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禁足公主
第一百一十四章禁足公主
南雨嫣被蛇帝帶回青脈山,關進了她自己的院子。公主使起性子來,在屋中亂砸東西。蕓兒站在近旁,不聲不響地看著。
南雨嫣剛被接回,還自稱蝶兒的時候,也這樣砸過一次。蕓兒好似習慣了公主胡鬧,便未管她,想著等她消氣了再上前說話,免得觸了她的霉頭。南雨嫣見無人理睬,自覺無趣停了手,坐在桌前生起氣來。
“蕓兒!”
“奴婢在,公主可消氣了?”
“沒有!你怎么不來勸我,問問我到底怎么了?現(xiàn)在連你都如此不在意我了嗎?”
“我知勸不動你,等你砸夠了,手累了,也就不再鬧了,先前也是如此。”
“先前?我何時生過這么大的氣?砸過這些東西?”
“這,許是蕓兒記差了,不知這次公主又因何惹惱了蛇帝?”
“別跟我提他!他什么都要管,我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人,他卻不許我與他來往,還因此打了我!”
“蛇帝打了公主,打在何處給我看看?”蕓兒知道公主蠻橫是因南截空嬌慣,想這公主是惹下多大的禍事,才讓平日里舍不得碰她指頭的蛇帝動了手。
“你看,是不是還腫著?”南雨嫣指著自己的臉給蕓兒看,這臉上確有青紫的手印。
“怎么下這么重的手?疼嗎?”蕓兒心疼地撫著南雨嫣的臉,問了句。
“疼,很疼。因我喜歡上了狐族,他就狠心打我!”公主想到這兒,又哭了起來。委屈的樣子,甚是可憐。
“又是因他!我的公主呀,那只狐貍有什么好的,你不是都忘了嗎?怎又與他接觸呢?”
“忘了什么?我未與你提過,你怎知他是誰?”雨嫣收了淚,問了一句。
“那白狐與你真是冤家,他叫白什么……”蕓兒正想著白斯之名,雨嫣卻打斷了她:
“什么白狐?云夕是四尾銀狐?!?br /> “啊?”蕓兒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從前蝶兒愛的是叫白斯的三尾白狐,而那云夕來青脈山議事時,蕓兒也是見過的:公主莫不是錯認了人?可既失憶便記不得這些,許是不曾認錯,只是愛上了別人。蛇帝有令,不可提雨嫣從前之事,蕓兒便收了想說的話。
“問你話呢?你怎知云夕的?”
“之前他來過青脈山,我見過幾次。公主何時與他?”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我也不知為何,總能夢見三尾的狐貍,直到見了云夕,才知我命定的人是他,他對我極好,長得也俊俏。這三月他常去玄山陪我,我從未這樣喜歡過一個人,可是爹卻傷了他,不許他再見我,還不準我離青脈?,F(xiàn)今修為被爹封住,想出去找他都不行?!?br /> “你確定,你夢的人是他?”蕓兒聽了這話才知公主心里并未放下白斯,偏巧遇見云夕,便以為他就是夢中之人,如此糊涂地錯選了人,若她知情豈不會悔死?
“那還有假?我真的喜歡他,我已經(jīng)和他……反正若要嫁人,我非他不可!”
“蛇族萬歲才能生子,你才不過一千五百歲,如何能嫁?再說,萬一,萬一你再喜歡上別人,不是錯選了他?!?br /> “我認定的人就是他,怎會選錯?現(xiàn)今不知他如何了,你可知一日不見他,我就無心做事。蕓兒,你放我出去吧。”
“公主要去哪里?”
“我想去峰涯看他,我爹下手沒有輕重,不知他傷得如何?都怪我害了他。”
“我不能放你出去,當初若不是我未看住公主,讓你偷偷去了青宇蝶山,便不會有這之后的種種,現(xiàn)在想起來,我還悔著,這一次我一定看住你?!?br /> “蕓兒,你還是我的人不是???”
“我自然是公主的人,生死都是。正因我是,才不想公主再做傻事?!蹦嫌赕陶f不動蕓兒,氣得躺在床上,捂上被子再不理人。
蛇帝入夜前來,雨嫣躲著不見,蛇帝站在女兒床前說了句:
“爹錯了。以后不論如何,我再不會傷你。玄山守了這些時日,只有山果生肉能食,委屈你了。我讓人備些你愛吃的菜,再生氣也要吃東西的。爹不許你與狐族往來,是有苦衷的,你總有一日,會知爹為何如此。”
南雨嫣并未出聲,南截空只好退出公主寢殿,囑咐下人為其準備些補湯,可是做好的飯菜,公主不肯動筷,吃食又原樣撤了出來。
蕓兒此刻看著雨嫣,三月時間,公主的性子竟一點兒沒變,只是換了人喜歡。蕓兒知道,不管是白狐白斯還是銀狐云夕,都不可能與蛇族公主在一起的,告訴她實情也無用,徒增傷感罷了。
蕓兒離了南雨嫣的屋子,打開自己的衣柜,拿出替公主保管的多色花冠。
“狐貍到底有何好處?這公主一門心思只想許狐族。”
蚺明宮中,南雨存向蛇帝問安。南截空扶其起身,對他說道:
“吾兒身子未愈,快些起身。我囑你好好休養(yǎng),你來做什么?”
“父王,我身上的傷好多了?!?br /> “怎能這么快?”南截空看了雨存?zhèn)?,那古劍所傷之處,竟真的只余下了一條劍痕。
“我也不知,那日在北山修煉,剛騰空御火就跌了下來,幸而遇見雨嫣。說來也怪,自那日以后,我的傷就好了大半?!?br /> 蛇帝此刻才想起,南雨嫣醒來后,他想再封印其身上的玲瓏血,卻發(fā)現(xiàn)那血已經(jīng)融于雨嫣身體,封不住了。雨存?zhèn)?,或與玲瓏血有關,看來這血卻是難得。蛇帝正想如何藏住女兒的雙色血時,雨羅入了殿。
“父王,您回來了。”
“雨羅,這些日子,辛苦你了?!?br /> “是孩兒應做的。只是前些日子,有妖族首領前來拜訪,說的是茅山之事?!?br /> “茅山怎么了?”
“茅山現(xiàn)今之勢,比伊松風在時還盛。妖眾恐慌,便讓我問您對策。”
“何人有這本事?”
“我入凡間探得,興茅山的,是那伊松風的徒孫。就是青峰白狐和雨嫣養(yǎng)著的那個孩子,那小子不知從哪里修得的本事,與伊松風一樣有那幾件法器。在人間捉妖煉丹,各族皆有族人被戮。但我聽聞他只殺傷人害命的妖怪,這倒比伊松風強上許多。對了,他名號羽陽道人?!?br /> “雨羊?”
“確與二哥之名同音?!?br /> “罷了,他殺妖有名,便不算過錯。還與你二哥同名,更動不得手。日后不許族人隨意出青脈山門,不去凡間惹他便罷?!?br /> “是?!?br />
人間之地,茅山萬福宮中,近百歲的羽陽道人,今日授課時,將五件法器傳于徒孫。
“我時日無多,現(xiàn)今便傳你衣缽。記得我教你的,望你謹記于心。這八卦道袍,我從六歲起,一直穿在身上,你若接下,便不能再脫了。”
“謹遵師祖教誨。”
入夜后,松風穿著中衣躺在床榻之上,一白衣小生出現(xiàn)在他床前。
“白卓,我來接你了?!?br /> “你是誰?接我去哪里?”
“我名不允,現(xiàn)今帶你離此凡塵苦海,上界為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