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峰涯比武
第八十四章峰涯比武
云夕要與白斯比試,不過是為證明他更配這狐族掌事一職。在云夕眼中,白斯還是那個修為不濟(jì)的小狐貍,根本未將其放在眼里。哪怕知她現(xiàn)今可入結(jié)界,也只當(dāng)是機(jī)緣巧合。
兩人約定午時過后,峰涯頂一比高下。紅敬對這場比試很是不滿,他言道:
“勝了白斯有何意義?云夕你何故如此?”
“我知道她是你表妹,你在意她。但這場比試,是她應(yīng)下的,我不迎戰(zhàn)倒像是瞧不起她?,F(xiàn)今也只有如此才能服眾?!痹葡忉尩?。
“她現(xiàn)在連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如何是你對手?”
“這倒不難,白家的鳳鳴正在涂懸殿中掛著。大戰(zhàn)之后,白堅身死,那寶劍封了劍,旁人不可用。白斯是白家后人,鳳鳴本該是她的,若她能拔出鳳鳴,便讓她執(zhí)鳳鳴來戰(zhàn),如此便不算我欺她。”
“這,也好,我?guī)О姿谷ト??!?br />
紅敬對白斯提及鳳鳴,帶著她走到涂懸殿上古鳳鳴劍前。這寶劍讓白斯想起父親,難免悲切。
“斯兒,這是白家的劍,現(xiàn)在無人能拔它出鞘,你來試試?!?br /> “好?!卑姿菇舆^鳳鳴,覺得這劍好像重似千金,別說拔出,就連提起都難。
“怎會如此?”
“我也不知。”
“除了你,現(xiàn)今狐族不知還有什么人能拔出此劍,看來鳳鳴今后只能做這涂懸殿的裝飾了?!?br /> 紅敬也有些失望,白斯想起父親曾說血脈相承,法器認(rèn)主大多因血和靈,如今她修為不高,可血尚在,或是這白家的血能讓鳳鳴出鞘。此刻白斯掏出匕首,割破手心。
“你這是做什么?”
“不知它可否認(rèn)得我的血,知道我是白家后人?!卑姿箤⑹指苍趧Ρ希粗樦鴦Ρ飨聛?,待血染了劍,她再來提時,劍身不再沉重,白斯握住劍柄,將劍抽出。紅敬似松了一口氣,對白斯說:
“果然,這鳳鳴是白家先祖為白氏所鑄,這峰涯上,除了你,恐再無人能用了?!?br /> “紅敬哥哥,你告訴云夕哥,我在崖頂?shù)人!?br /> “好!”
紅敬抽出帕子,撕成布條為白斯包扎傷口,然后轉(zhuǎn)身去尋云夕。
峰涯之上,許久未曾這樣熱鬧,大戰(zhàn)過后,很少有狐貍愿來這里。此處是狐族的傷心地,卻不想今日會因這場比試,再聚于此。
白斯早早等在此處,云夕來時,眾人的眼光都被這銀狐吸引而去。
云夕長白斯整一千歲,樣貌極為出眾,正如白斯所言,狐族少有人貌丑,但是如云夕這般化成翩翩公子模樣的,卻也極少。加之峰涯之難后,長老皆喪,四尾已是最高修為,此刻的云夕更奪目了。
“斯兒,今日之戰(zhàn),點(diǎn)到為止。戰(zhàn)擂之臺,何人先行落下,便是輸了。”云夕揖首言道。
“好,云夕兄長,得罪了?!?br /> 白斯先發(fā)制人,這倒是得了伊松風(fēng)真?zhèn)鳌D菐煾冈匀粲鰯呈?,先攻后守,使七分修為殺對手措手不及,讓他有所忌憚,再轉(zhuǎn)守迎他,他忌你實(shí)力,恐不敢貿(mào)然而近,可趁機(jī)找他破綻,快劍攻之,唯快方能解招。
白斯以此法對南截空自是無用,因?yàn)閷?shí)力相差甚遠(yuǎn),但對云夕,卻恰得其用。
那一劍直攻,云夕或因輕敵,無處破招,險些未抵過鳳鳴之擊,掉下臺來。好在云夕經(jīng)過大戰(zhàn),反應(yīng)極快,單腳踮身,彈回擂臺之上。他心中驚到:
白斯何時有了這樣的本事,險些被她賺去,不可再想相讓之事,更不能輕敵了。
眾人本以為,不出三招,小白狐必敗,可是來回交手三十個回合,還未分勝負(fù)。白斯劍招干脆,狐眾大多修得是同門之法,未見過道家的劍術(shù),不覺竟欣賞起來。
“白斯這劍,怎練得如此漂亮?”
