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動蕩
今夜有月光,太陽落山,四周依舊明亮。
那些倭寇的長刀被提前熏黑了,只有刀刃那一線會有亮光,混亂中不易分辨。
兩人后背緊緊相貼,一刀一劍共同對付十幾個身材矮小卻異常靈活的倭寇,一時間只聽得風(fēng)聲與金鳴之聲。
“這些不是普通倭寇,是殺手!”樓璟冷聲道。
“小心!”蕭承鈞揮劍當(dāng)去砍向樓璟頭頂?shù)拈L刀,于此同時,樓璟躬身,一刀砍殺了匍匐而來偷襲下盤的倭寇。鮮血濺到了臉上,來不及擦拭,騰身而起,橫刀砍向撲殺而來的黑影。
站在高處的黑衣倭寇見事不對,語氣冷硬地大聲說了一句。
那些個倭寇又“嗨”了一聲,手上的動作驟然狠了幾分,十幾條黑影如同瘋狗一般撲殺上上來,招招致命,似乎是不打算活捉他們,而是要速戰(zhàn)速決,把他倆結(jié)果在這里。
樹林那邊,十幾個幽云衛(wèi)百無聊賴地在路邊拔草,眼看著天色暗下來,主人也沒有來喚他們的意思。
“主人會不會遇到麻煩了?”云一蹙眉看著遠(yuǎn)處。
“這你就不懂了吧?”云九瞥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那海灘上什么人都沒有,主人自然要忙活一會兒。”
云一哼了一聲,“主人離得遠(yuǎn),總得看一眼才行,你們誰去?”
眾人不由得想起了在臨江破廟的那讓人臉紅心跳的一夜,頓時止了聲息,有的看天,有的看地。
云九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從自己手下幾人臉上掃過,云十已經(jīng)裝作勘察地形了,專司暗殺的云十一陰沉沉的使喚不動,兩個近衛(wèi)跑去找食材了,不由得把目光移到了老實的弓箭手云十二身上,“十二,你目力最好,你去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眼。”
“哦。”在破廟那晚云十二出去打野鴨,回來得晚,并不明白這群人守在外面的難熬,于是云十二點點頭,背著弓箭就去了。
云一沖云九比了個“佩服”的手勢,云九得意一笑,“承讓,承讓。”
云十二穿過密林,藏在一棵大樹后遠(yuǎn)遠(yuǎn)地看向海灘遠(yuǎn)處,這一看渾身血液都要凝固了,就見樓璟與蕭承鈞被黑壓壓的幾條人影團(tuán)團(tuán)圍住,刀光劍影,危險之極。
眼看著兩把長刀就要砍刀蕭承鈞,樓璟援救不及,一腳踹開一人,同時用后背擋住了另一人的攻擊。
云十二果斷地搭弓,兩箭并射,“嗖嗖!”兩把烏黑的箭矢在半途分開,一箭射中了砍向主人的那只手,一箭射中了從背后攻擊蕭承鈞的人眼。
“啊”倭寇凄厲的叫起來,箭矢力量十分大,那人頓時捂著眼睛從石頭上跌了下去,抽搐了幾下就沒了性命。
有了云十二的幫助,樓璟的壓力驟減,那些倭寇折損了好幾人,依舊戰(zhàn)意不減。
樓璟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這些個倭寇,刀法并不高明,但勝在夠快,而且人多,十分難纏。
云十二不敢離開,只得匆匆從懷中掏出一個響炮,穿在一支箭上,點燃,射向高空,同時自己向樓璟那邊跑去,邊跑邊朝那群黑影射箭。
站在高處的黑衣人見狀,立時朝云十二擲出幾顆形狀奇異的暗器,云十二就地一滾,躲過那些飛鏢,半躺在地上,射出一箭。
站在高石上的黑衣人一驚,翻身跳下了石頭。
“咻嘭!”響炮在空中炸開,發(fā)出嘹亮的聲響,密林另一邊的幽云衛(wèi)頓時起身,鬼魅一般紛紛竄入林中。
一旦人數(shù)相當(dāng),倭寇的快刀就沒有了用武之地,幽云衛(wèi)的上乘刀法很快打得他們不抵招。
“濯玉!”蕭承鈞摟著樓璟退到一邊,觸手一片粘膩,頓時一驚,“你受傷了!”
“留兩個活口!”樓璟交代了一聲,靠在了蕭承鈞身上,“不打緊。”
樓璟方才替蕭承鈞擋了一刀,砍中了脊背,這會兒安靜下來,頓時火燒火燎地疼起來,怕身邊人擔(dān)心,便忍下了疼痛,故作輕松地與他說話。
“還說不打緊!”蕭承鈞看著他被鮮血浸濕的后背,心疼不已,矮身蹲下來,“上來,我背你走。”
樓璟頭上已經(jīng)冒冷汗了,也不再硬撐,俯身趴了上去。
烤魚是吃不成了,一行人帶著兩個活捉的倭寇,迅速返回汀芷縣城,蕭承鈞調(diào)了縣城的兵,迅速圍住了那片海灘。
“唔疼”樓璟趴在床上,由著大夫給上藥,哼哼唧唧地呼痛。
大夫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撩人的痛呼倒在其次,身后閩王殿下那幾乎要把人凍起來的目光,實在駭人。
好不容易上完藥,這汀芷縣的名醫(yī)差點昏過去,把一些外敷的藥留在了屋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下去煎藥。
蕭承鈞坐到床邊,摸了摸樓璟的額頭,沾了一手的汗水,不由蹙眉,“疼得厲害?”
