳穿上,然后過了披風,“你在家等著,別出去了,我把孩子抱來……”
?。?br/>
四阿哥愣了愣的看這老六,老六還是那句話,“四哥,孩子給我,我抱回去試試。”
這會子太醫(yī)用針都沒法子了,屋里的奴才跪了一地,等著主子爺發(fā)落呢。真就只剩下一口氣沒咽下去!這種時候,誰碰這事。
然后就見這位六爺見沒人動,自己把孩子給抱起來,裹在披風里轉(zhuǎn)身就走。
不大功夫,桐桐果真就見到自家爺和帶回來的孩子了,她利索的給孩子把包被去了,然后在孩子的脊背幾處,摁了好一會子,都有一盞茶的時間,這孩子發(fā)出細小的比小貓還弱小的啼哭聲。
“好了?”
桐桐臉上綻開了笑意,是一種叫她家爺恍惚的笑意,“小命暫時留下了,爺跟四哥和四嫂說一聲,這孩子在咱家養(yǎng)半年,養(yǎng)好之后,就給送回去,叫把伺候的人都送來吧……”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guān)閉,搶先請到c-l-e-w-x-c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
網(wǎng)頁版章節(jié)內(nèi)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nèi)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wǎng)站即將關(guān)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nèi)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