“我也不知她還有這本事兒?早知要打這么久,我就帶些果子來了。卻是一場值得看的比試?!?br /> 白斯的體力不及云夕,出招漸慢。但是云夕招法上卻落了下風(fēng),那白斯出劍甚巧,拆不出招來,守不住,也攻不到破綻。
銀狐頭上漸漸滲出汗來,他雖對人言道,會留余地,點(diǎn)到為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迎白斯,他已用了全力。
白斯正好相反,她成竹在胸,以了然云夕劍法,那是叢宛從前教與她的,她雖學(xué)得不精,卻知他后手,這樣想來這一場未必會輸。白斯擋開云夕的劍,轉(zhuǎn)了身,云夕以為得了機(jī)會,向白斯背脊刺去。
李允天父子跟著老者到了安臨城東街,老者找來鄰家樵夫。那人聞聽是打聽靜池峰來的,便把入林之事告知了他們,只是所言與老者不差,并無什么新的線索。
“那處無人住嗎?”
“定是無人的,草有人高了。而且那洞口看似很大,走近才知,洞已封死,根本無路?!?br /> “那山上有何不同呢?”
“不同?哦,那山里的花倒是難得一見,一朵花,花瓣多色,我還采了兩朵。只是這花萎得特別快,不多時便看不清花色了?!?br /> “謝謝您,多有打擾,我們先告辭了。”白卓想去靜池峰看看,或許能快些找到師父住處線索。老者留午飯,李允天正準(zhǔn)備應(yīng)下,卻被白卓拉出了老者家門。
“你這臭小子,這個時辰了,不吃點(diǎn)兒東西嗎?”
“我們本就打擾了人家,還要在那兒蹭飯?要吃你自己吃去,我要去靜池峰尋我?guī)煾傅??!?br /> “三年都過去了,你師父許是早就走了,再說這些年他都不去茅山?說不定早知茅山遭難,已離了此處或?qū)こ鸹蛟朴?,哪會在此等你?人家不也說了,靜池峰無人?!?br /> “不會的,師父若知我還在世上,絕不會不管我的?!?br /> “那他要是不知道你還活著呢?你若尋到他能如何,要隨他學(xué)本事,報仇去嗎?”
“那是當(dāng)然。”
“卓兒,若你真的找到了師父,我這個爹,你是不是就不要了?”李允天此刻才算吐了真話。他一路拖延,不光為了賺盤纏,也是因舍不得白卓。
若小道士尋到師父,自然不會留在他身邊了,可允天答應(yīng)白卓幫他找靜池道長,也不能食言,這才磨磨蹭蹭,矛盾著走了這一程。眼見就要成了,李允天反而有些悔。
“自然不會。只不過若尋到我?guī)煾?,他定是不會允你再擺攤卜卦,你可與我一起入茅山,做道士,反正你是卦士與道家有親。”
“那可不行,憑什么都是你師父說得算?若我不愿停了我吃飯的營生,或是你那師父厭棄我,你可會都隨了他,棄了我嗎?”
“爹,不會的,若真如此,你也不必?fù)?dān)心,我定會為您養(yǎng)老送終。再說了,遇見我之后,我一直都養(yǎng)著你,日后也不會變?!?br /> “你怎就養(yǎng)著我了?說此等大話,不怕閃了舌頭?”李允天氣道。
“沒有我在一邊耍入云,您的攤子哪有生意?先前兩年,可是把我的盤纏都花盡了。之后的錢,大多也是因我賺得,怎么就不是我養(yǎng)您了?”
“好好好,你這小子,就會算計。尋你師父去吧,我自尋去路?!币娎钤侍煺娴膭恿藲?,白卓才哄著他說:
“好啦,是兒子錯了,以后再不提這些了。我的便是您的,這一世我都不離您的眼。您不是餓了嗎?那家酒樓不錯,我請您吃酒?!崩钤侍鞖庀每?,也逢著腹內(nèi)空空,說了句:
“早該如此,我多日未飲,饞死了。”
“多日?昨兒晚上我才剛給您打的酒,怎就多日了?”
“呀呀呀,啰嗦什么,吃飯去,餓了餓了?!?br />
兩人吃過飯,便入了青峰,順著林子去尋靜池峰,走了一天一夜,才看到樵夫所言的多色花。
此處鮮有人至,盛夏之際,茂林里卻覺不出熱來,李允天先看到了石碑,“靜池峰”三字,刻于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