“已經(jīng)不疼了,”樓璟偏頭看他,無辜道,“這是熱出來的汗。”
刀口很長,但并不深,這會兒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只是樓璟憋著嘴很不高興,好不容易把胳膊養(yǎng)好了,這又傷到了背,要知道,他們兩個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有親熱了。
蕭承鈞推開了窗子,這里是縣衙的客房,乃是個兩層小樓,推開窗,海風(fēng)便夾雜著些許咸濕吹進(jìn)來,屋里頓時清涼了不少,“倭寇來襲,這里很快就不太平了,咱們得快些離開。”
今晚那些人,不用拷問也能猜到,是先期來探路的,依據(jù)往年的規(guī)律,三日之內(nèi)必然會有大批的倭寇前來。
“唔”樓璟不滿地把臉埋到竹席上。
蕭承鈞失笑,拍了拍他的腦袋,“你若想來海邊玩耍,等打完倭寇我再陪你來就是。”
“我要在沙灘上親熱”樓璟嘟噥著。
“什么?”蕭承鈞沒聽清,湊近了問他。
樓璟抬頭,咬住了閩王殿下的耳朵,“我要在沙灘上親熱!”
“你”蕭承鈞頓時語塞,抬頭瞪了他一眼,就見那人白皙的臉頰上,被竹席硌出了一排排的紅道道,忍不住笑出聲來,在他那一格一格的臉上親了親,“等你好了再說吧。”
柔軟的觸感貼著臉頰,癢癢的暖暖的,樓璟頓時暈陶陶不知今夕何夕,忘了要把這事記到小賬本上去了。
四皇子戰(zhàn)死,比起依舊平靜的東南,京中已經(jīng)炸開了鍋。
要知道,大皇子被廢,二皇子體弱,原本可以繼承皇位的只有四皇子了,如今又死了,儲君之位便成了謎。
皇后因為傷心過度,暫不理后宮,將宮中事務(wù)暫時交給地位最高的陳貴妃管制。
陳貴妃喜笑顏開,當(dāng)即整理儀容,端了羹湯去盤龍殿看望淳德帝,結(jié)果被懷忠攔在了門外,“娘娘,皇上心緒不佳,暫不見人。”
“本宮知曉皇上傷心了,特?zé)趿搜a(bǔ)品來給皇上,”陳貴妃滿臉哀愁道,“四皇子年紀(jì)輕輕就這么去了”說著就要落下淚來。
“娘娘節(jié)哀,皇后娘娘已然病倒了,六宮之事還得娘娘支撐呢。”懷忠也不管這是真心還是假意,只順著勸解。
陳貴妃聞言,心中很是受用,賞了懷忠銀子,“既如此,本宮便在此處等候吧,總得讓皇上用些東西才是。”
“可是陳貴妃在外面?”淳德帝略顯沙啞的聲音從殿中傳來,陳氏立時應(yīng)了一聲,片刻后,果然有小太監(jiān)出來,傳她進(jìn)去。
“皇后娘娘身子不適,把六宮諸事交予妾身,臣妾實在惶恐,怕做錯了什么。”陳貴妃沒有提四皇子的時,溫聲細(xì)語地說起別的事。
“無非是些針頭線腦的小事,能犯什么錯?”淳德帝擺手,揉了揉眉心。
得了這句話,陳貴妃悄悄勾起一抹輕笑,她就怕皇后把大權(quán)給她是個圈套,提前知會了皇上,便是讓淳德帝知道,她并無經(jīng)驗,以免出了岔子而受苛責(zé)。
“臣妾不是皇上,管著這么大的天下都游刃有余,這些針頭線腦都讓臣妾手忙腳亂了。”陳貴妃嬌嗔道。
淳德帝聞言,不由得笑出聲來,“女人家,就是不中用。”這也是他一直不喜歡接近皇后的原因之一,在這些柔弱的女子身邊,他總會覺得自己是掌控天下的君主,而在紀(jì)酌面前,就變成了年輕時那個軟弱無能的皇子。
想起睿宗當(dāng)年要越過他封蕭承鈞做皇太孫的事,淳德帝就氣不打一出來,而今好不容易可以自己決定儲君人選了,卻又一個一個的出事思及此,淳德帝不由得把目光移向了陳貴妃,太子的人選,如今,可就只剩下三皇子了。
皇上能想到的,滿朝文武自然也想得到,四皇子之后,再無皇子出生,如今的太子人選,無疑只有三皇子一人了。
陳貴妃掌權(quán),當(dāng)即招了京中三品以上的外命婦進(jìn)宮,知會四皇子葬禮的諸般安排,臨了,特意留了兩位丞相夫人,也就是趙家二夫人和陳貴妃自己的母親陳李氏。
“這會兒沒有外人,本宮有些事要與兩位夫人說。”陳貴妃看著面相恭謹(jǐn)?shù)内w二夫人,緩緩勾起了唇。
趙二夫人臉色蒼白地離開了鸞儀宮,回到府中急急找了趙端,“相爺,陳貴妃要讓三皇子娶既明!”
趙端聞言,手中的杯盞頓時滑落,在堅硬的青石地磚上摔得粉碎。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今天去招聘會,累成狗了,幸好晚上上機(jī)課沒講啥,上課時摸魚寫出來了,哈哈哈,叉腰笑,我去繼續(xù)碼字,明天依舊是上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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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錯字,偽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