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岑晚把燈打開,岑笙看著面前的屋子,忍不住皺眉。
這屋子不大,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衣柜。一個洗手間。
幾乎沒有空余的地方,空氣中還有潮濕味。
岑晚看著他這個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會你睡床,我睡地上。”岑晚也不管他在想什么。
岑笙又準備開口。
“打住,我去洗漱一下,睡覺。”岑晚直接打斷他。
岑笙回:“行,這沒我衣服,我就不洗了。”
岑晚沒回,默認了。
翌日。
岑笙睡得很沉。
岑晚醒來已經(jīng)七點了。
她下樓買了套洗漱用品,把岑笙喊醒,準備送他去學校。
兩人洗漱完下樓,意料之外碰到李執(zhí)。
岑晚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很不愉快,沒打算搭理他。
李執(zhí)也不說話,就那么跟著他們。
岑笙看了看后面,又看了看岑晚,忍不住說:“姐,后面那個好看的哥哥好像在跟著我們。”
岑晚卻沒什么表情,開口:“不是好像,他就在跟著我們。”
岑笙充滿疑惑:“那我們要不要報警。”
岑晚笑了:“不用。”
岑晚在小學旁的一家早餐店給岑笙買了兩個包子讓他拿學校吃。
送完岑笙,已經(jīng)七點四十了,她八點上課。
想了想,還是到公交站牌等公交車。
身后李執(zhí)仍跟著她。
公交車停在他們面前。
岑晚投幣上車,坐在一個空位上。
李執(zhí)也上來,他沒零錢。
不等公交車師傅催,他投了張一百的紙幣。
岑晚想:這人可真有錢。
李執(zhí)坐在她旁邊。
兩人都沒有說話。
李執(zhí)漆黑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岑晚有些不自在,低頭看手機。
一條好友申請彈了出來。
是昨天那人。
名字是江讓。
她剛點擊同意。
一只手把她的手機搶了過來。
岑晚不悅,皺眉。
“岑晚,別去酒吧了。”李執(zhí)的聲音好像比昨天更啞。
岑晚聽此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開口:“我得生活。”
李執(zhí)似是妥協(xié),說:“你跟著我,我給你錢。”
岑晚當然知道這樣來錢更快,可她骨子里的驕傲不允許她低頭。
“李執(zhí),我想體面地活著。”她再次開口,不再笑,眼底帶了幾分認真。
李執(zhí)正準備說什么,公交車卻到了站。
岑晚也不想跟他糾纏,跟著人流下車。
自那以后,岑晚好幾天沒有看到李執(zhí)。
他沒來學校。
岑晚照樣放學去酒吧。
某一天中午剛放學。
“岑晚!”顧玖喊住她。
岑晚:“什么事?”
顧玖躊躇開口:“那個你能不能幫我去看下阿執(zhí)。”
岑晚問:“他怎么了?”
顧玖:“發(fā)燒了,都好幾天了,不吃飯也不去醫(yī)院。”
“不去。”岑晚想也沒想就拒絕。
顧玖慌了,說:“姑奶奶,你行行好吧,他家里沒人,前幾天都是我照顧他,我今天正好有急事,實在抽不開身。”
岑晚挑眉,仍是事不關己的樣子:“關我什么事?”
顧玖一聽這話,也有些來氣:“哎,您不能這么沒有良心啊,我可是聽若楠說了,那天晚上她看到阿執(zhí)在你樓下站了一夜,保不齊他這病是因為你呢?”
岑晚聽此,忽然想起什么,那天晚上他沒走,一直跟著他。
瘋了,全他媽瘋了。
“地址。”岑晚煩躁地開口。
顧玖忙把地址發(fā)給她,還有門上的密碼。
岑晚收到信息,再次開口:“幫我請假。”
顧玖爽快答應:“得嘞!”
顧玖早就看出來李執(zhí)對喬若楠沒什么感情。
看著李執(zhí)這幾天要死不活的樣子,他有預感,這人得栽在岑晚身上。
岑晚在路上給李執(zhí)買了幾盒退燒藥。
按著顧玖給的地址,很快找到李執(zhí)家。
這是一所高檔小區(qū),比她那破房子好太多了。
走到門口,她猶豫再三,還是敲了敲門。
沒人應。
她看了眼密碼鎖,輸了串數(shù)字:6666。
她想,這人的密碼跟人一樣隨便。
她推門進去,一眼看到沙發(fā)上坐著的李執(zhí)。
少年受了傷,臉上青紫還沒有褪去。
李執(zhí)看到他,聲音都帶了幾分怒氣:“誰讓你來的?”
岑晚沒什么表情開口:“顧玖讓我來看你死沒死。”
李執(zhí):“滾。”
岑晚沒理他這句話,自顧自地開口:“不是說你發(fā)燒了?現(xiàn)在看,像是去玩命了。”
李執(zhí)諷刺開口:“你會管我死活?”
岑晚沒接這句話,把手里的退燒藥給他放在桌子上。
轉身準備離開。
一只冰涼的手攀上她的手腕,緊緊地攥著她。
不等她回頭,有人后面抱住她。
少年抱得很緊,像是要把他融入骨血中。
他身上很熱,岑晚的心臟跳得很快。
“別走。”少年的嗓音嘶啞。
“成,你得告訴我,身上的傷怎么來的。”岑晚說。
“打架。”李執(zhí)聲音沒什么情緒。
“和誰?”岑晚問。
李執(zhí):“凌堯,你不認識。”
“為什么打架?”岑晚又問。
“我之前捅了他一刀,他報復我。”李執(zhí)回。
岑晚眼皮突突直跳,她想:這人可真夠不要命的。
“玩得挺大。”岑晚不咸不淡地評價一句。
“你不也一樣。”李執(zhí)回懟她。
岑晚想起那天那段視頻,湊近他,解釋:“我嚇他們的。”
李執(zhí)笑笑,不置可否。
他噴灑出來的氣息落在她脖頸上,她下意識掙脫。
“我餓了,給我做飯。”李執(zhí)松開她。
岑晚:“我成保姆了?”
李執(zhí)挑眉笑。
岑晚:“得,我欠你的,有沒有什么忌口的。”
李執(zhí):“沒有。”
岑晚像是想起來什么,挑釁開口:“可我只會煮方便面。”
李執(zhí)臉色冷了。
岑晚見此,顧作鎮(zhèn)定說:“你愛吃不吃。”
李執(zhí):“吃。”
岑晚:“哪是廚房?”
李執(zhí)指了個方向。
岑晚:“你在這等著,一會好了叫你。”
李執(zhí):“嗯。”
過了十分鐘,岑晚端著一碗泡面出來。
里面還放著不成型的荷包蛋。
李執(zhí)看著一碗賣相不怎么好的面,皺眉:“這玩意能吃?”
岑晚誠懇地看著他說:“能。”
李執(zhí)嘗了一口。
辣,真辣。
岑晚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問:“怎么樣?”
李執(zhí):“辣。”
岑晚笑的更甚:“我喜歡吃辣,我以為你也喜歡。”